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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她有句话倒说对了,这是我们应得的。封老爷十几年来也没养育过这个女儿,难道云溪连这二百两银子都得不了吗?昨儿只拿一百两,就以为我们家眼皮子浅会应了,另一百两不就入了他们的腰包?今儿这两百两我们不接,她回去后,谁知道他们会怎么说的?许就把我们没收的也说着我们收了,她们冒着一顿责罚,白收了两百两银子。还不如咱们拿过来,云溪若是回了封家,上上下下,少不了要花钱的,若是不回封家,这两百两银子就是封家给云溪添嫁妆的。她既送来了,咱为什么要推回去?”
娘伸手点了点我的额头:“你这鬼丫头。”
任周婆子再想方设法再劝,我们和云溪只不退步,周婆子也在柳树村耽搁了几天了,她们只得借住在其他农户家、吃在其他农户家,没几天就叫苦不堪了,又见毫无进展,不敢继续耽搁,只得离开,回封家复命去了。
过了一天,娘就打点了一些礼品,带着云溪去了双湘郡云家——云雅柔的堂叔婶家,明辰陪同,我和刘瑶留在家里打点家务、饲养鸡鸭、猪等畜物,爹却走不开,正是农忙时,还得与相熟的农家商议着相互帮工做好农活。
云溪一行回来已经是在好几天后了,随行带来的,还有两个清秀的十三、四岁丫鬟,一个叫阿紫,一个叫阿翠。
一行人都是风尘仆仆的脸带倦容,那两个丫鬟一下车就谦和恭顺地见过我们家里的几个人,举止有度,形容乖巧、连歇也没歇就伺候着娘和云溪等简单梳洗了一番,吃了些东西垫着肚子,又要帮我们做活。
我们见她们都累着,就劝了她们也去歇息了,只留下明辰问话。
明辰一边啃着饼子,一边道:“这两个丫鬟,是云溪的堂外祖父老爷和堂祖母夫人送给云溪使唤的。”
“本来还以为会受挫,谁知道云溪的堂外祖父祖母一见她就抱着哭了一番,激动得不能自己,他们对当年一气之下不管云姨的死活,还是心怀愧疚的……云姨嫁到封家后,他们也悄悄派人去打听了过得好不好,听人回话说过得还好,惦记也就少了,后来云姨也再未与叔婶联系,他们的心也渐渐的就淡了……过了几年,再派人去探听,却听封家人说云姨一病死了……也哭了一场,可都嫁到人家了,人都死了,还有什么办法,也就丢开了……只是他们养育、照顾了云姨那几年,感情还是在的,想起来还是会愧疚当初没有坚持不让云姨嫁过去……突然就见云姨的女儿找回来了,轮廓儿也像云姨,激动得又是哭又是笑的……”
“他们还说了,云溪要回封家看看,也无不可,不过如果封家不好,也不要硬撑着呆在封家,就去他们家好了,他们当外孙女儿给好好养着……”
我和刘瑶对视一笑,去了一趟云家,效果比预期还好。
☆、50、惊马
云溪从云家回来不久,封家又来人了,带来的还有封其俊的一封信,里面写的那些情真意切我一概不看,只知道封其俊竟同意了云溪提出的两个要求。
这次来的管事不是周婆子,而是一个姓古的管家,带着几个奴仆、婆子和丫鬟一起来的,态度很是谦和有礼,说得也好听:“老爷这些时日可是盼着见到小姐的,若不是这段时日身上有些不爽,还想亲自来接小姐……”
他们带来了些布匹、糕点、装了银锞子的荷包、首饰等礼物,雇人将云雅柔的坟给修了,又拿了一袋子银子给我爹娘,说是感谢我爹娘十几年来对云溪的养育之恩,这是云溪这十来年花用的一点微薄补偿和回报。
我娘淡淡地将银袋子推了回去,怎么也不肯接,道:“我养育云溪,是将她当成了自个的女儿,既是养育自个的女儿,哪用得上补偿不补偿的。收回去罢,我们只求封老爷多怜惜云溪这个可怜的女儿,她过得好,就是最好的回报了。”
古管家笑着夸了几句“有情有义、义薄云天”之类的话,见我娘只是不收,只得将银袋子收回去。
事事妥当,就算爹娘再不舍,也得让云溪回封家了。
娘寻我商议:“让云溪一个人回去,我到底有些不放心,我和你爹商议了一番,不如你跟着去一趟,若是事事稳妥就罢了,你回来报给信我们才放心,若是有什么不好的,你就劝云溪回来。”
我点头应了,过了两天,便收拾好一个小小的包裹,与云溪一起,带着阿紫和阿翠两个丫鬟,在爹娘、哥嫂等人不舍、担忧的泪眼朦胧中,跟着封家来人往双湘郡去了。
虽封家和云家一样,都是在双湘郡,但一个在郡东,一个在郡西,相隔甚至远,从柳树村到封家,带着那一大队人,走得也慢,坐了马车也要走好几天才能到。
封家跟来伺候的两个丫鬟,一个叫茹意,一个叫茹虹,茹意性子沉稳些,茹虹性子活泼些。跟来的婆子两个婆子一个姓赵,一个姓钱,好像不是很好相予的样子。
我和云溪两个人都是很少有机会出门的,一路上和几个丫鬟们说说笑笑,到处张望各处的风景人情,民俗世事,倒也不闷,不美的是两个婆子总是盯着我们,赵婆子一见云溪见到热闹处也忍不住在车窗探口张望时,便出声告诫云溪要注意小姐该有的矜持和规矩。
我初时心里还有几分懊恼,但两天看下来,倒觉得那态度生硬的赵婆子反而行为举止从容坦荡,对云溪的告诫虽令人生闷,细想来却是为云溪好的,是在明着暗着指点一些云溪大户人家的规矩,心里倒对她生出几分好感,对她的态度也客气谦和多了。她也是个明白人,只见我们对她的态度变了一些,就知道我们是知道她的心意的,看着我们的眼里也多了一丝温和。
我打听得赵婆子是在果子坊当差的,悄悄地和云溪说,若得了机会,倒可以见赵婆子讨到身边做个贴身嬷嬷,不管她会不会尽心,在错综复杂的封府能找到一个行为清正的人,就不容易了。
而钱婆子倒是热情客气,总是笑眯眯的带点讨好的意思。可她看向云溪的眼神,却总带着点看好戏的模样,让人心里生出那么一点不自在。
已经是春末夏初,虽然天气还凉爽,可这几日天气都很好,在太阳下行走一、两个时辰,车厢里还是有些闷热的。
那天中午,太阳当头照着,我嫌车厢闷,干脆出了车厢坐到车辕上,眯着眼看着车外掠过的繁花嫩草,脚悬再车辕上一晃一晃的,清风吹抚着,倒也惬意。
车夫向我笑道:“阿喜姑娘还是坐车里去吧,这山路有些颠簸,要是车轮不小心撞上个石头,一个坐不稳摔下来了可就糟了。”
那车夫是个随和人,这几日相处下来,也熟悉了一些。
我笑道:“你小看我了罢,我可是会赶车的。”
车夫打量了我几眼,笑着摇了摇头。
我不服气了,一扬头:“你不信?”
车夫笑眯眯地不说话。
我道:“哼,小看我了吧,我试试。”
车夫不肯,我道:“怕什么嘛,我慢慢赶,你指点指点,就是不行了,你也能帮嘛。”
车夫犹豫了一下,应了,将鞭子交到我手上,叮嘱了几句,挪到一边。
我接过鞭子,一扬:“驾!”
车夫倒有些意外,笑道:“还真有点架势。”
我得意地挑眉一笑,又是一扬鞭子:“驾!”马车跑得稍快起来。
这时,前面有一辆看起来很普通的青布马车挡在路上,慢悠悠地走着,前面一个青衫客骑在一匹马上,也是慢悠悠地傍着马车走着,山路本来就小,这一车一马一挡,我们的车就过不了了,我大叫:“让让,让让。”
前面的车听到了呼声,赶到路旁边的草肩上,我赶着车从那车旁边经过,正见马车车帘打起,一个十八、九岁左右的年轻公子端坐在车上。
我只见了一眼,就有些发怔。
那公子容貌俊美,整个人如一副淡雅的水墨画,气质从容、淡泊又沉稳。
可我有些发怔的原因却不是因为这,而是……我觉得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我忍不住又伸头张望了一下,就这么一会的愣怔,车驾得靠山边近了一些,山边一丛荆棘探出的一根枝条,就勾上了马匹的前额,只听马嘶叫一声,扬起前蹄,猛力地甩起了头,奋力狂奔,马车也随着乱晃乱颠起来,车内一阵乱响,云溪和一个丫鬟的惊呼声响起。
我一惊之下,反而冷静下来,一边尽力坐稳身子,一边奋力地拉紧缰绳。
车夫白了脸,顾不上避险,也一把拉住缰绳,另一手从我手里接过鞭子,用力地制服马车。
可那荆条刚好是划过马的眼角,马匹吃痛,哪里是那么容易制服的。
身边的景物快速地掠过,我颠得七晕八素,只会死命地抓住车辕,我坐在靠山边一侧,路边有些探出枝条的树枝、草枝抽在身上生痛,我只得紧闭了双眼,避免枝条划伤了眼睛。
只听得身后封家另两辆马车上惊呼声传来,听起来遥远又模糊。
突然感觉冲势猛地一停,马匹一声嘶鸣,一阵激烈的摇晃后,竟停了下来。
我睁开眼睛,只见那马上的青衫客正松开抓着受惊马匹鬓毛的手,微笑着向我们问到:“没事罢?”
车夫惊魂未定地道谢,我慌忙爬进马车,向滚在车厢中,衣饰凌乱的云溪和阿紫问到:“云溪,没事吧?”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感觉比较不对,本来说日更的,但昨天实在是太困了,没顾上,不好意思,会补回来的。
☆、51、溪边
云溪衣饰有些散乱,神色惊慌,缓了口气,向我白着脸一笑:“没事。”
我拉着她看了看,阿紫也爬了起来,顾不上看自个有没有受伤,先拉着云溪上上下下看了一番,见无大碍,也松了口气,又忙着帮她整理衣饰。
车夫也无碍,已经下车查看马匹的伤势了。
云溪看着我,微微皱眉:“你手上怎么多了几条伤痕?脸上也有两条,衣服的袖子也勾破了。”
我看了看,不在意:“是刚才被路边的枝条给划的,都是皮外伤而已,不打紧。”
云溪忙叫人拿药膏来抹,我拦住她道“刚才多亏一个义士相助,否则可就麻烦了,不过去道谢有些失礼,我们还是先去谢一谢他吧。”
云溪点了点头,
阿紫忙先一步下车,扶着云溪下了车,又伸手来扶我,我不等她伸手过来就已经撑着车辕跳下车了。
只是,手掌接触车辕时,只感觉到一阵刺痛,抬手一看,却是刚才马匹受惊狂奔时试图制服马匹,而被缰绳在手心勒了一道深深的红痕,高高地肿起一条,幸好没破皮,我将手甩了两甩,就与云溪一起到了停在不远处的那辆马车和一人一马前。
马车静静地停靠在一边,车帘也静静地垂下来,我本觉得好像见过马车里的那位公子哥,想再瞧一瞧的,却见他并未露面,不由得有点失望,又想就是因为多看了他几眼,我才将马车赶偏了的,虽然知道怪不得他,但探究到底有没有见过他的心理也就淡了,也不再想这回事。
我一福:“多谢义士搭救。”
云溪也盈盈一福:“奴家谢过义士相救之恩。”
那马上的青衫客摆了摆手:“举手之劳,不必言谢。”
这时身后有纷乱的马蹄、车轮声传来,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