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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朗逸楼天台向下看,可以看到很多东西。
比如现在,我看到校门外,几个学生在踢打一个女生。带头也是一个女生,站在一边抽烟,穿着短裙,有着修长白皙的腿。距离有些远,我看不清她的面貌,但我知道她是谁。
三大附中校园其实不小,据说是全岩田省最大的,我无法证实它是不是最大的,但我确实有见过她数次。无关校园大小,而是她本人总是能吸引到别人注意。不是和几个出名的特权学生一起在抽烟调笑,就是在打架,她有时参与进去,我有看到过她漂亮的脸上有着血渍。
她是坏学生。
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在抽一个男生的耳光,黑色的长发甩出一道凌厉的弧度。我有向身边的人问过她是谁。她告诉我,那是刘璃,最好不要惹她。
然后见我没表情,她又说了很多刘璃的光辉事迹,无非是刁蛮任性,欺负同学,抽烟喝酒嗑药,傍着许家的少爷,和谁谁纠缠不清。
她真是个坏学生,可我却没有讨厌的感觉,相反我觉得身边这个女生有些太聒噪。
我继续在看他们在教训那个女生,她始终都没动手,抽完烟后负手靠在树上,似乎很认真的在看。然后我看到有辆开过来停下,然后她上去了。
我忽然觉得没意思起来,心里有点空落落。于是我回了教室,教室里的英语老师在拿我的作文当范文在念。看到我进来,笑着对同学们说要我上来讲下学习经验。
后来过去很多天,我又上去了朗逸楼的天台。
不同的是,天台上多了个人。每次上天台的时候都是上课时间,以三大附中这样的学校,几乎不会有人跷课的。当然,我和她除外。
她的裙子总是很破很短,套着校服衣,似乎没穿裤子。三大附中不用穿校服裤。她的腿纤长白皙,黑色长发在潮热的风里被吹起。她回过头,看到了我。她有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却很无神,似乎不知道在看哪里。
“喂,你。”她吞吐了一口烟雾,夹起烟说。
我抬眉,没有应。
“就是你。”她笑了,她笑起来很无害,浅淡恬静,和她很不搭,“做我男朋友。”
我听见自己说‘好’。然后掐掉了她手里的香烟。
——
后来她问过我很多次,我为什么要答应。我很认真的说,一见钟情。
后她就狂笑,说这个笑话真冷。但如果真的冷,她为什么要笑呢。
其实我们交往不久,就有人先老师一步找到我,问话。那个人似乎是其他人口里的,许少。他生的高挑,和我不相上下。
我有从林哥口里听过他爸爸,许是安。
他对我说,要我离开刘璃,他们只是闹脾气,她在赌气才会找我的。而且我们不适合,他也摸清了我的底。告诉我刘家父母都是做正当外贸生意的,和他许家一直深有往来,我不适合她。
我没有生气。林许两家的确不合。志不同道不合。
我对他说,让她自己说。
然后他哑然。我心里似乎觉得有些舒展。
然后我找到她,吻了她,她说我真生涩。一团火窜起,我粗鲁的将她的整个后背压在白瓷墙壁,用舌尖抵死缠绵,她的手指深深插入我的肩胛。平日总是冰冷的手指现在滚烫的吓人,仿佛要把我们的肌肤都燃烧起来。
看着她潮红的脸,迷离的眼神,我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冲动。肌肤间亲密的磨擦,还有欲望激烈的抵触,引得她更加恍惚。
然后那晚我去她家。
在半梦半醒之间嗅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气,妩媚如初开的海棠,夹杂着浓浓的酒气扑鼻迩来。
我疑惑地睁开了眼,在黑暗中适应了好一阵,才看到了她的身影。她手里抱着床单出了卧室门。我起身轻轻跟了过去,她可能有些醉了,竟没注意到我。
我看到她在水池边细心的洗床单,水流过,有一丝丝红。
早上,我带她去我熟识的一家店吃瑶柱银杏粥,我没有告诉她这粥滋补什么。
只说我喜欢吃,她也笑着,一勺一勺吃的很开心。
我还是忍不住问她,和我在一起是不是为了赌气。
她笑了,她似乎变的更爱笑了。“我只生气,从不赌气。我要爱惜自己。”
我默默看着她,此刻的她那深不见底的黑瞳仿佛死去的深潭,仔细一看,才发现那静止的眼眸中隐约有簇火焰,绿磷般幽弱微小,却灼灼闪动着决不妥协的倨傲。
“我喜欢你。”她对我说,这是她第一次对我说。
我什么也没说,然后她歪着头,眼睛眨了眨,这个表情其实是很可爱的。
“你会为我去死吗?”她抽出烟盒,拿起火机准备点烟。
我夺过烟盒和火机很顺手的丢进垃圾桶,然后说:“不会。”
我看到她撅嘴,失落写在脸上。可我却没告诉她,因为我不许她去死。
后来那个叫许少的没再来找我。
林哥说上个月那批货我做的很好,还告诉我许是安最近出了点乱子。
他看向我的那柔和的眼神里带着一丝说不出的意思。然后我笑了。
我笑其实是因为,她从没提起过许少。而且她不再抽烟,也没再去过酒吧,没去跳舞,没去嗑药。虽然还是经常旷课,但我觉得这不重要。
我们越来越像普通情侣那样,不,校园情侣,不,也没一个老师来打扰过我们这明目张胆的早恋。我依然还是那个优等生,依然在林哥的关照下。她依然是那个坏学生,依然有着势力网护她周全。
后来,高三了。
她对我说,她想离开这里。
我问她,想去哪里。
她说加州的阳光很好。
然后我找到了林哥,说想退出一段时间,我想出国念书。
林哥问我为什么。
我说我想过更阳光一点的日子。(在她身边。
林哥笑了,笑出了眼泪,然后告诉我退出一段时间会损失多少东西。
我却问他,加州哪间学校比较容易毕业。
她的成绩很差,找了几个老师补习英文都不见效果。
于是我休学了,专心给她补习英文用以考托福。学校的老师很诧异,他们不会理解一个必定是高考全省第一的苗子为什么休学选择出国。我也不需要他们理解。
那两个月我觉得开心。
我每天醒来都看到她睡在我怀里,长长的睫毛垂下一抹阴影,白皙的脸上嘴唇微微翘起,像是做了一个美梦。我觉得我不再是一个人,有一种莫名温暖的感觉。
然后我们去了加州。是一间很普通的私立学校,据说比其他学校稍微好毕业。
林哥始终不明白以我的成绩为什么选择这样一所名不见经传的学校。
去了加州的她,似乎完全变了一个人。
更多的笑,不再无神的双眼,努力学着即使经常拿D;F,开始省钱,像个普通的女孩子。
她说,这是我们的新生活。
是的,这是我们的新生活。
33、第三十三章 。。。
大多数时候,刘璃只是一个很简单的人。
所以当林秉楠告诉她DNA指纹检测的结果时,她只问朱丽瑶什么时候开庭。
其实如果不是朱丽瑶这次捅伤的是江洺,她本来不想这么绝。
上辈子,刘璃觉得对她做的太绝。高中的时候她们同在三大附中,刘璃在学校里小圈子里,那个圈子的领头人是许诺。许诺的爸爸是首都调派过来的新省委,说起来,除了一南一北的不同,许家和林家的构成很相似。都是祖辈有功,后辈成为官场上有名的家族。
那时候许诺高她一届,因着父母生意上和许家颇有往来,所以在进三大附中的时候两人便认识。许诺是她的初恋。其实这么多年过去,她对许诺的印象已经很模糊。但他对自己纵容,却记得清清楚楚。那时的她本就叛逆,许诺用交织的权力网和身份毫无是非之分的满足一切她的喜好。
和许诺在一起时,她什么都不用去想,抽烟喝酒,在酒吧里跳舞,嗑药,她不去上课,她见谁不顺眼就上前教训。没人敢还手,谁都知道她是许少的女朋友。人人都知道她乖张,但个个都噤若寒蝉。
那是一种恐怕的满足。她和许诺不同,她不是天之娇女。她不过是家境稍富,而许诺是那种总能得到特权的人。别人都叫他许少。那时的刘璃,处于一种不正常的亢奋状态。许诺对她太好,那种好有时是人所承受不了的。
她当时讨厌朱丽瑶,因为她怀疑朱丽瑶是自己爸爸的私生女。于是朱丽瑶为此没少被小圈子里的人教训,刘璃虽然很少动手,却是一种乐见观望的态度。三大附中是一所名校,也是一所势利的学校,不少权贵之子。所以可想而知朱丽瑶的处境会多难,当然,她自己的性格也是一种原因。
但很多年后,刘璃无意里知道朱丽瑶并不是她爸爸的私生女后,想到当初自己那么对待她,有了一份歉疚。
没想到因着这份歉疚,已经平和下来的自己多次放过了朱丽瑶,但是却没产生善果。果然,人善被人欺,倒使自己最重要的人受到伤害。
于是,刘璃觉得自己的向善,便显得可笑起来。
而现在,她已经沉淀下来的那种恶劣性格,又渐渐浮出来。她绝不允许江洺就这么白白被捅了一刀,而且还是因为自己的伪善。
“三天后。”林秉楠扶了扶金边眼镜,笑容虽然柔和,但眼神有着凌厉的感觉,“你放心,你爸爸不会再插手,他已经回首都处理生意了。方律师现在做这些也已经没了丝毫阻碍,我们会得到理想结果的。”
——
走进病房,便看见江洺穿着病服站在窗边,背影有些消瘦。
“又下床了,不要站太久。”刘璃走过去,搂住他的腰,微笑的看着他的脸,唇际挑起,慢慢地渗出了一种浅浅的味道,阴影垂在眼下形成的青色,面上忽然现出一种漫不经心的倦意,乍一看固然是俊秀的,可是看得时间久了便觉得有些捉摸不透。
“我已经差不多好了。”江洺抬起她的面颊,覆上唇,轻轻的吻了一下。
刘璃却不理,扶着他坐到病床上,“医生说只是刚刚能下床呢,你是病人要遵医嘱。而且你是一家之主,还有一双儿女,最不能对身体掉以轻心。”
“你放心,我总是能护着你的。”江洺眉眼微微弯起,笑容温暖,握住刘璃有些凉的手。
刘璃笑着捏了捏他的鼻梁,“不止是我,还有这个家。”
“是是,不过没了你,就没有家了。”江洺看着她的眼神里带着坚定,听上去似是认真的话。
刘璃垂下眼,但马上又嘻嘻笑起来,转了话题:“那本我买的登了多多和拉拉的杂志,你有看吗?做为星爸有什么感觉?”
“他们两个就几句话带过了,倒是是整篇都是介绍孟廷之和许桑絮的。”江洺撇撇嘴。
“那也没办法嘛,虽然是演主角小时候,但到底是配角……”刘璃嘟起嘴,也郁闷了。
江洺拍拍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