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个人晓得,那些参与调查这件事的下人们,既是陈四爷的心腹,当然也晓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陈铭远叹口气:“昨儿韩老爷来的时候,父亲和韩老爷说了几句,韩老爷这才大惊,说带女儿回去好好教导,今儿早上,韩老爷又寻到四弟,说的十分诚恳,让四弟今日下了值,去他家一趟,四弟也晓得,这该是劝和的,这才约了我一起去。”
说着陈铭远又叹气:“这件事说起来,也只能四弟妹自己想得开,怕就怕她还以为,这是我们一家子看她不顺眼,故意整治呢?”曼娘奇怪地咦了一声:“你怎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陈铭远搭住妻子的肩:“我又不是对内宅的事毫不知情,四弟妹这脾气,原来也不是这样的,怎么现在就变这么执拗了,着实想不通。”
曼娘安抚地拍拍陈铭远的肩,陈铭远伸手摸摸:“没事,我没别的意思,只是看着四弟总为这件事烦恼,有感而发而已,我先出去了,今晚只怕回来的晚。你别等我了,你睡的晚,对孩子不好。”曼娘白丈夫一眼:“原来不是心疼我,是心疼我肚里的孩子。”
陈铭远笑了:“当然是因为心疼你,才心疼你肚子里的孩子。”曼娘抿唇一笑,看着丈夫离开,也把这事放到一边。
这事陈大太太自然不能放到一边,晚间曼娘去陈大太太上房时候,陈大太太不由自己地挑起这个话:“也不知道他们在韩家,遇到些什么事呢,怎么这会儿都不回来?”陈铭眉的眉微微一皱,原本以为韩氏和陈四爷之间是常见的夫妻争执,也曾劝过自己弟弟,做男人先给媳妇低头,不丢人,可陈四爷说出缘由,陈铭眉自然偏向自己弟弟。
此时听自己娘这样说,陈铭眉不由道:“娘,这件事,总要慢慢计较,哪能一下就说通的,其实四弟妹,家境也不差,为何会……”话没说完陈铭眉就没往下说,陈大太太叹气,自己把话给转了:“曼娘,听弦歌说,睐姐儿的诗,作的比原来好了。”
曼娘笑着应是,赵氏也笑了:“睐侄女,真是人说不上来的好,那么小小个人,有主见又聪明,又乖巧,难怪人人疼她,我要有这么个女儿,真是梦里都会笑醒,可惜生了两个,都是皮小子。”
陈铭眉对弟妹道:“你还年轻,总会有个闺女的,娘,十月里是老太妃的八十大寿,家里要准备些什么寿礼?”
新帝登基,陈太妃的辈分又高了一级,现在是皇曾祖恭仁宽和太皇太妃,太妃上四字徽号的极少,陈太妃也算是登上人生最高峰。十月里就是她的八十大寿,必然大办,陈家是她外家,这寿礼也要颇费心思。
陈大太太的心思果然转向这件事去了:“原本我让你几个弟妹,去寻块好玉,雕尊观音,可是你祖父说,这件事他有主意,还说,这天下最了解老太妃的就是他,让我们都别操心。还说谁要悄悄备了寿礼,他知道了,就打碎了。”
这样的话倒正经是九阿公的口气,陈铭眉是明白自己祖父的脾气的,不由笑道:“祖父的脾气,倒和原先不一样。”陈大太太拍拍女儿的手:“你祖父都这样说,我还能说什么,只好把那寻到的好玉,改做别的,不如截了一段来做个玉连环,给弦歌压箱。”
陈铭眉眼里添上淡淡的忧愁:“弦歌父亲才过了周年,娘就想着给她压箱的事了。”孝重千斤日减一斤,可对陈铭眉来说,却不是这样,陈大太太晓得女儿和曾姑爷之间恩爱情浓的,在族内那十年,算得上相依为命,比起一般夫妻的恩爱更不一样,也只有想转别话。
丫鬟已经走进来:“太太,三爷四爷回来了。”陈大太太不由站起:“你可瞧的真切,你三爷四爷没有伤着吧?酒有没有喝多?还有,”陈铭眉忙示意丫鬟去把陈铭远和陈四爷叫进来:“娘,您问这么些,倒不如把他们叫进来问问。”
陈大太太这才坐下,不一会儿陈铭远弟兄进来,都是一家子,也就没回避出去,曼娘先往丈夫脸上瞧去,见他神色如常,心这才放下。陈四爷一进屋见屋里满当当全是人,倒笑了一下,对周围抱拳作个揖:“为我的事,累一家子操心了,不过姻缘本是前定,谁是谁非就看缘分到什么地步吧。”
陈铭眉已经沉下脸:“没个正形,婚姻本合两姓之好,你以为是你喜欢就可以娶,不喜欢就不要吗?四弟,这件事,都拖了一年多了。”陈四爷眼里闪过黯然之色,接着抬头露出笑:“我今儿在韩家也是这样说的,姐姐,破镜重圆,总归还是有裂痕的。”
作者有话要说:婚姻真是件很复杂的事,没有放之四海皆准的准则啊。
☆、赔罪
陈四爷面上虽带着笑,那声音却有些凄冷;众人看见;不由都叹了口气;陈铭眉不由微一皱眉,没有再说。她既没有说话,陈大太太也不语;别人也就更不会说什么,沉默良久陈四爷依旧一笑:“我已经不是孩子了,这件事,我会有主意;娘;姐姐;你们都无需为我担心。”
虽然陈四爷这样说,陈大太太还是忍不住皱眉开口:“这事,真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两家彼此的名声,还有孩子们,这些,都不是小事。”陈四爷浅浅一笑:“娘,我晓得,从这事一出来,一年多了,我都等她开口,可是她太让我失望了。”
话说出口,陈四爷整个人都变的颓然,陈铭远是从头到尾瞧见的,看见弟弟这样,忍不住上前拍他肩膀一下。陈四爷转头笑笑,示意自己没事,可怎么能没事?今日去韩家,陈四爷不是没有带有希望去的,毕竟那是他结发之妻,又生了两个孩子,冷了这么一年多,也希望妻子能自己想通,知道错在哪里?
见了韩老爷,韩老爷除了代女赔礼之外,就说希望他们小夫妻依旧和好如初,至于原来的是是非非,韩老爷的意思,人这辈子,难免不犯错,回来这日,他和韩太太,也教导了女儿,并说这些事是不能沾的,让她以后还是善事公姑,好生料理家里事情。
原本这些话都是很正常的,韩老爷又是长辈,陈四爷也都听了,等听完问了句,也不知令爱此时,可对做下的那些事是什么念头?
这话却让韩老爷脸上变了变色,接着避重就轻,谈起别话来,绝不肯再提当日韩氏做下的那些错事。陈四爷心中不由失望,说出一句,舅兄如此,难怪妻子也会如此,岳父母未免太疼儿女,就忘了是非曲直了。
这话出口,不等陈铭远想法弥补,韩老爷脸色就变的铁青,毕竟当日韩老爷是为的教子不严才被弹劾,远去贵州,今日陈四爷这话,摆明了就是打韩老爷的脸。
陈铭远刚想开口为弟弟圆转几句,韩老爷已让人送客,说在自己面前,陈四爷都不敬重,可想而知他平日对韩氏如何。韩老爷这举动急坏了韩大爷,忙打圆场,韩老爷面色依旧铁青,说要怪,只怪自己做官不成,才拖累了一家子,别说儿子,连女儿嫁出去,娘家想为她撑腰都被人鄙视,既然如此,当初为何要结亲?今日又嫌韩家这门亲连累了陈家。
韩老爷这样的话都说出来,陈四爷更是抬脚要走,韩大爷上前拦住。一边要走,一边不放,再加一个说索性断了的韩老爷,立即热闹起来,内宅很快晓得,韩氏也顾不得许多就出来见丈夫。
见了丈夫,韩氏又是一阵心酸,问丈夫可还记得成亲初时说过的话,陈四爷点头,当然记得,反问韩氏可还记得当初的话?陈四爷又说,当日说过,夫妻一体,你的事我都该知道,可你瞒的死紧,难道以为事发之后哭一哭求一求,就会当做从没发生过?
陈四爷看着韩氏不由叹气:“你我夫妻之间,我从没瞒过你,可你又为什么忍心这样瞒着我?是了,我晓得,你是心里知道,这事是做不得的,告诉了我,我定不会让你做。可利太大,你又忍不了这么大的利被人拿去,于是就瞒着我,想等以后再说。你这样待我,可为我想过分毫?你我是夫妻,富贵荣辱系在一起,你真以为,一旦出事,是可以哭一哭求一求就可从没发生过,就能不伤分毫?”
说完陈四爷也不觉流泪,对韩老爷拱手:“岳父在上,小婿该说的话都说完,休也好,怎样也罢,那两个孩子,我一定要好生教导成人,绝不会让他们分不清是非曲直。”说完陈四爷再不看韩氏一眼就离开,韩大爷这回没有拦,陈铭远急急说声告辞就追着弟弟出去。
追上见他十分伤心,拉了他去酒楼要了些菜劝了劝,等到酒楼快要打烊也就回来,此时见弟弟说出这样的话,不由叹了声才对陈大太太道:“娘,这事,就由四弟吧,横竖这件事情,已经对两家名声都有损了。”
结亲不是结仇,夫妻不和睦,外面传的闲话,当然也不会是只骂一边的。陈大太太摇摇头,没有说反对的话。陈铭远又对众人道:“夜了,还请各自回去吧,两个侄儿面前,这事也不要提起。”
陈四爷已经道:“这路上我想清楚了,先谋几年外任,出去几年,把孩子们也带去,等回来也是七八年后,孩子们也该结亲了,那时,什么风言风语都散了。”出外任官,不带夫人也是常见的,陈大太太摇头:“你啊,想的太简单了,出外任官也有内眷来往,难道你一个男人好去赴一些席?”
陈四爷又是一笑:“那些断弦的,还在外做官呢,哪是必然要内眷来往的?再说我在朝中还有哥哥,有些来往也不必那么多。”见陈大太太还要摇头,陈四爷忙道:“娘,我只说谋外任,又没说一定能任,您别太着急了,晚了,都回去吧回去吧。”
说着陈四爷对陈大太太行礼,自己先走出去。见陈大太太眉没有松,陈铭眉上前劝说几句,陈大太太摇头,看来也只有按陈铭远说的,由他们去吧,毕竟都不是孩子,一个个都做爹的人了,再过上几年,就该娶儿媳,等着做祖父了,也不必操心太过。
众人各自散去,曼娘跟陈铭远一起走出,一路上都没说话,陈铭远把她的手握在手心,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教女要教好,不然的话,不光是给别人家惹麻烦。”虽然当着睐姐儿,曼娘总说陈铭远太宠女儿,可这会儿睐姐儿不在,曼娘笑着说:“你放心,我们的女儿,绝对不是那样的人。”
看着妻子脸上的自信,陈铭远也笑了:“嗯,我们的女儿聪慧大方,姿容出色,活泼有礼,才情出众……”曼娘已经打断他的话:“的,没有你这样的,都快把她吹捧到天上去了。我别的不望,就望着她能嫁个好夫君,顺遂过这一生。”
陈铭远把妻子的手握紧一些:“嗯,就像你一样。”曼娘啐丈夫一口;“不要脸。”接着就笑起来,当年初见的时候,从没想过这个人会是自己未来的丈夫,也从没想过,和他在一起,会那样快乐欢喜。
过后几日,韩家频频遣人来,或是寻陈大老爷,或是寻陈四年,要不然就是寻陈大太太。既然陈四爷已有了主意,陈大太太自然称病不见,甚至还以韩氏在韩家那边,只怕各样东西都不齐备的理由,把韩氏的一些贴身之物,送回了韩家。
东西一送回韩家,这含义就不言而喻,韩太太又亲自来见陈大太太,理由很充分,探病。这来探病的亲家太太,总不能打出去吧?陈大太太还是让人把韩太太请进来,见陈大太太靠在竹床上,额上还勒了块白布条防风,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