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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这样。”非墨剑眉微凛,沉吟道,“难怪当时你莫名其妙的晕了过去,后来又毫无征兆的醒了。看样子,是这场雾的原因。”
苏卿追问:“小伍昏倒之后,你没去把她脉,没看她情况如何么?”
非墨为难地摇了摇头:“……我并不会把脉。”后者听罢,无奈地抚了抚额,又听他解释道:“而且那时着实混乱,我还来不及细想,便就看见好些村民提着刀剑杀过来。我只以为她是受了风寒,所以并未太过在意。”
苏卿甚是理解的点了点头,继续问:“那她隔了多久才醒过来的?”
“好像……不到半个时辰。”
“这么快?”常歌愕然,“你可是睡了一个多时辰才醒的。”
非墨自自然然地伸手替她理了理乱发,笑道:“所以我才说我没有骗你啊。”
“……”
常歌微有些脸红地捧着茶杯,低头猛喝茶。
苏卿见状,已有些见怪不怪,只两指夹着一枚骨钉,在眼前晃了晃,沉声道:“若我猜得不错,那雾里肯定被人施了一种叫做失魂香的迷药。”
常歌不解的看着他:“失魂香?我怎么从未听师父提起过?”
苏卿颔了颔首,解释道:“我也只是在一本古书上看见过记载。这种迷药自西域楼兰传入中土,原是用作审讯犯人的,后来也被人用在谋杀仇家之上。
听说这种迷药只要一旦闻到,整个人就会陷入梦境里,任旁人如何唤也无法醒来。人体无呼吸,无脉搏,且渐渐呈现已死之状,如若十二时辰之内不醒过来的话,就会七窍流血而死。”
“那就奇怪了。”常歌放下茶杯来,不明道,“我明明是同非墨一起的,为何当起雾之时他晕倒了,而我却安然无恙?”
“我想……应该是这种药对同一人只能生效一次罢?”苏卿也有些拿不准,“毕竟我也只是看了空城师叔的那些杂书,并不很了解。对这种药知晓最多的也只有红药师伯和空城师叔二人了……不如,我写封信去问问?”
常歌低低“嘁”了一声,不看好地摆了摆手指,“都什么时候了,问这个有用么?与其在意这迷药,不如想想怎么去对付那个什么鬼。”
“对了,萧师弟。”听她这么一说,苏卿倒想起什么来,“你在幻境中是怎么醒过来的?”
非墨先是一愣,随即抓着耳根冥思苦想,“……也没有特别的,我就走着走着,忽然醒来了。”
“忽然醒来?”苏卿弯着嘴角一笑,“依我看,那个所谓的女鬼害人,恐怕和这个迷药脱不了关系。那些人既是都无一生还,要么是被这药害死的,要么就是被下药人杀了的。”
他摸了摸下巴,琢磨道,“不过嘛……小伍的幻境之中曾出现过一只野猫,还苏醒得比你快。姑且可以认定是那药效并不明显,可你的幻境里什么也没有,莫名其妙就醒了……会不会是有什么人暗中相助?”
常歌不以为然地摇头:“暗中相助从何说起?说不定他也是药效不明显呢?”
“我倒不这么看。”苏卿把玩了大半天的骨钉扔到她手里,指着道,“你可以看看这个……这几枚暗器上都淬了毒。”
“淬毒?”常歌吃了一惊,忙拉着非墨过来,替他把脉。
“诶,你先别急……”苏卿安抚她道,“先看看是什么毒再说不迟。”
常歌只得拿了那骨钉在鼻下轻嗅,随即就讶然出声:“是……是南天竹调制的毒?”她刚一道完,就慌忙道:“那赶紧找解药啊!”
“的确是南天竹的毒药不错,而且我白日往寺里到处走,发现花园深处也种了不少这种毒草,你不觉得这其中有些蹊跷之处么?加上听那几个村民所说,不笑大师对闹鬼之事态度淡然,我恐怕……”苏卿这一边尚说得欢快,却不想常歌压根没听进去,只一味帮非墨把脉,又仔细观他脸色,最后索性干脆褪了外衫看他背后的伤势。
“小、小伍……”苏卿嘴角微抽,“师兄的意思……呃,恐怕这毒并非是要害他性命。”
常歌方才停下动作来,莫名地回头看他:“这话怎么说?”
苏卿站起身,慢悠悠道:“你想想看,这暗器为何早不投晚不投,偏偏要等起雾的时候再投出来?”
非墨闻言,穿好衣服,道:“师兄的意思是……这南天竹的毒能解失魂香?”
“不错,就是这个理。”苏卿靠在桌前,偏头细想,“至于这使暗器的人……”
还没等他继续往下说,常歌皱眉沉思,忽觉不对劲。
“那个姓顾的呢?……以往你们行事,不都带着他的吗?”
苏卿脸色微变,像是才想起来:“不好。顾兄可能处境不妙!”
非墨和常歌皆不明其意地对视了一眼,遂问道:“顾沉衣他怎么了?”
苏卿一把抄起床边的佩剑,一面往门外走,急急道:“哎,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总之,我让他今天夜里往林子中去探一探,最开始并没料到会有迷药这么一招。倘若他也中了对方的迷香,现下恐怕凶多吉少,我得马上去救他。”
非墨听完二话不说也拿上剑往外走,没走几步,又回头对常歌道:“你留下。”
“不行,我也要去。”常歌往包袱里抽出双刀来,对他颔首示意,“你们先走,我往花园摘点南天竹就跟上来。”
非墨拗不过她,只好道:“小心点。”
“嗯,我知道。”
夜里的失雾林比及白天更多了几分鬼气,但雾却一如既往的浓重。头顶的云渐渐散开,淡月显出,照在林间,地上的竹影时动时静,沙沙而响,诡异可怖。
常歌紧跟在非墨身后,小心翼翼地探头看着前面的路,这走了不知多久,却觉得周围的景物好像一直没变,总感觉是在原地踏步似的。
苏卿走在最前,手持着剑,精神注意着四周动静。常歌眼尖,瞧得那不远处的地上横摆了些东西,她出声问道:“那是什么?”
闻得她这一句,几人都加快了些脚步。
走得近了,方发现那是两具半腐的尸首,白骨森森露出,还能瞧见其中指拇长的蛆虫,令人不由犯恶心,非墨看得此景,忙回头伸手将常歌双眼遮住,轻声道:“是死人,别看。”
他手上微凉,刚到唇边的问话不觉咽了回去,常歌顺从地应下:“嗯。”
苏卿自行无视他们两人的交谈,只拿了长剑翻看那具尸体,看着应当死了有几日了。从死者身穿的衣服看来,恐怕就是附近的村民。
虽说这尸首已经腐化变色,但明显看得出他们的右手手腕上皆被人划了长长的一条口子,至于别的伤口,如今还看不出来。
这么说来,那个传说中吃人肉的女鬼当真是存在的……不过就是不晓得是何人在此装神弄鬼了。
前面一阵阴风袭来,随即带来一股浓雾。苏卿愕然一惊,大声道:“是失魂香!”
42、此爱非花【一】
非墨一听他这话,赶紧出手先去遮常歌的口鼻,后者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地拿开来。
“捂我作甚么?该捂的是师兄!”
“哦……”他方才反应过来,回转身去看苏卿的情况,只见他用剑撑着地,单膝而跪,看似很痛苦。
“大师兄!”常歌忙跑过去扶他,瞧他眉头紧皱,眼中时而朦胧时而清醒,料想他是吸了少许迷香进去,此刻神志不清不楚。
非墨见状,抬手就往他后背一拍,替他输入真力。
“这样没用的。”常歌自怀里取出一方帕子打开来,那里面放着她适才摘采的几支南天竹。她小心拿了一棵喂进苏卿嘴里,瞧他有气无力地嚼了几下,脸色竟慢慢好转起来。
非墨犹自点头道:“果如苏师兄所说……这毒草当真能克制迷香。”
苏卿凝气调息片刻,方从地上起来,横眉看向前方,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既然对方有意放此迷药,想必是已经知道我们行踪,不过多时自将现身。你们小心应付!”
“是。”他言罢,几步踏上前就把常歌掩在身后。
虽心里知晓他如今武功是略高自己一筹,常歌也仍旧不愿示弱地抽刀戒备起来,正在此时,那前面浓雾之处蓦地闪出一人身影来,渐渐逼近。
苏卿抖了抖手上的剑,聚气于其上,剑尖直指地面,“呲”的朝前划了一道,就见地面起了一阵剑气,飞快向那黑影袭去。
只听“呼呼”之响,不晓得她使了个什么招式,约摸是两股气流在一处相交相碰,发出不小的震动。苏卿定睛看去,眼前霎时跃了一条长鞭,鞭子灵动如蛇,缠上他手里的剑,几经一拖就把他长剑拽出手。
苏卿脚步不稳地前倾了几步,头顶忽闻得一声女子的长笑。
“哼,我道是什么人?又是不怕死准备来捉鬼的小道士么?”
还没看见来人相貌,非墨先跑到苏卿身前询问他伤势。
“苏师兄可有受伤?”
“没事。”苏卿摆了摆手,皱眉对着他道,“这人功夫不弱,我看你们……”话音尚未落,那鞭风随即就劈来,非墨拉着苏卿避开,继而拔出剑欺身而上。
常歌离得远,只看见那来人穿着一身火红的宽袖长裙,头发披散没挽,手上缠着一根乌黑粗大的鞭子,听她刚才那声音,年纪应有三四十了。
她稍一思索,随即就翻身出刀上去帮非墨。
这女子气力极大,寻常使鞭一般讲究灵活迅速,以轻巧为主,可她却并不尽相同,且不论这鞭子又重又大,降低敏捷,她使起来却仍旧游刃有余,但打在人身上就疼痛难忍了。
非墨一剑刺向她心窝,那女子瞧得明白,侧身避开,常歌早有预备的在她后面偷袭,这一招之前她二人配合得极好,却不想她双刀刚凑过去,那女人竟能快她一步抽鞭子挥来。
常歌始料未及,肩上重重挨了一记打,一瞬间,就觉火辣辣的疼痛从那处传来,不过短短片刻,半边衣衫都染成了红色,估摸着是伤到骨头了。
她狠狠咬着牙,还来不及看伤口,那女人丝毫不停歇的继续攻来,常歌忙点足一跃,哪知行动比及平时慢了几分,虽人躲开,小腿仍是受了伤。
非墨看得心急如焚,持剑飞身跳到她背后,一把拉着她在远处一块大石上坐好。
“你在此休息,不要乱动。”
“可是……”不等她多说,非墨又纵身朝那红衣女子奔去。
苏卿正同她拆了三十来招,她招招毒辣,很有些邪教的打法,不过多时苏卿明显落了下风。非墨左足一刚着地,右足立即跨前,刷刷几剑削她左肩,那女子慢了动作,被他划去一片肉,但脸上竟半点不露难受之色,反而冷笑道:“好小子,你是想替那丫头报仇么?”
非墨冷哼一声,并不回答,仍挥剑力攻。
“我问你话,你敢不答?!”这红衣女人似笑非笑一喝,银鞭乱舞分攻他二人,她用鞭的功夫着实是了得,招数巧妙,力道浑厚如男人一般,鞭本就非是近距离战斗的武器,但她却不分远近照样伤人。酣斗少顷,苏卿被她鞭身击中,瞬间飞出撞在一片竹下,吐血不止。
非墨看得心中焦急,招式越走越快,左挥右格,扫出一圈剑盾。那女子微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