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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每天那么忙,还惦念着我们姐妹,真是不好意思。”怀惜侧过身,从果盘里提起一串葡萄,自顾自地吃起来。
卫屏坐在金榻对面的椅子里,双手微微交叉,搁在膝头。她是打心眼里恨凤怀惜,怀惜对她从来没有好脸色,记忆中,只要与怀惜面对面时,怀惜要么对她不理不睬,要么就是耍性格,让她肚里有气发不出来。
眼下又在大嚼葡萄,根本不把她这个中宫至尊放在眼里。不但不放在眼里,简直是在蔑视她。
卫屏忍着怒气,目光转向凤傲锦:“长公主,你怎么不说话?”
傲锦淡然地道:“方才正要离去,娘娘忽然来这里,傲锦只好留下。”
“哦,这么说,是本宫影响了你做事。”卫屏冷笑一声。
“娘娘多虑了。”傲锦不卑不亢。
怀惜已经看出来,卫屏突然将她们姐妹堵在蓼萧苑,分明是警告的意思。
果然,卫屏道:“长公主和怀惜公主一向亲密无间,本宫来这里,当然是多此一举。不过有些话,本宫一直想当面对二位公主讲:如今皇上龙体抱恙,宫中多有谣传,两位公主有责任为皇上分忧解难,而不该在背后做什么小动作。”
凤怀惜忽然“呸”了一声。
房间里的气氛陡然一沉。墙边侍立的鸾舞等人,吓得浑身轻颤,脸色灰白,生怕卫后发火。
卫屏正谈得兴起,忽然被怀惜“呸”了一下,立刻将视线投过去。
怀惜笑道:“抱歉,我刚才吐了一粒葡萄籽。”
卫屏的眼神中弥漫着怒气。
怀惜道:“娘娘,请继续讲吧。”
卫屏静默片刻,稳定一下情绪,说道:“长公主近来协助皇上处理政务,本宫都看在眼里。在这方面,怀惜公主应该以长公主为楷模,多为皇上分忧才是。”
怀惜笑着打量卫屏,看得卫屏心里有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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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帘内影。娇气纵横 (38)宠爱自己
卫屏目光流转,忽然发现怀惜的靠枕旁边,露出一小块白色绸缎。由于距离较远,看得不很清楚。卫屏眯缝着眼睛,仔细观察一下,大概能判断出,绸缎的颜色发黄发暗,显然是宫中的旧品。
卫屏的心里突然一动!
与此同时,怀惜亦感觉到卫屏的目光。
卫屏已经发现了废后留下的绸缎,不过并没有看到上面的血画。
怀惜没有动手掩盖,否则只会令卫屏更加猜疑,索性不管不顾,任凭那块绸缎露出一角。
旁边的凤傲锦也明白了一切。
轻咳一声,道:“娘娘,如果没有其它事,傲锦先告退了。”
卫屏的注意力被打断,侧脸看了看凤傲锦,道:“长公主近来十分辛苦,要多多保重身体。”
“谢娘娘关心。”傲锦道。
卫屏道:“长公主先行一步,本宫还有话与怀惜公主讲。”
凤傲锦看了看金榻上的怀惜,怀惜朝她扮个鬼脸,让她不用担心,自有办法应对卫屏。
事已至此,凤傲锦不能再勉强留下,于是起身告辞了。
凤傲锦前脚刚离开,卫屏便将香闺里的宫女、内侍等,全部赶出去,屋里只剩怀惜和卫屏。
怀惜已经把一盘葡萄吃光了,显得意犹未尽。卫屏盯着怀惜看了一会儿,怀惜才将目光投向她,含笑问道:
“娘娘,有事就说吧。”
“怀惜公主是聪明人。与聪明人谈话,不必绕圈子。”
“娘娘,你已经在绕圈子了。”怀惜笑道。
卫屏皱了皱眉头,眼里掠过一丝杀意。如果上天可以给她一个选择,她很想走过去掐住怀惜,把那娇嫩的脖子拧断,享受杀公主的快感。
“怀惜公主,本宫知道先皇宠爱你,胜过了长公主与几位王爷。但本宫奉劝你,如今宫中的形势已不是当年的格局。骄纵你的先皇已经远逝,当今能够维护你的皇上,亦是自身难保……”
怀惜猛然打断卫屏的话,用一种凌厉的语气大声质问:“卫后,你在威胁皇上吗?”
卫屏完全没料到怀惜突然发难,刚才还是懒洋洋的闲散模样,转眼间,金榻上仿佛出现了一只凌厉的骄凤。
卫屏逊了一招,气焰顿时矮三分。沙哑地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卫后,你说皇上‘自身难保’——本公主倒要问问:你是什么意思?!”
卫屏自知失言,却要强辩:“本宫的意思……”
“你分明在威胁皇上!”怀惜抓住这个契机,步步紧逼。
“哪里是威胁?”
“举国上下都在祈祷皇上龙体康泰,只有你卫后,却希望皇上困在病榻。”
“够了!”卫屏已经恢复过来,冷声道,“本宫当然不是那个意思,你不要断章取义。”
怀惜达到了目的,不再纠缠这个话题,舒舒服服地躺在锦缎中。接下来卫屏无论想说什么,都会有所顾忌。
香闺里静默片刻。空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味,那是太医宇海青送给怀惜的龙木小薰炉,从里面散发出来的香气。
卫屏缓缓地道:“怀惜公主,本宫只想劝你,要认清形势。”
“我只知道,无论何时何地,都要宠爱自己。”怀惜淡淡地道。
卫屏冷冷一笑:“即便宠爱自己,也要留得性命才行,否则,拿什么来爱?”
第一卷 帘内影。娇气纵横 (39)不甘心
第一卷 帘内影。娇气纵横 (39)不甘心
凤怀惜瞥了卫屏一眼。这个女人真的以为一切尽在掌握,可以这样赤裸裸地恐吓别人吗?
怀惜的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笑意。
卫屏,或许是在虚张声势吧。
正因为心里没底,才要在言辞上抢占先机,以求得内心的平衡。同时,卫屏希望能镇住怀惜,她好腾出手来,先处理后宫的妃嫔。
卫屏也在观察金榻上的怀惜。对于怀惜,她始终有些捉摸不透。知道凤怀惜天赋过人,但她究竟有多聪明,卫屏却无法确定。
怀惜的聪明,更多地蕴藏在那率真、任性和古怪的脾气下面,有时就连她自己都不了解。这是个潜力无限的女孩,她的从容淡定也罢,牙眦必报也好,都是独一无二的。
卫屏忽然笑了。
笑得不可一世。笑得阴险毒辣。
她觉得这是天底下最好笑的事——难道,她竟连一个足不出户的小丫头都对付不了?
公主算什么?
先皇的骄宠又能如何?
如今是卫屏的时代!
“娘娘,你在笑你自己吗?”怀惜歪着脑袋,笑嘻嘻地问。
“本宫笑你。”
“我怎么了?”怀惜的语气更加好奇,像个天真无邪的小女孩。
“笑你辨不清方向,到了悬崖边也不知害怕。”
“明白了。娘娘的意思,本公主是一匹瞎马?”怀惜笑道。
“不错。”卫屏站起身,朝金榻走近几步,指着怀惜道,“本宫很想与你玩这个游戏。本宫想掂量掂量,你到底有多厉害。”
凤怀惜缓缓坐起身,直视卫屏道:“娘娘最好还是离我远一点,当心我这个瞎马不小心踢到你。我们家乡有句俗语:瞎马永远只踢破锣!”
卫屏脸色一变。凤怀惜最后一句话不但骂了她,而且是一语双关——讽刺卫屏是一面破锣,被千人捣、万人捶。暗示卫屏秽乱后宫,私生活糜烂。
卫屏咬紧牙关,费了很大的力量,控制怒火。
她不能发狂,因为这里是怀惜的蓼萧苑,她不能明目张胆地做出什么。当年先皇曾留下话:蓼萧苑是宫闱禁地,受到特别的眷护。所以这些年,蓼萧苑虽然没有安排侍卫,却长治久安,就是因为先皇有言在先,没人敢随便碰这里。
卫屏吁了口气,漠然道:“怀惜公主,你要为自己的话负责。”
“多谢娘娘提醒。”怀惜倚在锦缎里,舒展着双腿。
卫屏再谈下去已没有意义,除了被凤怀惜冷嘲热讽,再也讨不到半点便宜。可是就这么走了,实在不甘心。让卫屏夹着尾巴灰溜溜离开蓼萧苑,那比死还难受。
总得找个台阶下去,才够得上皇后的面子。
卫屏再将目光投到怀惜身旁,绣枕一侧露出的那块白色绸缎,令卫屏耿耿于怀。
装作随意地问:“怀惜公主,那是什么物件?”
怀惜知道卫屏问的是那幅血画,淡淡地道:“娘娘怎么对我的东西感兴趣?”
“本宫觉得,那像是我坤逸宫的物件。”卫屏道。
“不可能。”怀惜道。
“让本宫看一看,便明白了。”
“蓼萧苑怎么可能有坤逸宫的东西?娘娘眼花了。”怀惜不以为然地道。
“本宫很好奇……”
“娘娘,如果没有其它事,请移驾回宫。我困了,想睡觉。”怀惜打了个呵欠。
卫屏却趋步上前,看样子,似乎要动手抢那块绸缎。
第一卷 帘内影。娇气纵横 (40)无赖之争
凤怀惜没料到卫屏竟然要用无赖手段,只能紧紧按住绸缎。卫屏得意冷笑,正准备劈手去夺,房门突然撞开了——
咣铛!
屋里的两个人都一惊,停下了动作。
回头去看,万没想到,来人竟是凤朗!
怀惜不禁莞尔一笑,卫屏想耍无赖,却来了一个更大的无赖。
凤朗身后冲来两名内侍,一左一右夹住凤朗,尖声尖气道:“宸王,不要惊扰了娘娘凤驾!”
“这里有什么娘娘?本王找小懒懒解闷,不知娘娘,只知小懒懒!”凤朗的舌头有点不利索,显然刚喝了酒。
内侍大声道:“不得无礼,娘娘在此……”
“退下吧。”卫屏冷然道。
内侍惊恐地道:“娘娘,奴才罪该万死,没有拦住宸王。”
“退下!”卫屏提高语调。
内侍连滚带爬地出了房间。
凤朗似乎刚刚发现卫屏,大笑道:“原来——皇嫂真在这里!哈哈哈。”
“宸王,别来无恙。”卫屏阴郁地瞥了凤朗一眼。
凤朗一边嚼着青椒,一边笑道:“皇嫂……金安。”
“宸王,看你急急闯进来,一定有事吧?”卫屏漠然地问。
“方才喝了点酒,一时无聊,想找小懒懒玩一会儿。”凤朗的舌头硬硬的。
怀惜接口道:“宸王是我这里的常客。”
“既然如此,本宫就不打扰二位了。”卫屏斜睨怀惜,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娘娘慢走。”怀惜道。
卫屏哼了一声,缓步出了房间。
外面传来太监的声音:“皇后娘娘——起驾回宫——”
一阵忙乱之后,终于安静下来。
怀惜问凤朗:“你跑来做什么?”
“呃,哥哥从蓼萧苑外面经过,看到里面影影绰绰站满了人,一打听才知道皇后来了。我烦啊!”凤朗打了个大大的酒嗝。
怀惜轻敛双眉。“你说你这么帅气一个体面男人,怎么小毛病这么多?”
“我烦啊我。”凤朗咕哝道,“我一烦,就喜欢打嗝、放屁、磨牙。再说这是人之常情……”一边说,一边高抬尊臀。
“你你你,想干什么?”怀惜红着脸,指着凤朗大声问。
“哈哈哈,小懒懒,哥哥逗你呀。”凤朗得意地收起尊臀。
怀惜被凤朗摆了一道,正要发火,随即却叹口气:“算了,念你今天救驾有功,本公主暂且饶了你,这笔黑账先记下。”指着凤朗,咬牙切齿地道,“今天饶了你,不等于永远饶过。上次从我这里甩袖而去,我还都记得,到时候新账旧账一起算。”
“好了,小懒懒,知道你会记账。”凤朗拍着胸膛,坐到长椅上,忽然眨了眨眼睛,笑着问道,“方才进门时,哥哥见你与卫后拉拉扯扯,在搞什么?”
“她想抢我的东西。”顿了顿,说道,“算了,不提了,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