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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还想说什么,可身后远远跟着的太监宫女们已经靠近了。她知道皇上的手腕,就算在她身边,也不是绝对“清净”,所以此时不便强求,皮笑肉不笑地说,“天真对皇上如此忠诚尽心,本宫甚感欣慰。那你就回去吧,灯笼挑高些,仔细跌了跟头。’
“是。”石中玉略躬了躬身,后退了几步,这才转身离开。
慢点,慢点,别慌!她心中告诫着自己。如果这时候她表现出害怕,皇后就会立下杀手的。
好不容易,脱离了皇后的视线,她先是加快脚步,之后就拼命奔跑起来。她没有按照原路走,而是钻进了假山群,缩到一个能容三、四个人的空洞里。
就像大多数都市女孩,她是路痴,而且分不清东南西北。但是既然知道自己随时会被这无情无意、阴森可怕的皇宫吞噬,她早就留了心。利用为数不多的出门时间,拼命记忆皇宫中的路径。再笨,反复不断的用心做一件事,也能成功的。无意间,他还发现了这个山洞,确切的说是假山之间的空隙。
果不其然,她才多好不久,并用力深呼吸,平静着激烈的心跳,就邮一条略胖的身影飘了过来,因为适应了黑暗,她看的清楚,正是皇后身边一个紧紧跟随却说话很少的老嬷嬷。
皇后果然对她起了杀心,就因为一点不是理由的理由!谁才是恶魔?不是很清楚吗?当着其他人的面不好杀,背后却派人下手,事后就算皇上知道了又能如何?如果皇后知道慕容恪心里爱着她,就更要杀死她,这世上还有什么能更让慕容父子反目成仇吗?
就在刚才,不足一刻的时辰前,皇后还像个慈爱端庄的大婶,而现在,就可以随意掠夺人的生命。她这样的人,为什么回有太子和慕容长天这样敦厚的后代?
石中玉暗骂,却大气儿也不敢出。又一次,那个嬷嬷甚至到了山洞的门口,吓得她几乎休克,好在运气不错,不远处有巡夜的侍卫经过,那嬷嬷被惊,离开后就没有再回来。石中玉的命下掉了半条,腿软的没办法走路,只能窝在那儿,想想下面要怎么办?
躲到这里直到天亮?还是抹黑回到皇观?到了那边,就算慕容恪走了,她也会想办法和皇上那个老家伙沟通,好歹暂时保住了自己的命,以后的事再作打算。
喵的,老公是恶魔,老婆是恶魔,诬陷自己的儿子也是恶魔。
这是皇家吗?这是恶魔之家。
第八章吻也可以这样的
她这边犹豫着,那边的慕容恪却心神不宁。
他和小玉有感应,似乎她的情绪能感染到他,不管相隔多远。就像现在,他急切地想走出皇观,走出父皇的视线范围,可是却不行。
“儿臣要回去了。”他突兀地说。
“傻站了半个时辰,就为说这个?”皇上温和地说,“还是……天真去送皇后太久,你担心了?”
“父皇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放儿臣走?”慕容恪回过头来,目光灼灼。
“朕有留你吗?”皇上冷冷地道,“向来,不是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为什么这时会特别在意?”
“儿臣有个计划,会令父皇满意的。”慕容恪心中做了决定,说完这话就冲了出去,身形快得如暗夜魅影。
“令朕满意?哼,如果真想令朕满意,你就不会搞出这么多事了。”望着面前半掩上的房门,皇上冷冷地道。
慕容恪听不到皇上的这句话,就算听到也无法阻止他的脚步。他拼命向皇后寝宫的地方狂奔,有几次遇到巡夜的侍卫,侍卫们都只觉得黑影飘过,甚至还没有看清什么,他就已经消失。
他知道皇后身边那个略胖的嬷嬷是个高手,因此进入皇后寝宫后分外小心。他看到皇后焦急不安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但其他太监宫女则神态安详,举止从容,就知道小玉还没遭了皇后的毒手,但因为那个嬷嬷不在,他很怕正是追杀小玉去的。
于是他返身向外走,估摸着小玉应该走的几条路线,来回穿梭了好几趟,但仍然没有找到人,这令他的心中陡然生出恐惧,在皇观和皇后寝宫之间的路上没章法的乱转。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这个皇宫了,在这个地方死一个人,就好像扔一头泥牛入海,很快就会消弥于无形,再也找不到,再也没有痕迹,好像从没出现过。就连尊贵如皇后,他的母亲,也不能幸免。
小玉,你不能有事,不然我就会毁天灭地,让这世上所有的一切给你陪葬
他心里狂喊着,冷不妨身边伸出一只手,抓向他。
出于高手的本能,他欲闪身避开,随后就是一招致命的反攻。但另一种本能却又令他突然放弃行动,硬生生被拉到一个假山之间的缝隙山洞里。
接着,一个柔软的身体跳起来,直接扑到他的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脖子。
石中玉不知道久别重逢的人为什么会哭,反正她在瞬间就泪流满面,不愿意与慕容恪分开哪怕片刻,身体恨不能融合在一起。刚才,她还在犹豫是躲在这里,还是趁夜潜回,就好像生命在高悬的铡刀下翻涌,却不经意中见到一条人影在附近跑来跑去。因为速度太快了,开始她没有认出是慕容恪,但当他站定在月色下,她唯一的反应就是把他拉到身边。
“抱着我抱着我”她胸前火热,可后背寒冷,然后发现慕容恪拥抱着她,身体却颤抖个不停,灼热的吻,胡乱印在她梳成道髻的头发上,混乱而狂热的气息透过她的头发,传入她有大脑,直到灵魂深处。
两人就那么死命抱着对方,深浓的夜色突然似火般燃烧。如果说他们的爱情之前一直隐隐约约,那么几次骤然的分离就像是催化剂,已经令他们之间的感觉变得无比清晰和深刻,而且分外热烈、激烈、强烈,而且刻骨。
“带我走吧。”石中玉哽咽着说,突然就想,哪怕私奔也好,再不要像现在这样不仅要忍受生离,还要面对死别。
“好。带你走。”慕容恪哑着嗓子,略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尽管在幽暗的山洞里,但石中玉的眼睛早就适应了黑暗,而慕容恪夜视能力极强,因而彼此把对方的面庞清清楚楚的看在眼里。
慕容恪的脸因激动而苍白,纯粹邪恶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变成纯粹的脆弱,仿佛直到这一刻也不能确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生怕眼前幻影像泡沫般从虚无中消失。因为爱得厉害,所以患得患失,提心吊胆。
而泪水令石中玉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柔媚和晶亮的色彩,本来就令慕容恪深爱着的脸庞更因此显得分外迷人和妖娆。他着魔似的凑过去,却并不敢触碰,似乎在找最合适的角度,却又似乎在以急促的气息追逐与挑逗,更似珍爱无比,不想轻易开始,那样就永远不用结束。
不过,石中玉显然更急切,更没有定力。她忍受不了这样没完没了的等待,略一撅嘴,两人的唇就牢牢粘在了一起。
慕容恪只感觉一阵强烈的,好像被闪电击中的,又麻又热又微微疼痛,偏又特别特别甜蜜的感觉从嘴唇蹿遍全身。速度之快,令他猝不及防。他不是个未经人事的人,也不是第一次吻石中玉,但就是每次碰她都好像第一次,有点不知所措又狂渴无比。
他修长的手指扣紧石中玉的后脑,急切的深入,而石中玉早已经准备好,迎接着他。纠缠对纠缠、翻搅对翻搅、吸吮对吸吮、什么都是双方的,于是就更加疯狂。山洞中,充斥着两人急促的喘息和狂热亲吻的声音,两人的唇不能离开哪怕稍瞬。
从来不知道,吻也可以是这样的。把心里说不出的话,讲不明白的感觉,都借助着身体表达了出来。如果这里不是逼仄阴暗的山洞,地面和墙面都是凹凸不平的石子,慕容恪绝对在这里就要了石中玉,因为他再也控制不住。什么完美的洞房之夜,什么名正言顺的拥有,在激情爆发的时候,在爱到无法再爱的情况下,在心中的爱之火把理智全烧光,谁还在意那些最虚而不实的东西
他的手指摸上她的脖子,感受到她的脉动与他的一样激烈。旁边就是她道袍的领子,往下是勒得紧紧的,但仍然柔软而隆起的……
他的手覆在上面,听到她喉咙里哼了声,还有掌下突然快到连成一片的心跳,刺激得他瞬间发狂,两手一用力,里外两件道袍就都被扯开来,露出她白得晃眼的肩膀和裹胸。
慕容恪突然很心疼。
他的小玉本该做她的千金大小姐,不用掩饰身份,让身体受到折磨。本该被他以正妃之礼娶进王府,与他红帐鸾床,云雨温存。本该受朝廷命妇们的尊重和礼遇,被众多丫鬟仆人侍候着。可现在,却不得不继续女扮男装,还出了家当道士,战战兢兢地侍候皇上,被皇后那个老妖婆追杀,和他像偷情一样在山洞中幽会。
不,他以后再也不会让她这样
他捏住裹胸布的下端,略要用力,想把束缚她,也束缚他的阻碍解开,却正在这时,听到外面传来一声咳嗽声。
他放开她,唇也依依不舍的错开,却并没有立即动,而是把她的头按在他的胸膛上,温柔的把她抱在怀里,平息着彼此的所气息,让她听到他的心跳,让她明白他有多么爱她。
他知道外面的人是谁,也知道那个人不敢打扰他,就算他动情到失去了警惕,本该那人一接近就发现的,却非要对方故意大声咳嗽出声才警醒。
“待在这儿,宝贝。”他的手指滑过她发烫的面颊,略整理了下衣服,缓步走了出去。
其实,只有两三步。但当他站在洞口的时候,本属于天下霸主的气质已经完全回来了,虽然那场情动仍然令他的目光灼热。
“裕王殿下,您离开的时间长了点儿,皇上担心殿下,特地叫老奴来看看。”潭公公谦卑地弯腰说着,可语气却隐含着一丝阴阳怪气。
“父皇可真疼本王。”慕容恪冷笑,“就请公公回报父皇,本王很好。”
“不知殿下找到天真了没有?”
慕容恪先是愣了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天真”是谁。但很快,他舒了口气,“本王没有找到天真,因为世上根本没有这个人。但本王找到了小玉,本王未来的正妃。”
“皇上金口玉言,说有个叫天真的小道士,就一定有的。殿下没有找到,由老奴来找也是一样的。”
慕容恪笑了起来,在夜色中听来特别好听,就算是杀意也如此性感迷人,“公公,所谓实力不是绝对的。若有必须拼命保护的东西在身后,你必输无疑。不信,就试试”
这话说完,场面一度静默了下来,但却更紧绷了。对于一招能致人生死的高手来说,这种沉默是衡量,而结果是,谭公公骇然发现,他本实力高于裕王,但这时打起来的话会输的。而这种死意味着死,因为裕王身上的气势说明,他会为天真以死相拼。
一夫拼命,万夫难敌。何况两人之间的武力差距并没有这么大,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