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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所民宅已经变成了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球,所有砖瓦树木都被烧融在一起,不少人在旁边救火,吉雅则将琉采推上马车,两辆马车一前一后,趁着夜色离开了小镇。
坐在颠簸的马车上,吉雅帮琉采擦着身上的灰尘,将琉采的双手捧在手心中,脸上露出了个苦涩的笑容,“好孩子,不怕了,有阿妈在呢。古珂这一次做的不对,我代他向你道歉……”
吉雅说着就要弯腰鞠躬,琉采这才清醒过来,连忙拦住了吉雅,她的身上到处都是伤口,不少伤口已经溃烂,泛着黑色的皮肉翻出来,白骨森森,令人触目,“阿妈,这是怎么回事儿?”
要说吉雅虽然是一介女流,但是她的蛊术和功夫都是不可小觑的,一般人没办法将她伤成这样,唯一的可能吉雅主动受罚没有还手,既然如此的话……“是不是长老们?”
吉雅苦笑着摇摇头,“算了,你不要问了。”
琉采执拗地拉着吉雅,“长老们为什么……”话刚问到一半,琉采就停了下来,没办法继续说下去。
是啊,长老们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吉雅,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们御蛊族的任务没有完成,而导致这一切的不全都是自己么?
琉采忍不住抱紧了吉雅,眼泪扑簌簌落了下来,“阿妈,琉采不孝,让您受苦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暗夜光陨落(下)
古珂的改变让琉采认识到世事无常,泯泽的死让琉采刚刚燃起的希望再次熄如死灰,可是吉雅的出现却让琉采又苏醒了一些。
有时候,羁绊未尝不是一件坏事儿,不管是被人搀扶,还是要将他人背负与肩上,都是活着的原因,总好过一个人在世界上无牵无挂,不管是生还是死都与他人无关。
琉采靠在吉雅的肩头,听着她的声音,从未感觉生命是如此真实的东西,至少还有一样东西牵绊着自己,让她必须要好好活下去。
“阿妈,”擦干了眼泪,琉采抬起头来看着吉雅,她的面庞又清晰了许多,似乎和曾经一样,从未改变过,这个从自己懵懂时候就照顾着自己、保护着自己,将自己捧在手心之上,甚至超过她亲生儿子的女人从未让自己受过一点委屈,不管从什么角度来讲,琉采都不能辜负她。更何况,琉采不是一个自私的人,时至今日,她连自私的理由都没有了,既然吉雅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牵绊,她宁愿舍弃自己,将一切最好的东西都留给吉雅,“我想好了,长老那边就由我来应付好了。”
吉雅大惊失色,“开什么玩笑?!不行!你有什么办法?怎么能把事情推到你身上!”
琉采苦笑,那笑容静如止水云淡风轻,“我要回宫。”
“不行!”吉雅想都不想就将琉采拒绝了,“现在皇宫里不像你想象那般简单,宫中事情繁杂,朝代更替是最为动荡的时候,说什么也不能让你去趟这趟浑水。”
“阿妈,您不是不知道琉采的性格,我已经决定了就不会改了,”琉采心疼地看着吉雅,“更何况,我也不想让您被我拖累,这件事情都怪我,做错了事情理应担当,您不要再说了。”
琉采目光坚决,吉雅的眼中泛出了泪光闪闪,她又劝了几次,琉采干脆不肯说话,吉雅叹息一声,心知道琉采打定主意就不会回头,“好吧,既然如此我会劝古珂和你一起回宫的。”
“不用了,”琉采轻声说着,那声音像是一阵微风,吹过之后便了无踪迹,但是却留下了淡淡的忧伤,她对古珂已经死心,更何况既然无心插柳就不该再纠缠,免得最后两败俱伤,“阿妈不用担心我,琉采自有分寸。”
两人当下无话,吉雅轻叹一声,让马车停下来之后上了后面的马车,大概是有话要说。这边的琉采却格外平静,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的风景,不经意间露出浅浅的笑容。
心已死,百事无忧。
与吉雅商定了接下来的事情之后,琉采便与吉雅道别,独自回到京都。好在舞乐楼那十三个丫头还在,琉采进宫也算是名正言顺。吉雅所言不假,朝代交替,世事纷扰,皇宫之中乱作一团,也没有人注意到琉采的回来。她倒也不着急,在舞乐楼中住了整整半个月,才搬回了明今阁。
短短数月时间,明今阁已经变了样子,两个宫女无精打采地坐在院落中,任由草木疯长,整个院子好似已经荒废多年一般。
见到琉采再次出现,宫女格外惊讶,虽然之前对琉采或是轻视或是因泯泽而献媚,但是这一次琉采回来之后,两个宫女好像变了个人一样,对琉采格外殷勤备至。常言说患难见真情,大概是因为皇宫之中兵荒马乱,让她们对琉采有了特殊的感情。
重新躺在自己的床上,琉采想到了当初假装失明的日子,泯泽那慌乱的样子浮现在眼前,当时琉采心中嬉笑泯泽的惊慌,现在再想起来他当时的模样,泪水抑制不住地翻涌而出。
月光如水,洒在堂前,冰冷中透着绝望,好像将琉采与世界分割了一般,她闭上眼睛,浑浑噩噩进入了梦乡之中。
“泯泽……”琉采低沉地呻吟着,声音里涌现出悲伤,那是一个凄凉的梦境,白如白缎的天地将人绞杀于其中,琉采看到泯泽站在自己面前,背对着自己,那身影好像随时随地都会消失,她明知是梦,却怎么也醒不过来,任由那刀割一般的心痛将自己凌迟。
浑浑噩噩之间,琉采似乎看到一个黑影站在自己床前,悲伤地和自己对视着,琉采睁不开眼睛,却能闻到那人身上淡淡的馨香,那是泯泽身上熟悉的味道。
“泯泽……”琉采又低呼了一声,泯泽嘴角泛起了慵懒的笑意,似乎是刚刚见到他的时候一般,似乎一切都还没来得及改变。
琉采用尽了全身力气猛地睁开眼睛,这才真切地看到了眼前,令她惊讶万分的是面前的确有一个黑影,然而那黑影躲过了月光站在黑暗之中,遥遥相对,触手不及。
“泯泽!”这一次,琉采声嘶力竭地喊出声来,那黑影的身子微微晃动,紧接着翻出后窗便消失不见,琉采腾地翻身起来,追着黑影爬出后窗,虽然看不到前面的人影,却能听到草木被踩的哔啵声响,她跌跌撞撞跟着人影往前一路狂奔,却始终追不上对方,似是猫捉住老鼠却要玩弄一番似的,对方好像明明能够迅速逃跑,却始终不肯逃离,保持着和琉采不远不近的距离。
能够感觉到,却得不到。
黑暗之中,琉采甚至顾不上去看脚下的路,她能感觉到前面的人就是泯泽,她甚至不知道对方是人是鬼,却急步追赶,直到她追出了明今阁的院落,月光穿越围墙洒在脚下,琉采加快脚步往前追赶,一个转弯之后猛地撞在一个人身上。
琉采被撞得七昏八素,定了定神再看面前的人,惊讶万分。
这人身着黄色龙袍,腰间配着玉带,发福的肚子高高挺起,比孕妇有过之而无不及,头上则带着冕旒,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不用猜,琉采也知道了对方的身份——在宣布泯泽死讯之后,司马家立刻浮出水面,义正言辞地“帮助”皇太后执掌朝野,然后顺理成章登上帝位。
而眼前的这人,就是当今陛下,司马忠诚。
好一个忠诚!
☆、第一百七十五章改天换日贼(上)
琉采原本想先排演舞曲,借此机会靠近皇帝,却不曾想这样与其偶遇。
对琉采来说,她并未觉得这是什么好事儿。事实上当初她答应吉雅的时候并未想到事情会这样麻烦,但是真正回到宫中的时候,才开始觉得事事纷乱无常并萌生了退意。
再加上琉采对司马忠诚并无好感,这种人说白了就是个奸贼,如果不是他的话,泯泽也不会……
人生就是这样,一件事情与另一件事情纠缠在一起,看似毫无关系,实则环环相扣,琉采不由自主就将仇恨与报复全部叠加在司马忠诚身上,倒是为她增加了几分斗志。
“你就是姳妃娘娘吧。”司马忠诚沉声说着,那声音虽然低沉却古怪,难以掩盖其尖锐刺耳,总让人感觉有种奸诈之感。但他对琉采的脸却非常熟悉。登上帝位之后,司马忠诚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整顿后宫,佳丽三千,多半都被驱逐,留下的是一些颇有姿色或是未曾临幸过的女官,像是琉采这种曾经受宠的妃子,一般都被白绫赐死了。
而琉采却是一个例外,自从她当初第一次进宫的时候,司马忠诚就对其极为关注,那一场舞宴上,司马忠诚也是为琉采神魂颠倒的官员之一,自从他登上帝位,便一直在寻找着琉采,没想到失踪了的琉采竟然会让他在这里遇上。
司马忠诚的眼中毫不避讳地显露出了兴奋的神采,“爱妃让朕好找……”
对于这样的称呼,琉采不免感到厌恶,鸡皮疙瘩掉了一地,随之而来的还有对他的轻蔑和不屑,然而她却将这种厌恶强烈抑制住,就好像是强忍住呕吐一样,脸上挤出了一个笑容,“姳妃琉采见过陛下。”
“免礼免礼,”司马忠诚虽然穿着龙袍,却还是掩盖不住他身上的粗俗,肥头大耳虎背熊腰却一点儿都看不出来福相,盯着琉采的眼神也令人嗤之以鼻,一只手不老实地将琉采的腰肢攀住,在她纤细的腰肢间游走,时不时触碰到琉采的敏感部位,让她恨不得将司马忠诚打翻在地,却也只能默默忍受,“时候不早,爱妃怎么还在这里?”
琉采定了定神,“臣妾见月色如水,正是良辰美景……”
“对对对,”司马忠诚急切地打断了琉采的话,“良辰美景,良辰美景!真是春宵一刻值千金!朕这就吩咐人煮酒,爱妃随朕一同回寝殿如何?”
琉采心中咯噔一声,这才恍然大悟——自己接下来要面对的是司马忠诚这样的老色鬼,远不似泯泽那么简单,要自己将贞操毁在这样的人手中,琉采自然是宁死不从。可是形势所迫,她又不能拒绝,稍稍沉吟片刻,只能暂时答应,跟着司马忠诚去了再想办法脱身。
看到琉采点头,司马忠诚心花怒放,搂着琉采就往寝殿的方向走去,那表情显然是已经迫不及待了。
一路上,琉采始终心不在焉,和司马忠诚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那司马忠诚却兴奋异常,两人路过御花园,波光粼粼惹人欢喜,司马忠诚猛地拉住了琉采,“爱妃,你看着月色正好,不如就在这里赏月。”
“谨遵陛下心意。”琉采漫不经心地说着,她的眼睛凝视着不远处的小亭,想到自己曾在那里摔倒,被泯泽一路抱回明今阁。只可惜景色依旧,故人不在。
司马忠诚显然没注意到琉采脸上的阴郁,他摩拳擦掌,脸颊泛红,连呼吸也急促了起来,还未走到湖边便一把将琉采按在了假山之上。
那张肥硕的脸就在自己眼前三寸,琉采惊慌起来,“陛下……”
“爱妃可曾听说过野合之事?”司马忠诚的眼中精光毕露,猥琐的样子丝毫没有九五之尊的高贵,“不如朕今日就让爱妃尝尝人间极乐……”
说着,司马忠诚向琉采扑过来,那一滩肥肉将琉采猛地压在假山上,厚重的嘴唇在她的脖间用力吸吮,阵阵刺痛,琉采不由自主地挣扎着,死命要将司马忠诚推开。
这样明显的拒绝让司马忠诚感到不悦,面容狰狞起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