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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能相逢-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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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微微的睁眼看着墙上的一幅墨宝,“现在的年轻人没有什么理想了,何谈报国?信仰沦丧啊!有一天我在那边见了你爷爷,我要说,老赵啊,这辈子我输你两件事,棋你比我下的好,孙子你得的比我好。”说完站起身来,缓步走到院门,抬手摆弄着廊檐边儿挂着的鸟笼。

“小龙那件事,对他打击太大了。不然,他还能多活两年,我们老哥俩没事还能喝喝二锅头叙叙旧,可惜啊,可惜!小龙走的太可惜了,这么多年…”说着声音哽咽了,抚摸鸟笼的手也落了下来,“昙花开过,往者往矣。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气氛正有些沉重,一个约摸三十出头清秀端庄的女子推门进来了,“爷爷,你等的另一个客人来了,不能厚此薄彼吧!”

“哦?到了?”老人明显的开心了起来,“来,小虎,见见我一个战友的孙女,要说起来,你们也算同一个集团军的后代。”

赵林虎从沙发里站起来身来,扶着老人一起出了书房,步入客厅的时候,郑然正起身迎接,他们两个对视之间齐齐愣在当场。

待二人说清由于工作关系结识的种种,闹清楚是怎么回事后,老人高兴的哈哈大笑,“哦,竟有这样的缘分!我还想再没机会得个赵家的孙女婿,没想到,还是有机会啊!今天你们两个谁也不许走,每个人都要和我喝一杯。”赵林虎没有回答只是微微的笑了笑。郑然听着一头雾水,注意到刚才自称瑾霞姐的热情招待她的女子脸色一暗旋即又恢复如常。

看得出今天老人的精神很好,特意询问郑然和赵林虎的口味,亲自嘱咐后勤上的菜。饭桌上三个小辈逗得长者不住的开怀。

老人一边嘱咐着郑然品尝他认为大师傅最拿手的菜,一边对她说,

“小然,你长的象你妈妈。别看当年见你妈妈时她还在襁褓里,但是你们的眼睛啊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转眼之间,你都这么大了!哈哈,不服老不行啦。”

说完又询问了些郑然工作的事情,听后点头夸赞,“那钻山洞,摆弄机械的活都是男人们干的。年轻女孩子吃的了这个苦,不错!”

郑然觉得挺羞愧的,受不住这样的谬赞。自己哪里吃过什么苦,上次还冲赵林虎抱怨工作强度太大,赶工辛苦。赵林虎在一旁听了,莫不是要笑话。低着头猛吃了几口饭,没好意思抬头。

回忆着郑然的外公,和平年代转业复员调出京这一别就是几十年!

“我几次叫他上京故地重游,老家伙总是推三阻四,不过…”老人停住筷子看了看赵林虎,“如果我这次月下老人做成了,看他不登门答谢!哈哈…。哎,小虎,你也吃啊,别楞着!”

饭吃了挺长时间,中途又上了好几个菜。饭后老人留他们喝了一壶毛尖。觉得该是休息的时间了,郑然和赵林虎不便再讨饶就起身告辞了。老人恋恋不舍的将他们送到门口,瑾霞给郑然留手机号码,嘱咐她一定常来玩。老人把赵林虎叫到一旁,“唉,这些人啊,斗来斗去,不过是那么几年的光景。这事…我这张老脸的面子他总要给点儿的!”说着,拍拍赵林虎的肩,“帮我送送我的贵客。”

郑然坐着赵林虎的车出了曲曲折折,幽深的大院,一路开回市区。路上开始大家都沉默着,各自想着心事。赵林虎询问了下郑然外公的调出部队转业的事,郑然答了二人也就再无对话。她中途想起来上次从电站回到汇今醒来时身上盖着的外套,谢过了赵林虎。又是一阵沉默。眼看还有一站地的就要到姜堰小区,郑然提出想下车走回去。赵林虎把车停在了一处银行的门前,也跟着下了车。二人这次并肩的走在路旁,散着步。

郑然边走边看着地面,突然脸上浮出了笑容,她转头问赵林虎,“你是怎么知道homain是同性恋的?”

“我和我哥在军校里都是情报科出身,可以理解为职业习惯吧!”

郑然听了当然知道赵林虎只说了一个事实成立的条件,其实并没有解释原因,结合那天赵林虎在山洞里说的话,她大概能猜到一二。

“如果我把你那天在山洞里告诉我的话说出去,算不算泄密?”她还是想开开赵林虎的玩笑,看他怎么接。

“不算,我说的只是记者级机密,就是随时会被深度调查媒体挖掘出来的内容,最多只有信息价值。”

“那我可要联系一下我当记者的校友,没准还能联名上报。”

“可以,名字署你,稿费归我。”

听到赵林虎这么说,郑然忍不住噗哧乐了,严肃人的冷幽默真的很有喜剧效果。

“瑾霞姐…”说到这郑然就打住了,她有些后悔自己的冒失。

“我哥牺牲前他们订婚了。”这就是冒失的后果,触到别人的伤痛。

郑然丧气的盯着自己的脚尖,不再出声。

“那是一次执行公务的途中,瑾霞姐想要当地的一种特产,我哥进县城去买,看到闹市中一个卖瓜的老人被当地的执管人员围住索要罚款,一车瓜都不值一百元,他们开口却要两百,老人被推搡着可怜,他看不过去,上前劝阻。好言相求没想到那些人十分蛮横刁难,推搡之间双发动起手来,那一伙儿见没占到便宜恼羞成怒,让我哥跟他们回所里问话理论。都是些纨绔子弟,挂着官职却横行乡里,回所里路上他们就穿通好了,我哥前脚踏进屋门,门后藏着一人直接拿板凳砸中了他的后脑。他失踪的一周里,部队上动用了所有的力量寻找,最后火葬场的一个工作人员翻看随身物品发现了证件,害怕了,报了上去,才追查出实情。”

郑然静静的听着,赵林虎的叙述不带哀伤,任何表达同情或遗憾的言辞只能徒显苍白。但是郑然是真的难过,心尖上隐隐的疼,眼眶里打圈的温热的感觉,忍着不落下泪。一个曾经正值风华的年轻生命,害死他的人本来应该是他战友而不是敌人,本来应该同为保护者却残忍的成为刽子手,怎样畸形和邪恶的心理才能下的去如此狠手?

“瑾霞姐一直独身到现在,她一直后悔觉得是她害了我哥,她认为如果不是要带特产,我哥就不会进县城,就不会有后来的事。劝了她许久,还是没有用。这两年才渐渐缓和些了。”

“你哥一定不想看到她活在自责之中。”郑然轻轻的说到。

他们一起沉默着,经过了一片郑然平时最喜欢的广场,她时常下班回家途中早一站地下车走着回家,就是想经过这个小广场。老人们在地上练着水笔字,有的时候运气好,还能踏上一首痕迹未褪净的诗。遛狗的人几个人凑在一处,通过小狗大狗之间的示好,陌生的主人们也可以借机交流。滑着轮滑的中学生没有声息如风一般迎面而来,眼看就要撞上你,却身姿轻盈的“嗖”的变道从你身边划出一股气流。

一个个人群淡去,齐念延的人和他的车显现了出来,他显然看到赵林虎和郑然好一会儿了,这会儿看到他们也注意到他了,站直了,离开了依着的车门。

赵林虎和郑然走到了他的跟前,齐念延嘴角抿着微微的向上抬了抬,脸上浮现出一个微笑的表情,“虎子。”

第 44 章

“吃了没?”

郑然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刚到五点。“晚饭还太早了吧!”

“我都要饿扁了,等你半天了。”郑然上车一会儿了,赵林虎走后,齐念延只字未问她上午的行踪。

“我还不饿,你先吃吧!”

齐念延把车停在了路边,看了一眼街对面,又看看郑然。郑然看着他,不明所以。

齐念延还是看着她,头往左边摆了下,“我要两个汉堡,其他随便。”

郑然侧身看了看街角,有肯德基显著的门面。推门下车,“饮料要什么?”

“可乐。”

一堆小朋友在前面被家长带着,周末的肯德基总是一副副共享天伦之乐的场景。好不容易排到了,郑然盯着柜台上放玲琅满目的汉堡套餐图片,点了一堆东西。

待她拿着两包吃的从肯德基出来的时候,看到齐念延靠在车窗上睡着了,她轻轻的把车门打开坐了进去,听到他的呼吸均匀而绵长,仿佛睡得正香。郑然把饮料放到杂物箱上,从手中的袋子里拿出一根薯条塞到了嘴里,又转头看了一眼齐念延。鬓角头发处剪的很短,下巴的线条和照片中他哥哥的很象,喉结触到衣领,收拾的利落清朗,丝毫看不出疲惫。但是看到他现在睡的那么香,又像是极倦的样子。这些日子他一周定要抽出一天送嵘嵘,都是趁郑然和邵华在一起的时候,或者是周末郑然休息的时候。

郑然挪了挪身体靠在车座上,继续吃着薯条。这条街平日里也不繁华,有一处矮旧的围墙,爬墙虎都枯萎了,偶尔有骑着自行车的人路过。一群中学生走过车子,嘻嘻哈哈的打闹着,看到车子里坐着吃薯条的人在观察他们,也都扭头看。走过去很远了,还在回头观望着,不过又有人起了新的话题,大家哄笑着就把路边的车和车里奇怪的两个人忘记了。郑然继续观察下一组路人。

齐念延手机铃声响起来的时候,他一下就睁开了眼睛,仿佛没有睡着一般,接起来,“喂?”

听了一会儿,“我知道了,一会儿打给你。”说完就挂了电话。

他掐了掐眉心,摇了摇头,像是在赶走睡意,看了一眼郑然和她手中已经快空了的袋子。

“你不是说你不饿吗?都给吃了!”

郑然的饮料已经见底,吸管触到杯底,发出咕噜咕噜的响声,她看着齐念延松开嘴里的吸管,伸手把放在后座上的一个袋子取了过来“着什么急,这个是你的。”

齐念延接过来,拿出一个汉堡就咬了几大口,然后又喝进去半杯子饮料。把没吃完的东西塞回袋子,发动着了车子。“吃这么多!不好养。”

凯宾斯基的酒店大堂里,陆知年的脸上看不出情绪,坐在他对面的客人翘着二郎腿,他也翘着。旁边蔡肇源听着那人的侃侃而谈,面带悦色,还不住的微微点头表示首肯。说话的人,一直靠在椅背上,双手合十,指尖相抵,看得出底气十足。他话音落了,蔡肇源首先看了看旁边的陆知年,眼光带有兴奋的询问着,准备先听听他的意见。

陆知年不紧不慢的拿起桌上透明玻璃杯,放在嘴边喝了一口,开始发表自己的感想,“为了让外资热钱抄底,不惜在股市中杀开一条血路,一万亿人民币就地蒸发,小老百姓的养命钱也不放过。我发现现在不要脸的人真是越来越多了啊!”说完了,又不紧不慢的把杯子放下。

客人的脸肌肉稍有抽搐,脸上浮现的是还算高雅和不介意的笑容。蔡肇源完全没有意料到陆知年的这番话,他欠了欠身,“呵呵,谢先生,不好意思,我和知年要私下说几句。”说完,就先起身往卫生间的方向走去。陆知年跟着也走出了酒坐区域。

“我以为你是学金融的,不是学神学的!今天不是你我,就会是另一个人去做,这是一切历史发展的必然规律,没有人来钻空子,那谁来提高防御力?没有病毒,哪来抗体?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妇人之仁。”刚出了客人的听力和视线范围,蔡肇源情绪激动了起来。他把西装两侧撇开,双手叉在裹着衬衫的腰侧,原地踱步。他已经意识到了,这个好机会注定要溜走了,这令他焦虑。他太了解陆知年的脾气,现在的说服也是徒劳的。

“我不是什么高尚的人,但起码不是个卖国的下贱胚,你知道卖国者中最下做的一类是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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