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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嫡支而是旁系,晓得名头虽好听正经过日子还是要和那位名义上的妹妹多来往才是。
新安郡主既说过这事由林琉玫处置,当然也不会反对。再加上徐家多少也为林琉玫备些嫁妆,各亲眷处送来的添妆,林琉玫的嫁妆只比当日新安郡主出嫁时少了八抬,那八抬还因为是制度如此才不得添上的。
嫁了林琉玫,徐明晋又娶了媳妇进门,曼娘这个徐家姑奶奶也是忙得不得了,转眼忙过了年,就是春闱时候。陈铭远这日一大早起来,拜了祖宗,别过爹娘,也就去考场。陈大太太已经从雪琳出阁的难过中走出来,瞧着儿子背影喃喃地道:“也不晓得他这回能不能得中?”
作者有话要说:发现越早期越野蛮,汉朝动不动就砍大臣头什么的。。。
做官的,还是生在宋明好一些,当然,宋朝最佳。
☆、无题
陈家虽是世代官宦之家;但九阿公这一支是因荫袭入仕的;陈大老爷也没中进士;陈大太太盼着儿子高中的心比谁都要急迫些。韩氏是最会说话的,张口就想说定会高中的;嘴刚张了下就看见旁边的曼娘,忙又转了话头:“婆婆平日虔诚向佛,定会如愿的。”这话让陈大太太听了心里欢喜。见一边的曼娘脸上神色似乎十分忧虑;陈大太太忙开口道:“曼娘,你先坐下罢;阿远今年不过才二十三,就算是举人都还是年轻举人;再走一科也没什么。”
曼娘自然不能告诉婆婆,自己是为的丈夫一定能中而心里忧虑;而不是为的丈夫不能中。只是轻声应是才道:“媳妇也是晓得的,毕竟当日我父亲也是走了三科才中。”韩氏也笑了:“当日我还记得,亲家老爷中了后,我爹还说,徐家真不愧是名门,这进士都接二连三的出。”
这话让陈大太太微微一叹:“哎,但愿我们家,也像这样。”这支现在虽称富贵,可却欠了一点清贵,也不仅是陈大太太这样想,号称不问世事的九阿公前些日子也把孙子叫去,好生问了一番,临了还赏了陈铭远一块砚,那砚还是当初九阿公初次觐见仁宗时候,仁宗赏赐的,说唯愿以书香传家。此时赏给陈铭远,意义不言自明。
此时曼娘更觉心乱如麻,但又不能把心里话说出,只得道:“方才三婶子说的对,婆婆虔诚,定会如此的。”陈大太太勾唇一笑也没再说,管家娘子已进来,说有事要回,曼娘对陈大太太行礼后自去理事。
曼娘走了韩氏才笑道:“三哥和三嫂,真是天生一对,哎呀呀,说到稳重谦和为人妥帖,媳妇真是连三嫂的脚后跟都比不上。”韩氏的嘴乖会来事,陈大太太也是喜欢的,不由瞅她一眼:“似你这般,不也很好。”
说着陈大太太才像想起什么似地看向陈二奶奶:“你也好,你们三个媳妇,我个个满意,没有一个不满意的。”陈二奶奶恭敬地道:“那是因为婆婆好,媳妇们才好。”这话拍的陈大太太十分满意,韩氏又来凑趣几句,陈大太太也渐渐把对儿子的担心收起,毕竟怎么说,陈铭远高中,不过是锦上添花的事,有很好,没有的话,还有下回呢。
三场已毕,出场这日一大早陈家就打发人去接,若不是出门不方便,只怕陈大太太还会亲自去接,等陈铭远一跨进来,陈大太太就上前牵着儿子的手左看右看,问个不停。
陈大老爷在旁边轻咳一声:“他也不是头一回进考场了,况且父亲还在里面等着呢,你先让他回去洗把脸,换换衣衫再去见父亲。”陈大太太也晓得自己太过激动,但还是对丈夫道:“能一样吗?这是会试考场。”
陈大老爷也要让着太太:“你说的有理,可是这一家子,你瞧瞧,老的老少的少,还有怀着孩子的,你不坐下,别人也要站着陪你。”韩氏已经有了七个月的身孕,这样时候,自然也要出来陪着丈夫婆婆等候,陈大太太瞧了一眼才道:“好,好,你说的也有理。曼娘,你就带阿远先下去,洗把脸换换衣裳去见过你祖公公再来。四奶奶,你赶紧坐下吧,你这孩子,就是太拘礼了,别人能站,你可千万不能站。”
陈铭远这时候才总算逮到机会开口:“娘,我没事的,大家也都散了吧,您再让大家都等着我,儿子下回可再不敢去考试了。”陈大太太啐儿子一口:“什么下回?难道你还想等下回?”陈四爷扶了韩氏坐下才笑嘻嘻开口:“三哥,这话可不能说,连祖父都说,你和我们弟兄是不一样的。”
说着陈四爷就问陈二爷:“二哥,你说是不是?”陈二爷的思绪早就不晓得飞到什么地方去了,听到四弟问话才回神过来:“自然,祖父可是说过,三弟是陈家千里驹。”陈铭远又是一笑也就和曼娘一起离开。
陈二爷看着弟弟离开,心里又有那熟悉的羡慕,可是就算再羡慕陈二爷也晓得,自己无法取代弟弟在祖父父母眼中的位置,即便有一日成就能高过弟弟,也是如此。不仅仅是嫡庶之别,还有其它的东西。
陈二爷心里叹了声,幸好嫡母再怎样也给自己寻了个好妻子,长相出众持家有道,这以后的日子总算还能过得去。
陈铭远一进了屋,曼娘就亲自端来洗脸水,伺候他洗脸梳头,又让他衣衫换掉,这才端来一碗粥:“先喝这个垫下肚子,等会儿午饭给你备了你喜欢吃的菜。那几日,熬坏了吧?”陈铭远接过碗,也没用勺,就着碗一口把粥喝干才对曼娘道:“不熬是不可能的,中了也是必然的,只是中了之后,”
陈铭远顿一下,曼娘接过碗放到桌上,坐到丈夫身边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再说我们这样人家,难道还正经有顺顺当当一辈子不遇到点事的?那也不过是外人以为罢了,旁的不说,我祖父还有曾祖父荫庇呢,有年还不是差点被弹劾丢官。再说,”
曼娘瞧着丈夫:“你是三皇子伴读,这是改不了的。只要不谋反不叛逆,有些事,不是不想就能不做的。”陈铭远当然晓得这个道理,只是人有了儿女之后,想法和原来就不一样了,但妻子说的很对,这些事,不是不想就能不做的。
春雨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奶奶,奶娘说,姐儿吵着要见三爷呢,还有老太爷那边,也遣人来请了。”曼娘让人进来,奶娘抱着睐姐儿走进来,睐姐儿瞧见父亲,双手就张开要爹爹抱。
陈铭远和女儿也很亲,接过睐姐儿就往她小脸上亲去:“乖女儿,想不想爹?”睐姐儿只会说几个单字,见爹爹亲自己,也先用口水在爹脸上洗了个脸才叫:“爹、爹。”曼娘拿过手巾给丈夫擦着脸,嘴里就在抱怨:“叫爹比叫娘还清楚呢,小丫头,怎么就忘了谁生的你?”
睐姐儿从小就爱笑,现在也不例外,只是嘻嘻笑着看向娘:“凉,凉。”咬字不准,还是把娘叫成凉。曼娘不由捏下女儿小鼻子:“是娘,不是凉,都教过你多少遍了。来,给娘抱,你爹要去见你曾祖父呢。”
睐姐儿见曼娘对自己张开手臂就把小脑袋往陈铭远臂弯缩去,陈铭远把女儿抱紧些:“没事,祖父也很喜欢睐姐儿,我抱着一起过去就是。”说完陈铭远就问奶娘:“喂饱了?也尿了吗?”
奶娘急忙回答:“已经喂饱了,姐儿现在一天能吃一小碗饭了。尿也把过了,姐儿现在可乖的很,要尿就会说。还从没见过这么乖的孩子。”陈铭远又在女儿脸上亲亲:“我的女儿哪能不乖,走,去见你曾祖父去,看他那里有没有什么好东西,要晓得,你曾祖父那边可是有许多好东西的。”
说完陈铭远就抱着睐姐儿走了,老远都能听见父女俩的笑,曼娘不由微微摇头就打发奶娘丫鬟跟上去。
九阿公的住处是座很精致的院落,前后三进,前有楼阁后有花园,花园里还有座小屋,九阿公就在小屋那里等陈铭远。
陈铭远一路走到那小屋外,等候着的小厮见陈铭远来了,忙推开门,奶娘丫鬟也在外面等着。九阿公正坐在窗前,面前是刚沏好的茶,看见孙子抱着曾孙女进来,眉毛微微一抖但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示意孙子坐在那里,端起杯茶,睐姐儿历来不怕人,此时也一样,伸手就要去抓杯子。九阿公把曾孙女的手放好:“乖,你还小,喝不了。”
睐姐儿能听懂,只是看着自己的爹,眼巴巴的样让陈铭远笑了,点下女儿的小鼻子:“你还小呢,来,你曾祖父这里的茶点可是好的,尝一块。”说着就拿块芝麻酥给女儿。九阿公嗅一下茶香就把杯子放下:“去年的茶,不管存的再好,都失了些香味。也不晓得今年的新茶什么时候才能到?”
九阿公嗜茶,陈家在家乡还有一个茶园,每年的茶都是选最上等的供给九阿公,剩下的才是别人喝或者送人。陈铭远听了就屈指一算:“还有一个来月,祖父也不用等那么久。”九阿公的眉微微一抖:“每年就是这时候最难熬。”
看见孙子脸上笑容,再看向坐在他怀里,专心致志啃糕点的曾孙女,九阿公这才缓缓问道:“你真定下了?”陈铭远掏出帕子,给女儿擦着手上的碎点心屑,笑着说:“祖父,这不也是您一直以来的教导?您年轻时候,又甘心这样蛰伏吗?”
因姐姐成为外戚,于是不得不把雄心壮志藏起来,九阿公叹气,也想像陈阁老一样,入阁拜相,指点江山。可是做不到的,毕竟陈家已经说过,自己和姐姐是过继,虽是为了父母之后能有诰封,却让自己的梦想破灭。而儿子没有才能,幸好孙子成器。
要博大富贵,怎不要冒风险?九阿公也明白自己的孙子也是有志向的,对陈铭远点点头:“你有了主意就好,横竖这件事,又不是抄家灭族的罪名。”臣子谏立太子,这是理所应当的,毕竟早日定下国本,才能让群臣放心,不然等到众皇子长大,那时还没定下太子,难免又是一场纷争。
陈铭远应是,怀里的睐姐儿觉得无趣,伸手去扯爹爹的头发,嘴里还叽叽咕咕的笑,九阿公手一张开,睐姐儿想一想就站起来往九阿公怀里扑去。九阿公摸一下曾孙女的头发,看着陈铭远:“睐姐儿都一岁多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想不出章节名什么的。。。
☆、高中
陈铭远的手轻轻一拍;睐姐儿就笑了;陈铭远脸上的笑容也很浓:“是;到这个月十九,就一岁两个月了。”九阿公话有些意味深长:“该给她添个弟弟了;阿远,如果,你也晓得;没有几年是回不来的。你也舍不得妻女随你去那么远。”
陈铭远自然明白,但想到曼娘的话;陈铭远突然觉得,或者妻子并不介意跟自己去那么远的地方。但妻子不介意;自己又怎会舍得?更何况睐姐儿还那么小,陈铭远对九阿公点头:“孙子晓得。”
九阿公满意地点头;把睐姐儿抱给陈铭远:“阿远,虽然说若到那时,你可纳妾去跟去服侍你,可是嫡出和庶出,特别是长子,还是有不同的。”陈铭远心里在告诉自己,曼娘不会像别人一样,遇到这种时候不肯跟丈夫去。但还是道:“是,孙儿晓得,曼娘,她也晓得。”说着陈铭远接过睐姐儿,九阿公的眼眯一下:“你娶了个好媳妇,去吧。”
陈铭远抱着睐姐儿行礼退出,一直都很乖的睐姐儿突然扭动起身子来,嘴里还哼哼唧唧的。陈铭远正打算哄女儿,奶娘就笑着上前:“三爷,姐儿这是要尿了,姐爱干净,从不肯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