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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渐暗下来了,风声越来越紧,看起来大风雪马上就要来了。
千习一个人在这塞外的关口内外不停地寻找着,谁也不知道他在找什么,但是他焦急的神情看起来似乎不是一般的东西。
此时,荻葵和束尔真已经在关口不远处的客栈落了脚了。
束尔真要了一壶酒几碟小菜,正在美滋滋地喝着,荻葵坐在桌边,漫不经心地望着客栈门外的远处。
“不用看了,没有人会来找你,更不会有追兵!”
“谁说我看人了?我只是在看九姐儿怎么还不回来!”
“九姐儿?那只画眉为什么叫九姐儿?听你一路叫着它九姐儿,还真是稀罕!”束尔真喝了口酒,笑着说。
“那你为什么叫束尔真呢?这名字哪里还有理由?”
束尔真对着荻葵笑笑,给荻葵也倒了一杯酒,说道:“喝一杯吧!暖暖,另外夜里也好睡的踏实,不然,风雪声会搅得你一夜不得安宁。”
为你赴千山(10)
荻葵端起酒杯刚准备喝下,忽然看了束尔真一眼,说道:“这酒里不会像你妹妹似的给我放了点什么东西好让我睡的安稳吧?”
“要想放还用等到现在?进关之前肯定就让你老实了。”束尔真笑呵呵地看着荻葵。
荻葵看了看束尔真,到底还是将酒放下了,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口,然后又看着门外,说:“我出去看看。”
束尔真一把抓住荻葵的手腕,说:“这个天气这个地方,你出去看什么?你怕我们一路太平安了?”
“我要去看看九姐儿。”荻葵执意要出去,用力甩着束尔真的手。
束尔真用力抓着,就是不放。
“你最好放开,不然我就呆在这里不走了。”荻葵威胁束尔真。
“真是好笑!你不走是你的事,你以为我多愿意带着你呢?你留在这里好了,这里的将士有的都好多年没见过姑娘了,一下子见着你这么个水灵的,真是欢喜死了!你留下好了!”束尔真满不在乎地说着,但是手还是死死地抓着荻葵的手腕。
荻葵眼珠子一转,觉得束尔真说的有道理,便说:“我不出去,我就门口看一看,你看,好像下雪了,我在门口站着,九姐儿才能看见我,才能找到我,不然,大风雪起来的时候,九姐儿怎么办呢?”
束尔真看了看荻葵,又不敢确定般问了句:“你是真的听懂了我刚才的话了哦?”
“荻葵明白了!”荻葵认真地说。
于是束尔真松开了手,荻葵向门口走去。
荻葵确实只是站在了客栈门口,再远,她也是不敢走的,纵使她知道千习就在这里,可是千习并不在她身边,而束尔真给她讲的现实又极为可怕,所以,她还只是乖乖地呆在门口。
雪花渐渐飞扬起来了,天色黯淡了,天空下微弱的光亮衬着雪花,天地间竟还有一股亮色。
在大院国,荻葵从未见过这样大的雪花,它们从高处像是直冲下来的,顺着风力,带着一股如刀一般的锋利。
远处,隐隐地有个人走来,荻葵睁大眼睛,看那个披风迎风飞扬的人是谁,她的心开始狂跳不止,她预感到,那个人会是千习。
塞外飞雪,相知一程(1)
风雪就在荻葵看见那个影子的时候忽然就大了起来。
呼呼的风声和漫天飞雪将天地间充斥地没有了一点缝隙,所有的视线都像被挡住了一般,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到。
“快进屋吧!大风雪来了!”
荻葵听见屋内的店家在喊她,可能是要关门。
荻葵犹豫着正要进门,忽然听见一声鸟叫。
那是九姐儿的叫声,荻葵一愣,刚才那个人,一定是千习,九姐儿和千习一起来了。
“小姐,我们要关门了!”客栈的伙计站在了荻葵身后。
束尔真也喊了一句:“你还不进来?大风雪会把你吞了的!”
九姐儿的叫声又响了一遍,荻葵不顾一切地冲进了雪里,凭着刚才她看见的影子的方向跑了过去。
“哎……小姐……”荻葵身后小伙计的声音被风雪挡住了。
束尔真听见小伙计的一声叫,转身一看,荻葵已经奔出门外,于是迅速拿起桌上的剑,飞奔出门,追了过去。
风雪确实很大,荻葵几乎站不住脚,她只是闷着头一直往前跑,甚至眼睛都没有睁。
不是荻葵不睁眼睛,确实是这风雪大到眼睛无法睁开。
九姐儿又叫了一声。
幸好有九姐儿的叫声,荻葵才能辨别的出方向。
声音,对,有声音!荻葵张口也叫:“九姐儿!”
一边叫一边往前跑。
荻葵的身上已经落满了雪花,风吹过的时候,这雪几乎可以冷到她的骨子里,只是她现在没有在意到这些,她既然奔到这雪里来了,就一定要找到她想要的人。
荻葵跑着,忽然,脚下一个咯噔,荻葵就瞬时就往前倒了下去。
然而,荻葵没有倒在地上,荻葵倒在了一个人的怀里。
也恰在此时,在荻葵的身后,有人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
“荻葵!”千习看着就这么猛地扎到自己怀里来的荻葵,惊喜万分,紧紧地抱住了荻葵。
荻葵睁开眼睛一看,千习的眉毛甚至睫毛上全部都是白雪,使得千习看起来像个小老头。
荻葵叫了一声千习,然后荻葵感觉到紧紧抓着自己手臂的那只手,渐渐松开了。
塞外飞雪,相知一程(2)
千习一愣,他并不认识束尔真,束尔真为了避人耳目,出宫的时候是一身大沅国的装束,千习奇怪地看着他,猜测着他与荻葵是什么关系。
“先回客栈吧!”束尔真看着千习说了这么一句。
千习二话不说,抱起了荻葵,跟着束尔真往客栈的方向走去。
荻葵忽然变得沉默了,只看着千习,说不出话来,刚才急切地想要找到千习的心情一下子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紧张和不可思议。
进了客栈,千习将荻葵从怀里放了下来,便问道:“这位是?”
“你妻子的哥哥,束尔真!”荻葵有些负气地说着,她不知道是气千习娶了束尔妍还是气束尔妍抢了千习。
“那为何你们会在此?”千习又问。
“皇上病了,他们都说是因为我,皇后为了救我出宫,将我交给了束尔真,束尔真要带我去理国……”荻葵将自己了解的情况告诉了千习。
千习又是老习惯地将眉头轻轻一皱,然后看着束尔真,与束尔真相互行礼,至少在礼节上,千习是大沅国的二王子,束尔真是他的哥哥。
束尔真看千习的眼神,似乎是在等他的说法,于是,他说:“基本上,南妃娘娘说的就是了,皇后是个宅心仁厚之人,所以差我救了娘娘,日后娘娘是否还能回到大沅国,这都是不一定的事了,要看现在大沅国皇宫内的局势了。”
皇宫内,已经在准备太子登基的大典了。皇上已经一日不如一日,整日在睡眠里虚耗自己的精气,慢慢等待衰竭的一天,所有人都无能为力。
皇后将皇上移到了自己的寝宫内,然后日夜照顾,皇上每天只有几刻的清醒时光,而所谓清醒也只是睁开眼睛能够进食,其他的所有时间,皇上都在睡觉。
御医判断皇上还能熬个三五年,如果照顾的好,说不定更久,但是管理朝政,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
塞外飞雪,相知一程(3)
每当皇后一个人坐在皇上床前的时候,她会想起曾经皇上叱咤疆场的时光,想起一挥手就能倒一座城池的君王,那是她心爱的君王,谁都不能打倒的君王。
可是,如今,自己心爱的君王却被自己打倒了。
皇后看着皇上熟睡的样子,偶尔会落下泪来,甚至有过短暂的后悔,后悔给皇上吃了这世上无解的药。
然而皇后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了,如今她更加不能后悔,更加不能手软,否则,太子继位后,千习就再也没有回到皇宫来的可能了。
皇后与太子在朝野之中势力相当,荻将军因为荻葵一事已经大大地受到了皇后的牵制。虽说荻将军手下军马充军,且个个骁勇善战,但是大逆不道地夺取天下的做法荻将军不会取的,要做就一步到位。
可是如今,在他得知荻葵逃出皇宫皇上病倒的时候,他就知道,他的计划要重新开始了。他原来的想法都不能成立了,如今是太子继位,皇后与太子基本上各持半个天下,而荻将军,他现在将希望寄托于边疆征战之上。
千习现在当然不知道皇宫内发生的一切,更不知道太子即将继位,更加不知道正是皇后给皇上下的毒,并且是在自己成婚的那个晚上,在皇上喝的喜酒里,皇后放进了束尔真带来的无解毒药。
其实,就算太子继位,皇后并不愿意与太子平分权力,可是如今皇后不会对太子做什么,她需要太子的名义来帮她稳定皇上退位后的权力基础,她需要用太子继位这件事来左右朝野中的不安分子。等到新的一场权力分配结束了,稳定了,皇后一定还会有新的行动。
束尔真看着千习,又说了一句:“南妃娘娘除了跟我去理国,别无他法了!”
荻葵不满地看着束尔真,怒道:“真是奇怪了,一路上都叫我荻葵,为何现在竟然叫我南妃娘娘了!”
塞外飞雪,相知一程(4)
“在大沅国的二王子面前,我哪里敢造次!你难道不是南妃娘娘吗?”束尔真回荻葵道。
千习看了束尔真一眼,他知道束尔真是在提醒他们各自的身份。
荻葵看了一眼千习,说道:“我不要跟他去理国,千习,你就让我留在这里吧!”
束尔真冷笑一声,没有说话,他相信千习不像荻葵这么幼稚,他一定分的出轻重。
结果,千习却忽然轻轻一笑,对荻葵说:“好,不去理国,你就留在这里和我一起吹这塞外的风雪吧!”
束尔真愣愣地看着千习,实在没想到千习会说出这样的话。
千习看了看门外,屋外的风雪声一声紧过一声,千习肩上的九姐儿竟然又在打盹。
“看这个样子,我是回不去了,今晚就住在这里吧!王兄应该也累了,去歇息吧!我想跟……南妃娘娘……单独说几句话。”千习说到荻葵的时候,碍于束尔真,硬是叫了声南妃娘娘。
荻葵望着千习,等到束尔真走远了之后,她说:“你和我一起去理国吧!”
千习笑了,问道:“你为何会想要我和你一起去呢?”
荻葵说:“一个人去多没意思,没有人陪我玩!”
“你就要个人陪你玩?”
荻葵不语。
千习拉着荻葵坐了下来,手却没有松,一直把荻葵的手放在手里,说道:“真凉!外面那么大的风雪,你怎么能跑出去?万一没有遇见我,万一迷路了怎么办?你知道这多危险吗?”
“可是我遇见你了呀!”荻葵笑着说。
“别笑!下次不许再这样!”千习说完将荻葵的手放在嘴边吹了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