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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是作为你与林筝的羁绊待在你身边的吧?就算你放下林筝了,再次喜欢上的人,可以是任何人,但绝对不会是我吧?
而且,我们之间,就算没有生理上的结合,不也已经是亲近的亲人了吗?如果你不觉得我自称你的亲人太自大的话。”
“说什么自大?你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在乎的,只要你喜欢,我做什么都不可以;所以,即使哪一天你找到了想要结合的爱人,也别不再理我,好吗?”
林茧忍着被石膏挤压挤压的疼痛,伸出左手轻轻环住陈凌雁的背道:“被你这么说,我受宠若惊的都不知如何自处了。
不管我的世界将来会住进多少人,朋友也好,爱人也好,同事也好,他们,都不会取代你的位置。
因为,我是你和林筝的孩子,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能取代父母在孩子心中的存在的。
所以,请安心。不用宠溺我,不用为了讨我喜欢刻意做什么,相反,想要我做什么尽管开口,我有做的不好的地方,骂我、指责我也没有关系。
虽然我对亲生父母的记忆微薄,并不太懂得如何跟长辈相处,不过,多么严苛的家长,都不会被孩子讨厌的。”
“可是,我果然还是想要做小蝶心中最重要的、唯一的存在,现在的我,连林筝都忍不住嫉妒呢。”
「我也一样」,同样的话,林茧也想说。可是,她终究只是沉默着窝在陈凌雁的胸膛,什么都没有说。
她已经决定,迈出狭小的世界,带着过去的自己一起,去面对世人;所以,不能再任性地躲在陈凌雁背后了。
☆、第九章
虽然林茧受伤了,在姜爵和白逍离开之后,陈凌雁处理好锦州的事物,他们还是日夜兼程,赶在中秋节这天下午,回到了京城。
陈凌雁要去参加陈家的家族聚会,胳膊上仍然吊着绷带的林茧,就先回到了口福居。
在福伯的安排下,如今租住在一起的释道之和方大山、方小海兄妹也一起留下来过中秋节。
对于妆容艳丽的林茧,初始,众人都是一惊,待她说明缘由之后,除了珠婶颇为不满之外,大家都在言语上鼓励了她。
酒阑兴尽之后,林茧和忠伯一起,送三人出门。
沐浴过后,林茧刚刚睡下,房门却被敲响。
原来,得知林茧回京的姜爵,参加完在皇宫的中秋节宴会之后,带着八分醉意,骑马来到了口福居。
林茧一只胳膊还那样吊着,只能让珠婶起身为姜爵熬了醒酒汤。
连日赶路的林茧(虽然其实只是在船舱和甲板之间活动),在饱餐了释道之、方大山、方小海三人的手艺之后,此刻,最希望的就是能够躺在自己久违的床上,美美的睡上一觉。
可是,趁着酒兴没有半点儿睡意的姜爵,拉着林茧问东问西,直聊到天际泛白。
早餐过后,送走姜爵,林茧打着哈欠准备回房,却被皇帝派来的人请上了轿子。擦着口水从轿子中出来的林茧,被宫女带着招摇的穿过御花园,直至皇帝的寝宫。
正在用早膳的皇帝,让人给林茧搬了凳子之后,就仿佛没有她这个人一般,以林茧见过的最慢的速度享用着自己的早餐。
两柱香之后,皇帝让人撤下餐具时,林茧已经打盹儿打到脖子酸疼。
挥退宫女和侍者,皇帝推开窗户,在扑鼻的茉莉花香中走到林茧身边拉着她的手腕把她拽起来道:“请问恭谨守礼的林姑娘,御前失仪,该当何罪?”
林茧用力咬住下唇,费力忍住即将出口的哈欠,浑身打了一个寒颤,方大睁着随时都有可能落泪的眼睛道:“草民的大脑现在已困顿的近乎休眠状态,无力思索皇上的问题,望皇上恕罪。”
尽管知道林茧的眼泪只是不含情绪的生理反应,有一瞬间,姜鸿的心脏,还是因为她强忍着眼泪的表情抽疼了一下,放开握住林茧的手,姜鸿故作镇定地走到窗边道:“据朕所知,林姑娘昨夜与七弟相谈甚欢呢,怎么,朕就是这么无趣的人,让林姑娘看着,就会犯困吗?”
林茧舔去下唇被自己咬出的血渍道:“皇上既已知草民一夜未眠,此刻还强求草民清醒。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请皇上治罪。”
姜鸿扶起跪在地上的林茧无奈地嗤笑道:“朕以为跟小叔去了一趟锦州,你会有所改变呢。想不到还是这样无趣可厌。朕在你回京隔日就招你进宫,这样的荣宠,难道你就没有别的话要对朕说吗?”
困倦与愤懑,让林茧一时忘了眼前人的身份回嘴道:“既然觉得草民可厌,皇上为何还要召见草民?天朝之大,难道皇上除了召见可厌的林茧,再无事可做了吗?”
即使是陈凌雁,也不会在姜鸿面前失礼,这样被人顶撞,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不,即使是幼年,除了九弟,也再没有人这般在他面前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
“不错呀,敢回嘴了。林姑娘,你知道自己现在是在跟谁说话吗?”
姜鸿含笑的威胁,让林茧往后缩了缩脖子,随即,她又挺起胸膛道:“反反正不管草民如何守礼,皇上总有理由治草民的罪。那那不如就让罪名名副其实好了。”
姜鸿一手按在林茧的肩上,一手捂着肚子哈哈地笑了开来。
笑过之后,姜鸿曲起食指抹着眼角道:“朕一直想知道你那被礼仪筑起来的刻板的面具背后是什么样的脸,想不到,竟然是一个幼稚的赌气的丝毫不考虑后果的脸,你是小孩子吗?
在朕面前露出这样任性不防备的表情,是确定朕一定不敢对你如何吗?
既然这样,你之前的恭谨又是什么?觉得朕很好玩?在耍朕吗?”
一会儿大笑,一会儿发怒,如果不是他的身上披着龙袍,林茧真要以为,他是哪家被娇惯出来的,喜怒无常的小少爷了。
她只是觉得做什么都是徒劳,而且,真的没有精力应对皇帝,才破罐子破摔了,怎么,这值得他有这样夸张的反应吗?
不想见她就下令让她滚,想治她的罪,不管是刑罚还是监禁,一声令下,就有人执行。
即便她身后有陈凌雁庇护,他可是天朝的皇帝呀,不管陈凌雁手中有多少力量,他都是为了支撑皇帝和天朝而存在的,并不会真的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她对皇帝如何。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更加理所当然的是,她不过是一个想要靠厨艺谋生的一个小小的脱籍妓\女,就算跟姜爵有过一段不太光彩的过往,也不值得皇帝对她威胁呀。
就算想要威胁她,派个人就是了,明明那么讨厌她,干吗要召见她呀?
没有皇帝的召见,她这一生,都没有机会一睹天颜的,根本就是不同世界的存在呀。
“皇上,您这么讨厌林茧,即使想要对林茧有什么吩咐,只要派人知会一声就是,没有必要召见草民的。
您是天朝之主,草民是一介脱籍妓\女,一个是云端之巅的存在,一个是除了黑暗污秽的过往之外一无所有的蝼蚁一般的存在,就算再借草民十个胆子,草民也不敢戏耍皇上啊。
你要是看林茧不爽,直接惩治就是,根本不需要理由呀,为什么要为了林茧浪费您的时间呢?”
相较于林茧的语重心长的忠告,皇帝显然没有那么平和清醒的心态。
“是呀,为什么要为了你浪费朕的时间呢?那为什么你夺去了丽雅的心上人?为什么小叔独独对你特别?为什么九弟十年间对你念念不忘?
你不过是蝼蚁一般的存在,为什么朕身边所有重要的人,不管是开心还是伤心,所有的情绪,都是因你而动?
为什么朕身边每日有那么多人环侍,在得知你回京之后,即使要草草结束早朝,放下御书房堆积如山的奏章不理,朕也想要召见你呢?
你告诉朕,你到底有什么魔力?让朕在乎的人,让朕自身,都想要把你留在身边呢?
明明,你就是这样一个可厌又可恨的人。”
「王俊元真的是她从陈丽雅手中夺走的吗?陈凌雁特别对待的是林筝,对她只不过是爱屋及乌罢了;姜爵十年前骗她说要娶她,十年后又为了摧毁她而靠近她,然后可能是擅自的对她认真了了起来。这些,难道要怪在她的头上吗?
可是,皇帝作为一国之尊,真心所在乎的人,原来,也只是凡几呀。
这样想来,那高高在上,仰望不得的皇帝,也不过跟她一样,都是渴望别人关心和承认的人而已了。
这样的想法,面对眼前的帝王,不是亵渎吧?」
这样想着,林茧探出身子,从窗外折了一枝梅花递向皇帝道:“如皇上所言,我确实是可厌又可恨的人。
但是,不是我从陈大人身边夺走了王俊元,我承认我对他有好感,可是,我可以对天发誓,当年我对他做得,绝对没有超出一个妓\女的本分,他跟陈大人离异之后,也没有去锦州为我赎身,而是离开天朝出去游历。
几年前我们在枫林镇的重逢,也并不是出于他的自觉,是凌雁威胁他去的;
对凌雁而言,特别的对象,是林筝,而不是我。因为同样有着对林筝的记忆,因为同样有着渐渐忘却林筝的负罪感,除了林筝之外,感情世界一无所有的我们,在凌雁的主动之下,亲近了起来。因为太过封闭和狭隘,我们的亲近,不经意间,超过了界限,但是,在白将军的建议之下,我已经在努力走出自己的世界,减少对凌雁的依赖;
月前在锦州,姜爵已经告诉我,十年前,他说要娶我,是骗我的;当年我相信他是认真的,因为我虽然猜到了黄公子背景深厚,却万万猜不到黄公子居然真的是皇家的公子。可是,在我认为他是认真的情况下,因为害怕他不过是少年冲动,因为害怕跟楼里很多前辈一样,年老色驰之后被弃之如敝屣,我瞒着他偷偷转籍了,对于那件事,我一直心怀愧疚,可以说,我从业十几年,唯一从心里感到愧疚的人,就只有黄公子一个。不过,幸好黄公子是姜爵的谎言,我的愧疚之情,也莫名减轻了许多;重逢之后,因为被姜爵刻意羞辱,第一时间,我就猜到了他对我的接近是心有不轨的,可是,我还是因为他表现出来的温柔而动容了,但仅止于内心的动容,并没有表现出来让他知道。因为,我一直因为清楚知道自己在他心中的定位而耿耿于怀。
在锦州,因为发生了些意外,我们把话说开了,至少在表面上,姜爵愿意把现在的林茧,与当年的红牡丹分开对待,我并不能猜透他这样做的原因,但是,只要他不嫌弃,我愿意试着真心跟他相交。
这就是皇上所在乎的人,与我之间的真相。
我除了接待客人之外,其实并不懂得如何与人相交,也一直害怕别人看不起我的出身而不敢踏出家门,不敢信任任何人。
可是,现在,我想尝试着去了解别人,尝试着让别人看到真正的自己,也许十有八九会被人厌恶,可是,那就是我,被厌恶也是没有办法的,相反,如果被接受,就是死也无憾了。
接下来的话,如果冒犯了您,请您恕罪。
以前,我一直以为皇帝是坐拥天下,高高在上,只能让人膜拜的存在;今天,第一次意识到了,皇上也是人。
尽管您坐拥天下,可是,您心里在乎的人,可能跟这样卑微的我一样,其实并不多。
而您可能也因为身在皇位的关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