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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昨夜他来过?偃珺迟心下思忖。
“你让我去问北狄公主,我便去问了。她说她阿兄答应要我们成亲。于是,我昨夜便来告诉你,我虽然要与冒娜拉成亲,但是我喜欢的还是你。”姜宸的声音极轻,“哪知你却不在。”
莫非他发现了她的行踪?还看到了她与阿古在一起?他才将那声“姑姑”似乎是在特意为她开脱。而他若真知道了这一切,他又会做什么?
姜宸的声音再次传来:“阿迟,你到底是去了哪里呢?又和谁在一起?我这么喜欢你,你做了任何事我都会帮你。你忘了我说的么?在这里,我会保护你,没有人会欺负你。”
“我只是去外面走了走,散了散心,哪里都没去,更没有和谁在一起。”偃珺迟道。
“原来如此啊!”姜宸叹了一声:“我满世界找你,竟然不曾找到。”
偃珺迟嗤笑。
那个丑人阿古竟让他失算了,乌拉能有如此精明的弟弟?而阿迟,她到底去见了何人?
作者有话要说:
☆、起意
姜宸心中几番思量,一时无解,又坐了片刻才离开。
偃珺迟又拿了些治疗外伤的药,去了冒娜拉那里。前些日子冒娜拉崴了脚,如今虽已好了,但是,留些外伤的药也有用处。
冒娜拉接过来收下,很是感激。这些日子以来,她看得出,宸与他这个小姑姑甚是亲厚。因此,她对这个小姑姑也自然地亲热起来。她热情地拉着偃珺迟坐下,命人拿了风干的鹿肉来,对偃珺迟道:“这只小鹿还是当初宸打的,我将它风干了。我都不舍得给别人,姑姑来了,我们一起吃吧。”
于是,偃珺迟与冒娜拉坐在一起,有说有笑地边吃边聊。冒娜拉道:“宸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人,也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我记得当初第一次见到他时,是在寒风呼啸的冬天。他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青衫。一个人笔直地站在大草原上,望着远处的天边。”
“那时,我正骑马要射一只大鹰。那鹰的速度极快,我为了追上它,只顾快马加鞭。正在大鹰在天空盘旋之时,我放了缰绳,抽了背上的弓箭。左手握弓,右手拿箭,去射那大鹰。而我忘了停马,马还在往前奔。便在我的箭刚一出手,我的身子因马往前奔,不由自主地往后仰,霎时飞离了马背。而就在我快落地摔跤时,宸的手稳稳接住了我。”
“我在他怀中抬头一看,看到他正朝我微微一笑。那个笑容真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就如你们□□人说的,似清清流水,极好看。他关切地问我‘还好吗’。我点头,他才将我放下来。后来,他抽了一只我背上的箭,拿了我手上的弓,飞身追上了疾驰而去的马,一手弓箭,将那鹰射了下来。他捡起那只射、下的大鹰,交给我,又笑了。”
“再后来,我时常在阿兄那里见到他。他总是对我微笑。我对他说我喜欢他。他说他也喜欢我。”
冒娜拉眉飞色舞地说着。偃珺迟认真地听着。冒娜拉又道:“喜欢一个人是最甜蜜的一件事。姑姑,你又喜欢的人么?”
偃珺迟想,喜欢一个人除了甜蜜,还有很多很多。她低了眼眸,道:“有。”
一听她如是说,冒娜拉立即起了兴致,问她那是怎样的人,现如今在哪里,什么时候成亲。偃珺迟笑了笑,未答。她转了话题,问冒娜拉:“你和姜宸的日子定下来了么?”
冒娜拉又皱起了眉头,摇头道:“还未定下。原来阿兄是要抓那个谋反的阿古。阿古未被抓,阿兄也没心思为我准备成亲之事。”
“那个阿古就如此厉害么?连姜宸与你阿兄合谋也不能将他捉住?”偃珺迟问道。
冒娜拉叹了口气,道:“听阿兄说那个阿古也有些本事,不似一般小喽啰那般好对付。不过,也不是全然拿他没有办法。
“有办法将他捉住了?”偃珺迟提起精神,问了一句。
“嗯。”冒娜拉点头,“阿兄说,要将老单于与乌拉的人头吊在木架上,让草原上的鹰都来啄食。我想,那个阿古应该会来吧。只要他一现身,阿兄就下令将士将他拿下。他一个人,哪能敌得过我阿兄的千军万马?”
明眼人都知道这是要引阿古出来,再一举歼之。她见过阿古,阿古可不是无知之辈。昨日不也是要引他前去,他却没有中计。只不过,今日之计事关其父其兄,他应该会来的吧。否则,他任由其父其兄被糟践而无作为,草原上整个北狄的民心也不会向着他了。
此一计,虽简单,确也狠,连死人也不放过。阿古,你会来么?偃珺迟在心中担忧。这么一个人死了着实可惜。并且,冒丹若将阿古一事解决了将全力对付北疆了。
冒娜拉见偃珺迟思索,不禁问道:“姑姑认为呢?”
“那人一来,只有一死。”偃珺迟道。
冒娜拉满意地点了点头。后又对偃珺迟道:“吃完了,我们出去走走吧。以后姑姑也住在这里吧。我带你出去看看北狄的风貌。”
来了这么久,偃珺迟顾及一人不好到处闲逛,便一直没有机会好好了解北狄的风土人情。如今冒娜拉主动邀请,她自然应允。
北狄本有三支。分赤狄、白狄、长狄,统称北狄。原先,这三支的势力相当,到后来,赤狄渐渐强盛起来,白狄、长狄消弱,渐渐融入赤狄之中。老单于那一支是为长狄,冒丹所领者即为赤狄。
冒丹一统北狄,军纪严厉,从不容情。因此,在老单于死后,无人敢违抗他。乌拉、阿古之事之前,也没有一个敢反叛他的。前几日,将那些散播流言的人处死后,整个北狄又恢复了冒丹一人之言的境况。
偃珺迟跟着冒娜拉,一路瞧来,士兵巡逻有序,将士训练刻苦。百姓看到军士都是唯唯诺诺、小心恭敬。
又到了一处马厩。冒娜拉指着那些马匹,道:“我们北狄的马是天下最好的。姑姑要不要骑上来试试?”
北狄号称有金戈铁马,偃珺迟对北狄之马自然有兴趣。那日她偷偷牵的马,虽然普通,但是速度却是极快。只不过,这马好,还得看马上之人能否驾驭得好。骑技亦是非常重要的。
偃珺迟与冒娜拉一人牵了一匹。冒娜拉笑着昂起头,道:“我们比比,看谁骑得快?”偃珺迟笑道:“公主既然有兴致,我自当奉陪!”
两人扬鞭策马,行在大草原上。偃珺迟虽会骑马,然而,骑技不比从小身在大草原上的北狄公主。不过才一起步,便已落后。再行片刻,她已远远落在冒娜拉身后了。冒娜拉回头笑,再一声“驾”,偃珺迟便看不见前方一人一马的身影了。
偃珺迟快行之后追不上冒娜拉,便减了速度,跨马慢行。她望望远处,白云悠悠,秋色连天。茫茫草原中,只觉世界浩瀚,她如飘渺云烟,渺小、轻微、漂浮不定……
她一番感慨,最后笑了。自己又想的是些什么呀?她抬头,扬了扬唇角。
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你是什么人?”
偃珺迟转身,来人身着黑色盔甲,面貌中庸,神情之中透着威严、暴虐。是北狄单于——冒丹。偃珺迟立刻下马,对他道:“我是姜宸的姑姑。”
“你就是姜宸的那个姑姑?”冒丹打量她一番,□□女色,他知之不少,眼前女子一身布衣,头上、身上并无首饰,最是平民朴素。然而,她的眉眼、神色之中却独具一股惑人之色。与他见过的□□女子不太一样。
偃珺迟应“是”。见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她略略低了头。他的父亲死于她爹爹手下,他发誓要为父报仇,她可不想让他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哈哈,本单于有那么可怕么?”
他的笑声甚是突兀,偃珺迟蹙眉,仍低着头,不语。
冒丹走到她身边,牵起她的手,哈哈笑道:“不用这么拘谨。我最器重姜宸,待他犹如家人。你既是他姑姑,我们也当亲如一家。”
偃珺迟用力抽出手,道:“男女授受不亲。”
冒丹又是哈哈大笑:“那是你们□□的规矩。在我们北狄,可没有这些约束。你是在骑马?本单于正有此兴致,不如我们同骑一骑?”
“不可。”偃珺迟拒绝。
冒丹不悦,怒道:“你说什么?”在北狄,还没有人敢违抗他。即使是姜宸,也不可,更何况,她只是他的姑姑,只是一个女人!
偃珺迟心知不能将他惹怒,急急地想着说词。她道:“单于勿恼。我说‘不可’是因为我与公主正在比试骑马,看谁快谁慢。我的骑技虽不入流,但是,输也要输得体面。请单于给我这样一个机会。”
冒丹一听,怒色渐消,不过仍然说道:“如果本单于说‘不’呢?”
偃珺迟不卑不亢,道:“单于如果说‘不’,无人敢违抗。只不过,我知道单于不会说‘不’。”
“为何不会?”冒丹见她不慌不忙,又能猜中他的言语,不禁更有兴致了。他要听听,她怎么会认为他不会。
偃珺迟不急不缓,言道:“姜宸因为单于给了机会才能为单于所用,为单于出谋划策。而小女子因为单于给了机会,才体会到北狄战马良驹,北狄公主巾帼不输须眉,北狄单于气度非凡,小女子输得五体投地。”
冒丹又大笑数声,准了她的请求。“不过,本单于见你慢慢悠悠的,只怕会输得惨不忍睹。”
偃珺迟笑道:“单于说得是。请准小女子告辞。”
冒丹手一挥,偃珺迟跨马,飞奔而去。
那一人一马远去,面前再无人影。冒丹看着空无人迹的草原,道:“天下我有!女人又何须在话下?”
作者有话要说:
☆、跟踪
又是一夜,睡得极不踏实。翻来覆去,醒了好几次。她又辗转反侧几番,索性坐了起来。想起白日里的所见所闻,心道北狄百姓虽然对冒丹不敢违抗,对军士唯唯诺诺,表面恭敬,然而,他们心里怕是另一番计较,怨声满腹。对待此情此景,攻心为上。
她越想越是兴奋,恨不得立即将心中所想传到北疆去。然,又忆起冒丹的言行,不禁对自己的处境有些担忧。只不过,他现下要对付阿古,应该暂时还想不到自己。思及此,又为那阿古难过,怕他真被引了出来,被众人截杀。不说他给她那种莫名的熟悉之感,他好歹救过她一命,又有那么好的身手。若是死了,实在可惜。
她走出营帐外,想兴许能遇上阿古。若能遇上,她要劝他千万不要中计。只是,走了一段距离,什么人也没见到。
反正也睡不着,她索性走到了一处溪水旁,找了个地坐下来。是夜,无月,只有三两颗星子点缀在空中,落在水里,依稀荡漾。
本是深秋,风急且寒,她不过坐了片刻便觉着冷。她搓了搓双手,蹬了蹬脚。再朝四周望望,仍是无人。她有些遗憾地看向面前的溪水。
突然之间,身上一暖。一件披风罩在了她的身上。她回头,望进一双如墨清冷的眸子。她眨了眨眼,然后唇角轻扬,“我终于等到你了。”
“你在等我?”阿古俯视她。
偃珺迟点头,转入正题:“冒丹要用计引你出去,你别中计。你的身手再好也寡不敌众。”
“你我素不相识,你何须担忧?”阿古认真地看着她。
“我们不是见过几次么?你还救过我。”偃珺迟笑着眨眼。
“有时候善心会泛滥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