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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万花楼的客人被突然出现的大蛇吓得昏厥;所有的客人、姑娘争抢着在茅房门口排队;万花楼的丫鬟、小厮被鸨母责骂惫懒,互相抱怨之声冲天;万花楼的客人被鞭炮炸伤紧急送往医院
数日间,本来门客盈门的万花楼,变得门可罗雀。
万花楼的鸨母哭着跪在他面前,可是,姜爵仍然爱面子地说,他绝不愿姐姐委屈自己迎合于他,如果他知道鸨母暗中威胁红牡丹,轻则让万花楼鸡犬不宁,重则,会把万花楼夷为平地。
鸨母无法,哭着求他把红牡丹赎身带回家。
姜爵最近闹得这么欢,一方面是得不到满足;另一方面,也是在烦恼,他在情致之处,对红牡丹许下了明媒正娶、八抬大轿娶她进门的诺言。
他自然只是随口说说,可是,红牡丹却感动地哭了,还哭着跟他说,她很感激他的这份心,可是,少年公子嫖\妓那是风流,让人称羡;如果把妓\女娶回家,却只会被说成纨绔,被人唾骂。她能够在他的心里留下一处痕迹便以满足,他这样的世家公子,终究要匹配名门闺秀。
那一番话,让姜爵听得心烦。好像他所有的心思,都被那个温柔体贴,对他百般宠溺纵容的女子看破一番。
娶红牡丹进门自是不可能,可是,为她赎身,对姜爵而言,却是轻而易举。
听了鸨母的话,姜爵决定在自己生日这一天,为红牡丹赎身,带她回京。
他都想好了说辞,在三哥面前玩世不恭地炫耀他得到了锦州城最受欢迎的姑娘的倾心。
可是,他准备了几日,让人带着花轿到万花楼时,前几日还哭得梨花带雨的鸨母,却笑得贼兮兮地跟他说,万花楼从来没有一个叫做红牡丹的姑娘,因此,没有办法接受他的赎身。
不知道鸨母那根筋搭错的姜爵,冲进了红牡丹的房间,房间里甚至还放着红牡丹最喜欢吃的点心,她的衣服、首饰也都俱在,可是,却不见她的身影。
姜爵令人搜遍了整个万花楼都没有看到红牡丹的影子,在他盛怒之下,想要下令毁了万花楼之际,却接到了来自京城的加急信件,他的三哥,在朔州中了单狐的偷袭,性命垂危。
姜爵活了十六年,唯二在乎的两个人,一是不管他做什么,都对他温柔相待的六姐;另一个,便是代替无视他的父皇和逝去的母后,教养他长大的三哥。
而他的三哥,无疑是他最在乎的人,虽然平日他总是不服气,事事与三哥相争,在他面前从来都是乖戾任性,可是,他情愿自己受伤,自己死,也不愿让三哥受半点儿伤害。
姜爵快马加鞭的赶回京城,在城门迎接他的,却是陈家那个声名狼藉的小叔叔。
跟传说中的靖国公主长得九分神似的小叔叔,笑得像狐狸一般告诉他,那封信是他写来骗他的,三皇子毫发无伤。
在他盛怒的与小叔叔擦身而过之际,那位小叔叔在他的耳边道:“冬日休战,是两国间不成文的默契。连这点儿常识都不知道,你这些年的军事课,到底学了些什么?”
姜爵自然知道冬日休战的事,只是,事关三哥的安危,他哪里还有余裕思考?
可是,偏偏,对上小叔叔那双满是嘲讽的眼睛,姜爵却开不了口反驳。
果然,接下来,小叔叔接着道:“那么有时间饮酒狎妓的话,跟我回家学行军布阵吧。否则,哪天你在妓院的床上逍遥时,说不定你的三哥已经中了敌人的圈套被取下了首级。到时候,你再悔恨,可就晚了。”
☆、第八章
所有的长辈之中,姜爵唯一惧怕的,就是这位声名狼藉,却仍然“死皮赖脸”住在陈府的小叔叔。
小叔叔继承了靖国公主的容貌,铁血相国的才能,性情肖似当年甫登基之初便力主改革的惠帝,说他是陈家和姜家这两百年来最出色的人才也不夸张。
可是,这位有着辅国之才的小叔叔,这位理应站在朝臣的顶点辅政的小叔叔,却在年轻时因为爱上了一个男人而自愿放弃站在光明的顶点的机会,而决定继承他皇伯伯的位置,在暗中守护这个帝国。
不管是姜家还是陈家,都反对小叔叔这一决定。倒不是因为他爱上了一个男人,岚月书院的创立者,在姜爵之前,唯一可以在新皇登基后住在京城,担任朝中要职的王爷,爱人就是同性。
虽然律法并没有规定同性可以婚配,虽然传统伦理仍然不齿同性相合,但是,岚月书院心理学科这两百年的努力,还是让世人对于同性相合给予了比较宽容的态度。
姜家作为皇族,陈家作为天朝不二的显赫贵族,自然不可能明白的反对同性相合,否则,那些报纸的口水都会淹死他们。言论自由,也算是改革难得的成果,只是,却并不只是利果。
可是,小叔叔爱上的男人,身份却是最下贱的男\妓。
两百年前,天朝最受鄙视的男子,无疑就是失去了□的太\监,可是,惠帝改革之后,取消了宫刑,相应的,妃嫔身边伺候的,也清一色都是宫女;皇子和王爷仍配有男性随侍,却是跟侍卫、禁卫军一样的正常男子。
那之后,天朝最受鄙视的男子,自然就是男\妓,如今,连大户人家买断终身的下人都有人权,唯有妓\女和男\妓,尤其是男\妓,没有相应的人权保障。
曾经有礼部的官员上书建议取消妓\馆,可是,经过了一番激烈的争论之后,妓馆还是被允许保留了下来。
胜利一方,压倒性的意见出自岚月书院出版的那本《健康\性教育基础入门》:“性的欲\望,如食\欲,物\欲一般,是成年人的最基本的欲望。合理的疏导,发泄,有助于身心健康。”
只是,即使在法律上得到了认可,妓的地位却并没有得到改善,反而作为供人发泄欲\望的商品,愈发的地位低下。
有望成为陈家下一任家主的小叔叔,怎么可以跟一个男\妓结合?
可是,自幼就很有自我坚持的小叔叔,这一次,自然也是没有在陈家和姜家长辈的威逼利诱的劝诫下妥协。只是,当他得到陈家的默许,并顺利成为大伯的继承人之后,回身去找他的爱人,那人却早已消失不见。
南馆方面给的答复是,那人被一有钱的商人赎身,并被商人带往了海外。
不知道是谁的恶趣味,小叔叔被一男\妓耍了的事,不几日,便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一时之间,小叔叔成了整个京城的笑话。
幼年的姜爵,自然也是这嘲笑大军的一员,只是,别人都是背后偷偷地笑,他却偏要高人一等在小伙伴的怂恿下当着小叔叔的面嘲笑他。
那之后一段时间的记忆,即使过了经年,姜爵想起来都忍不住全身颤栗,偏偏,小叔叔做得神鬼不知,他想告状都没有机会。
自那之后,姜爵见到陈家这位小叔叔,老实的就如老鼠见了猫一般。
这一次,即使姜爵猜到是这位小叔叔耍了他,他都只敢心里生气而不敢在对方面前表露出来,更别提报复。
听到小叔叔愿意亲授他兵法,一时之间,姜爵的心跳快了好几个节拍,期待与忐忑并存,竟是把他之前被耍的事抛却了脑后。
姜爵跟在陈凌雁身边学习了一年半,一年半之后被告知无可相授,他便自请去了边关。
北地生活,当然比京城辛苦许多,可是,比起他这一年半受到的精神折磨来,物质条件的艰苦,根本算不了什么。
而且,真正到了军中之后,姜爵发现,让军中将士紧张的并不是战时,而是每年冬季的休战期间。
由于两国间的通商协定,休战期间,要开埠通商。
为了防止敌国的士兵和探子扮作商人进入天朝,军中的士兵、将士,在休战期间,除了守营,还要派出一部分人,或穿军服、或穿便服,分散到城中的各个角落监察可疑人士;同时,还会派出一部分经过训练的士兵潜入敌国刺探消息。
这种间谍与反间谍的紧张刺激的游戏,姜爵每年都玩得不亦乐乎。
因此,当京中传来消息,说皇上病危让他速速回京时,姜爵还有些依依不舍。
回到京中,真正让姜爵震惊的消息不是他父皇的病危,而是陈家六姐的离合。
而这个消息中让姜爵在意的,不是离合之后,六姐仍然带着孩子住在王家,而六姐的前夫被王家老爷登报逐出家门;而是,那个自幼就是京城有名的花花公子的前姐夫,为了在外面结识的一个妓\女不惜被逐出家门也要跟六姐离婚这件事。
不过,在知道那个妓\女出身凌霄阁,而不是万花楼之后,虽然不愿意承认,姜爵还是莫名松了口气。
这些年,他想起红牡丹的机会并不多,偶尔忆起,由于美好的太过美好,结束的太过仓促、离奇,甚至会让他觉得,那不过是少年时一个荒唐的梦境。
接下来,先皇驾崩,朝中政局更迭,姜爵自然也更加没有闲心关心他事。
等到姜爵自己都在心中确定那不过是梦境之后,偶然的一个机会,真的是非常偶然的一个机会,他在京城的大街上看到了一个身着白衣的似曾相识的身影,好巧不巧,和那个身影走在一起的,是他的前姐夫。
姜爵不置信的揉了揉眼睛,再看时,那抹身影已经消失在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姜爵自然没有去寻找,可是,那一幕,却像一个疙瘩一般,留在了他的心中。
当他从报纸上看到口福居阔别八年,重新开张的消息,以及刊登在报纸的一角,口福居的老板兼大厨的画像时,与其说是震惊,倒不如说是根本不愿相信。
姜爵让人调查了林茧,当她的经历写在一张薄纸上摆在姜爵面前时,姜爵与其说是震怒,不如说是难以遏制的痛心、愤恨。
这些年,姜爵从来没有想过回头去找红牡丹,他愿意把与她相处的那段时光当做一段埋藏在心中的美好记忆,就连最后她神秘的消失,也被姜爵自己的意识美化了。他相信她就是话本上说得仙女,贪玩来到尘世,与他相遇一场,对他极尽温柔,但是,她的身份,却让她不能与他这个凡人相守,在得知他想把她带回家时,她就悄然离去了。
那么美好的,让姜爵每每回想起来都忍不住嘴角上扬、沾沾自喜的梦幻记忆,原来,不过是一个俗世女子的诡计。
想到这个女子不止戏耍了她,还勾引了那个花花公子的前姐夫,破坏了六姐的婚姻,姜爵恨不得把她碎尸万段。
而就在他看到报纸的隔天,陈家的小叔叔找到他,告诉他当年是他亲自做主让红牡丹进了凌霄阁,如果姜爵有什么不满,尽管对着他发泄就是。但是,那个女子,是他爱人的养女,如今,他的爱人已经辞世,他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留下来的孩子。
就算再借姜爵一个胆子,他也不会再跟陈家的小叔叔公然对着干。
但是,让姜爵吞下这口怨气,除非他死。
这么多年,如果说这个小叔叔有死穴的话,大概也就是一个“爱”字了,几乎没有细想,姜爵便道:“当年我想接姐姐回京,是真心的。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小叔叔一个人懂爱,我也有爱人的权利的。”
果然,那位小叔叔沉默半晌,拍了拍他的肩道:“我不妨碍你追求你的爱人,但是,如果林茧不愿意,你最好别强迫她。”
姜爵自然不会强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