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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那马本就暴烈,如今又被人在背上拔毛,根本不给她稳住身子的机会,更加暴躁地狂乱奔驰。偃珺迟的身子被甩出了马背,就要掉落在地。偃珺迟赶忙抓住马尾,双手死死地握着。任由身子一时在马屁股后面一甩一甩,一时被它一路拖地而行。
她咬紧牙关,忍着剧痛,被拖出了很远。
姜宸牵了一匹马正欲飞身追上去,却听一人大喝“阿迟”。他侧头一看,冒丹在他右手方出现,并三步并作两步到了姜宸跟前,夺了姜宸的马,朝偃珺迟追去。
偃珺迟听得身后马蹄声响,冒丹大喊“放手!”,她心中一喜,仿似疼痛全消,期盼他快点将她追上。
冒丹一连甩了几鞭,身、下之马迅疾如风,前面的一人一马越来越近。又过了片刻,快到偃珺迟身后,冒丹腾空跃起,身子落在了枣红马上。
背上突兀的又多了一人,枣红马更加恼怒、狂躁,跑得愈加疯狂。冒丹努力稳住身子,一手抓住缰绳,一手伸向偃珺迟,大喊:“抓住我的手!”
偃珺迟抬起头,皱了皱眉,摇头道:“我抓不住!”
冒丹的身子再往后倾斜了些,手亦再往下了些,就要握住偃珺迟的手。
偃珺迟握着马尾的手再一用力,马儿吃痛,更加癫狂。趁冒丹再往下伸手之际,偃珺迟双手一松,放了马尾,整个人朝后飞去。冒丹一时愣住,握缰绳的手,力道微松,也被枣红马抖落了出去。
偃珺迟见冒丹的身子随她而来,她微微一笑,身子落地,昏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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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古面无表情地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之人。听路行说冒丹那日因救她而坠马受伤。只不过,他功夫极好,伤得并不重。而她却浑身上下全是伤,差点丢了性命,现已昏迷了好几日。
昏昏暗暗的夜里,阿古在她床前坐了许久,正打算离开,突然发现她眉头微皱,双眼跟着睁开,迷迷糊糊地看着他。
“我还活着啊。”她看着他,嘴角挂着一丝微笑,有些欣慰,有些得意的微笑。
阿古觑了她一眼,“还好。离死只差一点了。”
偃珺迟要坐起来,刚一动作,却觉浑身疼得难忍,轻呼一声,不敢再动。咬牙忍了片刻,又问:“冒丹怎样了?”
“头部受伤。但不严重。”
“哦。好可惜。”偃珺迟叹息,“我都差点丢了性命,他竟然只受了轻伤。”
阿古知她是想要冒丹坠马毙命,或是受致命之伤,只可惜冒丹身强体壮,武艺高超,岂会真如她所愿?她这是拿自己的命在赌,她也不想想这值得么。
而偃珺迟又笑道:“我才不想死,也没死成。不过,即使是轻伤也好。于你的计划总归有些帮助。再有,我现在这样也不用天天去见他了。躺在这里,再悠闲不过。”
“有帮助也不过是微乎其微。”阿古还欲训她一番,但见她强忍剧痛,终是叹了口气,“别在做这样的事了。我都会解决。”
“我信你。”她还是头一次见他叹气。
阿古不再言,也未像往常那般急着离去,只起了身,负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夜色沉寂,他的目光不似往日淡漠、清冷,虽也只有平静,偃珺迟却有一种安然之感。错觉纵然时光冉冉,一切却都安好不变。她对他盈盈一笑。而他仍只平静地看着她,再无更多的情绪。偃珺迟悻悻然,转了目光,垂了眼眸。
不多时,原本昏昏沉沉的偃珺迟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翌日醒来,阿古自然已经不在。冒丹与冒娜拉都过来看过她一回。冒丹问她为何要骑那马,还抓着马尾一直不放手,若早放手,也不置于伤得如此重。偃珺迟道:“北狄人驯马都有一番本领。我是想着也要驯成一回,将来做单于夫人,也会有人敬佩我。哪知却连累单于受了伤。请单于责罚。”
冒丹哈哈大笑:“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本单于还不知我的阿迟竟如此傻得惹人怜爱!哈哈!至于责罚嘛……”他神秘一笑,“看你如今这幅样子,那也只能等你痊愈之后,或是成亲那晚再行了。”
偃珺迟垂眸。
冒丹揉了揉额头,因为头部隐隐有些疼痛。
偃珺迟见他眼中隐有些许痛色,心中不禁一番欣慰。
姜宸在夜幕降临时也来了。他一进帐,便要去看她的伤。偃珺迟阻止:“不劳你费心。我好得很。”
姜宸还欲去看,刚一碰她手臂,她便呼痛。姜宸只好作罢,看着她的眼神有些怜惜。若世上再无权势纷争,与人隐迹朝野,携手一生,或许也是美好的。他的手搭在她额头上,轻轻抚摸。
偃珺迟硬生生一偏头,躲过了他的手,却也牵动了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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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丹听过路行的禀报,得知阿古已同意他的招安,愿意前来赴宴,只是承诺的那一万军权必须在开宴前兑现,先交兵权,再入宴。冒丹问路行之见,路行言“可”。
冒丹一番犹豫,允了。
而姜宸突然闯入冒丹帐内,大呼“不可!”冒丹蹙眉,问他“为何”。姜宸道:“那个丑人阿古岂会真心被招安?他为的不过是那一万兵权。”
路行反驳道:“单于怎会如你一般愚昧?单于自然知晓那阿古窥视军权。这一万军权不过是诱饵罢了。”
“既是诱饵便不可先交出去。”姜宸盯着路行。
路行哼了一声,道:“阿古会不知招安是陷阱?有一万军权这个大诱饵在,他便会冒险前来。先交也是让他先得了便宜,心中得意,入宴时少了防患,更利于至他于死地。”
“呵呵,你想得倒是美。”姜宸道。
“不然,你有何良策?”路行反问。
“军权万万不能交。”
“不交阿古是不会上当的!”
两人吵得面红耳赤。冒丹喝止,对姜宸道:“姜宸,你本在受罚,又未经本单于传召,私自闯营,这又是一罪!”
姜宸欲解释,冒丹已令人将姜宸带下去。
偃珺迟养伤的日子,鸿门宴之日已很快到来。那日冒丹奉军印、率五万大军等到午时,才见一身玄衣之人自远而近地徒步行来。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完。下一更:下周一。
本卷不久后就会结束。弘哥哥还在等我们珺儿。
☆、生枝
五万大军分出一万、两万、两万三阵,排成平行的方正队列,士兵们手握武器,个个精神抖擞。方正中央站的便是冒丹、路行及两名随身亲卫。
阿古缓缓地走到离军队十丈远处,站定,扫视。冒丹的大军阵形齐整,每个士兵都挺胸抬头,站得笔直。武器在太阳光下泛出一道道刺眼、逼人的犀利光芒。好一番骇人的如虹气势。
冒丹看着阿古,对路行道:“他果然还是一个人前来。胆子倒不小。看他步履稳健,还真有一番气魄。”
路行点头称是。
冒丹又见阿古站立不前,亲自行至阿古面前,对阿古笑道:“你终于来了。与本单于一同前去吧。”
阿古未语。冒丹先行,阿古紧随其后。到了大军中央,二人站定,冒丹哈哈笑道:“我北狄军气雄盛,如今你我合谋,北狄将更加强大。”
阿古直言:“军印在何处?”
一来就问军印,如此野心,本单于岂能留你?这会子,本单于就先让你乐呵乐呵,稍后死在本单于手中,你就去阎王殿执掌军印吧!冒丹双眼看着阿古,眼中蕴含着嘲讽与鄙夷,如此丑极之人怎配掌权三军,拥有至高无上之位?面上却是笑道:“军印自然是要交予你的。”他转头看向路行,道:“把军印拿上来。”
路行从冒丹亲卫手中接过军印,又将军印呈给冒丹。冒丹一只手托着军印的底部,一只手盖在军印的上面,对阿古道:“本单于的一万军权便交予你了。阿古,接印吧!”
阿古并未躬身行礼。他挺拔地站着,一手负在身后,一手接过大印,再单手将大印举过头顶,眸光冷凝,看向那一万大军。
那一万军士稍一犹豫,后俯首大呼:“阿古将军!阿古将军!”
军士们喊过数声,阿古仍未将大印放下,于是,军士们的呼声更大,个个壮怀激烈地吼着:“阿古将军!阿古将军!”一时呼声震天。
冒丹听信路行之言,为使外人泄漏风声,又为将事情做得逼真,并未对手下的军士交代过此番授印之事实为假。他见此番状况,心下不快,却又不能表露出来。他正要对阿古说入宴。阿古却已将军印放置胸前,训起了话:“尔等今后便由我阿古率领!‘服从’乃军人第一守则!我希望尔等效忠军人之职!”
那一万士兵竟齐声高呼:“我等将服从将军指挥,效忠将军!”
又是数声高呼,阿古大手一挥,士兵们这才停下。
冒丹神色不虞,心头似吃了一鳖,对阿古道:“宴会已安排妥当,我们入席吧。”
阿古点头。
席设离军队不远处的军帐之内。席间载歌载舞,美酒佳肴。冒丹亲自喝了三巡。传令比剑助兴,又眼神示意路行。路行得令,为阿古斟酒,手指轻轻敲了杯壁。阿古默然。
冒丹举杯又敬阿古,阿古未推辞,直接一饮而尽。冒丹见他毫无防备,心下冷笑:喝吧!喝死你!他一眨不眨地盯着阿古,就等阿古倒下。而阿古饮酒之后却站了起来。
“今日酒过三巡,本将已有醉意,这便告辞了!”
冒丹立刻阻止,“宴会尚未结束,本单于还想与你多喝几杯。你可别扫了兴!”
阿古道:“本将却已醉了!告辞!”
话毕,脚步一抬,便要离去。
冒丹大喝一声:“站住!”
“怎么?”阿古停下,转身看着冒丹。
“本单于说留下,你就得留下!”冒丹因喝了不少酒,两腮发红,此时又因心中恼急,双眼亦泛着红光。
“单于是硬要将本将强留至此?”阿古淡道。
“是!”冒丹沉喝一声,一击掌,拿着武器的士兵们迅速冲进帐内,弓箭、大刀都对准阿古。“阿古!你违抗本单于,硬要离去,便凭你的本事了!”
阿古仍然气定神闲地道:“单于不是要与我合作么?看来单于合作是假,是要引我前来,将我除去。好一场阴狠的鸿门宴!”
“哼!你既然明白过来了,本单于也不吝再告诉你一件事。你喝的酒中含有剧毒,不一刻便会发作!你认为你能闯得出去吗?还不如束手就擒,本单于还会留你一个全尸!”
阿古缓行至士兵面前。冒丹尚未下令,士兵们也都未攻击。他们见过那日阿古于众将士面前挟持他们的单于,然后顺利逃走的事,此番见阿古毫无畏惧地缓步而来,都不敢造次,个个拿着兵器,慢慢往后退。
阿古站在一个士兵面前,停下,转眼看向冒丹,声音骤冷,“那我倒要试试了!”
阿古的话一毕,迅速出手抽出面前士兵的大刀,脚步一点,腾空而起,至帐顶,大刀一划,人便不见了踪影。
众人连眼睛都未来得及眨一下,阿古已一气呵成,做了一连串的动作。众人再一眨眼时,阿古的人影已消失无踪。只见得军帐顶上有一个刚好容得下一个人的窟窿留在那里。好俊的身手!众人一惊,愣在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