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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说、好说,苏姑娘刘老爷可在?”故作不经意的侧身回首扶过刚从小舟里走出来的龙禧,这一举动差点便让素有杭州花魁之称的苏十娘重心不稳的掉到西湖里当朵出水芙蓉。
苏十娘是个见过世面的人,满是笑意的脸只是稍微僵了僵,虽然心里面不停的咕噜,但脸上却当作没有事发生过般,扭着腰为二人引路,
“据说杭州花魁苏十娘是千金难见一面,如今看来也不过尔耳。”龙禧在钱凝风耳边细声的耳语,模样甚是亲密,花瓣般的嘴唇在钱凝风耳边蠕动,热气隐隐的飘过耳边。
钱凝风看了他一眼,故作亲密的咬着他的耳朵,声音刚刚好让跟前的苏十娘听个清楚“哟~!小宝贝你可别误会,现在的我可是守身如玉,一心向着你。”说罢一直搂着他腰的手又往下滑了一些,手按上了龙禧的臀部。
走在前头的苏十娘不着痕迹的斜了两个几乎搂在一起的男人,一股寒气直从脚底往头壳冒,一心以为凭自己的美貌与手段钓上杭州首富也不过是弹指间的事情,看现在的情形……
“刘老爷,奴家把钱公子给你带来了。”边说苏十娘边对坐在船舱里头,对着年纪三十上下,一身丝绸锦缎相貌堂堂的刘老爷抛媚眼。
“钱老弟,好艳福啊,我说破嘴皮子十娘就是不让我上花舫,你只是哨人传一句话,十娘今儿个晚便只做你的生意,面子好大啊。”语气中有些酸气,但玩笑的成分居多。
“刘老爷你取笑人家,亏奴家还为你准备酒菜和歌舞。”苏十娘一边娇笑,一边退出船舱。
“刘兄这是哪里的话。”边摇着折扇,边状似亲密的搂着身边的龙禧坐下。
“老弟,为兄我有些事想跟你打个商量。” 刘老爷不着痕迹的扫了一下钱凝风搁在龙禧腰上的手,笑意满脸的看着他们。
“我们钱、刘两家也算是世交,刘兄有话便直说吧。”
“说得也是,那为兄我便开门见山吧。” 刘老爷突然收起笑脸,正式的说“我的正室数年前已经病逝,最近打算续弦。”
“那是件好事,需要小弟做媒?”钱凝风若有所指的看了看苏十娘离去的方向。
“老弟你这样取笑为兄那也实在不厚道,我刘家也是世代经商,在天子脚下虽说不敢妄称首富,但也算是有头有面的人家,再说最近我家小妹进了和硕恭亲王常宁府中当小妾,虽说不是什么明媒正娶但好歹也是当今皇上亲弟弟的女人,如此家世如何能娶个风尘女子?”
“是、是,小弟失言,自罚三杯!”
“自罚?那你的话,何况以后大家姻亲,有什么话不好说。”
对于他的话,钱凝风顿觉心惊,连忙装傻“刘兄何作此说?小弟家中就只有一个整天躺在床上的病秧子姐姐,家姐的病实在让人担心,希望今年压岁时还能与小弟一起吃年夜饭便好,莫非刘兄有意为小弟我做媒?”
眼珠子一转,不愧是商人出身,刘老爷对钱凝风话中拒绝与刘家联姻的意思十分清楚,钱家三代都只出一子一女而且皆为双生,这一代钱家小姐病弱是众人皆知,而身为当家主人的钱凝风竟然有断袖之癖,将来钱家的产业定然落在钱小姐的子女身上,只要病弱的钱家大小姐能生下个一男半女,还怕以后钱家的家财不顺利到手?
“我就那么几个妹妹,最小的都是恭亲王的人了,还那来妹妹?说的是我这个鳏夫。”
“凝风更是不解?小弟我也没有妹妹啊?”一脸疑惑不解的看着刘老爷,继续装蒜。
“当然是老弟你的姐姐,虽说当我刘某人的继室是委屈了钱小姐,可我是真心爱幕钱小姐,而且素闻钱大小姐惠质兰心、秀外慧中是难得一见的当家主母好人选,绝对能当我的贤内助。”刘老爷见她打算装傻到底,便把事情挑明,省得浪费时间绕圈子。
“家姐?刘兄你开玩笑吧?”
“你看我的样子像吗?”
“家姐是个病秧子,你该不是没听说过吧?”
“那不是问题,难道我堂堂京城刘家会亏待当家主母吗?”
“小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家姐身患夙疾不宜婚嫁,实在辜负了刘兄的情意,见谅、见谅。”
“既然如此,那也只好作罢。”刘老爷也不跟他废话,毕竟湖广总督鄂斋图说媒她也敢拒绝,多说的结果也是一样,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可脸上依旧是笑意盈盈。“十娘,上菜!”
☆、第八章
作者有话要说:
不是樽前爱惜身,
佯狂难免假成真。
曾因酒醉鞭名马,
生怕情多累美人。
…郁达夫
不一会儿,苏十娘领着众花娘款款而入。
花娘们为座上的三人布菜,隔壁船舱的乐师也开始奏乐,苏十娘与刘老爷交换了一个眼神便走到船舱中间开始献舞,对于两人的眉目传情钱凝风并不以为然,反倒是一旁的龙禧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一抹警戒悄悄的爬上了眉梢。
船舱里不大的空间,苏十娘柳腰款摆眉目含情,一首“水秀卷帘柳青耀,粉黛宫娥红船娇。杏眉簪奇春一笑,英雄豪杰醉折腰。”道尽了她的风情,如斯美人,也难怪被称为杭州的花魁。
席间,众花娘不断的对钱凝风劝酒,而一旁的龙禧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说些什么,可最后还是保持沉默,整个晚上他酒食不进,抿着嘴唇冷着一张娃娃脸,冰蓝色的眼珠子瞪着身旁左拥右抱的她,一股闷气纠结在胸口久久不散。花娘们并没有花心思在一个被认为是娈童的人身上,所以他也落得清静。
酒过三巡,钱凝风觉得眼冒金星四肢乏力,于是便起身告辞,一向钟情于她的苏十娘一反常态的不作挽留,而刘老爷也只是虚应了几句便草草放人。
回程的路上已是半夜,路上一个人也没有,只有钱家的马车在路上飞驰,宽大而豪华的马车中,钱凝风红着醉脸半靠在龙禧身上,半眯着醉眼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突然,马车剧烈的颠簸起来,一阵吆喝声下,车夫把马车停了下来,数名骑着马拿着大刀蒙着脸的黑衣人包围着马车。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若要由此过,留下买路钱。”这是句典型的打劫对白,车夫听到后吓得屁滚尿流的大叫。
“再叫便杀了你!”为首的黑衣人晃了晃大刀,车夫当场吓得两眼一翻口吐白沫昏死过去。
反观车厢内的钱凝风依旧是两颊通红、醉眼迷茫,即便是明白有事发生可就是无法集中精神,一反精明冷静的常态,憨憨的弯起嘴角,从衣兜里拿出了一袋银子往外一甩,扬声便道“各位英雄辛苦了,那些银子权当是小弟的一些敬意。”
“里面的可是钱家少爷?”
外面的人这样问,很明显的就不是单纯的抢劫,甩了甩头找回些许理智,钱凝风伸手想拔出身上那把装饰得美轮美奂的佩剑,谁知道手发软的连剑也拔不出来。
“刚才的酒食被下了软骨散。”龙禧弯起嘴角,语气中有着不是白痴都能听得出来的嘲讽。
“啊?你不早说!”脸上依旧挂着难得的憨笑,仿佛外面持刀的黑衣大汉并不存在。
“为什么要说?”转过头,嘟起那可爱的小嘴,傲气的扬起下巴,冰蓝色的眸子中流露出幸灾乐祸的笑意。
“现在可好了,我们俩等着当刀下亡魂吧。”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把佩剑随手丢下,一抹无所谓的笑爬上了她的脸颊。
狠狠的瞪了挂着笑容的她一眼,龙禧嘟起小嘴不服气的拾起那把镶有名贵宝石的佩剑,身手利落的拔出佩剑,把她半搂在身前,一个飞身便破车而出。
车外的黑衣人们并没有想到车里的人有如此的举动,都被惊呆在原地。离开马车的龙禧并没有拉着她便跑,反倒留在原地,左手持剑凝神闭目,右手环住身前醉眼迷蒙摇摇欲坠的人,嘴角弯起一丝似笑的弧度,清俊的娃娃脸上找不到一丝的杀气。
“兄弟们上。”黑衣人们纷纷飞身下马,提着大刀便往二人身上砍。
“唰”的一声杭州城里的某处便多了几条无名的尸体,靠在他身上的钱凝风只觉得身后的“靠山”在电光火石之间抖了抖,一切又恢复了午夜的寂静,只是耳边多了几许痛苦的□。
站在月下的龙禧一身白衣胜雪,手上的剑滴着艳红的鲜血,脸上依旧是那略带稚气的笑容,那笑容把“弹指千里取人头;一笑烽飞灭诸侯。”这句话的从容演绎得淋漓尽致。
“这么快?这回可拾到宝了,下回动手时能让这些人死得干净点吗?”环视了一下四周一刀两段的尸体半成品,花花绿绿的肠子流了一地,虽然午夜时分光线朦胧,可在月光下还是够恶心的,钱凝风向不远处的树林看去,把刚才握在手中的火燕子收回袖袋中。
“你……”冰蓝色的眼眸对上了一双意识不明半眯着的醉眼,娃娃脸上尽是隐忍的怒气。
“你什么你,还不快把本少爷送回家。”也许是喝过酒的关系,红着脸胡乱吆喝着的钱凝风失去了平日的自恃与稳重,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小女儿的娇态,看得龙禧直在月光下发呆。
迷人的月色下,一丝丝女性特有的暗香似有若无的钻进龙禧的鼻中,不断的鼓动着他体内潜藏的□,原本冰蓝色的眼眸,早已因为心中的邪念变得墨蓝,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头逐渐靠近半靠在自己身前的钱凝风,环在她腰上的手不由自主的收紧。
“小禧禧,你还发生么呆!”一个巴掌直直的往他脸上招呼,“啪”的一声在午夜的杭州城里犹是响亮,打人的人还还笑嘻嘻的往受害人的身上靠。
这个巴掌可打到了他的痛处,像是打破魔咒般突然清醒过来,迷蒙的眼睛就在那一瞬间恢复清明,反射性的推开身前的人,重心不稳的钱凝风“啪”的一声摔了个狗□,久久没从地上爬起来。
地上的人一动不动,一阵慌乱直冲龙禧脑门,清俊的娃娃脸“唰”一下的变白,连忙蹲下身子探看地上她的情况,可刚伸出手,耳边便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地上的人分明便是睡着了。
干瞪着冰蓝色的眼睛,看着地上熟睡的钱凝风,突然一股闷气涌上心头,在不觉察之际内息翻腾喉头一甜“噗”的喷了一口鲜血,艳红的血飞溅上的她的脸额,令月光下熟睡的人更增添了一抹艳丽。擦掉唇边的血迹,龙禧伸手轻柔的把她脸上血迹也抹掉,一抹苦笑爬上了他那爱笑的脸。
“碰到你可真倒霉,辛苦两旬的疗伤成果被你轻易捣毁。”吃力的扶起地上睡得像猪一样熟的钱凝风,龙禧捂住隐隐发痛的胸口,半拖半拉的把她搬上顶棚早已坏掉的马车,看着一旁早已昏死的车夫,无奈的拿起缰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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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可一大清早钱府里便有一丝意外的骚动。
“天啊!少爷受伤了吗?” 在得知昨晚钱凝风的马车被袭后,福伯拄着拐杖慌张的走向一向清静的凝风居。
福伯天生的大嗓门吵醒了昨晚喝醉了的钱凝风,勉强撑起睡眼,隐隐作痛的额头,她摸索着从床上爬起来,正在软椅上盘膝练功的龙禧顿时睁开眼睛。床上的人挣扎着要起来,一旁的小翠在他要起来动手上前扶人之前,便早已上前去照料在床上的钱凝风。
昨晚钱凝风醉醺醺的被龙禧送回来后,小翠便寸步不离的守着正在熟睡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