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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娘把怀中的睐姐儿抱紧一些,那个大哥还要拿自己和女儿去换那几个大盗的命,定不会任那红姐胡来的。果然一直没开口的大哥说话了:“嫣红,你也别胡闹,这是大事,不是你平时看不顺眼的人。”
红姐娇滴滴地对大哥说:“我知道,不过是见这里太闷了,说几句笑话,车都给你们准备好了,现在离城门开只有一个时辰,到时就说我要出城去上香。”大哥满意地点头,捏一下红姐的脸:“安排点东西过来给我们吃,等出了城还要赶路呢。”要赶在陈铭远到达府城前追上他们,不然就白搭了。
后面的话曼娘不愿意去听,只是抱着睐姐儿坐在椅子上等,天边渐渐亮起来,红姐打个哈欠站起身,用手拢一下发上的钗环,声音还是那么娇滴滴地:“为了你们,我啊,又要少做几日生意。”那大哥安抚地搂住红姐的肩:“知道你辛苦,不会亏待你的。”
说着那大哥就搂着红姐走进里面,等再出来时,已经换了平常人打扮,那红姐也一身外出的打扮。睐姐儿这时已经醒过来,惊恐地看着。红姐脚步轻移来到曼娘面前,脸上笑的甜蜜,声音却很狠毒:“等会儿你家小崽子出城时候要哭出来,别怪老娘无情。”
曼娘捂住女儿的耳朵,不让她听到那些污言秽语,见威胁对曼娘没用,红姐眼里闪出不悦,拿出布团往睐姐儿嘴里塞。她动作有些粗鲁,睐姐儿眼里顿时有了泪,曼娘看的心如刀绞,却只能紧紧抱住女儿。
睐姐儿乖巧,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还记得夜里醒来时候娘说的,要自己乖乖的,那几滴泪很快消失。曼娘看的更加心疼,红姐在前,几个大汉推着曼娘母女在后,后门处已经停了辆车,曼娘母女被推上车,红姐也搭了车夫的手上车,那个大哥也跟了上来。
车轻快地跑起来,曼娘心里默默计算,该路过自己家了,这会儿赵妈妈该起来,春雨也该端了洗脸水去看自己醒没有。谨儿这时候会不会醒了,没见到娘,他会怎么想?
城门已经在望,车停下,红姐伸头出去,声音还是一贯娇滴滴的:“我要出去进香,这会儿城门该开了吧。”那两个守门的小卒口水都快下来了,急忙点头:“开了开了,往这边。”就是这个时候了,曼娘想把嘴上的布团吐掉,那个大哥已经伸手过来锁住曼娘的喉咙,曼娘只有继续低头。
马车正要通过城门,就听到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守门的小头目刚准备上前拦,见了马上人的装束忙让开。骑在马上的人压根就没看小头目一眼,而是飞速往城里去。小头目不由念叨一声:“发生什么事了,竟连镇海军的人都来了。”
红姐有些嗔怪地说:“我还赶着去上香呢。”小头目忙对红姐笑笑,请红姐的马车通过城门。出城后那大哥放松下来,再往前赶十里,就有备好的快马,这个速度,日夜不停赶路,明早就能追到陈铭远那行人,到时就能把人救下来。
大哥在心中盘算,红姐也放松下来,等到了那里,把人放下,自己也就可以去转一圈再进城,那时就什么事都没有。见大哥的眉还皱着,不由伸手去摸一下他眉间:“怎么舍不得我?我和你说,这会儿都出城了,他们发现去报官也追不上了。”
大哥握一下红姐的手正要说话,车夫已经低声说:“大哥,后面有人追上来了,瞧着,像是方才那队镇海军。”大哥的脸色立即变了,红姐掀起帘子:“继续赶车,没什么大不了的。老娘还怕男人不成?”
说话功夫,马已经追了上来,领头的一勒马头就停在马车面前:“你们这是要去哪里?”红姐掀起帘子,脸上笑容依旧十分娇媚:“军爷,瞧您说的,难道妇人家去上香,军爷也要问个清楚?还是军爷怕我带的人不够,想送我去上香。瞧军爷生的这般军俊秀,还不晓得内不内秀呢。”
说话时候,红姐那秋波一遍又一遍地往那领头的面上送,就不信天下能有几个男人挡住自己的秋波。领头的眉微微一皱:“下来。”红姐咯咯笑了:“军爷,您有这么急躁吗?这青天白日的,要来也该在车上是不是?”
那领头的却没有半分被诱惑的感觉,并没下马而是用刀直接掀起帘子,红姐不由用身子一挡:“军爷,我们做这样生意的,难道……”
作者有话要说:猜猜来者是谁,猜中者。。。无奖。顶锅盖下。
☆、脱困
就在说话时候;那大哥已经把曼娘整个扯过来;用身子挡了个严实。曼娘的心越来越发紧;想挣扎但又怕伤到睐姐儿;突然眼睛一亮;脚上穿的是绣花鞋;拼尽了全身力气把脚伸出去。
那大哥察觉到了曼娘的动作,手已经锁住曼娘的喉咙;声音细若蚊蝇:“不想现在死的话,就别使什么小动作。”曼娘的泪忍不住盈满泪;开始在想要不要趁这时候自尽;免得到时再受辱?
红姐还娇滴滴地对那领头的说话;那领头的已经一伸手就把她从车上扯下来;嫣红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事;不由哎呀一声叫出来。那大哥虽背对着,但也十分紧张,在脑中思索怎么脱身,领头的已经冷冷地道:“出来,我要看这车。”
赶车的扶了把嫣红,嫣红顾不得许多就去扯那领头的袖子:“军爷,可是奴哪句话惹您了,奴赔罪就是,您要喜欢在这野地里,奴也陪您不是。”说着嫣红把领子往两边微微一扯,面前顿时颤巍巍一片白。
领头的更加觉得疑心,把嫣红一推下马进了车厢,那大哥登时就转身过来,把曼娘放到前面,话里带着讨好:“军爷您瞧,我这不过是遇到个娘们,想趁着这时候……”不等话说完,领头的面色大变,做了个手势,剩下的人立即就把这车团团围住。
不好,这大哥混了这么多年,自然晓得厉害,脸色顿时变了,手一挥,一把刀就被卡在曼娘脖子上:“让开,否则你就等着收尸吧。”睐姐儿紧紧偎依在娘身边,就算有泪,经历了那么多,眼泪早就被吓回去了。
领头的下巴抽了下,但也没让人让开,嫣红和赶车的还有车后跟随的另一个人围到大哥身边,个个刀已出鞘,连嫣红手里也拿了一把小匕首,把睐姐儿从曼娘怀里扯出来,扯掉睐姐儿嘴里的布团:“你叫啊,你哭啊。”
说话时候那匕首还往睐姐儿的脸上慢慢滑去,同时不忘看向曼娘:“令千金这样的花容月貌,划花了,多可惜?”曼娘强迫自己不要哭,要想出法子,不然错过这个机会就是万劫不复,那大哥伸手把曼娘嘴里的布团扯掉:“说,让这些人让开。”
机会来了,曼娘趁机一口咬在那大哥手上,这大哥没料到一直都很温顺的曼娘会来这么一手,竟被曼娘死死咬住,握刀的手微微一松。曼娘感到刀离开了脖子,身子往下一蹲,那大哥已回神过来,挥刀一削,却没斩到曼娘的脖子,而且把曼娘的发髻削掉,青丝纷纷而落。
曼娘已经对着嫣红直直撞了过去,发生太快,嫣红只来得及用匕首往睐姐儿脸上划去,被曼娘这一撞就失了准头,只有匕首尖儿往睐姐儿额上轻轻划了一下,血冒了出来。睐姐儿虽感到疼可也晓得这时不能哭,曼娘已经急促地道:“睐姐儿,快跑。”
睐姐儿听了就迈开小短腿往那群镇海军的人那边跑去,这时候镇海军的人已经围上前打起来,这是保命的符,嫣红见状就要伸手去把睐姐儿扯回来,却被曼娘紧紧抱住,嫣红气的眼都红了,一脚往曼娘身上踹去,曼娘只要女儿先脱身,哪管嫣红踹不踹?
嫣红恨得要死,今日已到末路,临死也要抓个垫背的,手里匕首一翻就要往曼娘心口插去,曼娘晓得这时放手就可避开,可是女儿还没跑到安全地方,怎么也不肯松开抱住嫣红的手,只有眼睛闭上,女儿安全了就好。
匕首就要来到曼娘心口,一柄刀格过来,把嫣红的整只手都削掉,血顿时溅了曼娘满脸。嫣红尖叫起来,一支手已伸过来把曼娘拉起:“十三妹,你可好?”十三妹?曼娘在这紧要关头,竟然听到有人这样唤自己,还是家乡声口,用袖子抹掉脸上的血看向说话的人。
眉目有些熟悉,但已不再是当年的孩童,这是,曼娘几乎不可置信地问:“十一哥,是你?”那几个人虽也是大盗,但怎比得过训练有素的镇海军?没几下既被杀了一个,那个大哥和另一个也被擒下。已有人过去把睐姐儿抱到曼娘这边,一直没哭的睐姐儿见曼娘满头满脸都是血,顿时害怕起来,扑倒在娘怀里哭起来。
曼娘十分疲累,但还要抱着女儿安慰:“不要怕,不是娘的血,是那个坏人的。”嫣红的手已经被包扎起来,正被用绳子捆起,听到曼娘这话就冷笑起来:“坏人?你们这些官家女子不是最重贞节了?你说,我要在堂上说你昨夜被掳之后,陪了我们这几位兄弟一整夜,你说到时就算你自尽,也来不及了。”
说着嫣红放声大笑起来,曼娘怒极,睐姐儿已经冲过去咬住嫣红的手:“坏人,不许你说我娘。”徐十一爷的眼微微一眯就道:“把这几个人全都杀了,就说他们因拒捕死了。”嫣红不由尖叫起来:“你敢,你难道不怕国法?”
徐十一爷的眼里只有讥笑,接着一刀挥过,嫣红的眼顿时瞪大,不敢相信竟有人不顾国法敢这样做。徐十一爷已经收起刀,看着嫣红缓缓地道:“你难道不晓得,战场上死几个人,是再平常不过的了?”
已有人上前对徐十一爷道:“千户,已经处理好了。”曼娘把女儿的眼紧紧蒙住,不让她看见这几具尸体,接着轻轻地拍着女儿的肩:“乖睐姐儿,好好睡。”徐十一爷已经交代完,对曼娘道:“上车,我送你们进城。还要去和本地知县说怎么把这里的事处理干净呢。”曼娘把睐姐儿抱起,见曼娘腿有些软,徐十一爷顺手就把睐姐儿接过来送到车厢里面,让曼娘坐进去,自己赶起车来。
睐姐儿一坐进车里才敢把眼睁开,曼娘把手放开,温柔地说:“好了,我们现在回家。”睐姐儿声音很小地嗯了声,紧紧偎依在娘怀里。徐十一爷一边赶着车一边笑着说:“十三妹的胆子挺大的,难怪当年大祖父曾说,这家里,最有大家之风的就是十三妹了。”
算起来,这对堂兄妹已有十二年没见了,车上的帘子没有放下,曼娘把女儿抱紧:“记得十一哥当初不是被送到北边的吗?怎么会进了镇海军,还做了千户?”骑马打战也就罢了,连车都赶的那么好,即便是以前徐家的车夫,赶的也就这样。
徐十一爷轻轻打着马,笑着说:“我在北边待了四年,恰好遇到将军前来挑选人,晓得我会水,就过来了。算来在这边也有七八年了,这个千户,不是我吹牛,也是上战场一刀一枪拼回来的。”
当年在家时候,徐十一爷就是个淘气的,爬树下河无所不做,跟着他的小厮也不知为了这被连累吃了多少顿打。曼娘看着英气勃勃的徐十一爷,若不是当初出了那件事,也不会让徐首辅大怒,送他进军中,或者,自己的娘也不会哪样早死。
曼娘心中生起的,不知是什么心,只是微微一叹。此时已经快到城门处,徐十一爷转身把车帘放下,见曼娘脸上有怅然若失之色,微微一愣才道:“当年,实在是我太淘气了,本以为,”徐十一爷沉默一下,本以为把徐宁推到井里,到时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