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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钱家是商贾之家,属于贱民,过世的钱老爷与现在钱凝风都是有官身的,虽说操着贱业,可抵不住钱府以往的名声与财势,多得是想攀亲家的人,其中不乏门当户对的名门望族,钱老爷在世的时候,钱家小姐整日病恹恹的躺在床上,上门提亲的人都被他以女儿病弱为由拒绝了;钱老爷在两年前的葬礼上,钱凝风以钱家大小姐的身份主持葬礼,虽说前来凭吊的都是些亲朋好友,但那也足够让相貌不差,手腕圆滑的钱家大小姐大出风头了。
传言是最可怕的一件事……
第一个亲眼见过钱玲凤人说“钱家大小姐相貌瑞丽,很有大家闺秀的风范”。
当这话传到第十个人的嘴中便变成了“钱家小姐貌比西子更胜飞燕,气度雍容绝非池中之物。”
“小姐,你这样败坏钱府的名声,老爷会气得从棺材里起来把你给掐死。”小翠手拿托盘从花园里走进书房,语气中难掩揶揄。
“能从棺材里起来把我捏死是一件好事,证明他还没死透。”从账本里抬头,钱凝风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手拿托盘进门的小翠。
“其实,老爷和夫人都走了这么久了,小姐你也要为自己打算一下啊。”
停下手中的笔,钱凝风放下账本,拿起一旁的茶杯抿了一口,沉默了很久,最后叹了一口气。
“现在已经不能回头了,我不愿意再做回钱玲凤,那个养在深闺里的千金大小姐,一个要依附男人而活的女人,我想做钱凝风,一个可以海阔天高任我飞的男儿。”
“可小姐……,你毕竟不是男儿身……”
“小翠,你也跟了我快十个年头了,我以为你会明白。”
“我明白,小姐心比天高,才傲世人,可小姐终究不是男儿身啊~!”
“我现在就是男儿身!”钱凝风从椅子上起来,漫步的走向花园,抬头看着天空自由自在飞翔的小鸟,脸上尽是落寞的神情,即便是伺候了她十几年的小翠也没见过她的这种神情。
重生在这个年代,男人能够三妻四妾,而女人则要关在那方寸之地斗个你死我活,早已深植的世界观让她在某种程度上根本就不能溶入这个社会。
其实她很感激钱老爷把她当男人养,也喜欢能够像钱老爷和钱夫人一样,一生一世人一双,但她是个现实主义者,现实社会中钱氏夫妇这是一种异类,不受社会主流欢迎,而自己上那去找一个这样的男人?
她的落寞也落到了花园的另一头的双眼睛中,经过数天的调养,外加名贵补药的进补龙禧的身体已经有了很大的起色,才下床准备到院子里透透气便看到如此情景。
花园中的钱凝风不是平常风打不倒,雷劈不死的精明钱家大少爷,而是一个饱受煎熬的可怜人,她身上到底藏着何种秘密?面对落寞的她,突然龙禧有一种冲上去把她抱入怀的冲动。
“小姐……”小翠跟在她身后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还没来得及便被她喝停。
“小翠!注意你的嘴巴!”那落寞的神情像是变戏法般的在她脸上退去,换上的是一贯的冷静和自持。
“是,少爷。”小翠默然的闭嘴,侍立在她身后。
小姐!?龙禧怀疑自己一向灵敏过人的耳朵是否有问题。自六岁开始练功以来,随着年岁与功力的渐长,现在的他已经能听到百丈外来人的谈话。凝风居的花园再大也就是眼睛所及的地方,而一向禁止仆人进出的凝风居更安静得只听到鸟语与风声
怀疑的种子在钱凝风的无意与小翠的大意下深深的植入了花园另一头的龙禧心中。
阳光照耀着花园里的植物,生气在这活力无限的花园里蔓延,种子也在土壤里拼命的发芽、成长。
☆、第七章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章
手写瑶笺被雨淋,
点划模糊费思寻。
纵然灭却书中字,
难灭情人一片心。
仓央嘉措
日子过得到也算快,眨眼间便是大半个月,被钱凝风买下的龙禧已经能下床走动,可爱的脸加上带有稚气的笑容,博得不少府中婢女的欢心。可大家心里都知道他可是少爷花了一万两买回来的玩物,心里不由自主的多了一丝鄙视,再加上外头对钱凝风断袖分桃的传言越演越烈,家仆们便把过错推倒他身上,狐媚惑主的罪名便不胫而走,他们虽然不至于对他出言不逊但窃窃私语总是少不得。
尴尬的身份令龙禧乐得没人打搅,常常窝在房中练一整天的功,以求身上沉重的内伤尽快痊愈,好脱离这种尴尬的境地。
“龙公子,我家少爷让你到书房伺候。”名叫翠莲的丫鬟神色不善的冲进,正在练功的龙禧房中。
坐在床上的龙禧睁开眼睛,看着神色不善的丫鬟,点了点头,利落的从床上跳了下来,动作迅速的穿戴整齐,一系列的动作可谓一气呵成,完全看不出曾经受过内伤。
越过翠莲,龙禧沿着花园里的小径漫步,不少一会儿,便来到了钱凝风的书房前,守在书房前的家仆似乎早就被交待过让他进去,见龙禧来到便弯身行礼打开门。
“来了!”抬起头,看着白衣胜雪的来人,一瞬间,钱凝风竟被他的笑容所迷惑,从没见过谁能笑得如此纯真无邪,还有几分童稚,清亮的大眼在午后的阳光下闪闪生辉,微扬的小嘴总是挂着笑意,不再显苍白的脸在太阳的热力下显得红润,令人有冲上去狠狠捏一把的冲动,十几岁的正太就应该是这样子,这一刻钱凝风觉得当初花那一万两算是值了,自己虽然救不了天下的苍生,至少能力所及范围内还是可以改变一些人的命运。
“找我什么事?”相对早前的陌生,龙禧对钱凝风已经没有了那种难以接近的陌生,也会对他友善的微笑,也许是这段日子来她从来都是信守承诺毫不逾越,即便是睡在一张床上都没有雷池半步;又或许是经过这段日子的休养,体内的内伤好了不少,即便是没有全好,但对付起这种只会些花拳绣腿的公子哥儿来说也是绰绰有余的。
“厄……,等一下陪我到西湖上的花舫谈生意。”好不容易钱凝风才从他的笑容中回过神。
“在花舫上谈生意?”龙禧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
“嗯,刘老爷比较喜欢在这种地方谈,尤其这次是杭州花魁的船。”
“既然如此何须带上我?”龙禧心中滑过一丝郁闷,可脸上一点也看不出端疑,其实在钱府呆的这段时间,虽然不知道钱凝风到底隐瞒着什么,但是很肯定的是他要利用自己把名声弄臭。
“当是报答你的救命恩人吧。”钱凝风用人情攻势压向龙禧。
“还~~,好吧。”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在书房里找了张椅子坐下,打量着埋首在账本中的钱凝风。
只见长长的睫毛,随着她书写的动作微微的在颤动,一如往常的一身黑,同色儒生帽下掩住了一头如缎似锦的青丝,神情专注的看着手下的账本,原本便十分出色的五官在阳光下显得更加柔和,一丝女性的柔媚似乎跃然浮现,龙禧被眼中的景象惊得别开眼睛。心口里像有一只小鹿在乱撞,红霞不禁染上了那白皙的娃娃脸。
“走吧!”从椅子上站起来的钱凝风,率先的走出书房,而龙禧则紧跟在其后面。
眼前的钱凝风并没有龙禧印象中的高大,黑色儒衫下单薄的身子甚至可以说是纤细,一股从后面扑上去的欲望油然而生。
“还不上来?愣在那干嘛?”已经坐上马车的钱凝风对正在发呆的龙禧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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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的一句“六月西湖锦绣乡;千层翠盖万红妆。”便知盛夏时分的西湖有多美丽,虽说现在不是盛夏时分,但初夏的西湖也是同样柔媚惑人。水雾缥缈的湖上泛着点点渔光,稀疏错落的花舫悠然其上。
在西湖码头的小舟上,一名衣着朴素、相貌清秀的绿衣姑娘在夕阳渐落的傍晚时分仰首而待,等候着钱凝风的到来。远远的看到钱家的马车,绿衣姑娘便从小舟上走上码头,脸带笑容的迎接马车上的人。
“钱公子您来了,我家小姐和刘老爷已经在船上等候多时了。”
“绿柳,还是那么漂亮。”一下马车,钱凝风便一改老成持重的作风,抬起扇挑了挑绿柳的下巴,轻佻的与前来迎接的姑娘调笑。
“钱公子见笑了。”抿嘴一笑,便转身引路。
“宝贝,小心点,你的伤还没好,让你不要来你偏要。”温柔的软语自钱凝风的嘴中吐出,语气中的怜爱令在场的人鸡皮疙瘩掉一地,边说边从马车上把龙禧“小心翼翼”的扶了下来,一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的猪哥模样。
从车上下来的龙禧扯起娃娃脸上的嘴角,挑了一下眉,把手递了过去,虽然满肚子的疑问,可还是配合的演着娈童的角色。
“谈生意为什么要到这种地方来,有我还不够吗?”软软的声音,不是小孩的童声但也绝对不是成年男性粗哑的声音,那是一种中性的嗓音,令人感到舒服,可接下来的话却让大家冷汗直冒“扶紧点嘛,人家腰痛,都是你昨晚……” 这话没说完,可后面的意思不言而喻。
没想到龙禧会如此配合,可他的话让钱凝风僵了僵身子冷汗直流,但还是撑起笑容边走边安抚着嘟起嘴抱怨的他,在钱家马车上的车夫几乎要昏倒,自家少爷一手环着几乎与他一般高的娈童,那只手还下流的在他腰间似有若无的抚摸着,一副□薰心的模样。
腰间似有若无的碰触并没有让龙禧感到反感,反而更配合的往钱凝风身上靠,一股暗香从钱凝风身上飘向龙禧的鼻间,那不是男人常用的麝香,也不是女人身上的脂粉香,是一种柔媚的体香,这不是他第一次闻到,但以往都以为是钱府丫鬟在房间里的薰香,但似乎以往他的判断都是错的,这暗香是从钱凝风的身上传来的,龙禧心神不由自主的荡漾起来。
钱家的马车夫留在码头等候,绿柳、钱凝风和龙禧一行三人上了一早便准备好的小舟上,清风拂槛绿水荡漾,一派太平盛世、歌舞升平的好风光,可谁又想过此时的南方却战火弥漫呢?
小舟驶向湖中心一艘巨大的花舫,花舫甲板的四周都挂满了粉色沙幔,从外面看进去一切都有如在梦中,里面传出的乐曲仿佛瑶池仙乐般的悦耳动听,沙幔隐约间听闻女子的娇笑声,那更是令人想入非非。
“钱公子,有礼。”一名身穿粉色纱衣年纪二十不到的女子在船舷处笑面相迎,女子宛若精雕细琢的轮廓如雪似玉、清秀无比,乌黑亮丽的秀发如瀑布般披在她刀削似的香肩,自然弯曲的眉毛下,乌灵闪亮的眸子熠熠生辉,唇不点而朱,一身暴露的唐装更衬出她风姿卓越,娇美无比,一颦一笑间尽是无限风情。
“苏姑娘,有礼。”跨上花舫,白玉为骨的绸扇“啪”的被钱凝风潇洒的打开,接着一副风流的拱手对前来的美女行礼。
“钱公子好久没来看奴家了,想死奴家了。”说罢,身子便直往她身上靠,黛眉轻敛,神情哀怨,语气中尽是娇嗲,只要是男人被她这样一嗲绝对连老爹姓啥也给忘掉,可惜钱凝风身为女儿身这一套对她没用。
“好说、好说,苏姑娘刘老爷可在?”故作不经意的侧身回首扶过刚从小舟里走出来的龙禧,这一举动差点便让素有杭州花魁之称的苏十娘重心不稳的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