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廖忠平提高音调大声说:“可是他在我们——你、我面前掉下去了!那种高度没可能生还!”
刘莲子反倒更加沉稳,自顾自地设问:“当你听说欧洲那边绿色通道被动用的时候,这种可能性就更大,你心里希望他死还是活?”
廖忠平火了,拍桌大吼:“他早就死了!七年前死了!你现在要干什么?!”
刘莲子说:“你很奇怪——你希望他死?明明他的死让你一蹶不振,但是为什么你不希望他活下来?”
廖忠平的手微微发抖,动了杀意,他办公桌下就有超过三把枪,即便不用枪他也可以在三秒钟内让这个女人彻底收声……当然,这是行不通的,并且他为自己的念头而吃惊,猛地惊醒,冷静下来。
他瞬间泄了气,意识到自己中了她的圈套,干脆不语。
刘莲子得寸进尺,继续说:“听说你收养了夜泊的遗腹子。说说那孩子的事吧。”
廖忠平疲倦地向后靠在椅背上,苦笑,“你就饶了我吧。”
刘莲子咄咄逼人,直接说:“难道你收养孩子的动机没有一星半点是出于内心对夜泊死亡的怀疑?你是不是想着,只要他没有死,只要他知道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孩子,总有一天会找来,到时候你们也许会再见。”
廖忠平平静地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收养那孩子只是出于对战死沙场同袍的愧疚——如果非要说的话,我承认对夜泊有愧疚。难道你就没有吗?——毕竟他是为了救你而死的,如果不是因为你,他不会掉下去。”
刘莲子脸色苍白僵在那里,半晌,缓过来,面色悲哀,“你终于亲口承认了——所以你从那以来一直恨着我。”
廖忠平说:“你既然是专业人士就该好好听人说话,我说,我和你一样对他有愧疚,如果当时是你死,我同样会愧疚,如果你有这样一个孩子需要照顾,我也会领养。不要把简单的事情想复杂了。”
刘莲子体会到他情绪的波动已经过去,现在又恢复了波澜不惊的状态,再没什么能进入他的内心,他甚至不惜用刺痛她的方式来小小反击。今天似乎确实只能到此为止。
眼前这个男人曾经和她心意相通亲密无间,现在两个人的物理距离明明仍旧这么远。
25 第7章(4)
梅宝没想到“平民舞王”节目组会再次找上自己;那天她刚下班,从夜总会出来后面就悄然跟上一辆车。她警觉起来;还以为被不明人士盯上。谁知道车缓缓开上来;车窗滑下;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执行导演冲她喊:“梅小姐,我们想请你上节目,聊聊?”
他们这个节目据说有个选手受伤退出,现在需要有实力者顶上;所以才会找上她。
梅宝本来是不想给对方任何机会的,可是对方似乎知道了她的软肋,一个劲以丰厚的奖金为诱饵;啰嗦个不停。梅宝也动了心,想可以琢磨有没有既不暴露自己身份又可以拿奖金的方法。如果真可以夺冠拿到百万大奖的话就可以马上做手术了,比杀十个八个人的要省事多了。
这么想着;她最终还是上了对方的车。
执行导演热情地介绍赛制;梅宝根本就不感兴趣,她直接问:“我最大的顾虑实际上是曝光率的问题。我这个人很低调的,不想自己的私生活被影响到。”
执行导演眼神一亮,说:“这个一点问题没有!我们会为你量身定制一个感人肺腑的身世。你看你们店里发掘出来的杜莎莎就是个典型的例子——她原来是什么啊,现在你看看公众形象多好!身世坎坷、坚持梦想、乖乖女!”导演摆着手头给算计,“你要是参加了我们的节目,以后你就是道德的楷模、人类的典范!真实生活中的你是不会有人在意的。”
梅宝说:“哦?”
执行导演就打开自己的电脑,当场建了了文档,说:“你大概说说简历,我给你建个文档,发掘下你的闪光点。”
梅宝说:“我没有任何闪光点,是最普通的人。”
执行导演打下一行字,念叨着:“谦虚低调——”他稍微想了想,认真说,“那这样,关于这一点我有了个故事——你是一个只爱跳舞给自己看的女孩,每天拉着窗帘偷偷练习舞蹈。对于你来说舞蹈是孤独者前行的旋律,你就是你自己,不为人而跳。然而一件事情的发生改变了你的想法——什么事呢?……对了,你的家庭情况如何?父母还健在?”
梅宝说:“不在。”
导演高兴地说:“太好了!你父母去世前最大的心愿就是你的舞蹈可以被别人欣赏,认可。丧亲之痛使你的正能量觉醒!于是你从一个孤独的舞者走到人前……我觉得你这个冷艳的形象也比较符合这个故事的核心,太棒了!”他低头啪啪在键盘上敲起来。
梅宝忍不住说:“你不觉得这样消费父母不太好吗?”
导演说:“嗨!你太放不开了,你看看现在选秀节目的选手,谁要是缺父少母就是占了大便宜了——所以你看,你简直就是为选秀节目而生的,这么好的条件不上多可惜!”
梅宝说:“那么父母双全的人岂不是吃亏了。”
导演说:“所以啊,文案要多样化,如果父母都在,那兄弟姐妹是否活的好好的?如果家人都没问题,那好朋友能不能死一个半个的,如果不愿意出人命,那家养的狗出没出事?”
梅宝说:“如果人和狗都平安又怎么办?”
导演一边打字一边摇头,“你真是什么都不懂啊——那你就遭遇一个重大疾病,或者婚姻不幸、事业失败、男友劈腿、高考失利、自闭扭曲、出门被人扔臭鸡蛋、游泳差点被淹死、吃饼把后脖子烫了……世界上有这么多事,随便搜罗搜罗只要有人听有人信,你就是人生的赢家——你看看刚才我说的这几样里面你比较中意哪个惨法?当然你要是有现成的惨事就更好了。”
梅宝于是眯起眼思考自己的故事到底够不够惨——
孤儿的身世是真的,然后在孤儿院被虐待,出来后参军交女朋友,却发现自己内心其实是个女人,还对一个不该动心的有了心动的感觉……脱离那个环境之后就是漫长的变性之路,为了攒钱做了杀手和兼职钢管舞女……到底够不够惨呢?
梅宝也没有自信。
但是她觉得这件事情很扯蛋,曾经做过保密工作的她最清楚,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高手在民间,只要有人想,选手的身份背景不几日就会出现在互联网上被暴晒。
这节目如此藐视观众的智商终归是要穿帮的,不知道是谁赋予他们这样行公然行骗且毫无羞耻心和危机感的权利,还是说那个圈子里的潜规则正是如此——恬不知耻地说漏洞百出的谎言。
她可是一点淌水的想法都没有了,再多钱也惹不起那个麻烦。
“对不起,我觉得我的生活还是太平凡了,无法承担起那么复杂有内容的人生。”她拒绝。
导演停下打字的手,抬头欲劝。
梅宝直接打开车门下车走人。
车子一直跟在她后面磨叨,最后导演下车直接动手拉她。
梅宝不悦,刚要教训下这个牛皮糖,旁边停下一辆车,下来一个人大声喝止:“干什么的?!大晚上的放尊重点!”
导演有点不服,“你谁啊?管这么宽?”
车上又下来一个人说:“我们是警察,专治各种不服!”
导演立刻就萎了,笑说:“误会,我是跟这位小姐谈公事,谈不成就算了。”然后上车走了。
梅宝有点无奈,说:“又见面了,景队长。还是要谢谢你。”
景彰说:“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和你见面都是你有危险的时候。”
梅宝说:“……还有和你见面之后遇到危险的时候。”她是说上次受到牵连被公安局长差点撕票事件,“你的伤没事了?”
景彰说:“已经完全好了。谢谢你的关心。”
小王在一旁嘀咕,“关心个P,连一次病都没探过。”然而他也不敢擅自打扰这个队长和心上人叙旧的温馨场面,只敢低声吐槽而已。
梅宝略尴尬地笑了下,“那么,没事的话,再见了。”
景彰说:“我送你?”
梅宝已经抬手招下一辆出租车,上车走人。
景彰望洋兴叹。
小王叫他,“别看了,那女的很显然对你没有意思。”
景彰上车,情绪沮丧。
小王揶揄他:“景队,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你是个大情圣啊!为了见那女的一面,三更半夜的在人家工作的地方转悠,就是不敢直接去找她。”
景彰说:“你懂什么!——有一种爱,叫放手。”
小王快吐了。
莎莎不知听谁说了这么一句,导演去找梅宝来参加节目,不知道结果,她找到那位执行导演求证。那导演既然已经被拒绝,自然乐得卖个人情,何况他对梅宝的不识抬举还是有点意见的。
“那个叫梅宝的女的啊,是她主动联系我们,说想上节目,还说她跳的比你好,上来的话成绩肯定也比你强。”
莎莎气得手抖,“那你让她上节目了?”
导演笑着看似无意地把手搂在她肩膀上,暧昧地拍了拍,“怎么可能。我最不喜欢这种人品有问题的人。何况她这是在背后整你,我也不能答应啊。”
莎莎跟他飞了个媚眼,嗲声说:“还是你对我好。”
导演听说莎莎最大方,把自己身体当成红包到处派送,没道理全组人都有份独没他那一份,于是接下来就是各种蹭好处吃豆腐。
莎莎少不得还要为艺术献身什么的——她觉得现在还在娱乐圈的打拼期,连小小的灯光舞美也要好好利用,现在她没什么过硬的后台靠山,能给的就只有自己的身体而已——这个她还是舍得拿出来用的。
不过她对梅宝可是彻底动怒了,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也敢和自己叫板!
她现在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谁敢拦着自己的明星路谁就去死!
幸运的,她在晋级16强之后被某影视公司的老总相中,打算签约到他公司,据说是要重点培养的。攀上这样的高枝她自然心生欢喜,然而却有一个小小的顾虑——理论上她上节目是在俱乐部的老板的推荐下,也曾经签过一份经纪人约。
可是莎莎自然觉得如果以后要进军娱乐圈的话,当然不能带着一个脱衣舞俱乐部的幕后团队,老板只能成为自己的垫脚石。
本来影视公司的老总听说她身上有经纪约的时候颇为犹豫,可是莎莎抓紧机会半夜上门送“红包”以表诚意。老总试过之后觉得吃人嘴短,他一次签的人也不止这一个人,所以多一个不多,于是还是决定把她签下来。
俱乐部老板也想到有这一天,毕竟莎莎毫不掩饰对娱乐圈的向往和对成为明星的渴望。只是他没想到她翅膀硬的这么快,还没有大红就找了下家。而且对方的娱乐公司财大气粗又有点黑白两道的背景,他一个俱乐部的老板也没法跟人家谈太多条件,于是只要表面笑着要了点钱把约给毁了。
莎莎最后一天去俱乐部取东西的时候摆的谱完全是个大明星的样子,身后跟着两个雇佣的保镖。
她大摇大摆走进更衣室,进行了清场,看到梅宝想偷偷溜走就让保镖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