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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疼痛让她不敢掩面触碰,双手只能停在面前剧烈颤抖着。
“我讨厌女人恶劣的嫉妒。”拓耶格雷平静的声音从无情的笑中传出,穿破女子撕裂般的叫喊。
听到这句话,女侍那狰狞的叫声突然转为一串森寒大笑,而她那令人毛骨悚然的脸,却让人看不出任何表情。
“……哈哈哈……原来,那个表情……才是……属于……我……的……吗……”之后,她生命中最后的话语,随着她倒下的身影渐渐飘散。
唯希双手掩唇,眼看女侍乌亮的发丝飘飞起来,最后坠落,在她还未闭合的双眼中,闪过一线晶莹和一抹笑意。
现在,她死了。
唯希猛然回神,看向拓耶格雷,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退。
他杀人了,居然还在笑?而她刚才曾一度为他的救命之恩心存感激。对这样的人感激,是不是太荒谬了?
“杰。”
“殿下,有何吩咐。”随着拓耶格雷的一声呼唤,一名男子的身影倏地闪现在庭院内。
“把这个破坏气氛的东西弄走。”拓耶格雷冷冷下令。
眨眼间,一阵风起,女侍的尸体便和杰一同在庭院内消失。
待风落,拓耶格雷在漫天落叶中转身面向唯希,刚刚的严肃神情转眼化为一潭柔情。
“唯希,让我看看你的伤。”
他直呼她的名字,伸出手去,将唯希掩面的双手拉开来,一脸的怜惜。
“别过来。”
唯希大叫着,但双手无力反抗。她反感地将头偏向一边,那道血痕正暴露于拓耶格雷眼前。
“还好,不深,不然就破相了。”
拓耶格雷无比温柔地笑着,一只手轻抚过唯希的伤口,却被她狠狠打开。
“我破不破相关你什么事?你这无情的凶手!”她怒视着拓耶格雷吼叫,将凶手两个字强调得无比大声,她现在对他没有恐惧了,只剩下讨厌。
拓耶格雷怔了怔,无辜得像个孩子。
“你破相当然关我的事。但是,为什么说我是无情的凶手?杀一、两个无礼的下人不是很正常吗?何况她还将你弄伤了。”
他的目光闪烁着,放松了抓住唯希的手。
他在跟她解释个什么劲啊?他做了什么难道还需要向别人解释吗?他是不是昏头了?
“正常?”唯希简直不敢相信。
“我本来还以为你救了我,应该感谢你的,看样子,现在不用了!
“我要走了。”
她愤愤地宣布完,甩开拓耶格雷的手,转身正要离开,却被拓耶格雷顺势反扣入怀中。
他那略显紊乱的呼吸,在唯希耳边吹拂着,长长的发丝垂落在她胸前,落在她脸上,散发着淡淡幽香。
“你要走到哪里去?你又不认识路。”拓耶格雷的声音极尽媚惑地在唯希耳边轻喃,引得她耳根一阵酥麻。
“难道,要去找那个叫李白的小子吗?”他继续道。
“不用你管!”
唯希大叫着,抓狂般将拓耶格雷推开,那音量大得让整个庭院都在她发出的尾音中震动。
她怒气冲天,这人竟然还若无其事地戏弄她?好像刚才的事全然没有发生一样。
她撒腿向走廊跑去。现在只要能离开这个地方,无论躲到哪个角落,她都会好过许多。
拓耶格雷无辜地伫立于草地中央,微风携着一缕缕甜甜的味道,轻拂着他俊美的轮廓。
他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唯希,直到那紫红色身影彻底消失在走廊尽头。
“带你到我身边,只是为了确定我对你的感觉,现在终于确定了,我就不会再放手。”
他的思想化成一串字元,在空气中悠然传递着。
“……他好像醒了……”
李白刚恢复些微意识,就听见一个兴奋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再等他睁开睡眼,崖虚硕大的脸部特写,赫然闯入他的视线,将他吓了一跳,猛然间全部清醒了。
“师……师父……”
他半边脸部不自然地抽动了几下,叫了声师父。
“哦,终于醒了,哈哈哈,大家都可以放心了。”
崖虚舒心地大笑了几声,指着站在门口的拓耶贝鲁,又道:“昨天那小子背你回来的时候,你的样子真是惨白得吓人呀,差点把你师父我这把老骨头给吓得晕过去。”
他夸张的闭眼吸气,一圈白胡子中间那张嘴喔成了个圆形,一只手直抚胸口,好像刚从死里复活过来。
对于师父惯用的拙劣表演,李白除了皱眉苦笑之外,此刻做不了别的。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被左后肩的疼痛煎熬。
而且,他已经昏睡一天了吗?
他顺着崖虚指的方向看过去,拓耶贝鲁正靠在门框上,对他咧嘴笑得很难看。这让他立刻想起他那些莫名其妙的话,不觉蹙了蹙眉,将视线瞥向坐在桌边的小五。
小五低着头,似乎在回避他的眼神,满腹心事。
而他身后,克纱儿坐在窗下的椅子上,手里正盘弄着吉鬼,一脸研究似的不解神情。窗外昏黄的光线从她背后斜斜铺洒进来,正在进一步转暗。
突然,吉鬼从克纱儿手中挣脱,很快跳上李白的床,站在他胸膛上对他一个劲地叽咕叫唤,样子十分急切。
“哎呀呀,小东西,不要对我徒弟无礼呀。”
崖虚双手将它抓了起来,举在面前很认真地警告着,却被吉鬼乱蹄一阵狂踢,立刻脸上开满了灰色的小花朵。
“呀……嗒嗒嗒嗒,你这可恶的小东西。”
他愤怒得胡须与眉毛纠结上翘,一气之下将吉鬼使劲按在床边,看着吉鬼用力地蹬腿挣扎,脸上尽是得意的怪笑。
“师父……”
李白实在看不过去,便瞪了崖虚一眼,他怎么会有这么丢人的师父?竟跟个宠物认真较劲,让人看了头疼。
“唯希呢?怎么没看见她?”他紧接着问道。
想起昨日,她被小五手上那奇异的藤蔓从山涧中卷上来时,已呈昏迷状态,难道现在还未醒?但见众人均是一愣,无比默契地一言不发,他便心下一沉,预感了几分不妙,硬撑着身体要下床去。
“别动,你还需要休息。”崖虚伸手抵住他胸口。
“可是,师父……”
李白还未有下文,就见崖虚那超级脸部大特写,再次凑至他面前,并酸溜溜地摇头叹道,“啧啧啧……真是让师父我无比嫉妒,怎就没见你对师父这般担心过呢?”
一句话说得李白眉头直跳,豆大的汗珠也立刻挂了出来。
“师父……你何须我来担心?”
“这是什么话?我的宝贝徒儿竟对我这垂暮老朽说这么残酷的话,真是冷血呀,冷血……”
崖虚夸张地哭嚎起来,那一双手举在空中,十根手指一阵抽筋似的乱舞。从那星光攒动的双眼中瀑出的泪河,一路钻进他的白胡子里。
李白对他的过激反应哭笑不得。
“垂暮?老朽?哪里像了?”他蹙起眉头,一个字一个字的强调。
“你看我这满头白毛,不是垂暮,不是老朽吗?”崖虚拎起自己白花花的胡子摆在李白眼前,恨不得塞进他眼睛里去,好让他看个仔细清楚。
他哪里不像老朽了?他简直比老朽还要老朽。
“喂喂,师父,该收声了吧,现在我是病人呀,你不要让大家都以为我在欺负你好不好。”李白不耐地再次蹙眉。
他现在一心挂系唯希的安危,这可爱的师父却在这边岔开话题,而且还没完没了起来。
可这老头儿偏偏就是没完没了,他暧昧一笑,凑至爱徒跟前又道,“那小姑娘跟你是什么关系?打从第一天我见到你带着她,我就好奇了,该不会是你的未婚妻吧。”
“什……什么未婚妻呀,当然不是。”
李白忙不迭地大声否认,一抹绯红瞬间飘上脸颊,赶紧环视众人,屋内的人却都忍俊不禁。
他难为情地低下头,又解释道,“……事实上我连她是从哪里来的都不知道。一开始,只是看她被人追着,可怜无依的,就……捡回来了。可是,从见到她起到现在,都没有问过……”
他的话越说越缓,语气中竟多了一份检讨与自责。
他竟这么疏忽,都没有多问一句关于她的事,除了名字以外,全然一无所知。为什么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自己对她的态度有多差?
而此刻,崖虚也没闲着,抱头又嚎了起来,“哇……你以为这样说,就可以抚平师父心中的伤口了吗?你从见她第一天起就带着她到处乱跑,师父我花了那么长的时间才让你跟我说话。
“老天,不公平呀,不公平,真是男女有别……”
他委屈地挤着干泪蹲在一边,手指在地上画圈圈。
这次,周围的人对他那可谓恐怖的表演,已无法再视而不见了,集体眉毛抽筋地傻愣着,真是百般滋味在心头。
“伤口?”李白对崖虚的话是欲哭无泪,捏紧拳头,坐在床上直暴汗,再也无法容忍他这么发挥下去,他沉声道,“师父,你这么卖力的表演到底在隐瞒什么?”
一句话,让整个屋子瞬间静了下来。
崖虚回视着徒儿不留情的双眼,一拍脑门,僵硬地笑道,“其实,是你的相好被人劫持了。”
“谁是我的相好呀?”李白再次红着脸大叫起来,但立刻又冷下神色道,“劫持?”
他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却又听小五激动道,“少爷,都是我不好。唯希姑娘……确实被人劫走了。”
小五一脸要哭的表情,盯着摆在桌上的两手,双手使劲绞合着,正如他此刻的心情。
“都是我不好,当时我见你失血过多,忧心之下,将唯希姑娘放在草地上,可是,一转眼她就不见了。劫走她的人像风一样,我们根本看不见他的行踪。”
他抬头看向李白,眼神充满自责,即使没有人会责怪他,他依然认为是他的疏忽。
李白垂下眼帘,一时间脑子里乱了套。
劫走?劫走唯希做什么?她跟人有过节吗?还是……为了蛟骨而挟持?不可能,没有道理,那种情况下,将他抓走不是易如反掌吗?
他一瞬间在心里列出各种唯希被劫走的可能,却又都被自己否定了,紧张与不安席卷而至,他恨不能马上奔出门去,满世界寻找。
“那个人,说了什么?”他突然问道,语气冷静而沉着。
“他说,‘这个小姑娘,我们三殿下要了’……就这些。”
“三殿下?”李白困惑地自言自语。
“他叫拓耶格雷,是西夜国目前的三王子。”
这时,拓耶贝鲁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吸引了众人的目光,他双臂环抱胸前,背靠门柱,一副事不关己的悠闲姿态。
“又是西夜国?你的话还真是毛病不少。”李白冷冷地讽刺道。
“都说了,不是你所知道的那样。”拓耶贝鲁立刻毛躁的跳了起来,又道,“我说的西夜,是在神域的神的国度。
“我们西夜国的人民早在千年以前,就蒙受神的恩宠与眷顾,成为了神的子民。那个历史中的西夜国,从那个时候起就消失了。”
拓耶贝鲁一口气说到这儿,有点上气不接下气,不得不开始喘息。
李白却全然没有在意什么西夜国的事。“你们的三王子为什么要劫持唯希?他现在在哪?”他问道。
“什么叫我们的三王子,我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