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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丽雅挑眉看了王俊元一眼,却仍是不松口,而把最后的矛头指向林茧道:“林姑娘的意思呢?”
如果可以拒绝的话,林茧真的很想拒绝。
毕竟,几日前,她刚刚跟端王翻脸。像端王这种没事都能找些事跟她过不去的人,被她得罪了,又岂会那么轻易放过她。
可是,林茧还是微笑着道:“我没意见。”
林茧的话音刚落,姜爵便伸开双臂抱住她道:“姐姐,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这句话后面,姜爵附在林茧耳边,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道:“我不会把你让给任何人的。”
林茧羞恼之下用力推向姜爵的胸口,她以为姜爵不会放手,可是,姜爵却“啊”地一声大叫放开她,捂着胸口连声道:“疼嘶疼”
随着姜爵的声音,在他淡蓝色薄衫的胸口位置,渐渐殷出了红迹。
“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姜爵今日穿得是贴身单薄的夏装,根本不可能在衣服中藏有血袋。因此,虽然猜出了这是姜爵的计策,看到他流血时,林茧还是慌了手脚。
刚刚还喊着疼的姜爵,听了林茧的话,沾了血色的右手握住林茧的手,安抚一般的揉捏着道:“姐姐,你冷静些,我当然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是我自己不小心,刚刚因为太激动,抱姐姐时把昨日练剑裂开的伤口又弄开了。
没关系的,已经裂开过几次,我都习惯了。回头让太医缝一下就好。”
“还说什么回头,赶紧回府宣太医呀。真是的,都这么大了,还是这么毛手毛脚的,受伤了在家好好养着,干嘛没事出门?”说这话的,自然是同样被姜爵的流血吓到的陈丽雅。
“六姐,别这么气,你也知道我,让我一直躺在床上不动弹,还不如让我死呢。而且,六姐难得主动请客,还有这么好的事,我怎么可能错过呢?
不过,现在事情似乎也告于段落了,我这个受伤人,就不扫六姐游湖的兴致了,让人把船靠岸,我马上回府。”
姜爵说着话,手一直抓着林茧的手,脸上虽然笑着,手心却渗出了汗渍,夹杂着粘腻的血液,让林茧特别的不舒服。可是,她却说不出口让端王放手。
就这样,船靠岸之后,姜爵抓着林茧的手下了船。
陈丽雅和王俊元,虽然欲言又止,可是,在身为当事人的林茧沉默的情况下,两人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
上了岸,林茧以为姜爵会坐马车。可是,她却把林茧送上马背,自己随后也上了马,一手揽着林茧的有,一手揽着缰绳,以完全不似受伤人的姿势,快马加鞭的驰过城郊的官道。
进城之后,有过一段路的拥堵,姜爵暂时放慢了速度,隔着薄薄的夏装,林茧感觉到背后一片湿热,不知道是汗渍,或者说别的什么。
沿着小巷回到王府,太医早就等在姜爵的寝室。
虽然林茧早就知道这是姜爵事前计划好的,可是,他这样的明目张胆丝毫不掩饰,还是让林茧一阵火大;刚刚在路上泛起的担心和自责,都被愤怒的怒火烧得灰飞烟灭。
太医为姜爵治疗时,林茧被要求留在寝室的外间等候。
王府的管家在看到林茧背后的血污之后,让下人为林茧准备沐浴和替换的衣物。
林茧却抬手制止管家道:“我马上就要离开,不劳烦了。”
管家对林茧低头行了一个大礼,起身道:“林师傅,能否借一步说话?”
林茧往珠帘内望了一眼,随着管家出门。
走出将决定房间,穿过长长的回廊,管家在一个假山的阴凉处停下脚步道:“林师傅,虽然是不情之请,但还是希望您能够答应老奴,在王爷痊愈之前,请您暂时留在王府。”
“高管家,虽然我很尊重您,但是,我也有自己的工作要做。而且,王爷其实并不是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待见我,我留在王府,只会惹王爷碍眼罢了。”
“林师傅错了,王爷虽然从来没有说出口,但自王爷幼时起便伺候在他身边的老奴敢断言,王爷比他在您面前表现得,要更加在乎您。
王爷虽然聪明睿智,看上去很成熟,其实实际上是一个非常单纯、害羞的人,而且,还很别扭,越是在乎的东西,越是表现得一点儿都不在意,甚至讨厌。
所以,王爷长这么大,除了今上和陈家六姑娘,再没有人愿意接近他。
因此,当王爷为了接近林师傅不惜冒天下之大不韪在为先皇守孝期间开生辰宴会时,老奴是打心底里为王爷高兴;
但是,单凭这些,老奴是不会请求林师傅住进王府的。毕竟,王爷最讨厌我们这些下人自作聪明插手他的事。
可是,自从那日林师傅离开之后,王爷不顾伤口在身,每日习武,日日都练得伤口崩裂尚不止,太医说,王爷的胸前,因为缝得次数太多,针孔连在一起,彼此穿透,都没有办法下针了。
而且,因为伤口反复裂开,王爷最近夜里经常发高热,再这样下去,老奴真的担心,王爷的身体会撑不住。
所以,老奴恳请林师傅在王爷养伤期间,暂时留在王府,口福居那里,老奴会派王府的厨师过去帮忙,绝不会耽误您的生意。
老奴拜托您了。”管家说完,脸上挂着两行热泪,作势就要对林茧跪下来。
林茧一脸苦涩的扶住管家道:“就算我答应您,王爷那里,也不见得同意我僭越住进贵府。”
“关于这一点,您尽管放心交给老奴便是。”管家欢快的起身,脸上挂着傲然而自信的笑容。那两行清泪,仿佛就是不值钱的水一般,嘲讽的挂在他的脸上。可是,他却连掩饰地擦一下都懒得。
跟在管家身后走回姜爵的房间,林茧苦着一张脸在心中感叹着:“果然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下人,端王府根本就是一个骗子窝。”
☆、第十四章
林茧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被管家绕着住进了端王府;另一方面,城郊湖面的画舫,送走端王的三人互看了一眼,重新回到船舱。
陈丽雅跟欧阳念黎是相交多年的有人,与王俊元是离合的夫妇,王俊元与欧阳念黎是共事一间书院的同事,职员和院长的关系。而且,虽然不同年,但是,勉强说来,三人也可以算得上是青梅竹马。
这样的三个人在一起,本来该有很多话题才是,可是,一时之间,船舱里却只能听到画舫在水面行进的声音。
半晌,欧阳念黎放下手中的茶杯,用力抿了抿双唇,深吸一口气,开口打破沉默道:“刚才丽雅说过这个圈子的前提是不带任何先入为主的价值判断,不讳饰自己,那么,我想问一下,在这个圈子里,彼此交流的话题,对外是保密的吗?”
陈丽雅咽下口中的茶点,擦了擦唇角,看了身旁的王俊元一眼道:“因为说得都是一些平日不会轻易在人前说得话,我想,没有人会刻意跟别人说。最起码,我和俊元都不会,阿宝虽然看上去张扬乖戾,其实也是内向怕羞的性格,所以,他那里也不会说。
我对林姑娘所知甚少,不敢断言,不过,就她的社交关系来看,可能知道的,就只有我娘家的小叔一人。小叔现在关心的,除了林姑娘,再没有第二人,所以,应该也算得上是能够保密吧。
怎么,一向只关心学术和书院的你,也有兴趣加入我们这个‘为爱情或友情袒露真心的圈子’吗”
依着陈丽雅与欧阳念黎三十年的相交,她这句话,只是开玩笑的吐槽而已。
可是,出乎陈丽雅的意外,欧阳念黎却郑重地道:“如果可以的话,请允许我加入。”
正在喝茶的陈丽雅,听了欧阳念黎这句话,虽然没有做出把茶水噗出来这样失礼的事,却是被茶水噎得呛咳了两声,陈丽雅一面拍着自己的胸前顺气,一面丝毫不掩讶然地道:“怎怎么会?难难道是一见钟情吗?”
欧阳念黎嘴角微微上翘道:“现在还不能说。”
欧阳念黎是性情慢热的人,一见钟情,绝不可能发生在他的身上。不是一见钟情的话,那就是藏在心底很久的人。
陈丽雅盯着欧阳念黎看了半响,确认他的眼中对她没有情愫之后,方开口道:“虽然见证人也加入进来有些困扰,但是,身为见证人的你,提出这样的要求,我似乎没有拒绝的立场。
俊元,你觉得呢?”
王俊元曾经怀疑过欧阳念黎喜欢陈丽雅,毕竟,像欧阳念黎那样恨不得把一刻钟掰成两刻钟一般拼命的人,唯一不介意自己时间被占用,愿意跟对方闲聊的对象,就只有陈丽雅一个;可是,后来,一向独善其身的他,收留了连家人都舍弃的大麻烦籍蕊,却没有跟籍蕊发展;在他离家的数年,甚至他们离合之后,欧阳念黎仍跟陈丽雅保持着练习,却没有更进一步的表示,还开口请他倒岚月书院任教。
在岚月书院的小半年,看过了欧阳念黎风雨不改、雷打不变的生活节奏,王俊元开始相信,他是真的不需要感情的人;就像那个身在庙堂高处,却坚持不设后宫的男人一样。
现在这个人表示对这种“真心话”的稚子游戏有兴趣,王俊元心中的震惊,比陈丽雅只多不少。
不过,“我没有意见,还可以借此机会对院长不为人知的一面有所了解,以后万一我不小心犯了什么错,也可以以此为把柄,要挟院长不能开除我了。”
欧阳念黎显然没有应对王俊元这一玩笑的幽默,一时之间,三人有些冷场。
好在,随后,陈丽雅就找到了话题,气氛仍然有些诡异,三人却也渐渐进入相谈甚欢的状况,只是,三人都怀着醉翁之意的心思,陈丽雅今日邀请的最关键的客人又已经提前离席,近午时分,陈丽雅借口家里两个孩子等着她一起用午餐,让人把画舫靠了岸。
陈丽雅邀请王俊元回家,王俊元却借口怕把王老爷气出好歹来,跟欧阳念黎一起回了书院。
分别之际,三人商量好了初次聚会的时间、地点,并确定了由陈丽雅通知端王、王俊元通知林茧。
看着王俊元与欧阳念黎的马车渐行渐远,陈丽雅苦笑着喃喃自语道:“果然还是不行吗?”
这样说完,陈丽雅用力摇了摇头,双手在脸颊上连续拍了几下道:“不可以气馁,现在放弃还太早了。”
当晚,在不习惯的床上,翻来覆去都没有睡意的林茧,披衣到庭院里假山边的石凳上坐着纳凉,在她第七遍数到第三百二十二颗星星分不清哪颗是哪颗之际,随着一股劲风,林茧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时,林茧仍是坐在石凳上,不过,不是假山边的石凳,而是池水边凉亭中的石凳。
揉了揉酸麻的后颈,林茧无奈的起身,对着伫立在身前被夜色衬得墨紫色的背影施礼道:“草民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那一道背影仿佛为月色沉醉,良久,才回身道:“你醒了?比朕预期的早了半个时辰,看来你的体质很好。
起来吧,这里就我们两个人,就算你杀了朕都不会有人知道,不用拘礼了。”
听了皇帝的话,林茧站起身来,双手交叉,放在身前。
半晌,皇帝发出“哈哈”地笑声道:“朕一直想知道一个人突然被人点了睡穴,在陌生的环境中醒来,眼前面对陌生的人会是什么反应。朕想象了很多种,有歇斯底里大叫的,有吓得战战兢兢的,有为了掩饰惧怕不断说个不停的,有愤怒的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