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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帮的不是他们。”他落寞地说道,“我只是在帮我自己。”
见唯希一脸的不解,他释然地笑了笑,又道,“当然……偶尔也想体会一下,只守护珍贵的东西就能满足了,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诶?”唯希蹙起眉头,对他的话更加不解了。这家伙突然说出这样的话,在她看来,就好像他发烧,烧坏了脑袋似的。
“那个……其实我是来……”
唯希的眉毛跳了几跳,准备直接说明她追上他的原因,那个烧坏脑袋的家伙,却在这时一改神色,走到她跟前,扬起他那打死不改的致命微笑,倾身靠近她道,“唯希,你特意来追我,让我感动得想哭呢。”
见她愣愣地冲他眨眼睛,他笑得更浓了,挑起她下颔又道,“如果你真想感谢我的话,就主动吻我一次吧。”
“吻你个头啦!”唯希冲他大嚷,顿时七窍生烟。她还以为他有点改变了呢,结果还是死性不改。
拓耶格雷却对引起她的愤怒,笑得越发开心起来。但他没有多做逗留,带着这样的笑容,潇洒地转身离开,离开这个不属于他的人。
只是临行时,他还是回了头,将他不变的笑容刻在她脑海中,无比感性地说道,“唯希,刚才好像回到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了。”
唯希只觉心一震,静静地看着他孤寂的背影,在她的视线中渐行渐远,觉得就这样让他离开了,倒也挺好。
可是某人偏偏不是让她感动的料,走了一段又挥手对她喊道,“唯希,不要再追我了哦,不然我一定控制不住,要把你带回摩尼宫的。”
“谁要追你呀,你这个自作多情的家伙!”唯希再次被气得头皮发毛,对着前面的人影拳打脚踢,这时也才想起,其实她是来告诉他,她要离开这个世界,所以他不用担心会再有麻烦。
果然,跟这家伙说话,从来都说不到正题上。
而正当唯希对着空气叫骂不休的时候,她背后忽然冒出的另外一个声音,又将她老老实实地吓了一跳。
“你在跟他说什么?”李白站在唯希身后紧盯着她,一张脸上,明明白白写着一个大大的“醋”字,好像一张大广告牌。
他真的对这个小丫头的行为很吃味耶,她竟然把他晾在一边,独自跑来找拓耶格雷说话,难道她就一点防备之心都没有吗?
“我只是来谢谢他刚才帮了你的忙啊。”唯希犯了错似地转过身来,嘟着嘴,抬眼看他。
李白却故作生气地轻轻敲了一下她的额头,说道,“那种话我早就说过了,还用你来说?”
“可是……”唯希不服气地瞪着他,忽然脸上浮现出一丝促狭的笑容。
她踮起脚尖来,在他脸上嗅了嗅,扇着鼻子道,“哎呀,好大的醋味。”
“可不是吗,酸死我了。”
听到他顺理成章地接出这样一句话,唯希不禁喷笑出声,心里却是甜滋滋的。她耍赖似地抱住他,靠在他胸前娇嗔道,“可是我也吃醋啊,而且吃了很久了。”
“你吃什么醋?我又没做什么奇怪的事情。”李白诧异道。
“谁说没有?明明都有人白哥哥、白哥哥的,叫得那么亲热了,某人却还说什么,那是只见过几次面的女孩子。”
老天!李白听了她这话,眉毛都快塌下来了。这丫头翻旧帐的本事还真有一套,连这都记得。
于是他立刻转移她的注意力道,“唯希,有个东西给你看。”
“是什么?”她睁大了眼睛,从他怀中跳了出来。见他用下巴指了指她身后的地面,她回头看去,下一秒便惊呼了起来,“小白妖?!”
这个大大的惊喜,让她笑开了花。她竟看见小白妖站在吉鬼的背上,他还活着。
唯希欣喜若狂地从吉鬼背上将白妖捧了起来,又转回身,对李白问道,“你是怎么找到他的?从哪里找到的?”
“是小五带回来的。”他微笑道。
“是吗?哈哈。”她捧着他,开心得原地蹦了好几个圈,最后晕忽忽地靠回李白怀中,还看着小白妖傻乐。她将他放在他肩膀上,仰头看着他,不自觉说道,“太好了,这下我可以带你回家了。”
而她无意识的一句话,忽然让李白紧紧抱住了她。“唯希……”他唤道,可想说的话还没出口,就听她在他怀中低声道,“我已经决定了,明天晚上离开这个世界。”
他心一震,预料中的答案,竟也没有太过失落。其实他早就为这一刻,做了很多心理准备,可是,为什么突然听她说出来,他还是无法立刻承受?
“我早就猜到了。”李白镇定下心情,语音飘然道,目光也不觉滑向了远方的天际。“你的决定是对的。即使你今天不说,我也一直在考虑,是否应该让你回去。并不是因为你会给这个世界带来什么,而是……还有其他原因。”
“其他原因?是什么?”她抬起头来看他,却见他淡然一笑,轻声说道,“你早晚会发现的,所以不要问了。”
“可是,我不想……”
“嘘……”李白低下头来,轻轻用手指点住唯希的唇,不让她继续说出下面的话,怕自己听了,便会不想放她走。
“不要再说了,唯希。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就不要给自己反悔的机会。你一定要相信你的决定是对的,而我……”
他深深凝视她,按捺住想要挽留她的念头,再次将她拥进怀中,紧紧抱住,仿佛这已经是最后的拥抱了,又温柔低语道,“我会找到圣石,会将它好好保管。然后一直等,一直等,一直等到它变成你,还会一直一直保护你,再也不丢下你了……
“……唯希,你在听吗……”
听不到她有任何反应,他再次低下头,托起她的脸蛋来看。见她双眸中已是星光闪烁,他忽然逗笑道,“傻瓜,难得我说出这么恶心又肉麻的话,你也好歹笑一下,给点面子嘛。”
“你才是傻瓜好不好?”唯希噗嗤一下将眼泪笑了出来,又赶紧像只猫咪一样嚷嚷道,“我可没有哭哦,刚才只是水管爆裂而已。我说过我要笑一整天的。”嚷完,她便立刻将头靠回他怀中,收了自己的眼泪。
她不会哭的,一定会像跟哥哥承诺的一样,笑一整天。
“水管爆裂?那是什么?”李白蹙了蹙眉头,听得莫名其妙。
唯希却懒得给他解释,赖在他胸口继续猫叫道,“那我们最后一天要做什么?”
“做什么……”
她只听他重复完这三个字后,吹了声口哨,便立刻意识到危机,赶紧抬起头来反对。无奈反对已晚,一只红鸢已然落在他们身旁,还没来得及让她喊出一个反对的字眼,他便带着她,跃上了鸟背。
“哇啊……我不要,最后一天了,我不要坐大鸟,你要带我去哪里嘛?我要求更换交通工具……”唯希抱着李白大声叫嚷。
李白这次却似乎是故意的,坏坏地对她笑道,“就是最后一次了,所以才要整整你,谁叫你老是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你怎么可以这样?我要长发老爷爷送我上去。”唯希愤愤不平地喷泪大嚷,却听李白说道,“你不嫌这话说得晚了吗?你看看周围哪还有人?他们全都在你头顶上。”
没人了?唯希坐起来,四下张望了一番,果然,大家都不见了,再抬头看天,可不是吗,十几只红鸢飞在天空上呢,全都向着天空中那块陆地飞去。
怎么可以这样?她正在心里叫苦连天,身下的红鸢也腾地而起,追着天空中的红鸢而去,吓得她立刻缩回李白怀中,紧闭双眼,不得不想办法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而她唯一的办法,只能是不停地对他提问题。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你要带我去那里呀?”
而她的问题,几乎是叫着出来的。
“带你去天空城。长发老者把我的父母转移到那里去了,我想带你去见他们。”他答道。
“然后呢?”她紧跟着问道。
“然后?”
“因为有一整天嘛,当然要问然后。”
“然后……去彩虹谷吧。”他想了想道。
“那再然后呢?”
“再然后……彩虹谷里有很多地方,我们还没去,所以再然后也是彩虹谷啊。”这次他是没辙地答道。
“那再再然后呢?”
“再再然后?唯希,你哪有那么多然后啊?”他已经快被她的“然后”淹死了。她却不依不饶道,“你快说嘛,再再然后,再再然后……”
“再再然后去吃樱桃好了。”于是他玩笑道。
“那再再再……”唯希竟然还准备继续用“然后”来淹死李白,但短暂的停顿之后,天空城下的天空中,骤然响起了一声女高音的变调怪呼。
“哇啊……李白……你讨厌死了……”
〈到这里,唯希的古代故事就宣告结束了。虽然这个结尾一点也不像结尾,感觉还有好多事情等着发生,但是,最后一天的故事,不用写在纸上,相信会更加生动吧。至少,她一定会笑着度过……〉
尾声
经过长时间的努力,《我爱李白》终于完结了,这对初涉写作的我来说,实属不易。
不过,第一个故事的顺利完成,除了要感谢我的毅力之外,还要感谢我的责任编辑,以及一直鼓励、支持我的各位读者。小女子在此抱拳拜拜了。
这本书写到结尾,其实与我原先设想的悲情调调,已经完全不一样了,但是,这样最好。因为我不希望看到有情人的离别,所以只要看到希望就好,至少洒脱、干脆,该珍惜的时间不会浪费。
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唯希什么时候才能在现实中找到自己的位置。
就好像我在最后一章的抬头所写,“现在是透明的”。
现在并不是透明的,只是,和彩色的过去以及白色的未来比起来,它没有回味过去的幸福,没有幻想未来的快乐,所以就变得透明了,也变得让人容易忽视身边的人,和身边发生的事情。〈扯远的话暂停!〉
不过,如果西垣哥哥的礼物能够早两天到达,估计唯希也不至于在觉醒之日回到古代去了吧。
接下来,只有请西垣哥哥加把劲了。〈真抱歉,我给你找了这么多麻烦……〉这下,神子和龙的爱情故事,再遇艰辛了……
最后,有关那位帮了唯希和李白很多忙的长发老者,我一直没有在文中提及他的身分。不过,这个人是曾经出现过的哦。如果唯希的故事有下文的话,我一定会揭晓答案……
哈哈……再见!
琯吟
《我爱李白》宫琯吟 07/14/20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