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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狈地回到家,她把湿透的雨伞往鞋架上一放,直接就冲到客厅的卫生间里打算好好洗把脸。可手还没碰到门把,门却从里面打开。然后,热气腾腾的山猫从里面钻了出来。
她心脏顿时漏跳一拍,下意识地四下张望,确定自己没走错,便抱怨道,“你怎么跑外面来洗了?” 他明明整天在家,就不能早点或是晚点洗澡吗?非得等她回家了和她抢热水洗澡,真是坏心眼。越想越不高兴,加上湿湿的衣服贴在身上难受,她哆嗦着打了个喷嚏。
“我房间里的热水器坏了,”他系紧浴袍带子,人往厨房走,“你先进去,我去烧点热水。”
烧热水?
他为她烧热水?
不!正!常!
“不用了不用了,我等一会,等一会儿就好。”她慌忙制止道,“不要麻烦了。”
他没理会她,手上的动作没停,“烧水不费功夫,感冒才麻烦。”
她傻傻地在卫生间门口站着,脑筋一直转不过弯来。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他怎么这么体贴,又是送早餐,现在又烧热水。莫不是……季风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偷偷抬眼看井言。她现在真的怀疑这小子已经被外星人脑入侵了,今天明明是该轮到她做饭的,可当洗完澡出来时他却已经把菜布好了。
她胆战心惊地巡了一遍餐桌,还好只是一盆小笼包和两碗外卖的切卤,没有什么颜色诡异搭配奇特的菜。
“愣着干什么,吃饭啊。”他把筷子递给她,“没汤,喝可乐吧。”
她傻傻地接过筷子,“今天不该是我做饭吗?”
“哦,突然想吃外面的东西,所以就出去买了。”他漫不经心地应道,“你不喜欢?”
“……喜欢。”不喜欢的是你今天的反常,真不知道又要出什么妖蛾子事儿,季风忐忑地想着,挟起热乎乎的小笼包往嘴里塞。包子皮薄馅满又多汁,一口下去满嘴生香,她略有些惊奇,“味道好好。你在哪儿买的?”
“路边随便买的。”
她细细地品味道,“这包子的味道和我公司边上那间店卖的好像哦,都这么薄皮大馅儿。”
“是么,”他低下头,嘴角微微弯起。
她咽下嘴里的包子,再次确认道,“嗯,味道和口感简直一模一样,”她又挟起一块塞进嘴里,支吾着,“哪天……哪天赶巧我带回来你尝尝。还有……他家的水煎包也很好吃!”
他不置可否,待盆子里的包子消失大半后,他像是不经意地问起,“怎么今天打车还回来这么晚?”
她已经有七八分饱,此时心情极好,“我和同事们一起拼车,先把她们送回家,再绕一圈回来。”
“为什么要先送她们?你应该最先到吧。”
“呃,”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其实说白了就是她想给同事们一个好印象,顺便拍拍小领导们的马屁,“因为她们都有急事得先回家,所以就先送她们了。不过……你怎么知道我打车回来的?”
他的目光闪了闪,“这么大的雨,应该没人会走着回来。”
“是哦,你都不知道我们领导在楼下抢计程车都差点和人打架了。”她扬起筷子说得眉飞色舞,“太彪悍了啊,你是没见过,她个子小小的,吵架好厉害的。”
井言眉角一挑,满不在乎地撇撇嘴,转移开话题,“最近工作还顺利吗?
“嗯。已经习惯了。”一谈起工作她便有些得意,慢慢地放松了戒备,“经理说我表现很好,打算下个月将我提正。嘿嘿,提正后就能加薪三百块。”
他的筷子直接戳在包子中间,“不错嘛。对了,房租到账了。”
她愣了愣,“这么快啊。”
“会吗?前几个月都是月初转的,这个月推迟了十来天呢。”他脸色淡漠,“都超过合同约定时间了。”
“那不是人家出差嘛,”她嘟哝着,“工作一忙自然就忘了。再说了,钱也到账了嘛,又不是没给。”
“的确,给一半也是给。”
“只有一半吗?”她想了想,“大概是在外地转账不方便吧,等他回来自然会补足的,这个你不用担心。”
他放下筷子,“我很好奇,你对以前的房客也这么宽容?”
她有些莫名奇妙,“这和宽容不宽容没关系吧,谁没个临时困难的。人家又不是故意的,而且也不是没这个财力。”
他冷冷一笑,“谁知道呢。”
☆、闲话的疑惑
季风觉得井言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月底罗浩回来请她吃了顿丰盛的午餐,不但补齐了房租还附送了几盒巧克力,打趣说这是延迟付款的利息,“其实荷兰有名的是郁金香和乳酪,不过那东西不好带。原来有买了架木制小风车给你,但回程的时候被压坏了。”
她顿觉惶恐,说话间就有些结巴。
“老李说你工作很出色,打算下个月将你提正,”罗浩用餐巾按了按嘴角,“你那时还说自己能力不足,我看你是对自己没信心。看看,其实你的能力不比别人差。”这话在她听来极受用,但免了不谦虚两句。可他实在是会说话,连恭维都恭维得不露痕迹。
末了罗浩说这周末户外俱乐部有组织去海边玩,问她有没有兴趣。盛夏的海边自然少不了暴晒与酷热,这两样都是她最讨厌的。可是……户外、海边、阳光、沙滩却也代表着古铜色肌肤和倒三角体型的肌肉男,以及近距离甚至贴身的接触机会!
这该有多少美妙啊!
“我要去!我最喜欢海边了!”
“好,算你一份。对了,要不要问一下你弟弟,看他有没有兴趣。”罗浩记起来,“他的手好了吧。”
季风呛了口果汁,“好是好了,不过……”
“一起去吧,人多热闹啊。”罗浩很热情,“而且,这么好的天气在家里太浪费了,你说呢?”
她呵呵一笑,“你说的是,我不要回家问问他。”
“你是不知道啊,上次聚会完后有多少漂亮小妹妹找我要他电话。现在的小女孩真是大胆,求交往,求联系什么话都敢说。”罗浩笑道,“我可是上了大学后才敢拉女孩子的手呢。”
“恐怕她们得失望了,那小子压根就没手机。”
“现在居然还有人没手机?”
“他说觉得烦,好像人被拴住了似的,得随叫随到,索性就不配了。”
“其实他说得很有道理。”罗浩感慨,“现代社会资讯太发达了,人都被信息给控制住了。”
“你听他瞎三话四的,他那是不为生计发愁,无事一身轻才敢说大话。”
罗浩笑了,“说句话你别不爱听,我觉得你们姐弟俩可真有意思,经常相互埋汰。而且,你们不管是脾气还是性格,真的差很多。”
季风咬了咬唇,下决心澄清,“其实我和他不是亲姐弟啦。”她把和他的关系以及纠葛大略说了一遍,“所以啊,我会想出来工作早点把钱还清。把房子过户给他后,我们就两清了。”
罗浩听得很认真,此时却蹙起眉头来,“小季,你不觉得这事有点不合情理吗?”
“哪里不合理?”
“按你说的,他所继承遗产份额是总额的一半。我打个比方,比如总额是一百万,那他有权继承五十万。而你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拿一百万买了两套房子,现在每套都升值到一百万。其实这事很简单,他只能主张他继承的份额,也就是五十万。你把一套房子卖了,分给他五十万自己还有剩。怎么现在反而分了一套给他不算,你还倒欠他钱了?”
季风的脸瓜了一下,“我原来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他当时就说,遗嘱上有明确增值部分的归属权问题。我也看了,确实是有这项。而且他还说我没经他允许就动了他的奶酪,如果这笔钱他拿去投资,至少能比现在增值五倍不止。他不找我赔这些,已经蛮好的了……唉,反正嘴巴长在他身上,他怎么说我也没辙。反正呢,再熬熬,熬一阵子就好了吧。”
“不,小季,你要知道有时法律文书是有漏子可以钻的。就算要上庭打官司,他也未必有胜算。况且就你现在说的情况,我认为你完全不需要这么被动。”
“呃,按你这么说,”季风聚起精神,“我只要按遗嘱里规定给他的份额折算现金还他就行了?”
罗浩想了想,“应该没问题吧。”
“如果情况真是你说的那样,我立刻就把房子处理了把钱给他。”最近那只山猫的行径越发怪异了,有时他看她的目光都让她寒毛倒竖,“多给一点也无妨啊。”
罗浩安慰似地拍拍她的手背,“你别激动啊,等情况落实了再说。况且,出手房子不比别的,你越急卖,价就越抬不高。”
她一想,还真是这样。
罗浩见她犹豫了,便说道,“放心吧,若真到那一步,我也是能给你帮点忙的,恰好我有几个朋友想投资豪宅。”
她精神为之一振,“那真是太麻烦你了。”
“没什么,凑巧而已。”
井言放下电话,食指弓起,轻轻地点着下巴。少顷,若有所思的目光挪到正在厨房忙碌的人身上。
他知道自己最近的行为有些怪,有时候做的事情连他自己都会觉得意外。他把这种情况归咎于前些天那场醉酒意外,他是从那天起觉察自己不对劲的。可是,他到现在也弄不太清楚那时不时翻搅上心头那种酸闷是因为什么。
他是在一个纯雄性的环境中教养长大,父亲教的一切技能,使他能在弱肉强食的环境中夺取一席之地。这是自小开始的驯育,灌输的是天然的野性。但是那个沉默少言的男人唯独没办法教唯一的儿子如何甄别自己的感情,因为在这方面这位父亲本身就是个失败者。
而他长成后接触过的异性也是个个能力卓越,随时随地能独当一面的女战将。她们美丽优雅决断果敢甚至于凶狠毒辣,像是沙漠里自由行走的蠍子一样,随时可以拱起毒针防卫保护自己。
不像她,连保护的壳都是脆弱透明的,要人轻拿轻放。他不喜欢弱者,可他现在却开始习惯性地站在她面前为她遮挡,哪怕她未必乐意。
他抄着手慢慢踱过去。
季风正把煮熟菠菜放进瓷盘拌好,见他进来了便直翻眼白,“汤还没好,别急,可以了我就叫你。”他用筷子挑起一根菠菜放进嘴里,像是漫不经心地说道,“刚才卢律师来电话了。”
“你怎么不叫我?”她有些慌,“他说了什么吗?”
他看了她一眼,“没有,只是让你回个电话给她。”
“知道了。”她定定心神,捏着湿布去端汤煲。吃完晚餐后她把碗筷往水池里一放,速度溜回房间。
井言怀里揣着一塑料盆子红提窝到沙发上,一边看着新闻一边留意着那扇关不紧的门,时不时拎起一颗扔进嘴里。过了一会儿门开了,那只蜗牛慢吞吞地挪出来,看起来有气无力的。
他的嘴角微微弯起,“碗筷我已经洗好了。”
蜗牛果然被惊到了。
她刚刚和卢律师通了电话,对方大概是在外应酬,背景很吵嘈。但是他还是很敬业尽职地解答了她的疑惑,不过他给出的回答显然是与她所期待的背道而驰。她现在觉得自己真是多此一举,不说别的,以那只山猫的精明劲儿,她哪有可能从他手上占得半分便宜。
“葡萄很甜的,吃一点吧。”
啊啊,现在奇异的和谐感是怎么回事!这只山猫,真的是她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