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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是真喜欢她,何不老老实实对她说呢?”
——“对她说?……怎么说?”
——“面对面说,最主要是,自己的心要真。”
……
——“姑娘家不都喜欢些首饰之类的东西么?你好歹也送一点。”
——“送……什么?”
——“呃……送什么……手镯耳环发钗,有什么送什么啊。你瞧小伍不也送了你东西么?”
夜风清寒,明明穿得并不少,却仍觉得心里头冰凉难受。
他放下手,也懒得管上面的伤口,只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回廊的尽头,草木茂盛之处,顾沉衣一个人把折扇转了好几圈,最后“啪”的一下停住,捏着扇柄敲了敲额,也哀叹了一声。
“啊……好麻烦的样子……”
第二天清晨,天灰蒙蒙的,一点阳光也没有,显得整个屋子里也是阴沉沉的。常歌刚想掀开被子起来,头却猛地晕了一下,她勉强定定神,穿好衣服在铜镜旁边坐下。
昨晚上一夜没睡好,眼下青黑一圈,活生生一个女鬼。常歌被吓得不轻,忙拿出脂粉来擦了又擦,不过到底用处不大。
鼓捣了一阵子,看着离会合的时间快到了,她只得推门出去。还没走多久,前面的青衣小童急匆匆地跑来准备要催了。
“常师姐,真人派我过来提醒你,大家都在山门处等着呢。”
“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常歌把包袱背好,加快步子朝前赶。
没过多久便行至门口,见得石青,顾沉衣,朔百香和苏卿早早到了,连得桑鬼等人也在旁边准备送行。
“小伍来了。”苏卿面向她这边,微微笑道,“你这丫头,莫不是睡过了头么?”
常歌揉了揉眼睛,生怕被她瞧出异样来,“昨夜……风挺大的,没睡好而已。”
“哦?是吗?”苏卿满脸惊讶地凑过来,“难怪不得,你脸色似乎不大好啊。”
石青闻得此话,也走她跟前,仔细看了一会儿,颔首道:“的确如此。”他侧头对着红药道:“劳烦师姐看看。”
“好的。”
“我……我真的没事。”常歌连忙摆手。
“给你看你就好好立在那儿别动!”桑鬼不耐烦喝道,“没规矩。”
被他这么一骂,常歌只好乖乖听话,任由红药夫人替她把脉。约摸等了片刻,她眉头稍皱,收手回来。
“不妨事,就是夜里受了些寒,一会儿吃点药就没事了。”
十三抱着双臂,不屑地对她瘪瘪嘴:“多大个人了,还不会照顾自己。以后没我在你身边,可得当心点儿啊。”
“犯得着你操心?”常歌好笑地往他额上一戳。
红药抿唇含笑,拉着十三到旁边,一手抚摸着常歌的头发,“我还有事要同你五师父商量,这回就不与你们同行了,路上小心。”
“知道了,二师父……”
到底同为女子,加上常歌又从小没有母亲,所以比起其他几个师父来,与她最为亲近的。但自从自己长大以后,和几位师父之间的联系越来越少。爹爹经常是将她关在家中不让出门,或是偶尔会有几个提亲的上门,便让她出来应付应付。这次一别,又不晓得要什么时候才能相见……
“说起来。”朔百香举目望了望,奇怪道,“那位萧小少侠好像还没到啊。”
顾沉衣挑起眉毛,别有深意地一笑:“没准,人家也‘睡过头’了呢。”
苏卿听罢淡淡笑了一下,往常歌那边看去,只见她自顾咬着嘴唇,似乎是有什么心事。这么一看……昨日之事,好像,不太顺利呀。
十三踮起脚来指了指前面:“那不是么?”
众人闻声皆朝他所指方向看去,非墨正低头一步步走着,徒然接受这等目光注视,不由一愣……
苏卿走上前拍了他胳膊一下,打趣道:“萧师弟的脸色好像比小伍的都还差啊?红药师伯也给看一看好了。”
“抱歉……来迟了。”说话间他不由自主往常歌那边看去,后者微有诧异,慌忙别开脸看另一面。
见状他眸中暗淡下来,再没说话。
一旁的苏卿认认真真地将这二人的动作看在眼里,强忍住那笑意,暗暗对非墨道:“打起精神来,嗯?”
“……”非墨皱着眉,茫然地瞧着他,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嗯。”
半刻之后,红药把脉完毕,颇感奇怪地蹙眉沉吟:“你同小伍的病状倒是相似得很。”
“呃?”非墨不解的抬起头,继而转目去看常歌,瞧她仍旧侧着身背对自己,面上毫无波澜,便也没精打采地垂下眼。
“……不用担心。”红药自不晓得他心头如何想,反是以为他是忧心自己的病,方柔声宽慰道,“就是点小病症罢了,初时或有些头晕,并不严重。况且那丫头是我一手教出来的,配这点寻常的药不在话下。届时你听她的话按时服药便是。”
听她的话……
这几个字,不由让非墨想起昨日她曾说过的——不能同她说话,不能靠近她,不能说自己喜欢她……
用那样决绝的口气,半点余地都没留给他,就是现在想起来,也是刀刃般锋利,割得浑身上下都疼。他心里像是堵了一样,一句话说不出来。
“怎么了?”红药觉察他表情阴沉,一时担忧,“是不是哪里不适?”
“没有……”非墨赶紧摇头,“我很好,多谢道长关心。”
“好了,既然病也看得差不多,我们也该启程了。”苏卿将非墨拉回来,继而又走上前,拱手对着桑鬼一行人施了一礼,“几位师叔师伯,我等告辞了。”
桑鬼微一颔首:“不远送。”
这回北上返去汴梁,不似常歌刚来时抱着游山玩水心态绕远路而行,而基本是马不停蹄地在赶。
旅途之中石青也未闲着,抽空便拉了非墨教习他剑术。以往因凌风封过他穴道导致内力大乱,记忆混杂,眼下他经脉畅通,学东西自然也快了许多,加之凌风以前也教过他不少,有了学剑的根基便更加容易起来。不过短短半月,武功修为已有大进步。
这一日,正当晌午,太阳还算不小,行在山间几人并未骑马。石青走在最前,苏卿和顾沉衣尚在谈笑。
常歌拎着包袱,低头懒散地走着,过了一会儿就叹一口气。朔百香在旁边听得发毛,不由掐了她一把,不耐道:“怎么了?老唉声叹气的?”
“要回家了,能不叹气么?”常歌扶着额头,望天纠结,“师姐你是不懂我的生活啊……回家就等于是被关在笼中。哪有你这般自由?”
“这倒也是。”
朔百香年长她几岁,门派之中也对她很生照顾。听闻她与苏卿师兄前不久才定下婚约,看他二人时时刻刻都在一块儿,倒真是羡煞旁人。
“不如让师父在途中多逗留几日?你觉得如何?”朔百香一拍掌,想起什么来,“对了,前面不远就是少言山。安龙寺你可有听说过?风景是极美极好看的,我许久前就想去瞧一瞧,可惜一直没机会。”
“师父不会同意的。”常歌一盆冷水给她泼下来,“他又怎是会将就你去玩乐的人呢?”要说红药师父倒还有可能。
“那可不一定。”朔百香摸着下巴,思索半晌,“见机行事吧。反正师父就是个面冷心热的人,大不了到时候多求求他啰。”
常歌倍感无语地瞪着她,合着有人这么算计自家师父的吗?
“你今天似乎气色不大好啊。”朔百香往她额头上一探,“走不动就和师父说一声,我们先歇一歇。”
“不用了师姐……”看她说着就要去找石青,常歌忙拉住她,有些为难道,“前不久才休息过,要是为了我耽搁行程,恐怕不太好。”
她这话说得也不错,朔百香一手扶着她,拿袖子擦了擦她鬓角的汗,不由就抱怨道:“师父也真是的,明明晓得路途远,还不让骑马,这不是折腾人么?”
“也不是全怪师父啊……”常歌笑道,“这里都是山路,行马可不便,倘若人马一起翻了下去不就更麻烦了?”
“……可我瞧你有些撑不住啊。”朔百香还是不放心。
“不打紧的,我真的没事……”
常歌正摆手要解释,哪想脚下却被一块凸起的石头绊住,她身子一歪就往地上摔去。
……
膝盖刚触及地面,胳膊却被人大力拉住,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她只觉整个人重心向后,直直倒在身后某人的怀里。
“诶?萧……萧师弟?”
非墨动作极快地推开她,冷着脸把她手里的包袱夺过来,背在自己背上,继而又几步走到她跟前蹲下,淡淡道:“我背你。”
35、山中古寺【二】
“我……”常歌看着他的背脊,一时说不出话来。想着明明那天……已经都讲的很明白了才对。
“小伍,你别一直发愣啊。”朔百香推了推她,“人家要背你,不是正好么?”
“啊?可是……”常歌犹豫着往后退。
朔百香一把拉着她,“可是什么啊,你看师父他们都走远了,还不赶快?等到了下一个镇子,我们就让师父买马。
“快去快去。”
由着她拖拖拉拉,常歌到底还是倾身伏在非墨背上,心里感觉到很别扭,她把手轻轻搭在他肩上,一句话也没说。
即便是丢了狠话,也不应当做得太绝……
非墨并未多想,只伸手托住她的腿,稳稳当当地站起身来,快步跟上石青等人的步伐。
山间明媚得鲜妍,身下的草地居然还有残留着的露珠,常歌偏头望了一眼非墨的脸,见他面上冷淡淡的,没什么表情,自己也就缩了头回去。
若还是像从前那样便好了,他真有什么感情,就不能老老实实放在心里么?这般说出来,对大家都不好。明知道……他们是不可能的,又何必抱太大希望。
虽然并不想这样伤他,但不清不楚的,岂非是对他更加不公。所以……
但愿他能理解罢。
“萧师弟怎么一句话都不说啊?”朔百香跟在他身后,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出言调笑道,“你从前不是一直都跟着小伍吗?她在这儿你也不说话?”
非墨嘴角动了动,还是没搭理她。
朔百香倒也不气不恼,掩着嘴笑道:“我还以为你当我们是生人才不喜开口的,没想到对着小伍也这么冷淡啊……萧师伯当年可不是这样的人。”
听得这话,他的表情才稍稍有些改变,转过头问:“……我爹?”
朔百香敛容抿唇,对他神秘一笑:“萧师伯当年那些事,想必师父他们不会完完本本告诉你罢?就是对你提起,多半也含糊不清,权作敷衍。”
“你愿意说?”
“要我说是没问题,不过可不能白说啊。”朔百香把玩着腰间的坠子,一副很无所谓的模样。
非墨眼中一沉,犹豫片刻,道:“你待如何?”
“别那么生分,我又不得吃了你。”朔百香笑着摆摆手,“不过……往后若是师父叫我做什么事,你能替都我做了,告诉你有关萧师伯的过去也不是不可以。哦?”
最后那个尾音,若说是征求倒不如说是诱惑,介于朔百香做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