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泯泽出宫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这一点,茫茫人海想要找一个人要多难有多难,不说别的,泯泽在宫中典礼上想要搜索到一个人的身影都够麻烦了,这市井间,琉采又不会站在那里任由他去找,事情哪有那么简单。
他离开的时候就是为了找到琉采甘愿走遍大江南北的心思而离开的。
一个女人能让自己如此执迷痴狂,泯泽不知道这该算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他现在什么都顾不上想,满脑子唯一记得的事情就是要找到琉采。
泯泽又扔给士兵一锭银子,让他给自己找匹快马过来。银子的力量总是无穷的,士兵很快将一匹健壮的棕色骏马牵到了泯泽面前,目送泯泽消失在了天边。
凝视着泯泽背影的还有另外一批人,他们躲在远处,看到泯泽离去之后,脸上露出了快意笑颜,其中一人还忍不住猛地击掌,在另一人耳边窃窃私语了什么,众人顿时喜笑开颜。
泯泽并不知道在自己背后发生的事情,他趁着月色马不停蹄飞奔着,终于在天刚刚亮起来的时候赶到了青北城。
和京都比起来,青北城的规模实在是太小,街道都比不上京都的街道,这时候天空泛着鱼鳞青,街上并没有什么人,只有一家粥摊在街边冒着热气。
奔波了整整一夜,泯泽也累了,栓好马坐在粥摊上,“老伯,来碗粥。”
粥摊是由一个扁担担着,一个铁皮箱子上驾着口锅,柴火烧热,白粥在里面泛着热气,另一只箱子上顶着木匣,分成了若干个小格,顶着若干个碗,万里放着若干种配料。
白粥一碗,老伯端起碗盛了满满一碗,往里面撒了些卤鸭片、香菜,右手端起一小碟酱菜,送到了泯泽面前。
几乎没怎么吃过外食的泯泽对此感到很新鲜,端起粥呷了一口,白粥的甜糯配上鸭肉的醇厚和香菜的鲜香让泯泽眼睛都不自主睁大了些,“味道……真棒!”
老伯谦虚地笑了笑,“哪里的话,客官一看就是身份非凡,能看上我这小铺的粥不嫌弃才是我的福气呢。”
“粥好,人也会说话。”泯泽忍不住笑着,老伯敦厚的笑容让他的心里踏实许多,烦乱的心思也因此稍稍安定下来。
“哪里的话。不过会说话这……做生意嘛,也要学,”早上生意并不多,老伯索性擦擦手在泯泽对面坐了下来,“我这粥摊开了十几年,全靠这个么,反正天下太平,有这粥摊我也饿不死。”
泯泽突然来了兴致,“老伯觉得天下太平?”
“有吃有喝当然太平。”
“那皇帝呢?皇帝怎么样?”
老伯抿着嘴想了想,“皇帝自然好。”
“为什么?”
“有天下太平,有我的粥摊,这皇帝自然好。”
泯泽爽朗大笑,点点头,老人的话虽然粗,却让人觉得真诚。
“既然这样,老伯又没有见过一个女人这两天来到青北城上?可能是独身一人,也可能是和一个男人一起。”泯泽一边说着一边形容了两人的长相,又比划了比划个头儿。
老伯抠了抠头上本来不多的头发,“这个啊,男人没见过,不过你说的那个女人见过。”
“见过?真的?她的眼睛看不见!”
“对对对!”被泯泽这么一提醒,老头儿更加肯定了,“就是昨儿晚上看到那么一个女人被送到青楼里面去了。”
泯泽双手颤抖,手中的粥碗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粉碎,“哪一家?”
老伯忙着收拾碎碗片,好像有些不高兴,语气也不是那么柔和了,努了努嘴,指向泯泽背后的方向,“就是那家。”
泯泽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扔在老伯桌子上,不小心滚进了滚烫的粥锅里。
“用不着这么多!”憨厚的老人追在泯泽背后喊着,他却顾不上那些,慌忙就往青楼的方向去了。
青楼门口的红灯笼已经熄灭,厚重的木门紧关,泯泽伸手在门板上狂敲着,胸中心跳和这敲门声一样急促,但愿琉采还没有被……
“不好意思了,”门里传来一声懒洋洋的声音,极其平稳,好像没有为泯泽开门的意思,“这位客人,我们打烊了。”
“我找人。”
听到是男人的声音,里面发出轻笑,“您要找的人八成忙着呢,我们今儿生意好,已经没有空着的姑娘了。”
泯泽急火攻心,“快开门!”
门里不耐烦地嘟囔了两声将门推开,一个男人不满地看着泯泽,“你要找谁?”
“我找一个女人……”
男人短褡装扮,看来是青楼里跑腿儿的,“废话,我们这儿都是女的!”
从未受过这样对待的泯泽就要发怒,女人的声音在后面响了起来,急促响起又急促停下,“陛……”
泯泽呆呆立住,已经不敢去看,犹豫了片刻才将目光缓缓转过去——楼梯上站着一个女人,手臂还亲昵地挽着恩客,熟悉的脸上,泪花闪烁……
☆、第一百章章遇难显真情(下)
看着那人的眸子,泯泽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瓶——喜的是那人不是琉采,悲的是那人竟然是皇后娘娘。 当初跟着一个男人义无反顾逃出宫去,竟然沦落到了这种地方,难道这就是她想要的结局么? 泯泽看着皇后娘娘,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脚有些不听使唤,竟然鬼使神差地掉头就往外走。 皇后娘娘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泯泽,哑然不语,脚步却不停,飞奔来到了泯泽的身边,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 泯泽回头,两人相望不语,只是那样静默地对视着,皇后娘娘脸上涂抹着粗糙的脂粉,眼泪刷刷流下来,脸上的粉被冲出了两道,顺着脖子往心口流着。 “放开吧。”泯泽淡漠地说着。皇后的恩客此时正从他身边走过,奇怪地打量了他一眼,泯泽恨不得将那人的头砍下来,却还是忍住了。 打杂的不耐烦地打了个哈欠,“嫖还是不嫖?站在这儿干什么?” 泯泽转过身来冷冷瞪了那人一眼,一语不发推开了皇后的手,这就准备走。 然而泯泽的脚步刚抬起来还未曾挪动,皇后就从背后死死抱住了他,双手在前面扣得十分紧,这样恐怕是把胳膊砍下来也不会松开的。 泯泽轻叹了口气,“你要干什么?” 皇后的脸紧紧贴在泯泽的背后,说话的时候热气直扑他的后心,“留下吧,就一会儿,求你了……” 毕竟是曾经朝夕共处的人,再怎么恨也没办法那么狠。泯泽始终是没办法成为一个冷酷无情的人,只好任由皇后将自己往楼上拽着。 两人刚到楼梯口,打杂的追了上来,“银子呢?老鸨可是嘱咐过不能倒贴!” 皇后皱眉,明知道他是故意刁难,“银子等会儿我会拿去给老鸨的。” “哦,白使唤我开门?” 泯泽知道他是看出来了自己和皇后的关系不一般,想要点儿好处,既然已经决定了要留下来,便也不再计较太多。他出来时未带散碎银两,干脆又扔了一锭银子给打杂的。 一锭银子!这比打杂的一年的工钱还要多,这家伙顿时乐得合不拢嘴,“客官喝什么?给您来点儿上好的茶?我们这儿的茶不是一般好,保您喝完一次还想喝第二次。” 泯泽摆摆手回绝,跟着皇后往楼上去了,嘴角不自觉地冷笑。 好茶?自己什么好茶没有喝过?跑到这种地方让别人说这种话给自己听,还真是可笑。 跟着皇后到了楼上,将门打开,床被凌乱,脑袋中依稀能想到刚刚两人欢愉的场面,泯泽皱着眉头,房间里弥漫着一种让他不舒服的味道,那是刺鼻的脂粉味,汗臭味,还有男人元阳的味道,混合在一起让他窒息。 皇后显然好像已经习惯了这种味道,并未察觉到泯泽的排斥表情,而是急急忙忙将床被稍稍整理了一下,那目光似乎是想让泯泽坐过去,只可惜泯泽并没有那意思,用衣摆擦了擦凳子坐了上去,手臂撑在膝盖上,除了那只他擦过的凳子外什么都不肯碰。 皇后的脸上马上表现出了失望的尴尬表情,她起身将门关好,“陛下……为什么会在这儿?” 泯泽咬着牙,脸上的表情有些抽搐。 他本不想来楼上,本不想和皇后面对面,本不想面对这些问题。 如果他不上来,这些事情对他来说就不过是一场梦而已。可惜他还是上来了,既然如此,他就不得不面对这些问题。 他不想回答。 “这话该朕问你吧?” 皇后勉强装出来的笑容在听到这话之后也凝固起来了,低下头去,眼泪掉在薄如蝉翼的纱裙上,两条藕般的长腿就在纱裙下若隐若现,浸了眼泪的纱裙黏在了腿上,她将裙摆提起来一点,落下去后再提起来一点,如此往复了好几遍。 泯泽有些不耐烦了,“皇后既然叫朕上来,想必是有话要说吧?没有的话朕就走了。” “陛下……近日可好?” 一句废话一样的问题,皇后只是想将泯泽留下来,便随口这样一说。她想听泯泽说不好,想听他说她离开之后他过得很不好,她知道自己听不到却执迷不悟。 泯泽没有回答皇后的问题,而是问了另一句。 “他就把你扔在这里了?” 皇后知道泯泽说的是谁,眼泪忍不住又流下来,跪在了泯泽的脚边,双手伸出来好像是想要拉住泯泽,然而那双手却还是停在半空。 皇后自知自己脏得没资格碰他。 “冉儿知道错了,不该听信奸人的话……” 皇后跪在泯泽脚下,已经是泣不成声。 当初她跟着古珂从宫中跑了出来,本以为就此能跟着喜欢自己的人一起过上幸福的生活——她为此连皇后的位置都放弃了,凭什么不能得到自己该得到了! 但是世事难料,她万万没有想到古珂对自己的喜欢只是欺骗,她太过自以为是,将自己看得太过高傲,才一步步将自己推向了最低悲的境界。 古珂将皇后带到了山里面便独自离开,皇后身无分文,身上又穿着朴素的衣服,心知道就算自己告诉别人自己是皇后也不会有人相信,只好想办法先回到皇城家中再想办法。 一路上,她靠乞讨为生,受尽他人耻笑和蔑视,眼看着终于来到了青北城,距离皇城越来越近了!谁知道天不从人愿,她在这里被略卖人盯上,将她卖进了青楼里去。皇后生相貌美,老鸨为了买她花了不少钱,可是皇后却死不肯接客。为此,老鸨将以前对付她这样姑娘的方法在她身上都用了一遍,绝食、关禁闭、暴打、凌辱,什么方法都用过了。 被关在小黑屋里的时候,皇后每天都想着同一个问题:为什么自己付出了那么多却换来了这样的下场,难道说老天爷本来就是不公平的?这让她对所谓的贞操产生了质疑,要么保持贞操在这里被打死,要么苟且偷生,她已经看明白了老天爷是瞎子,绝望地选择了后者。 “有生之年,能让冉儿再见到陛下,足矣,足矣……”
☆、第一百零一章难寻心上人(上)
泯泽一直低低地深呼吸着,这样的场面让他感到无比烦躁,的确想要冲着皇后大发雷霆,可是心里又觉得有些舍不得。毕竟她现在已经沦落到了这样的下场,就算是惩罚,也有些太重了。 “你起来吧,”泯泽声音低沉地说着,“把衣服穿好,我带你走。” 皇后猛然抬头,双眼中充满了希望,“陛下要带冉儿……” 泯泽赶在皇后将话说出来之前把她打断,免得如若她说出想和自己回宫的话来时,他会不知道如何拒绝,“朕给你赎身,然后……回家去吧。” 泯泽没有告诉将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