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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尖声哀叫呼救,地铁安保人员以为出现了什么暴力事件远远向这边跑来,然而未及靠近便被一些神情肃穆的外围人员制止,他们出示了特警人员的工作证件,责令非相关人等不得妨碍公务,却对更加具体的询问不做任何回应。
这一路段迅速戒严,人们诧异地看到几个黑衣人提着硕大的疑似装狙击枪的箱子从滚梯上冲下来,似乎准备有必要就直接干掉的样子,他们实在难以想象那边到底是如何穷凶极恶的匪徒,竟惊动了如此大的阵仗……是要炸地铁么?
直到看到这女人被几个大汉死死压住,如孙猴子被镇入五指山再也翻不出手掌心,小丁一颗悬着的心才微微放下,上前一把想薅下那女人的假发——还粘得挺牢,一下子竟没得手。
那女人更加痛得嗷嗷尖叫。
被隔壁在远处不明真相的群众眼看特警人员撕扯着那手无寸铁女人的头发,折磨她!
小丁又拽了拽还是没拽下来,开始觉得不对劲,他还记得前几天那头绿色的假发,而且之前梅宝在一个城乡结合部的理发店被剪了个短发也是有迹可循的,没道理才几天的功夫就又长出一头长发……难道……糟糕!
他揪着那女人的头发拉起她的一张脸,把墨镜摘掉,下面是一张惊恐万状的脸,因为妆容还是什么的关系乍看和梅宝很相似,但是,绝对不是梅宝!
小丁的手心都凉了,大声喝问那女人:“你是谁?!谁指使你的?!”
那女的也大声反问回去:“你们是谁?!我咋了?!”
凉意从手心向心里蔓延,小丁感觉到他们大概是被梅宝那女人给摆了一道——这明显是个饵,他们是上钩的鱼。
他沮丧又紧张地给廖忠平打电话汇报:“主任,我们……被耍了……”
廖忠平不待他说完就冷静地说:“知道了。”然后挂断。
小丁抓着电话愣了,心想难道主任料事如神已经想到这个结果……所以他才没有亲自带队的?!
但是被抓的那个女的也有可能是梅宝的同伙么。他当场突审那身材面容都很像梅宝的女人,令人失望的是她仅仅只是用钱雇来的临时演员,一点价值都没有。
午夜机场,仍旧人来人往。
一位留短发穿着毛领皮夹克皮裤化着小烟熏妆的人在某国际航班候机区静候,因其中性风装扮猛一看很难分辨性别,像个摇滚乐队吉他手之类的人物。
机场大厅弥漫着一股咖啡味道,TA手里也拿着一杯慢慢地喝。大概还有点时间,这个咖啡被喝得优雅闲适,直到十分钟后见底。TA站起来地走到垃圾桶旁把空杯子投进可回收垃圾分类里,看了眼钟点,然后走向吸烟室。
吸烟室在候机厅的一角,被磨砂玻璃围起来的一个小空间,里面只有两个人各自坐在角落在沉默地吸烟。
TA靠在离门口比较近的地方,点上一根烟,烟雾在眼前袅袅缭绕。
几分钟之后,先前到的那两个人大概是同一班机的,不约而同地离开,吸烟室就只剩了这一个人。
一支烟事将近,门打开,又有人走进。
来者是个容貌普通的男人,普通到放在人堆里立刻泯然众人,令人过目既往。这容貌在这个花美男横行的世界里注定不得姑娘欢心——如果他恰巧还是个穷逼的话,那么是逃不掉当□丝的命了。
然而平凡也有平凡的好处,至少——这是当优秀特工的先天优势。
他在门边站定,TA则在原地靠着玻璃低头吸烟未动,两人并排而立,距离不远不近。
“你来了。”
“不问问我怎么找到你的?”
“……你怎么找到我的?”
“猎人会知道野生动物的生活习性迁徙路径。”
“我不是任何人的猎物。”
“那就换个说法——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我不是魔。”
“你不是魔,你是妖,人妖。”
“……我知道你想起我就恶心……不管你信不信,做梅宝的时候,我没有想要骗你,是你自己缠上来的。”
“我要和你算的帐不止这一桩。”
TA把最后一支烟的烟蒂捻灭在烟灰缸里,站直了身体,有点难过地说:“你就不能当我死了么?”
廖忠平笑出一口白牙,“可惜你还活着。”
午夜机场候机厅的平静被突然的巨大玻璃碎裂声打破,委顿地在椅子上昏昏欲睡的人们惊慌四顾。
吸烟室的四面玻璃墙像遭受炸弹爆破一样龟裂成百千片,片片飞溅,碎了一地。
从碎玻璃的暴雨里冲出两道人影,一先一后追逐而去。
身后紧跟着一个索命的廖忠平,梅宝慌不择路,只想尽快从这没处躲闪的地方逃离。廖忠平为了给她制造路障,拔枪朝天放了一枪。枪声让抱着看热闹心态的人惊叫慌乱四处乱跑。梅宝一路躲闪过若干横冲直撞的旅客、被乱糟糟丢弃的行李箱、同样惊惶逃窜的空乘地勤人员等等。
所幸,她身后始终就只有一个廖忠平而不见七处其他家伙。大概她的金蝉脱壳之计还是生效了,七处大部分的注意力被吸引到假梅宝身上,所以廖忠平才不得不单枪匹马来追杀她。
只不过一个廖忠平对梅宝来说已经胜过千军万马,她在他手里从来讨不到什么,遑论全身而退。
出了这样的乱子,已经惊动了机场方面,应急安保措施启动。当她跑到二楼楼梯口处,看到一队机场保安人员向上跑来,眼看与廖忠平成前后合围之势,梅宝无路可走,一手撑在二楼栏杆上,飞身跃下。廖忠平数步之差随后赶到,毫不犹豫地也单手撑跳。
需知虽然名义上只是二楼,但机场的二楼层高足以致命。二人在一片惊呼声中跃落在一楼地面上,抱头滚了数圈,双双起身继续飞奔。同样的姿态,同样毫发无损。
机场安保人员上了一半的楼又不得不半路折返,跟着那两个疯子追跑。
停机坪入口处的地勤人员信息滞后,正在打起精神和夜班的困倦做斗争,突然看到两个人拎着枪向这边跑来,被早吓得魂飞魄散,跑了。
梅宝一脚踹开门跑出大楼,外面和机场停机坪相通,硕大的飞机在不同的跑道上着陆起飞掉头,噪声轰鸣,灯光明灭。
她一头冲进夜色阑珊中,一个劲地向前奔跑。
廖忠平在后面穷追不舍。
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小,廖忠平伸手几乎可以够到梅宝的毛领子了。从梅宝这个角度讲不留长发也有一个好处——少了一个可以被人抓住的弱点。
廖忠平暴喝一声飞身扑起,将梅宝扑到飞机跑道旁的草坪上。
两人搂作一团激烈地翻滚厮打起来。
他们都很激动,也尽了全力,各自气喘吁吁。
但论力气仍是廖忠平略胜一筹,很快他以专业的格斗术制服了梅宝——一手勒住她的脖颈下巴处,另一手钳制住她双手的反抗,全身的力气压住她确保她没有逃脱的可能。两人肌肤相贴,气息相闻,血脉贲张。
时光倒流,仿佛回到多年前在训练场上,每每搭档练习格斗术总是廖忠平胜多负少。很多次他都是以这样一个蒙古摔跤必杀技的姿态完胜一局,到这个时候夜泊会无可奈何地亲口说出认输的话。
多年后的今天,时光流逝,然而有些事情仿佛一辈子不会改变。
梅宝显见是输了,如果她此时张口认输,他还会放开她,两人又笑呵呵勾肩搭背地和好如初吗?
不可能了,物是人非,很多事情说变也就变了……
不过梅宝挣扎半晌后还是张口了,她张口……啊呜!对着廖忠平露出来的手臂一就是一口!
廖忠平吃痛,力道松动,紧接着梅宝突破钳制,从他的桎梏中跳出来,转眼间已经拉开三五米的距离,继续逃亡之路。
廖忠平的手臂被咬了一个带血的牙印,他气坏了,大喊:“你是女的吗!还咬人!”
他吼完就受到了震动,意识到从前的夜泊一次也不曾使出这种像女人一样的贱招,而眼前这个人会……
梅宝一边跑一边回敬:“我就是女的!”
廖忠平默然,拔枪坚定地追上去。
偌大的机场停机坪在夜色的掩映下有诸多盲点,经过几个光线找不到之处,身后那些杂七杂八的追兵就被甩掉,冬夜里就只有梅宝和廖忠平地老天荒地一个逃一个追着。
“站住!再跑开枪!”他发声威胁。
梅宝的答复在风中传来——“你打死我吧!我死了尸体任你处置!”
她头也不回,铁了心地要跑。
廖忠平恨极——她就这么吃定了他不会开枪?!
更何况她该知道他枪法了得,特别是夜幕下的移动射击弹无虚发。
他咬咬牙,举枪朝她的方向接连射击,子弹打在铁栏杆上,频频迸出火花……如果被七处的其他人看到前“枪花组合”中的“枪”竟然射偏了到这个地步怕是要笑掉大牙。
廖忠平也恨自己不肯乖乖射中这个诈死叛逃、玩弄自己身体和精神的恶徒!
子弹迸出的火花甚至砸到梅宝的脚上,但是这不足以阻止她逃跑的步伐。
枪击震慑不好使,廖忠平索性弃枪寻求冷兵器,他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子,略一瞄准向梅宝砸去。这下准头倒十分好,正中梅宝的后心,她一个踉跄,如奔跑中的野马失蹄一样向前滚着跌倒。
廖忠平趁机又扑上去,两人眼看又要再次战作一团!
然而梅宝虽然跌倒反应却仍旧是一等一地快,对着压过来的那个黑影伸手就是一爪子,廖忠平向后一侧身,堪堪躲过重袭,然而仍旧避免不了被那凌厉的攻势伤到皮相,他脸上很快出现了三道从下眼皮划过鼻梁一直到嘴边的划痕。
就在他一躲一愣神的功夫,梅宝已经再次爬起跑了出去。
廖忠平的震动在升级——这个人不仅会咬人,连挠人也学会了……饶不了她!
他抹了把脸挺身再追。
再漫长的追逐也有终点,当梅宝苦哈哈地跑到机场外围一堵高大无法攀越的墙下时,她的路到了尽头。
她惊慌回身,廖忠平已经提枪追到,在几米外的地方弯腰在喘息稍事休息。等他直起腰,手也随之抬起,黑洞洞的枪口指着梅宝。
两人无语对视。
一分钟后,梅宝的眼圈红了。
廖忠平严厉地训斥她:“不要再装模作样!你的戏已经落幕了!”
梅宝隐忍地说:“我没有!”
廖忠平说:“你以为你现在掉几个眼泪,扮可怜我就会心软放过你了?!你骗我骗的够多了!”
梅宝说:“……我没有想要骗你。“
“闭嘴!你连诈死的招术都用出来!……你知道我和莲子这些年是怎么过的?!都是因为你!!”
“是你让我去死的!我死给你看有什么不对?!”
“那是因为你把我……我说的气话!……你既然去死怎么不死透了!怎么现在还舔着个脸活着!”
“你以为我是故意的么?!我一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活下来了!我偷偷地活、不在你眼前活也不行吗?!天大地大你就容不下个我吗?!”
“你做的丑事天地不容!”
“……那你就动手吧。一枪打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