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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氏在另一边站了许久,只等到刘吟梅和曼娘说完话才敢走过来,亲自端了茶过来给刘吟梅,对曼娘笑着道:“这花园真好看,方才我带人走过来,竟然走迷了,在那边竹林中怎么也转不出来,还是遇到三奶奶的千金问了路才走过来。说到三奶奶的千金,真是鲜花一样,人又和气。”
曼娘端了茶请冯氏在旁坐下:“这园里,那丛竹子,还是我外曾祖父在时,吩咐人种的,种的时候特地按了方位,一钻进去,没有一段时候绕不出来。现在五十多年过去了,长的越发茂盛,那更要绕的时候长了。”
冯氏心里的紧张感慢慢消失,笑着说声原来如此,忍不住又赞几句睐姐儿,从没见过这样漂亮的姑娘。曼娘不由抿唇一笑:“快别赞她,这会儿是人不在,要她在了,听到赞了可一点也不收敛,笑嘻嘻地点头,回来还和我显摆,我啊,都愁的要命。”
“姑娘家,生的这么貌美也常见,最难得的是府上千金没有半分傲气,记得……”冯氏刚说了半截就急忙转口:“都是三奶奶教的好。”曼娘浅浅一笑,身后就传来睐姐儿的声音:“娘,我就常说,人家赞我,其实也是赞您,没有您教的好,哪有这么好的我。”
曼娘转头看去,见睐姐儿从桃花树后笑眯眯地转出来,不由瞅她一眼:“这么没规矩,还不快些上来叫人。这会儿是跟谁玩,玩的一头汗?”睐姐儿上前规规矩矩地给刘吟梅和冯氏行礼后才道:“我本来和妹妹们在那竹林那边玩捉迷藏,后来遇到敏姐姐,和她在那边说话,说了一半敏姐姐就被丫鬟叫走了,我不想去和妹妹们玩捉迷藏,就往这边来,恰好见娘和刘姨在这说话,一听就听到赞我,这才说话。”
曼娘已经拉过睐姐儿的手对冯氏道:“瞧瞧,她就是这么个经不起赞的,刚夸她,她就露出来了,调皮的很。”睐姐儿的眼转了转就对曼娘道:“娘,有您这样在别人面前给自己女儿拆台的吗?”
曼娘眼里是浓浓的疼爱:“你还需要被拆台吗?”睐姐儿又笑了,冯氏不由艳羡不已,这样的相处,在冯家从没见过,嫡母即便对那两个嫡出姐姐,也是那样淡淡的,冯家的孩子,多是奶娘和丫鬟服侍长大的,只是嫡出和受宠的庶出子女,奶娘和丫鬟挑的好些罢了。
刘吟梅见冯氏这样就对冯氏低声道:“嫂子以后生出儿女,对侄儿们,自然也可如此。”真的可以吗?冯氏看着刘吟梅,刘吟梅浅浅一笑:“当年娘还在的时候,待我们也如此。”不假手他人,而是亲自教养孩子。看着刘吟梅面上的笑,冯氏突然觉得,这门亲并不像姐妹们说的那样。她们说,刘家对冯家有怨恨,到时自己嫁过去,不过是刘家的一个出气筒罢了,看着风光,其实呢还不如嫁个普通人家。
过门这一个来月,冯氏记得这些话,到处小心翼翼,不敢多说一个字。可现在,好像不一样。刘吟梅伸手拍拍冯氏的手:“嫂嫂既嫁过来,就是刘家的人,想那么多做什么?”
☆、尚主
刘家的人;冯氏不由低头一笑;是,自己已经出嫁;不再是冯家被忽视的庶出女儿;纵然父亲本意让自己做个出气筒,可刘家人和冯家的人是不一样的。冯氏抬头看着刘吟梅;面上笑容甜美:“嫁到刘家;我很欢喜呢。”
说完冯氏觉得不大好意思;低头抿唇一笑;自己也太不矜持了。曼娘已经听到,笑着道:“这样才好;一家子就该这样。我们往前面去吧,也该开席了。”睐姐儿哎呀了一声用双手捂住脸:“娘;还是你们往前面去吧,我本来还在这园里陪姐妹们玩呢。”
说着睐姐儿行了一礼就匆匆离去,曼娘看着她摇头:“瞧瞧,方才还夸她,一没了外人在,就毛毛躁躁的。”在别人面前说这样的话,实际是夸,冯氏虽不常出门也明白这点,笑着道:“女孩子天真烂漫才是本性呢。”
曼娘伸手把挡路的柳条抬起让她们走过去才笑着说:“在家还好,我就发愁,等以后出了阁,还这么个性子,可怎么办?”刘吟梅掩口笑了:“侄女才刚过了十四呢,在家多留几年也平常。”说笑间三人已进了厅,厅内依旧热闹,见曼娘三人来了,熊三奶奶忙又起身请她们各自落座,冯氏没有方才那么局促,慢慢地也和人说几句。
一席酒足足吃到天将擦黑才散,熊三奶奶送走了人又督率着下人在那收拾,转头却见熊大少爷站在那里,面上红红的。熊三奶奶不由笑了:“你今儿吃多了酒,也该去歇着才是,怎么过来这里?”
熊大少爷用手摸一下脸才道:“三婶,侄儿这脸,并不是喝酒红了的。”不是喝酒?熊三奶奶瞧着这里收拾的也差不多了,唤个丫鬟过来:“送大少爷回去吧。”熊大少爷急忙摆手:“三婶,侄儿是想问三婶事的。”说着,熊大少爷的脸越发红起来。
瞧着熊大少爷那越来越红的脸,熊三奶奶抿唇一笑,接过丫鬟手里的灯笼:“走吧,我送你回去,到底是要问什么事那?还有,什么样的事才会让你这么不好意思,我猜猜。”熊三奶奶的话让熊大少爷的脸红的都不能看了,他的脚步很慢,过了好久才道:“侄儿今年也十九了,都说男大当婚,本该是写信回去问母亲的,可太远了,就想问问三婶。”
说完熊大少爷回头瞧一眼,见丫鬟们离的都远,这心才算放下。熊三奶奶抿唇笑了:“我晓得你的心事,你是想问,陈家这边吧?虽没十分说,可也有些影子了,等事成了,你祖父祖母会亲自上京来下聘的。你这么好,自然要个极好的人来配才是。”
这个极好的人,说的就是睐姐儿了,熊大少爷笑的眼都弯起来,给熊三奶奶连作两个揖,就往自己院子跑。少年人总是如此,听到极喜悦的事就会忘了一切,连自己这个一向沉稳的侄儿都是如此。毕竟还不到十九岁,熊三奶奶浅浅一笑,婚姻这种事,虽是结两姓之好,可孩子喜欢也是很好的。
会试结束,京城里更加热闹起来,趁势也有好几家结了亲。初大少爷这回也中了,虽中的名次低些,对初娘子来说,儿子这样也是给她扬眉吐气了。最高兴的除了初娘子当数李司业,女婿中了,和同僚们说起话来也是眉开眼笑。
陈家也送去贺礼,初小姐瞧见这些贺礼,再见自己嫂子,忍不住又在想,早知道哥哥会中,等会试完了再去陈家求亲,说不定陈家也会答应,而不是早早娶了这个嫂子,纵有助力,助力也少。但这些念头初小姐只敢放在心上绝不敢说出来,毕竟自己的婚事,还要嫂子操心,特别是嫁妆的事,只怕到时还要四姨母助一些。
千万念头,初小姐也只敢放在心上,说一句命不济,面上还是要和自己嫂子一样,为初大少爷得中欢喜。在初大奶奶说初大少爷得中之后,小姑的婚事会寻的更好时候脸红一红,心里却巴望着初大奶奶这话说中,自己会寻得比堂姐们更好的婚事,而不是像堂姐妹们一样,嫁个举人的儿子就高兴不已。
会试得中的欢喜散去后,众贡士们也要参加殿试,殿试虽是排名之试,可名次好些总是听起来要荣耀一些,众人自然也要全力以赴。
熊大少爷在所有贡士之中年纪是最小的,生的又好,一坐在那里就引起不少人的目光。这种目光熊大少爷已经看惯,只是在那提笔写卷。
殿试已毕,英雄出于少年,熊大少爷被钦点探花,名列一甲。众进士也各自有了名次,到了那日齐齐上朝谢恩,依次唱名过,见过天子,赐下御酒。照例要由一甲代表众人上前谢恩。
皇帝温言问过状元,又问过榜眼,这才看向熊大少爷,仔细瞧过才笑道:“果然风度翩翩,当得探花之貌。翻阅你名字时,想起你祖父是辛巳科的进士,你刚满十八又中了进士,英雄出于少年,并没有错。”
熊大少爷忙恭敬答了几句,皇帝举目又看去:“记得你叔父也中了,还不知是第几名?”已有内侍在那小声提醒熊三爷,熊三爷忙越众而出,跪在侄儿旁边恭敬答了。皇帝瞧了瞧熊三爷,点头道:“叔侄同榜,都还这么年轻,英才皆为朝廷所用,极好极好。赏。”
等候已久的内侍急忙抬出给众进士们的赏赐之物,初大少爷名次中的低些,看着熊家叔侄,这样的荣耀不由暗暗握了下拳,日后,自己的子孙也当如此,才算不辜负。
颁下赏赐,天子赐宴,琼林宴在御花园内太液池的琼岛之上,众进士穿着一色的大红袍,头戴宫花,虽不如平日一样自在,却也能凭栏看花,吟诗作词,度过对很多人来说,这一生最荣耀的一日。
宴到一半,有个宫女走进来,在内侍耳边说了什么,内侍依次传上去,最后到了天子耳里。听到那话的内容,皇帝对身边的太子皱一皱眉:“你那个妹妹,有时未免太好胜了。”太子展眉一笑:“阿乐她是天之骄女,每每听到相貌不如臣女,未免有些不满这也是小儿女常情。”
皇帝摇头:“小儿女常情,你也不比她大几岁,怎的就如此沉稳?罢了,她要个驸马,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再说这熊探花,答对什么的也确实不错,相貌也不差,我只愿她嫁过去后,可别飞扬跋扈,欺凌驸马就好。”
太子恭敬地道:“那日在齐王府内,妹妹是见过熊探花的,回来路上就和我说了半日。难得她喜欢,熊家也是旧家,那些礼仪是知道的。”皇帝嗯了一声:“细细瞧来,熊探花才华虽有,却不够老成,做个驸马也不算委屈他。”
太子当然明白皇帝的话,若熊大少爷真有治国之才,不论二公主如何哭闹恳求,皇帝都不会让熊大少爷尚主的,本朝虽不禁驸马出仕,但驸马有实职者并不多,多是虚衔闲职,保一个一生富贵罢了。
太子和皇帝两人的对话下面人自然没有听到,熊大少爷今日喜气洋洋,等琼林宴完就去拜见新安郡主,只要她点头,婚事就成了,大登科后小登科,人生还有什么能越过这样的喜悦?
沉浸在喜悦中的熊大少爷突然听到自己被叫道,忙起身走到皇帝面前跪下,皇帝看着熊大少爷,的确不错,难得这回二公主眼光靠谱。皇帝微微一笑就道:“熊爱卿年少英俊,当配一名门淑女才是,还不知熊爱卿可有心上人?”
熊大少爷没料到皇帝会问自己这件事,心顿时扑通扑通跳起来,刚要回答睐姐儿,皇帝就笑道:“熊爱卿既没回答,想来是没有了。朕之长女,年方十三,曾与卿有一面之缘,许婚于卿,卿可愿?”
尚主?熊大少爷在心里咀嚼着这两个字,惊讶地抬头看着皇帝,头都有些发晕,那个公主,好像见过,可是不记得她长什么样子了。怎么突然之间就要自己尚主?拒绝的话又将如何?熊大少爷觉得整个头都大了,不晓得该怎么回答。
熊三爷是晓得熊陈两家议亲事的,见皇帝开口要自己侄儿尚主,若拒绝的话就失了君心,毕竟熊家比不得那些天子近臣,忙起身走到熊大少爷身边跪下:“陛下容禀,臣的侄儿自小被家父抚养,十分懂礼,婚事本该长辈做主,臣的侄儿不敢答。”
“哈哈。”皇帝笑了,笑完才道:“结亲本当如此,熊卿,你是熊探花的叔父,也是尊长,朕问你可愿?”熊三爷恭敬行礼才开口道:“天子降以爱女,臣家中自当筑玉阶以迎之。”熊大少爷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