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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是啊。”
另有人跟着附和。
陶木晴左手摸到衣兜里的桃花印,犹豫半晌,还是没有拿出来。实话说,她身上当真
没有什么别的值钱之物,想想……真是唏嘘。
正待这边仍在僵持之时,那前面蓦地飘出一个声音来,清清朗朗的。
“老板,她欠了你多少银两?”
众人遂循声看过去,人群之外不显眼处恰有个人坐在那朴素的轮椅上,衣衫泼墨,青丝如瀑,一缕发带垂下,星眸如水,唇边含笑,如沐春风。
陶木晴先是一愣,而后顿然大松了口气,若见救星,扯了扯那食摊老板的衣袖:“老板,这位是我朋友。”
食摊老板皱着眉上下打量着宿兮,颇为不信:“……你,真是她朋友?”
宿兮微微一笑,点头。
食摊老板犹豫了片刻,方拿出单子来,踢了一下地上还在哀嚎的伙计:“快给他算算,一共欠了多少钱?”
伙计揉着腰,摇摇晃晃站起来,拿过单子,清了清嗓子,道:“三碗稀粥,两碟馒头,一盘菜肉包外加打碎的茶壶一共是两吊钱。”
“不过是两吊钱,何苦这么为难一个姑娘家。”宿兮轻摇头,身后的叶总管很明事理地上前,递了一两银子过去。
“这是一两银子,正巧也可治一治这位小哥的伤势。依老板看,如何?”
“当、当然好了。”食摊老板伸手捧过银两来,看着一旁的伙计还在发愣,不禁敲了敲他脑袋。
“还呆着作甚?干活儿去!”
“哦,是、是是……”伙计捂着头,死死盯着他手里的银子,一步一步挪回店里。
食摊老板摸着那锭银子,自是没想到会碰上这么一个有来头的主儿,忙带上笑颜对着陶木晴拱手施礼:“方才对姑娘多有得罪,失敬失敬,还望姑娘海涵。”
桃木晴抿了抿唇,并没说话,无意识地抬头扫了一眼周围的人,那老板当即身躯一震,上前赶人。
“没什么好看的,都散了吧……散了散了……”
被他这么一轰,众人皆是满腹怨言,甚为不满地念叨了几句,也就各自忙各自的去了。
眼瞅着四下里空荡起来,陶木晴这才走到宿兮跟前,感激不已地笑道:“多亏遇上你了,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办好。”
宿兮不以为意地笑笑,反而问她:“你是怎么和人家闹起来的?”
她尴尬地挠了挠头:“……不是说了吗?我吃了东西,没钱付。”
“没钱?”宿兮略有奇怪,“是……钱袋被人偷了?”说完又觉不太可能,以她的轻功,应当不会至于这般。
“不是……”陶木晴不好意思的踢了踢脚下的石
子,“我把钱花光了,都忘了我没钱了。等吃完才想起来的。”
她颇为感慨的叹了口气:“说来也是我心软,倘若当初吃了就跑,也不会落得这个下场。”
“……”
背后的叶总管轻咳了一声。
宿兮偏过头看了他一眼,不自然地蹙了蹙眉峰,很快又恢复如初,回头来看着她:“记得你说过要回师门的,怎么会来黑鹰城?”
“我……”到底是迟疑了很久,陶木晴抬起眼皮看了看他,因觉得他帮过自己很多,饶得是再欺骗他,自己心中必会不安,故而下决心说道:“这里不方便说话,我们换个地方谈,好不好?”
“好。”宿兮想也未想就答应下来,“你想去哪里?”
“去……去酒楼怎么样?”陶木晴双目一亮。
“可以是可以。”宿兮忍住笑望向她,“你是还很饿么?”
“……算不上饿。”陶木晴很认真的解释,“我只是没吃饱。”
作者有话要说:哇咔咔,果然是一把狗血一把泪,很欢脱的哇有木有》《
江湖那么大,不过来走走肿么可以呢……男女主角都不见面的话,这的确不科学……
宿先生表示:我很有钱,饭可以随便吃,无妨的。
☆、【千金难买】
黑鹰城西北街巷有座酒楼,华贵高大,颇为富丽,据说其中囊括了五湖四海的菜色,口味鲜美,吸引不少人前来品尝。
陶木晴愣愣地盯着那面匾额看了半晌,有些不确定地回头去问宿兮:
“我们真要进去?”
听得她开口,宿兮展开扇子来,不急不缓地摇:“你不是说要来酒楼吗?”
陶木晴很老实地摇摇头:“可我没带银子。”
“我带了。”宿兮“唰”地一下收了骨扇,朝她一笑,“走吧。”
早知道他有钱,竟没想会大方到这种地步,陶木晴暗自咋舌,因得他说到这个份上,自己也只得低头跟着进去。
刚踏进门便嗅到一股扑鼻肉香,酒店中食客众多,见这衣着,皆不是一般料子。
尚在给一桌客人倒茶水的小二瞅着门口的宿兮,连忙一甩巾布,轻步移了过来,作势就要行礼:
“大……”
宿兮扬起扇子,示意不用多话,那小二何等聪明,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话锋一转,笑问道:
“几位客官,想吃点什么?”
宿兮扫了扫这一屋子的人,轻描淡写道:“先挑个简单安静点的雅间来。”
“诶,好好好……”
小二抬手引着他们往二楼走去。
陶木晴一路观察着周遭客人,这些似乎都是江湖侠客,出名的有玄溟鬼域和凌风岛的门人,名不见经传的也有狂风水寨和朱雀帮。
英雄大会将近,各大帮派都闻风而来,想来也是这几日黑鹰城中变得格外热闹。
走至楼上某一处。
“公子,这是最好的雅间儿。”小二弯身鞠躬,替他推开门。宿兮微微颔首,自摇着轮椅进去,陶木晴本就在打量外面的人,也没多在意,心不在焉地跟着他走,后面的叶总管理所当然地也挤了进来。
屋里很幽静,两只大瓷花瓶上插了些时令花木,墙上挂了幅白鹤图,临窗可见得外面景色,果真如那小二所说,是极好的雅间。
“这里是咱店里头所有的菜目,公子您看要点什么?”小二递上一张单子给他,宿兮并未接过来,只对他道:
“这位姑娘点什么就是什么。”
“诶,好的。”他立马捧了单子绕到陶木晴跟前,后者微微一怔。
“要我点吗?”
宿兮莞尔浅笑,倒了茶水在杯中:“你按着自己喜好点就是,不必太过拘束。”
既然他都开了口,陶木晴自也不客气,捡了那单子过来看,入目里满满的菜目齐齐摆在面前,看得她一时有些晕眩。
想了一会儿,她才说道:“这个鱼头煲,东安子鸡,鱼香炒,干煸牛肉丝……好像差不多了吧?”陶木晴扭头看向宿兮,征求他的意见:“你看怎么样?”
“挺好的。”
一旁站着的叶总管出声提醒他:“少爷……这些
,似乎都是辣味儿的菜啊?”
宿兮稍稍偏过头,听得叶总管继续道:“吃多了,对身子不好,咱们还是换一些吧?”
“无妨。”宿兮并不介怀,仍旧应承下来,“我自有分寸,照着上菜罢。”
叶总管还想再劝,但看他只顾喝茶,双目看着对面的陶木晴不自觉出神,脑中就莫名冒出一个念头来,当即没再敢说话。
那方,陶木晴只用手撑着头,无精打采地盯着桌面,仿若有什么心事。静默了片刻,宿兮伸手在她面前空着的茶杯上满了一杯,轻声道:“这是雀舌,你们蜀中那边的茶,想来你应当爱喝。”
“哦……”陶木晴回神过来,端来那杯茶,牛饮般一口喝尽。
叶总管:“……”
宿兮倒未有在意,握了茶杯在手,慢慢暖着,笑问她:“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来这里的目的。此刻没有外人,可能说了?”
陶木晴眉头舒展开,大约也是才记起,正要开口,视线却落在他身后的叶总管身上,宿兮出声解释:“他是我家中的总管,我的心腹,对他说没什么要紧的。”
陶木晴有些歉意地摇头笑了笑:“……我不认识他。”
皱眉犹豫了半晌,宿兮依言松口,偏头吩咐叶总管道:“你先下去吧,有事我会唤你。”
“可大少爷,我……”
“下去吧。”
声音虽是淡淡的,但明显有一丝不可抗拒的语气,叶总管无可奈何,很是不甘地剜了陶木晴一眼,一步一步挪出门。
“把门带上。”宿兮漫不经心地提醒他。
“是……”
“吱呀”声后,屋内总算静下来。
陶木晴当即舒了口气,提起前面的茶壶就倒了大杯水,心有余悸地朝他笑道:“渴死了,你家总管看着好严肃,害我总怕说错话。”
“是么?”宿兮把玩着手里的茶杯,眸中含笑,“要是不喜欢,下次我不带他出来便是。”
“这是你家的人,随你。”陶木晴灌了好几杯水才停下来,琢磨了一会,“不过我看你这身功夫,带不带人出来,都没人伤得了你的。……果然大户人家是规矩多吗?”她有些无奈地摇摇头,很是庆幸:“还好我家里穷。”
“对了。”陶木晴拉了拉椅子,凑上去,悄声问他,“英雄大会……嗯,我是说方盟主,你对他了解多少?”
“方盟主?”宿兮没料到她有此一问,不禁奇怪,“你问他作甚?”
陶木晴叹了叹气,又谨慎地瞅了四周,才低低道:“我告诉你,你需替我保密……”
“好。”看得她这般表情,宿兮隐隐觉得此事不简单,不由心下也随之一沉。
“说来是我门派中的一样极重要的东西不久前遗失,这次我回师门,师父说很有可能是在方盟主的手上,
所以让我过来查个究竟。”
“是什么东西?”宿兮脱口而出。
“……是。”陶木晴挠挠耳根,咬着下唇,又朝他凑了一凑,附在他耳边,“避毒珠,你听说过吗?”
宿兮眉峰一挑:“是那个据说戴于身上能避毒,解百毒的毒蟾珠?”
“对。”陶木晴点点头,亦有些不解,“本来我派就素来和江湖其他正派没什么瓜葛,可是数月前放在小堂里的避毒珠突然不见了。那时我师父本不在门中,回来之后就发了很大火,我想他是担心这东西流落于他人之手,反而做出什么危机人性命的事情来。”
宿兮听罢,却是不解:“莫不是有人想拿这珠子去替人解毒……这也未尝不可。”
“这一点,师父也想过。”陶木晴一口否决,“可是倘若真用于解毒,这么久了,如何还不归还?只怕是另有所图,况且加上在沈家山庄遇上的那事情,你不觉得这个江湖……越发有些不对劲了么?”她神色略有古怪,宿兮当然觉察这其中端倪,只是目前没有别的线索,也不好妄下定论。
宿兮略带愕然地看着她:“原来你上次去沈家山庄,便是为了……”
“那次我也是听说沈老庄主近期有一批好货,想去碰碰运气。”陶木晴抱歉地扯了扯他衣袖,“那时我和你们也不熟,随意编了个谎,你不会很介意吧?”
宿兮垂目,看了一眼袖上的那只手,淡淡摇头:“不介意。”
“那就好。”陶木晴由衷地谢他,“你这人当真不错。”
听罢,宿兮只是笑而不语,末了,才又问:“那你是打算去英雄府找方盟主讨说法了?”
“讨说法?这怎么可能……”陶木晴苦笑着耸了耸肩,“我一个邪门邪派的丫头,这么光明正大去找他堂堂武林盟主,岂不是自寻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