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朊酥骷隆!�
“想必是任公子信得过之人了。”苏铭发出朗朗笑声,道:“既是任公子信得过之人,那也是我苏某能信之人。只是不知任公子今后是如何打算的?能否祝苏某一臂之力,惩戒罪恶之徒,还武林一个正义之地。”
“承蒙盟主信得过,若有可相助之处,晚生自当尽力而为。”任嘉允粲然,半眯着眼睛,眼中闪烁着光亮,“然则当年参与琦玥之案的人除了段青衣与叶狄,还有一个人未死。倘若他二人不愿动手的话,晚生也不介意再杀一人。”
这任嘉允对参与琦玥之案的人有如此大的深仇大恨,连续杀了三人也不肯罢手,莫非是与当年的惨案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是以,苏铭问道:“任公子莫非也曾遭遇段青衣等人的杀害?”
“非我也,实则是我身边的红梅。”任嘉允直直的注视着上座之人,明明该是心痛的,偏偏他表现的如此云淡风轻,淡淡道:“她是三千多条人命里唯一的生还者。”
苏铭一双精睿的眸子闪过诧异,随即敛去,“红梅姑娘能够逃脱这些人的魔掌,真可谓万幸,许是要多亏了任公子出手相救了。”
“盟主说笑了。”他笑了笑,只当未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天色不早了,晚生就不多打扰盟主了。至于此回有关琦玥之事如何解决,还望盟主多多费心,晚生就先行回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卌六章
这之后的两日任嘉允一直在客栈的后院里歇着,衣食住行全都被庄红梅包了过去,他只负责休养生息,伤口恢复的也很迅速。
想来那日提到九年前的惨案时红梅的反应甚小,几乎是没了反应。莫不是这些日子让她倦怠了才会如此?正好,红梅端着托盘过来,身姿娉婷,他笑眼看着她,道:“这两日倒是辛苦你了。”
红梅恍若未闻,于石桌子上摆好饭菜。任嘉允看她的情绪似乎不大对,又问了句,“可是那日提起九年前的事让你难受了?”
“嘉允,我不想报仇了。”她低垂着眉眼,语气微凉,半晌才说出这么句话来,却叫任嘉允蹙起隽眉,又听她道:“我现在只想和你回去任府,安稳的过完下半生。”
任嘉允不言不语,复微微叹息,“执着了这么些年,就这样放弃了。”
“如果……如果那一箭不是在你的琵琶骨,而是……在要害之处,我……”庄红梅低着嗓音,断断续续,似乎是不敢想象亦不敢说下去。见她如此,任嘉允只好耐下心思,笑岑岑攥住她的手,将她拉到自己的身边,“我做事向来都有分寸,若是没有几分把握,我怎会只身前往。而且我如今不是恢复很好,你也无需担心。”
“前次你面对的是段青衣,可今后你面对的还有叶狄。倘若这两个人联手的话,你又岂是他们的对手。如今我半点忙都不能帮上,还需你来照应,又让他们有了更多的把握。”庄红梅静静的注视着他,看着他的眉眼,看着他的鼻尖,看着他的薄唇,想将他深深地刻在心里,“比起报仇,我更想和你在一起,安稳度余生。”
他被她看得心中其痒难耐,更被她这一番赤诚的话所感动,喉头微紧,他悄悄地压下不适,言语间微露疼惜,“你的心意我晓得,但报仇是你一直以来的心愿,坚持了这么些年,也不差剩下了的几日。再等一等,等蓝沐风回来,等你我找来钟向霖,等段青衣被楼轻月识破身份,等叶狄的诡计被看穿,必有一场轰动武林的浩劫掀起,到时你所有的仇恨都可以了结。当年杀你爹娘的那些人,一个一个,都不会被放过。”
“如果那时候我能珍惜与他们一起的时间,或许现在的我可以多些回忆。可是嘉允,你不一样,我更怕你会像他们一样离而我去,留我一个人。我只是担心,担心你一个人疲于应付,担心你……担心你会不要我。”
庄红梅眼眶微红,眼底氤氲着水汽,却不愿让眼泪流下。或许流下眼泪,就表示她会输,她倔强的不想承认,可事实是嘉允为她受了伤。
“这么些年过来了,我何时说过会不要你。”
庄红梅嗫嚅,口中喃喃着“我只是怕,怕一不小心你就不要我,怕一不小心又只剩我一人”,任嘉允看着心疼,直起身子,直望进她雾气蒙蒙的琉璃眸子里,犹疑了许久才慢慢道出这些时日一直担忧的问题,“倘若没有看到那封信,你可会回心转意?在这些时日中,你对我的情谊,可有一丝一毫因为怜悯?”
被问的人一时怔忪,竟答不出半个字句来。任嘉允也不追究,见她如此也是肯定了自己的猜测,缓缓地松了她娇嫩的柔荑,转身背对着她,尽量平复自己的心绪,道:“好好休息,明日随我去一趟西州城。”
“嘉允!”她叫住他,声音清脆。
任嘉允停下步伐,静静的等她说话。她却是闷不做声的挪着莲花步走到他的身后,两只瘦弱纤长的手臂圈住他的腰身,温热的脸颊贴在他温凉的后背,“那封信固然给我许许多多的震撼,我也确实因那封信回来了临江。”
耳畔能清晰的听出他的心跳,有力而迅速。她顿了顿,声音轻浅却无比清晰,道:“可是嘉允,我爱你,不是因为怜悯,只是因为我爱你。”
被环抱之人身子几不可见的颤了颤,一双温柔的大掌抚上圈住自己的柔荑,轻轻地摩挲,却久久不愿说话。庄红梅忽然间猜不出他是如何的心思,思索间又道:“倘若没有你,我此生便是白活。倘若没有你,也许我宁愿随爹娘而去。嘉允,我这些话没有一字一句是骗你的,全都是我的真心话,倘若你仍是不信,那我……”
“真是个傻丫头。”任嘉允颇为咨嗟,轻轻浅浅的笑起来,道:“我与你一起九年了,你话里的真与假我还能辩不出来?只是难得听你说出这些话来,我有些不适应,听着又心中欢喜罢了。”
言语间,他回过身,一手搂住她的纤腰,微微低首。她的眸子清澈见底,清清楚楚的映出他的模样,深情而旖旎,如一江春水。莫名而来的气氛叫庄红梅直觉闭上双眼,任嘉允缓缓低首,锁住这一抹芳香。
此次不用于从前的细长的吮吸,一道薄凉一道冷香,缱绻的缠在一起,就连周遭的景色都变得缠绵悱恻。许是过了一瞬,亦或者过了一世,任嘉允慢慢退出这道芬芳,顿时一阵沁凉窜入二人的口中,格外撩拨人心。
正是你侬我侬之际,忽有一道天外来音打扰了二人的凝望与接下去的话语。来人也未特意说了什么,只道了句:“嘉允,我有事想同你商量。”
庄红梅双颊绯红,如两道霞云斜飞而入,眉眼之间也尽是娇羞之意。任嘉允面不改色的坐回原位,掀开茶壶的盖子,里头的茶水已冷。红梅见此,立时拿了茶壶再去沏一壶热茶来。
陌振南垂着眼,坐在他的对面,一双剑眉未曾舒展开来。许是不知道怎么开口,他迟疑了许久才缓缓的沉声道来,曰:“不知你是否有所怀疑段青衣的身份,他许是……我的师父,楼安果。”
任嘉允泰然颔首,“前几日知晓的事情。”
“我想将此事告诉轻月,却不知如何开口,你可否能帮个忙?晚知道不如早知道,与其日后她从别人那里得知此事,倒不如现在就让她知晓此事。可我思来想去,不忍心向她开这个口,所以想请你与她说一说。”
对面的人慢悠悠的摩挲着杯壁,似在思索。半晌,他道:“此事的话,我觉得还是你来说较为合适。到底亲人开口,比我这友人开口得要好些。”
庄红梅端着茶壶过来,滚烫的茶水透过壶壁传达到她的手掌,烫得她有些轻微的疼痛。任嘉允看出她的心思,便起身走了几步,从她的手里接过茶壶,为陌振南斟了一杯热茶,“轻月早已将你当做亲人,这样的大事,你不说,谁又敢跟她开这个口?”
“倘若你实在觉得难以启齿,那便将这个秘密藏着掖着,一辈子也别让她晓得。”
见他不愿帮忙,陌振南也不知还能说些什么。此事他思索了好些日子,但左思右想,不论如何他都想不出个两全的办法。段青衣是三千条人命的屠杀者,是个不争的事实。然他是楼安果的另一个身份,也是不争的事实。这两件事掺合在一起说与轻月听,她势必会受不了这番重大的打击。
任嘉允瞧他仍旧徘徊不定,又道:“轻月并非你想象中的那般脆弱,你大可将实情讲予她听,好好地安慰几句,仔细看着她一些,想必不会有什么大碍。”
说到这里他停了小会儿,浅辄一口温茶,湿了湿干薄的嘴唇,漫不经心的笑着道:“这个时候有你在她的身边,你定是她最有力的支柱与依靠。也许,她会因此对你改变情感也说不定。”
陌振南恍若未闻,只想着此事该如何是好。沉稳如他,也是不忍心叫楼轻月晓得这样一个残忍的事实。
“陌公子因何事如此为难?”
庄红梅见他眉眼不善,便随口问了句。任嘉允笑了笑,眯着眼睛瞧着她,“这件事你迟早要知道的,待明日你我二人出去时,我再将前缘后果一并告知于你。”
再抬眼,陌振南已经起身准备回屋了。任嘉允悠然的盖上茶杯,道:“不如你想个法子,让段青衣亲口说出此事。但依我看,此事权衡来权衡去,还是你来说比较合适。毕竟轻月真正能依靠的人,只有你一个了。”
陌振南脚下踟蹰,知道他此话不假。彷徨半晌,他提了步子往楼轻月的房间走去,此刻的她正在房间里闷得发呆,一心想着回紫砚山。
“轻月。”
“振南?”她惊喜,回眸望着他,以为他想通了,会与她一同回去紫砚山。再定眼一瞧,后者却是暗着一张脸,眼神有些炽热,又掺杂了几许疼惜,他闷着声音道:“轻月,我有件事情想告诉你。”
“什么事?”她犹疑的盯着他看,半晌都未等到一个答案,便又问了一次什么事。陌振南心一横,道:“段青衣段庄主有两个身份,一个段家庄的庄主,二是……紫砚山的楼安果,即我的师父,你的爹爹。”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卌七章
段庄主的另一个身份是楼轻月的爹?
庄红梅不可置信的盯着身侧的任嘉允看,无论她如何揣度,都无法想出个原因来。段青衣为何会有两重身份,为何楼轻月的爹是段青衣。一道道谜团似蜘蛛网一般,将她团团困住,思索不出个因果来。
“原因谁又能晓得,自是段青衣的心里最清楚了。”这种事情哪里是随意揣测便能想出来的,任嘉允也不多费神,将他为何用另一重身份生活抛诸脑后,道:“我只是比较好奇,轻月知晓了此事,会如何反应。她可能原谅自己一直引以为豪的爹杀了如此多的人,可谓是杀人魔头的爹。”
“楼姑娘善良,加之做出这等事情的人是自己的亲爹,又如何会不原谅。”
“你说的是。”任嘉允笑着道,鼻尖偶有青丝拂过,如饶痒痒一般,还散出诱人的香气,“但此事并非小事,以她耿直的性子,一旦知晓当年杀了三千多条无辜性命的人是自己的亲爹,且这亲爹还有另一重身份。一时之间,她如何受得了?”
想着昨日陌振南与他的对话,红梅仰首看着他,“那你怎么那般逼着陌振南与楼姑娘说出实情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