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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八笑吟吟的望着池对面的二人。他长着一张娃娃脸,右颊笑时一点酒窝若隐若现。
“我是初八。”不等岑寂开口,初八主动自我介绍。
班澜仰首道:“你是鹤翎宫的人吗?”
初八微笑,“不算是。”
班澜追问:“你知道怎么去鹤翎宫吗?”
初八点头,“知道。”
班澜欣喜道:“怎么去?”
初八道:“死进去。”
班澜眉毛扭了扭,“你消遣我啊!”
“怎会?”初八笑嘻嘻地往山壁上一靠,道:“这山中的一切暗道内室,都是我初八的手笔,我自然知道如何进得鹤翎宫。”
闻言,岑寂抬眼,细细打量了初八一番。
初八被岑寂看得愈发笑意盎然。他笑得十分自然,无半点勉强,水蓝色的衣裤衬得他肤色更为白皙,浑然一副无害的模样。
岑寂终于开口,道:“此路无门,何以标明‘生’字?”
初八笑道:“生至穷处便是死,死到尽时复又生。世上哪有绝对的生和死,你未免也太天真了些。”
岑寂平生头一次被冠以“天真”之词,心中虽怫然,口上却不咸不淡道:“还敢请教,生至穷处,又是如何死法?”
初八不紧不慢道:“按按你肋下鸠尾穴。”
岑寂犹疑着抬手向鸠尾按去,才一用力,一股钻心刺痛令他不自觉得轻呼出声。
班澜心中一紧,忙抬头质问:“你对他做了什么?”
初八指了指身下的寒池,道:“你也一样,中了寒毒。”
班澜一凛,走至岑寂身前,关切道:“喂,岑七,你没事吧?”
岑寂见她竟无所谓自己的安危,而是一心记挂着他,于是忍着刺痛,朝班澜展颜淡笑,“不过是区区寒毒,我们这就回去,烈日曝晒片刻即好。”说完,拉起班澜的手腕,便要转身返回。
初八一叹,“青鸾莫入,白棋不回。”
岑寂冷哼道:“你岂留得住我?”
“由不得你。”话音未落,初八朝山壁一拍,“咔啦”一声,地底弹出一道铁门,将来时的洞口死死堵住。
班澜下意识得便退了两步。
岑寂眼神一冷,伸手运劲便要推门,手掌堪堪触碰到铁门,身后又弹出一道铁栅,生生将岑寂困于其中。
班澜大惊,扭头待骂,余光蓦地瞧见那池寒水竟渐渐生成一股漩涡。那漩涡初时极小,却越卷越大,不一刻,便听得哗啦啦声不绝于耳,半池寒水如被一根无形的巨手搅动,漩涡急速转流,仿佛要吸尽世间万物。
班澜看呆了,身旁的岑寂也有些变了神色。
初八道:“现在看来,这是如何死法呢?”
班澜以为初八要将他们扔进寒池,狠狠剜了初八一眼,恶声恶气道:“有本事跳下来光明正大打一架,尽用这些手段害人!”
初八笑,“小丫头,莫激我。我自知武功不如他,为何不使些伎俩呢?”
岑寂道:“你非鹤翎宫中人,为何要害我们。”
初八一耸肩,“听命于人喽。”
又是“听命于人”!
岑寂眸色一变,愈发感到自己的直觉被印证。
“其实,想脱身也不是没有办法。”初八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续道:“开这铁门的机关,在池底,只要轻轻那么一拧,门便开了。”
池下?班澜看向寒池,那巨大的漩涡如饕餮之口,令她不寒而栗。
“你……所言当真?”班澜抬头,双眼盈盈。
岑寂不自觉的伸手,紧握铁栅,目光如剑般划向班澜。
迎着他目光的,却是班澜的背影。
她不曾回身。
初八歪头看向班澜,“真不真,试试不就知道了?”
“只是……”初八探了探身,“这漩涡机关已触发,跳将下去,想上来,可难喽。”
岑寂看向寒池。莫说漩涡,这池水所带寒气便已有毒,更别提池中之水。
岑寂抬眼,“这铁门已锁,恐怕你也是被困其中吧。”
初八道:“这铁门一个时辰后自会打开,只是你二人已中寒毒,半个时辰内若不沐浴日光,就是神仙大罗也救不了你们。”
班澜动了动。
岑寂莫名紧张不已,“班澜!”
“班澜!”岑寂的声音莫名沙哑。
岑寂发觉,这是他第一次唤她,她却不作回应。而他心底一丝不祥,像一只正在破茧而出的蛹。
班澜忽然抬头。
她看着初八。初八笑意吟吟。
她向前两步,走到池边。
岑寂看不见她的脸,他却看得出她微微颤抖的身体。
她是害怕的。
她害怕。
“班澜,你过来,听话,好吗?”岑寂没有察觉,他说话的声音开始随着班澜的背影一起颤动。
“班澜!”岑寂又唤,声音不自觉的大了许多。
班澜忽然笑了。
“岑七,我前十八年,从不知何为烦恼。即便是幼年日日与人打架,食不果腹,我也觉得自己活的逍遥自在。”
岑寂愣了,不知她所言为何。
“实话说,我后悔遇见了你。”她回首,眉眼弯弯:“却不后悔爱上你。”
蓦地,她转身,朝着寒池,纵身而入。
一袭红衣,瞬间消逝。
反骨插图
嘿嘿~~决定用这章放人设图~~~~↖(^ω^)↗ 啦啦啦~~~~~
以后如果有新图~都会放进这章哒~~~~~~~~~~~
图图是荒河画滴~~谢谢亲耐滴荒河童鞋~~~
(哎呦~荒河乃就冒个泡吧~有毛不好意思的~~)
=;= 忘记了正文不能用代码,只能放到【作者有话说】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另:番外介个东西么……咳咳……偶打算放到后面去……如果……写的话……
远目………………
默吟(微修)
初八说,鹤翎宫宫主很快便要到来。
初八又说,岑寂你能不能应个声儿。
岑寂坐在床上沉默,从醒来到现在已小半个时辰了。
初八终于忍不住了,“好好,大不了我替你求宫主,让他一会派人去寒池打捞尸体嘛。”
听见“尸体”二字,岑寂怔了怔,看向初八。
初八被他看得有些毛,伸手将他的脸推向另一侧,“算了你还是看床好了,我看你是被我的迷药迷傻了。”
“宫主驾到!”
初八闻声,动也不动,似乎来的是什么无关紧要之人。
一阵衣衫簌簌,两名侍女掀开门帘,露出一张微笑的脸。
鹤翎宫主款步而入,身着石青宽袍,腰间被一金色细带束着,除此之外别无他饰。
初八弯着唇角,见了鹤翎宫主并不见礼,只道:“人已带到,这家伙像块木头,宫主看着办吧。”说完一甩袖,闪身出门。
鹤翎宫主走进两步,衣袂翩然,华贵异常。
“岑寂。”
岑寂只觉这声似熟非熟。他一抬眼,失声道:“沉亭?”
沉亭笑,双手一负:“别来无恙啊,岑兄。”
岑寂惊疑:“鹤翎宫主怎会是你?”
沉亭踱至红木大椅旁,缓缓坐下,道:“记得我们同在格斗场被训为杀手时,你问我如果有选择,我想做什么?”
岑寂蹙眉。他不大想得起自己问过这句话。
沉亭道:“你记性真差。”
岑寂自嘲的笑笑。
记性有时候也是个累赘,真不如丢了的好。
“我说我想统领一方江湖,你却说你对这兴趣缺缺,将来不过想过闲散平淡的生活,我还嗤笑你胸无大志。”
“后来,你被空山岭看中,将你解救出格斗场。而我,不久后,亦进了鹤翎宫。”沉亭接过侍女递上的茶碗,道:“十二年了,你不过还是小小暗卫一个。而我,却做了宫主。”
沉亭说着,双眼一眨不眨得盯着岑寂。
岑寂抬头,眸中印着的沉亭,像一块青色的岩石,没有感情的,除了冰冷,还是冰冷。
岑寂道:“你已和默吟订婚,为何又要将她劫走?”
沉亭抿了口茶,半晌才道:“我不过是应了温小姐,假意迎娶她罢了。”
岑寂脱口道:“假意?”
沉亭道:“在下也十分想知道,为何温小姐会喜欢上你。”
不知为何,听见这句话,原本该狂喜的岑寂,平静得像一个没有生气的木偶。
沉亭对他的反应也有些意外,面色却不变,“我不过和她做了笔交易,我助她这一回,她空山岭欠我一个人情。”
岑寂追问道:“什么交易?”
沉亭往椅背一靠,“这其中缘由,我想还是温小姐亲自告知你比较好。”
*******
黄昏将至。
天际烟云飘渺,什么都看得见,又什么都看不见。
在温黙吟看来,最虚无飘渺的,最不可靠。就像从前岑寂看她的眼神,似是爱慕,却又若即若离。
温黙吟极目苍茫。
山顶的风并不大,却仿佛将温黙吟吹瘦了一圈。
她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不了解岑寂。此时立在她身侧的岑寂,让她陌生。
“七哥。”温黙吟轻启朱唇。
岑寂应声,“在。”
她转过身,对着岑寂。
眼前这个男人,长自己七岁,看着自己长大,是她唯一允许称呼自己“默吟”,而不是“温小姐”的人。
“七哥,对不起。我骗了你。”
是指被劫之事吗?岑寂摇头:“不怪你。”
这算什么回答?温黙吟不觉失望。
“七哥。”
“在。”
“你喜欢我?”
岑寂一愣。
自己不是……一直都喜欢她的吗?
一直一直,将她视为镜中花,水中月,可望不可及,却偏偏死心塌地。
他一抬眼,对上了温黙吟温婉的眸。
那双美丽的瞳,似是带有某种魔力,深深地,深深地掠取着岑寂的心。
岑寂呆了呆,慢慢地轻点下颚,慢的几乎不易察觉。
温黙吟轻轻一叹,轻得似蝴蝶振翅,片尘不惊。
“七哥。”
“在。”
“我只是想看看你的真心。”
温黙吟终于笑了,连苍茫暮色都为之一暖。
“所以,我想,我爱对了人。”
说这话的时候,温黙吟目不侧视得看着岑寂。
她伸手,替岑寂理了理鬓角乱发。
岑寂一动不动得任温黙吟抚着额角,却不自觉得想起了另一只手。那手曾轻触过他尖削的下颚,冰凉的手指像是触到了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