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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宝本来对新闻没有什么兴趣的,但是偶然间看了新闻上周永吉的照片她就放弃了穿外套的打算,上身只着黑丝蕾丝边文胸走近了看新闻。
有舞娘留意到她的不寻常,撞她肩膀问说:“难道你见过?那你可冤了,到手的五百万啷个飞了。”
梅宝淡淡地说:“没有,不过长的像从前一个人认识的人。”
你知道那里么?答:元。元~。
廖忠平坐在刘莲子办公室的椅子上,坦然面对自己的心理医生。
刘莲子小心地说:“我听到这个案子之后今晚想突然约你见面,希望你不会觉得唐突。”
廖忠平表示可以理解,“你的工作内容就是关注我的心理健康——不过我不认为自己的神经脆弱到需要接受心理援助。”
刘莲子说:“我当然知道你已经是身经百战,但是这个案子很特殊,坦白地讲曹运清是否让你想起别的什么人?”
廖忠平说:“没有。”
刘莲子叹气,“你现在有什么想法可以和我聊,懊悔、沮丧、压力、悲愤、兔死狗烹或者兴奋都可以谈。”
廖忠平笑说:“你想太多了。这是工作。”
刘莲子说:“就算是工作,做的时候也有会不同的心境。你难道就没有产生职业倦怠?”
廖忠平说:“我今天对曹运清说过——我发誓效忠的是这个国家和他的人民。到今天为国为民仍旧是我的理想,还有什么能够比我的工作更能够实现这个人生理想?——我没什么好抱怨的。”
刘莲子不禁想眼前这个男人意志和修辞都很强大,这么看来他的某些瑕疵可算作瑕不掩瑜,到底自己对于他来说有没有存在的价值?他是否需要医治?——产生质疑的反而是她。
廖忠平顺利离开刘莲子的办公室才觉得这一天可以称为结束了。
他回到入住的招待所,养子夜辰早已经在保姆的照顾下上床睡觉了,他坐在床边默默地看了看孩子,摸了摸他的脑袋,然后就起身再次出门。
梅宝下班是在午夜,出了俱乐部不意外地看到那男人的身影挨着一辆车站着。
梅宝想起今天的新闻,格外留意他的脸,不知道是否是错觉,总觉得那是张有点悲伤的脸——她从以前似乎就能轻易看穿那张没有表情的脸下面的表情。
叹气,她认命地走过去,廖忠平说:“你今天没有看到就跑,有进步。”你知道那里么?答:元。元~。
梅宝说:“逃跑有用的话我会逃的。”
廖忠平说:“无所谓你是因为什么留下,今晚只要你陪我就好。”
他给梅宝打开车门,邀她上车。
梅宝看看他,最后抬起长腿上了车。
廖忠平说:“你可以选择地点。”
梅宝说:“何必那么麻烦,这里就可以。”
廖忠平说:“一旦接受了,你还是个爽快人——我没什么问题,偶尔车震也别有滋味。”
他把车稍微开了段距离,停到一处光线黯淡的僻静小巷,解开安全带就要开动。
梅宝制止他,“你不觉得这样太粗鲁?——这种事需要一点浪漫的前戏。”
廖忠平说:“……要求搞车真的女人还要求同时有浪漫的前戏,感觉有点不对劲。”
梅宝说:“我不习惯太猴急的方式,你不能只顾自己爽吧。”
廖忠平觉得可以认可,他今晚绝无让她再次逃走的打算,意志十分坚定,因此不差再等一等。从女人那里得到满足之前让女人稍微满足下也算礼貌。你知道那里么?答:元。元~。
他决定先礼后兵,“我们就先按照你的方式来。”
梅宝侧过身,一手支颐,看住他,说:“首先我们应该对彼此有个初步的了解,来聊聊这一天的内容如何?我先说——上午我睡觉,中午起床,下午去医生那里取药……”她把一天的行程娓娓道来,“你今天做了什么?”
廖忠平侧过脸头去看她那张漂亮脸蛋,不知怎么的略有所动,在刘莲子面前隐藏起来的倾诉欲望悄然而生。
他探过手抚弄梅宝的发丝,“我今天因为工作和一个多年不见的老朋友闹翻了。”
梅宝的声音低沉下去,缓声说:“这可真是个坏消息。你很难过?”
廖忠平摸着他的脸,“只有一点点。这是工作,没有办法。”
梅宝细长的手指敷在他的手上,“不管你做什么,我相信你都是在做你该做的事情。”
廖忠平笑了下,“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到头来知我者是个陌生的舞女。”
他忍不住探过身去把脸埋在那女人温柔的发丝里,闭上眼深吸了口女人的体香,心里放松下来。
梅宝没有推开他,过了一会,手迟疑地放到男人的背上,轻柔地抚慰。
“好可怜。”她心里难免这样想,“男人再强大也有孩子气的一面。”
有那么一会,两人什么都没有做,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互相依偎而已。
然而这温情的一刻却被廖忠平打破,他亲着梅宝的耳朵,问:“前戏时间够了吗?”
梅宝翻了个白眼,稍微拉开点距离,却嫣然一笑,什么也没说,这次主动亲吻上去。
廖忠平稍微愣了下,随即抢回主动权,把梅宝压在椅子上狠狠疼爱,手顺着梅宝的美腿一路攻城略地向上探入裙子……
36、第8章(7)
廖忠平的动作越来越有攻击性;他的手在梅宝的臀部肆虐,特别对底裤的蕾丝花边爱不释手。梅宝被那双手撩拨得有几分心荡神怡;然而理智尚存。她一手稍稍推开廖忠平的亲吻;一手勉强按住那意欲往更深处探索的手指;用不知是抱歉还是悲悯的眼神看着他,“我不想扫你的兴,但是事情有点复杂……我不想让你这一天更艰难。”
廖忠平说:“你就是我糟糕一天最后的补偿。”他靠近了想继续刚刚的缠绵。
梅宝不死心地说:“当你以为生活已经很糟糕的时候,其实永远可以变得更糟糕。”
廖忠平已经不想和她继续这样充满玄机的对话;打算用身体语言做更为深刻的沟通。他的手段和语气一样坚定,坚如磐石,不由分说地行动起来。
“来了来了;”梅宝一边应付那让人头晕目眩的深吻;一边无奈地想;“既然你这家伙如此坚持……索性一决胜负吧!”她此时心情五味陈杂,“你总是逼我,逼我伤害你……亲手杀掉从前的战友算什么?我要让你为不断骚扰我而付出代价……你自找的!……反正已经让你难过了一次,再一次也无妨……这次也许不会那么难受吧,毕竟你现在已经变成一个混蛋……”
下定决心的梅宝反而没什么藏着掖着的必要了,她甚至开始主动起来,抓起廖忠平的手向裙子下禁区地带缓缓引导……
廖忠平很久没有试过对一个女人如此执着,他甚至有点享受这个捕猎的过程,现在即将得偿所愿,他自觉比从前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还要愉悦,这个女人有时候会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态度闪躲,但是基本上她算是个性感尤物,触动了他的神经。
他的手在那磨砂质感的丝袜上逡巡良久,又挑逗了蕾丝边的诱惑,现在更像那深不可测的温柔乡摸去,可喜可贺。
然而就在他终于碰触到了那神秘花园之后,陷入官能漩涡的廖忠平却本能地恢复了点理智……好像有哪里不对。
他又摸了摸,原本以为的马里亚纳海沟怎么不见了?……为什么反而放了一座落基山脉?……这不科学!
廖忠平大大质疑起造物主的安排,甚至自己的触感。
可是将军百战的他不至于连那个地方的触感也搞错,那里明明就是夹着一个柱状物的感觉,而且随着他手的动作还越发膨胀起来。梅宝忍不住发出嗯嗯的呻吟。
廖忠平僵住了。
梅宝摒弃了一惯矜持躲闪的态度,反而叉开点腿方便他动作,催促说:“怎么停了?不是说要我做你糟糕一点最后的补偿,来让我补偿你吧……”手搂住廖忠平的肩膀。
廖忠平突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也算见过些世面的,不能说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但也差不过了吧。单位每年的抗压测试中他的成绩一直优秀而稳定,然而在这一刻,他寒了。
“这是什么?”他尽量表现得冷静而睿智,质问。
梅宝咬咬牙,直言:“正在充血的海绵体。”
廖忠平猛地推开她,坐正自己的位置,像突然意识到自己是和怪兽同笼一样浮躁起来。
“你是什么?”
即便有心理准备,梅宝还是被他这样露骨的态度刺伤了,她快速地压下裙子,像坏女孩藏起□器一样无地自容。
“我在变性手术的阶段恢复期,还有最后一个手术没有做。”
廖忠平的脸彻底黑了下来,说不出的恶心。
“下车!”他下逐客令。
梅宝偷偷瞥了他一眼,低声说:“对不起……”
廖忠平大吼:“滚下去!!”
她的眼圈不受控制地红了。如果是旁的什么人梅宝完全不在乎,大不了杀了泄愤,唯独面对廖忠平的厌恶和鄙视,她本能地自卑,不禁后悔将自己最丑陋的部分暴露在他面前,自取其辱。
她慌忙逃也似地打开车门下了车,抱着臂缩着肩膀匆匆离开这个男人和关于他的一切。
廖忠平看着那个曾经勾引起自己莫名□的性感女人的背影,在忽明忽暗的街道上渐行渐远,心情糟透顶,果真是没有最坏只有更坏,生活也太他妈能开玩笑!
他玩了半天的原来是个……是个人妖!回想起刚刚那个触感,他恨不能剁了自己的手,只得懊恼地重重拍打方向盘出气。
怒气无论如何也无法平息,他把车开的飞快,到了本地一家享誉盛名的会所“七月流火”,点了两个好像在同一家韩国整形医院手术台上下来的女人,开了一间KINGSIZE大床房,玩了一宿双飞。
亲手杀死战友的无奈、花了大把时间调戏人妖的窝囊,让他翻江倒海地愤怒。
天亮的时候他彻底消停下来,一床白花花的肉体并没有让他感觉更好,实际上身体的疲倦加剧了精神的倦怠,他陷入了仿佛被诅咒的自我厌恶中。
很多的时候他能收拾起这情绪,但偶尔无法控制的情况也会出现。
他赤身裸体坐在床边上,一声不响地站起来,从散落在地上的衣服里的捡出配枪,回到床边,看了看两个昏死过去的□,抬手朝比较瘦的那个开了一枪。
那女人只微微抽搐了一下就无声无息地死去了,血迹从她的身体下面晕开。
另一个略丰腴的女人被惊醒,他揪起她的头发从床上拖到地上,拎着她的脑袋往墙上撞,一条冤屈的血迹在印着金色合欢花的壁纸上蜿蜒流下……
廖忠平赤身裸体地坐在床上,身后是现实中昏睡的两个□,而她们两个在他的嗜血的臆想中早已经被虐杀。
廖忠平从那晦暗黑色的想象中清醒过来,不由得有几分恐慌——到目前为止他杀的仅限于任务需要的战场上,可是他怕自己越来越分不清任务和现实的差别,怕在一个类似的清晨他醒过来,身边是两具无辜的尸体。
他如同这世上许多人一样,对自己深感恐惧,又因为这恐惧深感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