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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那儿干嘛?”孔雀的口气有些急,她盯着那个人影,过了一会又看不见了。她刚准备往门口冲进去的时候,却听到电话里袭非先的声音。“别进来。你往前走五十米,我跟你说会儿话。”
“我其实没在这儿干嘛,我就是散散心。我前些时候刚回来的。趁着你和我哥哥结完了婚我才敢回来。我怕我忍不住会做点什么让你不开心。你说得对,我是挺自私的,我总觉得我是太自我了,但是没办法改了。”
“你还没来的时候,我站在大厦的天台上往下看,跳下去肯定是必死无疑对吧。我想着我现在绝对不能死,至少我不能死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所以我从楼梯上一级一级的走下来,看你什么时候会过来。所以现在就在这一层了。我现在正在继续往楼下走,走到我没话说的时候,那个时候……”
“那个时候你也不许跳!你这个人是不是有毛病啊!”孔雀这会儿都快急疯了,恨不得在原地跳脚。
“人这辈子不至于在受到一次挫折之后就有你这么大的反应吧?我这辈子还没过完就倒了这么多的霉了我至于像你这样吗?”她又不敢从这里走开,看着周围的人们匆匆走过,居然生出了一种极端的无力感,成宠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她这才像突然醒过来了似地,指了指楼上,成宠会意的点了点头,朝楼里走了过去。
“但我是并不是受一次挫折,是仅仅、就这么一次而已。”袭非先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沉重,有些压抑。
“那又怎么样,忘了不就行了。”孔雀死死的盯住那一扇扇的窗户,心里就像在打鼓一样。咚咚咚的心跳,砸得她太阳穴都开始痛了起来。袭非先袭非先,真是她命里的一道坎。
“呵呵?你要我忘了你?那你当初是为什么要拼了命的往我心里挤?我真是谢谢你。”
“我……”被袭非先这样的质问,孔雀顿时哑口无言。她也不知道啊!
缘起的时候,拼了命的想抓住,缘灭的时候,要强留也没有用了。
而袭非先就是在缘灭的时候拼了命的想抓住,而缘起的时候,却拼了命的否决。到现在,还没能想通这个道理。
“我当初喜欢你的时候,你却把我往外推;现在感觉散了,你却把我往你怀里拉。这么收收拽拽的,你以为我是风筝么?难道你不知道你手里的那根线早就断掉了么?当初,我谢谢你的好意,你为了不让我为难,私自离开,给了我一个最难以接受且匪夷所思的借口。而现在,却因为你的放不下回来了。当初你说我是你的弱点,你要改掉这个弱点。我想问问你,那现在呢,现在你改掉了么,你现在是不是应该改掉呢?该做什么的时候不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时候喜欢瞎搀和,这样有意思没有?”
本来她是应该安慰袭非先的,但是现在居然被他那一句话激得是口不择言,马上把她堵在心里的话全部给吐了出来。说完之后,她倒是更慌了,心里暗暗的后悔,为什么这个时候要把大实话全部给说出来。
电话那边传来了轻轻的笑声,“如果你早点告诉我,会不会更好呢,这样的话。”
“不会,因为你会继续自我和自私下去,不到黄河你是不会懂别人的心。必须撞到头破血流的时候,你才能明白。你太固执了。”
索性破罐子破摔什么都说开了。但是那边却传来了很大的笑声,笑得她的耳膜都痛了。
“看来,最了解我的果然是你而不是我哥哥。”
说完这句之后,是大段的沉默。孔雀在这边喂了好几声,眼睛仍然牢牢的盯住窗户。接着,她就看到了大约五楼出走道的窗户那边露出了一个人的半边身子。孔雀一边往那边跑一边冲着电话喊,“袭非先,你跟我站住了,你别动!”
“我送你份大礼,孔雀。礼物是,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说完这话之后,电话就被袭非先扔到了窗外,哐啷一声,吓得她把本来死死贴在耳边的电话拿得远远的,即使这样,电话里的声音和落地的电话重合得毫无二致,那样重重的一砸之后,周围的人全都往上看了过去。
再然后,孔雀就看到他面朝天空,双手平展,就那样坠了下来。重重的砸到了楼下的一辆黑色的轿车上,砸得那车警报声大作。
孔雀手里的电话脱落,掉在地上也没有察觉。只是吃惊的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画面。袭非先掉落在地,四肢奇异的扭曲。孔雀捣着嘴,眼睛里闪着她根本没有察觉泪光,还没来得及叫出声音,便晕了过去。
这个时候袭慈俭接到了成宠的短信一直都在往这里赶。刚刚赶到的时候,就听到了很大的撞击声。他匆匆的跑了上去,拨开重重人群的时候就看到孔雀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顺着孔雀的目光看过去,就看到了地上那个人——袭慈俭。再转过头的时候,孔雀居然已经要摔倒了。他赶紧的跑了过去,把孔雀抱了起来。
他把孔雀抱到车里之后又匆匆的折了回来,车门都没锁,想来孔雀和成宠上来的时候情况也是相当的紧急。这个时候早就有人报警,也有人打了急救中心的电话。而袭慈俭,却不敢往那个人群的中心走过去。
他害怕走过去的时候面对的是自己弟弟面目全非的脸。而现实却没有那么乐观,因为人群的挤挤推推,他什么都没来得及想,就被推到了前头。
这个就是那么意气风发的弟弟,那样趾高气昂又骄傲的人。如今却搞成了这个样子。
口鼻出血,眼睛紧闭。曾经精心整理过的头发现在早就乱成一团,手脚的姿势很难看。袭慈俭撑着额头,现在只觉得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平时最有办法的他,现在这一下也有些懵了。
周围的人指指点点,说的到底是什么,他完全听不到。脑子里面只有袭非先那样平静但可怕的脸。袭慈俭蹲了下去,抖着手握着袭非先的右手,温热的,柔软的,就像什么事请都没发生过一样。他想开口说什么,但这一刻,嗓子似乎被堵住了,什么都说不出来。
面对生死的时候,袭慈俭才头一次感到了无力,成宠也通过重重的人群挤了进来,瞟了一眼那个躺在地上的袭非先,开口质问袭慈俭,“孔雀呢?”
袭慈俭抬头,眼神有点恍惚,愣了会儿,这才集中了精神,“车里。”
成宠抿了下唇,一言不发,转身又走回了人群,往车边赶去。袭慈俭这个时候只能祈求救护车来得快一点再快一点,他只觉得自己弟弟的生命似乎在一点一点的流逝。
袭慈俭坐在救护车里,听着车顶上发出尖锐的叫声,那样的惨烈,似乎在一点一点的撕裂自己的心。护士和出诊的医生一边看着仪器一边说着什么,他觉得自己连听都听不清。成宠开着车跟在救护车后面,车上还躺着尚未苏醒的孔雀。两个男人都在揪心,都在为自己在意的人揪心。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觉得,喜欢小小少的人要打我了……
其实,我有默默的送积分给大家哦!不知道你们察觉没……
95、第95章
看着手术室的灯亮着,袭慈俭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往哪里。到底是先去看孔雀,还是应该一直坐在这里等着医生出来。他踟蹰了半天,成宠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去看看孔雀,我觉得现在你去比较合适。而且,去的时候,记得跟医生说,你是他老公。这边我帮你看着,有什么动静我给你打电话。”
说着还伸手推了推他,袭慈俭半推半就的过去了。脑子还在放空,走路的时候都不知该该说什么。转身上了电梯之后去了成宠说的那个病房,看到孔雀坐在床上一脸喜忧参半的表情。一个医生还站在旁边。
“你是她的家属?”那个女医生转过头来,一脸不赞同的模样,“这个小姑娘怀孕三个多月了,怎么能情绪这么激动呢!”
袭慈俭诧异的抬起了头,似乎像有些听不懂这个医生在说什么一样。半张着嘴,有些讶异的看着这个女医生,“您说……什么?”
“我说,她怀孕三个多月了!”
袭慈俭终于明白为什么孔雀脸上是那样的表情了。他现在也是一样,想要笑,但是想到袭非先还在手术室,这会儿却又笑不出来。但是他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脏砰砰砰的喜悦,这是绝对掩盖不住的欢愉。
他走了几步过去,抓住了孔雀的手,“你……我……”脸上的神色煞是有趣,似喜似悲的,孔雀都要被逗笑了。她第一次看到袭部长瞠目结舌还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的模样。要不是因为刚才的冲击太大了,把现在的喜悦给冲掉了一半,她肯定要揶揄袭慈俭的。
但这个时候袭慈俭因为实在不知道说什么了,憋了半天,居然说了一句谢谢。
孔雀这下才是真的笑了出来,连同那个年近五十的女医生。
“我以为你会很开心的说你要当爸爸了,结果你跟我搞一谢谢。袭部长,你要把我笑死么?”孔雀伸手覆上袭慈俭的手背,半是嗔怪的语气。
“我是很高兴,但是就是因为太高兴了,我才忘了我要说什么了。”
看得出来,袭慈俭是真的不知道说什么了。平时那点儿功夫现在也不知道用哪儿去了,就这么呆呆的看着孔雀。孔雀都快被看得不好意思了,只能侧过脑袋盯着别的地方。不过又有些舍不得,过不了一会儿又把脸给转了回来。
医生看着这小俩口也挺好,在一边多嘱咐了几句。袭慈俭听得很认真,连连点头。医生说完之后,也就退了出去。
孔雀想了半天,还是问了出来,“袭非先……还在手术室?”
“成宠刚才过去替着我了。这事儿我没跟爸爸妈妈说,他们年纪大了,我怕这会儿他们受不住。但是不说也不行。”说着,他伸手抚上了孔雀的脸,“你就别操心这事儿了,你操心孩子也操心。好好休息,想吃什么我给你买。”
“我哪吃得下啊!”孔雀的口气带着抱怨。
他也知道,说是不要她担心,这是个人都会担心。袭非先也真是绝,当着孔雀的面跳了下去。现在还在抢救,等于是生死未卜。如果真死了,孔雀那不是要内疚一辈子?
当那个死字冲入袭慈俭的脑子的时候,他就有些难受了。刚准备说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咬着牙把脸转了过来,努力不让孔雀看到他现在的表情。
但是他不让孔雀看,孔雀能不明白么。本来一件喜悦的事情突然夹杂在这样的冲击里来袭,任谁也不能够单纯的只摆出一副嘴脸吧。
袭慈俭用手撑着脑袋,小声的说了一句,“你觉得……我只是随口说说,你觉得……非先活下来的几率有多大?”他说的这话听起来真的很绝望,但是孔雀知道,这是他必须要做的打算。
未必她不难受啊?她一样的难过,说不出来的压抑。袭非先太狠了。无论用哪种手段,都要做最后的赢家。这绝对是在跟她叫板,说是送礼,这是敲丧钟还差不多。拿自己的生命做赌注,他玩的可真大。
孔雀伸手拉开了袭慈俭撑着脑袋上的手,“我们一起过去守着吧,要不然你现在跟叔叔阿姨打个电话?这个事情,总是要知道的。而且千万要把消息封锁,这闹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