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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家小五+番外 作者:繁华歌尽(晋江vip12.09.27完结,种田、宅斗)-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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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冬雪唤他们用饭,几人才住了手,抖了落雪进屋儿。
    一时间菜香酒香四溢,好不痛快逍遥。
    秦少芳分别给她们二人斟了桃花酒,又嘱咐着不可多饮,如蔓闻了闻,一股子桃花的清冽,她便就着油酥卷吃了一大口,果然唇齿留香。
    秦少芳将她酒杯拿了过去,低笑道,“傻丫头,不可喝得这般快。”
    “趁着月色美景,不如一醉方休!”如蔓难得这般直率不加掩饰,惹得秦雨菱也跟着应和。
    不知觉就过了许久,直到更板打了,才发觉已是入夜时分。
    秦少芳瞧着如蔓有些乏了。便说要散了,冬雪忙地替秦雨菱披衣。
    如蔓将毛麾还他,他便借着酒意,要教如蔓替他系上,若是不肯就将衣服留下。
    如蔓无法,遂想着他的贴身丫头不在,不妨帮他一回了。
    因着三分醉意,秦少芳就见那水杏一般的眸子里,柔得能滴出水来,心下更觉怜爱,说不出的受用。
    三人辞了别,各自回房,自不必提。
    却说冬雪将秦雨菱送回了落景园,便熬了些姜汤驱寒。
    秦雨菱将丫头们遣到外屋,独自在卧房里换了衣裳,便将西洋镜后头的一处木匣打开了。
    就见两方一样儿的翠竹帕搁在里头,她仔细拿在手里抚了抚,眼神儿忽而清冷,自语道,“五妹妹,便当做帮姐姐一回罢,莫要怪我。”
    说罢遂命丫头取了火炉来,将那一对儿帕子投进了火里,不一会儿,便都烧成了灰儿,再不剩下了。
    作者有话要说:少芳哥哥和安夫子到底哪个更好捏~
    好吧,俺不挑食,都赐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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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波平,谁怜此心

如蔓生在腊月初五,阿娘说,腊月里的孩子命头硬,就好比那迎寒独开的梅花儿。
    她出生之日,便也是这般大雪纷飞的傍晚。
    庭院外的腊梅开了第一枝,忽而一夜之间,竟是尽数盛开,坐在窗边,就能闻见清淡的梅香来。
    若按常理来说,未出阁的小姐们的生辰,自是这一年里头十分隆重的大日子,且不论嫡亲的二小姐,便是头年四月里,那四小姐的十三岁儿生辰,就办的很是热闹。
    可不知为何,如蔓的日子将近,阖府上下却无一丝儿动静了,各房太太姨娘并无任何示下,只有同她交好的几位小姐,少爷,并一些个丫头婆子略送了礼儿,表一表心意了。
    虽不十分贵重,可到底是心意难得。
    这些个如蔓自是不多计较,那生辰本就是阿娘受苦之日,倒也没甚么可庆贺的,不过徒添情思罢了。
    除却这个不论,还有一事也很教她为难,后儿才是正经发放月例的日子,可东厢里的物件儿,早几日前便不够使了。
    一来入了冬,添碳加衣,东厢虽是不大,可少则也有几个粗使的丫鬟婆子,一人一张嘴,到底是要消耗了的。
    二来时常有人做客,茶果点心,哪样不要银子使的?不说名贵的,总是要招待周全了。
    如蔓本想再撑个几日,奈何连那暖阁里的炭炉都燃不起来了,昨儿冻了一晚,加了两床被子才勉强睡下了,只得差那翠儿去二门上取了。
    她素日里并不大指使梅香办事,那丫头是个好事的,嘴又快,平白惹出乱子来。
    却说翠儿紧步往邓荣家的那头去了,方踏进偏厢西门儿,就见院子里围了许多丫头,正七嘴八舌地理论。
    “我们房里的上月的月例少了不说,就连布匹料子也愈发减了,姨娘差我来瞧瞧,可是算错了的!”说话的丫头身着翠绿碎花小袄,是四姨娘房里的秀巧。
    “我就是来领些针线布头,这会子才知道,原是都清减了。”冬雪说话儿稳重,并不似那秀巧急躁。
    待他们议论了几回,那锦娥才将帕子拧了,示意她们过去,到底是太太那里有头面的大丫鬟,派头上便很不一样,她压低了声儿,道,“可不是这个理儿了?趁大家都在,我也不说那弯弯绕儿来,太太近日里才吩咐了,说是如今家大业大,养着府里上上下下数百口子人,哪一个不是张了嘴要吃饭的?若不俭省些,白等着坐吃山空了。”
    有些个没眼见儿的小丫头便嘟囔了,只说,“从前儿不也是这般过来了,那二小姐的及笄宴席办的那样好的,怎地一转眼儿,家业就不够用了的?”
    锦娥将脸一沉,道,“亏得只有咱们在这里,我断是当做没听见儿,说句不中听的,秦府便是有金山银山,那也是老爷太太的,哪里轮得到咱们?”
    红玉正巧从屋儿里出来,正替三哥儿取些墨宝纸张,便将这议论听了去,就接了嘴儿,说,“上头分的多了,咱们就多花,给的少了,那便省着些,左右不能教人穷死了,我这话儿虽是粗糙,可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儿了?”
    冬雪见大家皆是不再言语,便同锦娥使了眼色,微笑着道,“红玉最是个明白人,别瞧那一张嘴刀子似的,倒是有颗玲珑心了,咱们就按规矩办事,操那份闲心,也没人给发工钱了的!”
    冬雪不愧是三姨娘调、教出来的,办事得体圆滑,教人很是受用。
    众人又说了会儿闲话,便进屋按例领了东西,各自去了。
    那紫儿正坐在门口儿,仔细核对记账,时不时同那冬雪说几句顽笑。
    翠儿虽不聪明,可也知道东厢素来不参合各房之事,边等她们散了,才进门儿去。
    待要领碳时,那紫儿便说,“这雪降得突然,各房都缺碳星子,原本就不多,这会子都教旁人领走了的。”
    翠儿便好言央告道,“我们小姐近日身子不大爽利儿,夜里总是喊凉,竟日睡不安稳,好姐姐,左右舍我一些罢,再过几日便是我们小姐生辰,房里头也没东西使了的。”
    那紫儿因着娘亲在府里有些个地位,又得上次无意间冲撞了五小姐,心下并不服气儿,又知五小姐在府里无根无底,并不受宠,遂也不十分放在心上,便冷冷道,“五小姐不是说身子大好了,怎地又添了病?而且若是小姐们办生辰,太太怎地没有吩咐下来,我这里确是没有碳了,后日再来取罢!”
    翠儿在门口踟蹰了几回,想起昨儿夜里如蔓冻地浑身发颤,直捂着肚子喊疼,熬了几碗姜汤才好些了。
    她便又折回去,虽是见那紫儿一副不耐烦的模样,仍是赔笑说,“那别的房里可是有剩下没取的?我先拿一些,待会便亲自去赔不是了。”
    紫儿俏眉一竖,指了指那柜子里的一盒檀香熏碳,说,“就剩下二小姐房里的没来领,你可是敢拿?”
    翠儿被抢白地不发一言,只站着不肯走,紫儿说罢便要走,只听有人掀了帘子道,“她不敢拿,你瞧我敢不敢了?”
    紫儿回头,见是那红玉站在门口儿,仍是一袭红袄子,十分明丽,微扬了脸将她瞧着。
    那红玉虽不比锦娥地位高,可到底是太太房里的管事丫头,很有些脸面,那紫儿断是不敢惹的。
    且这红玉素日为人直爽,凡事都讲个理字,有话儿不能憋在心里,断是瞧不惯这样欺弱的行为了。
    “红玉姐是太太房里的,自然可以先拿去了,左右是二小姐用的,我只是不敢私自动用。”紫儿忙地陪了笑,不再多说。
    红玉将那盒子打开,挑了几块碳星子,用布帕裹了塞给翠儿,说,“五小姐年幼,身子不大好,万不能耽搁了,莫要落下病根儿才是,太太那里我自会禀报,别怕。”
    红玉因着对三哥儿有情,素日里和他走得近,经常替他办事,遂从他嘴里听过些五小姐的话来。
    那秦玉衍对五小姐颇为欣赏,曾无意间儿赞过几回,那红玉便记下了,又见五小姐平素为人得体,对下人亦是很好,一来二去,就对她生出几分好感来。
    翠儿十分感激地谢了又谢,临走时,红玉想起三哥儿正巧吩咐她给东厢送几套冬衣,便拉了翠儿一并往落景园去了。
    待到傍晚,雪仍是下的酣畅,丝毫没有停的意思,梅香端上了饭,那翠儿才满载而归。
    如蔓便问这些东西的来处,那翠儿便一五一十地将听来的说与如蔓听,那紫儿如何欺生,那红玉又如何替她做主。
    收拾完毕,如蔓才点点头,心下便赞那红玉是个有情义的,倒是帮了她不少。
    添足了碳,梅香将那窗纱和门帘都放下,屋儿里头便暖和多了。
    如蔓被暖气儿一熏,便添了睡意,只觉浑身酸软,只想往床榻里躺着。
    刚换了寝衣,却是三哥儿来了,可有些日子没见,如蔓知他一心读书,便也不多打扰。
    秦玉衍提了八角灯笼,一袭淡蓝色大袄,上头还落了雪花儿,进屋儿便围在炉子旁,一面儿烤手,一面同如蔓说话儿。
    先问了她身子可好,又问学问做的如何,如蔓一一作答,两人素日谈得来,这会子吃了茶,更是说的兴起。
    待他提及生辰贺礼时,如蔓便将红玉如何用心说与他听,和紫儿那段并没提及,见秦玉衍似有所思。
    如蔓便顽笑似的说,“那红玉姑娘样貌出挑,办事又得体,况且对三哥哥的心意十分明了,不如三收在房里,自然是能照顾周到的。”
    秦玉衍本是面沉似水,经她一说,竟是微红了脸,并不回答,只笑她人小鬼大,心眼子倒是不少。
    两人各怀心思,如蔓不过做个顺水人情,帮那红玉一把,至于三哥儿如何决定,自然不是她能左右了的。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秦玉衍也没多留,便起身儿回去了。
    这半夜里,只听如蔓闷哼了几声,捂着肚子半蜷在被窝里,翠儿就在外间睡着,听见动静便忙地进来了。
    梅香也披了衣,端了烛台点上,就见如蔓小脸儿苍白,咬着菱唇,额角竟是沁了冷汗。
    那翠儿温上水,又熬了血燕窝粥,可如蔓只叫疼,并不吃任何东西。
    这下可急坏了翠儿和梅香,现下才二更天,吴婆想来早就睡下了,出去请大夫更是不可能了。
    翠儿只得扶她从床上坐起,教她顺顺气儿,如蔓靠着她不说话,小手还按在肚腹上。
    说来仍是梅香心思活络,见如蔓的情状,不禁心下一动,忙地将她挪到一旁,低头瞧了,不禁松了口气儿。
    那素白的丝绢床单上,赫然落了掌心儿般大小的殷红。
    翠儿先握着嘴儿笑了,说,“原是小姐长大了,可教我担心死了。”
    如蔓也明白过来了,这肚子疼了几日,原来并非病症,竟是月葵将至。
    她仍是轻轻地揉了肚子,脸蛋儿微红,毕竟是头一回,着实有些个害羞的。
    “可要恭喜小姐了的!改明儿我就去回了太太,派那吴婆来给小姐瞧瞧,好生补补身子。”梅香长如蔓许多岁儿,早已经历过这些,见她小女儿情态,便也软了心,仔细安抚了几句儿。
    如蔓净了身子,换上新衣,又将那暖炉捂在肚子上,径自靠在床头,心里一阵阵儿恍惚,亦有些欣喜,打今夜起,她便正经成了女子,好似豁然开了一条路来,将她引上全然不同的生活了。
    翠儿将那燕窝粥换了,煮了大锅红糖水儿,慢慢儿地喂给如蔓喝。
    第二日,太太便派了吴婆来,那吴婆十分和善,仔细交待了许多女子私密之事,又开了几副调养的补药,在东厢陪了如蔓半日,这才离去。
    因着月葵初至,如蔓仍不习惯,遂叫墨画向那安子卿告了假,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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