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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贱谁怜_派派小说-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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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泄天机说是我解的,我道:“放屁。”

  他便无语了。

  自此,他就被我冠上了“趁火打劫”的定义。

  而后几次癸水日,我都闭门不见人,喝了止疼药再“嗷嗷”打滚许久,苦等药效发挥,每逢疼的昏迷前,都隐隐感到有人来到身边,将我困在温暖里柔声安慰,直到暖意取代了痛意,还我一夜好眠。

  可一到翌日清醒,身边空冷,我却怎的都想不起前一夜的过往,遂头疼半日,默等记忆回归。

  现下,我与泄天机一同窝在铺了软垫的马车里,耳边听着“咕噜”的车轮声,随着晃动,我再度揪住他的宽袍一角,在对这个动作感到似曾相识时,过往种种也再度浮现在脑海里,顷刻间填满了我整个思想,再也容纳不下旁事般,被那迟来的温暖记忆感动得一塌糊涂。

  叹了口气,低垂着头,我哑声问道:“这两夜,我是否又给你添了麻烦?”我是何时患的选择性失忆症,怎么的一点先兆都没有,师父也没提过……

  泄天机身子一僵,随即放松,笑着哄我,惹了我一脸的红。

  他口上虽不说,我心里却明白。

  儿时染过几次风寒,每每不愿吞药,师父都说要用勺子撬开我的嘴强硬灌入才行,我那时候听了还说他狠心,如今想来却是我太倔强了。

  师父还说,最怕我发高烧,一发烧就抽风,总做一些令人咋舌的事,比方说拿着红布飞到屋顶乱叫乱跳,被他制住以后又会大哭不止,又比方说跳进河里沉入底部半响不上来,试图憋死自己等等。

  我听了不以为然,只觉得是师父爱作弄人的毛病又犯了,生怕因照顾我而耽误了他下山骗人的时机。

  然,如今回想一切,我才幡然醒悟,若非泄天机夜半死死将我扣在怀里,若非他按时以口喂我服药,以我的性子,又怎能安然熬过这两天两夜?连师父都头疼我的折腾能力,左左、右右又岂能驾驭得了?

  以往每逢病愈,我都对师父指责我曾做下的祸事全无印象,矢口否认。如今再加上癸水这要人命的玩意儿,令我体力尽消后,翌日脑中只留一片空白,头疼不已的缓缓记起过往,一一拼凑,重新排列,或多或少会遗忘些小事,最清晰的景象唯有红光。

  说真的,我真怕有一日大病之后,再也想不起以前,亦或是一觉醒来,忘了自己是谁。

  第二十章

  (上)

  “老庄”就坐落在和“贾当”同一条街的斜对过,与“天机书院”之间还隔着“小妹妓院”和“二爷酒楼”,总的来说,也算是在京城最值钱的商业街占据了一席之地。

  听泄天机说,有了十大富商的鼎力资助,使得“老庄”的问世惊动了京里大小官府,出动了数十名官差维持秩序,足可见号召力。

  等我们到了目的地,还没下马车就听到车外人声鼎沸,我心里着实一喜,抽回泄天机搀扶的手,挺了挺胸,微仰着下巴,一路步入围观人群的最中心。

  不想在那里除了众富商和贾二,还有贾公子守株待兔,正一眨不眨盯着我。

  我脚下虚浮,面色苍白,笑意融融,步上台阶后先是对众人拱手作揖,接过管财的递上的一杯清酒,先干为敬。

  暖酒下肚,又是一阵晕眩。

  我踉跄两步,幸好右胳膊被人撑住,侧首欲笑着答谢,正撞上贾公子的深眸,心里蓦然一沉,不动声色垂了眼,道:“有劳。”

  泄天机上前寒暄,适时解除了我的尴尬。

  抽身之际,鼻息间再度飘进蛇床子的气味,我不由得心生一乱,遂别开脸,顺着管财的引路,走上最高处发表讲话。

  我原本准备了三篇演讲稿,哪知癸水一来,无暇背诵,又出来的匆忙,现下一摸袖子才发现演讲稿留在别的衣服里了,着实有点慌,一时之间不是说什么才好。短叹一声,我望着台下众人殷殷期盼的眼神,倍感焦灼,正巧望见并肩而立的泄天机、贾公子,脑中灵光一闪,遂现场发挥,妙语连珠。

  我先感谢了资助者泄天机,又感谢了入资的十大富商,再三感谢了我的养父、养母,适时回忆起往日片段,不由得被自己一路走来的辛酸经历所感动,还顺嘴就说了一句:“我还要感谢家姐,若没有她和贾家的一番渊源,在下的前任姐夫也不会赏脸捧场。”

  在场众人皆是一愣,一些不明所以的人面面相觑,搞不清楚我姐夫是谁。

  贾公子也是面色一僵,估计是对这个新身份适应不良。

  他虽是一脸病容,可目光如注,丝毫不放松的把我锁住。

  我这才想起,似是曾对外人说起他下身残废的事,遂无比心虚的以为他今日是闻风兴师问罪来的。

  可我转念一想,若非我大发慈悲救他一马,现在他还应该躺在床上哀哀凄凄,说不准几日后就因禁欲过度而废了呢。

  我越想越觉得无需愧疚,很快就坦然了。

  恰此时,正听“嗖嗖嗖”三声,数道黑影快如闪电般疾风而过,我条件反射的脚下一蹬,向后翻去,怎奈身子不适影响行动,只险些躲开前两枚暗器,却被第三枚刺激腰间软穴,身子一软,跪倒在地,胸腹涌起一股腥热味,忍耐不得,当下喷出一口黑血。

  众人惊慌大叫,各自逃窜。

  泄天机、贾公子几个箭步,翻上高台,一左一右将我架起,相视一眼,皆是一愣,也只是这么一愣,便一同将我护送到台下隐蔽角落。

  就此望去,官差不敌,很快就被黑衣人们解决了,却不知从何现身的数名高手再度牵绊了敌人的脚步,杀招尽显,血光四溅,来往之间,两边都有伤亡,顷刻间就将我那好端端的开业典礼毁之殆尽。

  我愤怒,我纠结,我刚要抓住泄天机的袖子发脾气,便扑了个空。

  他已飞身入局,身法飘忽,三两下就制住了数名黑衣人,目标明确的往那首领扑去,先攻下盘,再攻心肺要害,那首领不防,单膝跪地时正射出暗器以求反扑……

  幸好不知何时赶去的贾公子出手挡住,二人再度相视一眼,颇具默契,分工合作,以一敌十,缠斗数回合,很快就把局面镇住了。

  我心里一松,毫无戒备,忽觉颈边一阵阴风扫过,心道不妙,还没来得及闪躲,就被突如其来的黑暗侵袭。

  临昏过去前,我似乎见到了两双好像见鬼一般震惊的眸子……

  然后我就做了一场梦,一场漫无边际的梦。

  梦里,一片红光,亮的晃眼,热的灼人,忽而被片片白色掩盖,忽而穿越了白色愈发红艳,辣且浓烈的呛人味道冲入鼻腔,让人透不过气。

  再然后,我梦见了师父,梦见师父把我扔进水里,对我说:“练功。”

  为了表示抗议,我毒死了河里所有的鱼,害的下游的村民们病倒无数,还好师父及时解救。

  待他疲惫归山时,不由分说就赏了我一耳刮子,告诉我山下死了三个人,还有几个体弱的小孩子将终身被病魔缠身。

  我因此被罚站在河里三天三夜,最后昏死过去,得了场大病,醒来以后记忆全无,性子自此不再别扭孤僻,却也说不上乖巧。

  不出一年,山下来了一群恶匪,杀光了半数村民,师父带着我收拾残局,杀光了恶匪。

  我一一踩过恶匪的尸体,挨个搜身,用个大布袋将搜刮的钱财包了起来,扛回山上,除了一张宫廷地图,剩下的悉数上交给了师父。

  可那件地图后来被我丢去哪儿了,我竟然也忘了。

  昏昏沉沉的时候,我还在想,就算我被人掳走,先奸后杀,再奸再杀,也终会没事的,除了山崖没跳过以外,什么样的刀枪火海我没经历过,什么样的难关我挺不过来,□什么的,一闭眼就过去了。

  这时,耳边有人叫着“晓泪”,含着期盼,含着焦急,我想这个人一定是关心我的。

  我知道有双手解开我的衣带,取了湿巾擦拭为我散热,我还知道我被揽进了一副怀抱,被那双手四处游移的寻摸着穴位,粗笨的按压、揉捏,停在尾骨处时,还听到那人阵阵粗喘,倒像是比我还热一般……

  “醒醒,晓泪醒醒……”耳边的呼唤越来越近,接着唇边热气腾腾,被温软的活物堵住了所有呻吟,渡了些许气息进来,一路滚进胸腔。

  我周身疲乏,毫无抵抗能力,忽觉身上一凉,接着被人抱进了温水里,贴着那人的身躯在水里浮浮沉沉,任由他灌输而来的真气蒸热了身子,冒出细细薄汗,将胸口处的那股子憋闷一举顶起,穿过咽喉,尽数喷出。

  眼前白光一闪,再度醒来时,我已被人扶起,迷迷瞪瞪的见那人用棉花沾了水润在我唇边,被我贪婪的吸入。

  我低喃着:“还要,我还要……”

  那人低叹一声,便用口替代了棉花的地位,让我一口喝个饱。

  抬眼一看,我心角一陷,叹道:“前夫,请你注意素质。”

  贾公子端着空碗愣愣看着我,我懒得提醒他,几度抬起手臂欲遮胸前,都没成功。

  他顺着我的动作看去,这才知道脸红,手一抖,碗掉进了水里,他也顾不上捞,伸长手臂拽了白布将我裹住,起身跨出浴盆,一路抱上床。

  不知从哪儿又变出了一块儿白布,他拿着为我擦拭头发,动作粗重,拽的我“嗷嗷”叫,翻着白眼抢过布,又扔到他脸上,甩了一句道:“去找个丫鬟帮我。”

  贾公子怔了一瞬,道:“偏僻村落里哪来的丫鬟。”

  “村落?不是在贾府么?不对,容我想想……”我头痛的紧,沉默了半响,才不太肯定的问:“我昏迷前,是否和泄天机在一起?他人呢?”

  贾公子神色一黯,扔了白布,扯过薄被把我裹住,没好气道:“死了。”

  我心一紧,抓着他的手说不出话,顿感有人抽干了我浑身的血色。

  他无奈的看着我:“没死,不过也不知下落。”

  渐渐的,我回忆起昏迷前的一切,便问了贾公子原委。

  他说正当他和泄天机与黑衣人混战时,只见我被人打昏扛走,他俩急忙追来,到一处树林里失了我们的踪迹,于是二人分道扬镳,一东一西沿路寻找。

  当贾公子再见到我时,我已衣衫脏乱,领口被人扯开,意识全无的倒在路边,幸好下身无被侵犯的迹象,他才松了口气,带着我赶到最近的医馆,又怕带回贾府恐防有变,便在不远处的村落租下一间屋子,依照大夫的指引为我推拿过穴。

  由于他也是第一次,难免手法笨拙,不知轻重,是以令我即便醒了也浑身酸痛,活像被人棒打过一顿似地。

  ——等等!

  方才他说什么来着?

  领口被人扯开?

  我立刻摸向领口,心底一凉,玉佩果然不见了。

  (下)

  下意识的,我只有一个反应,一把拽过贾公子的领口逼近瞪视:“玉佩是不是你拿的!”

  贾公子眼里闪过一丝受伤,令我顿生愧疚。

  他立刻甩开我的手,退了两步,道:“是我拿的又如何?那玉佩也不是你的。”

  我微怒,反驳道:“是不是我的,那是我的事。趁人之危,不问自取是为偷!你饱读诗书,就学会了这些偷鸡摸狗的勾当!”

  贾公子僵着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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