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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妃的错。毕竟,整个王府内宅是她管的。不说别的,她这个管理不严就是大错处。到时候赵侧妃明知道是宗政侧妃做的手脚,却因为死无对证而有苦说不出。任她在王那边多有脸面,以后也要打个折扣了。哈哈,让那姓赵总想着讨巧,做坏事还要当好人!真是活该啊活该。”
“你看通透了就好。”叶明识终于有了一丝笑意,“这就是为什么宗政侧妃要修理一个女先生却如此大费周章的原因,本来她就想着一石二鸟,灭了想勾引王的女人,还顺道让赵侧妃里外难受。梅小芳在咱们院子只是醉了,出事却在院外,不然宗政侧妃的脸上也不好看。外男进内宅,也不能进了她的地盘。席上,酒是所有人都喝过的,菜是所有人都吃过的,唯这两样一起,并被胡女加了料的,只梅小芳一个,他人又怎么得知?真正要命的药,可是你在后院喂她的那一碗呢。到了时辰,药性发作,府内各院又快落锁了,办事的地方没有人……只要宗政侧妃能拖住轻烟和解语。那两个可是会武功的,若跟彩云居的人一路走可麻烦了。”
“宗政侧妃必有办法,只是哥哥你要小心。”叶明珠道。
“放心,我领了人埋伏好就离开。至于‘照顾’那游方道士、老张头和二门上的婆子、那几个牡丹花下死的贱痞,宗政侧妃都有安排。她这么多年在王府屹立不倒,虽无明权,但暗中很有几个死士为她办事,否则赵侧妃为何动不了她?就连待会儿发现那肮脏事的府卫,也是她的人。”
“那我们……会不会被她过河拆桥?”叶明珠突然担心地问。
“这一点,哥哥怎么会没想到?”叶明识冷笑,“你且放宽心,她以后还要用我,自然不能把你我如何。至于今后,我自然会抓到她的把柄,让她不能动我们分毫。就像……她现在威胁赵侧妃,让赵侧妃无可奈何一样。”
“好,我信哥哥。”
“那就去吧,时辰也差不多了,我也办事去了。”
两条人影,隔着花园的矮墙,一里一外,悄无声息的离去,就像两个见不得光的幽灵。
叶明珠回到后院,耳边听到前院传来模糊的欢笑声,嘴角不禁撇了撇。她先去了安置石中玉的房间,见石中玉仍然在睡,也仍然睡得很不安稳,连胸前衣服也半扯开了,露出半片莹白的胸前春光,只觉得心中舒服多了。再想到这个得了王青睐的女先生,待会儿要经历女人的惨境,以后不仅王会厌恶,更会生不如死,她的心情极度愉快。
她和叶明识被赶出叶家和熙海时是分开的,手上没钱,身边没人。她先是被迫嫁给了一个走船的帮会头目,而后被那杀千万的贱痞在赌桌上输给了一头恶心的肥猪阔佬做妾。在那还不如叶府一半大的所谓豪宅里,她忍着恶心,百般侍奉讨好肥猪,却还是受他大老婆的打骂和虐待,更被那死女人赏给管家享用了数日,最后又差点被卖到娼寮里去。
若不是这时候哥哥找到她,一把火烧了那肥猪的家,宰了那肥猪的大老婆,一路逃到明镜来,若不是哥哥与宗政弥也有旧,她还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呢!
她曾想,她后来种种倒霉,会不会是以前要找男人玷污叶明玉的报应?为此,她也曾后悔过。可现在知道有人会比她更惨呢,那感觉……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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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有话要说……………
感谢大家这几天打赏的炮竹和压岁红包。
今天是姑爷节,北方地区应该是女婿回岳父岳母家的日子。
不知南方习俗如何?
谢谢。
第九章 事发
宗政弥也吃完赤雪果,胡女的生辰宴也终于散了。
众丫鬟们又说了几句吉祥话,就纷纷离去,眼见着戌时中即到,各院要落锁了,脚步都不禁加快了些。
“不知小芳在哪里,快叫了来,我们回彩云居了。”苏木一把拉住送客的胡女道。
“她酒量那么差,醉得那么厉害,不如就睡在我们这儿,明儿一早打发她回去得了。”胡女假意挽留,明知道苏木和苏叶必不会答应的,还要摆出留客的样子来。若今后事发,她就能把自己摘得更干净。
果然,苏叶急道,“那怎么成?没有戚老夫人的话,彩云居里的人不能外宿,太不合规矩了。再说我们是客居,若你们院中出点什么事,哪说得清?不行,快告诉我她在哪儿,我背着她走就是。”
“就你这丫头心眼儿多,人家一片赤诚,偏你那么多提防。”胡女白了苏叶一眼,刚要说话,宗政弥也就在叶明珠的陪伴下,走出屋来。
“珍珠,你带着苏叶去后院,把小芳扶出来吧。不然,明儿戚老夫人得打上门来,说我教坏她的人呢。”宗政弥也开玩笑道,但怎么听着,都觉得她话里带刺儿似的。
而且胡女说一向直肠直肚的苏叶心眼儿多,听起来就感觉怪异。
叶明珠应了声,带着苏叶和苏木往后院去了。而宗政弥也转脸见到轻烟和解语站在原地不动,又巧笑道,“二位可是要留,还是要本妃亲自送哪?”
“哪敢当宗政侧妃这话,是成心让我们当奴婢的坐立不安吧?”轻烟嘴上一向不饶人,于是立即回道,当然也是以开玩笑的口气。
“宗政侧妃别理这嘴刁的丫头。”解语温柔笑道,“主院和彩云居相邻,奴婢们想和苏木她们结伴回去呢。”
“那本妃又要做坏人了。”宗政弥也对解语和轻烟招了招手道,“本妃亲手给王做了几件衣裳、几双鞋袜,林林总总两大盒子,正好你们给搬回去。”
“侧妃何不自己自己送去?”轻烟道,“不是奴婢懒,总是亲手奉上,才见心意嘛。”
“王的性情孤冷,若非传召,我还是别去讨嫌了。你们进来,我还有话儿嘱咐呢。”宗政弥也的语气中有点苦涩,但她很快掩饰过去,转身进屋。
轻烟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可一时又想不出关键处。倒是解语轻轻一拉她的袖子,压低了声音道,“好歹她是侧妃的身份,她的吩咐哪能不听?快进去,拿了东西好离开。若在外面耽误久了,回头又要挨素裹的冷言冷语,何必呢。”
“可是小芳……”
“她不过是醉了,有苏木和苏叶扶着就行,不劳你帮忙。再说,现在各院都快落锁了,从这里到彩云居虽然挺远,到底是在内院,能有什么事?”解语说着,又拉了轻烟一把。
轻烟略犹豫了下,终于还是跟着解语进了宗政弥也的屋子。
而此时的后院,苏木和苏叶正手忙脚乱的把醉成一摊烂泥似的石中玉扶起来,快速帮她整理衣裳和头发,因她完全没有醒转的意思,嘴里还不知呢喃着什么,根本无法站立和行走,身材高大的苏叶只好背着她。偏她还不停扭动身子,伸手又要把才整好的衣襟拉开,折腾了半刻才被背在背上,还没出屋门,就折腾得苏木和苏叶一身汗。
“你们院里是什么害人的酒啊,把个好好的人喝得人事不知。”苏叶一手抹了下额头上的细汗,不满地道。
“是小芳姐姐酒量不好。”叶明珠笑道,“满院子的人都喝了同样的酒,就小芳姐姐一个人醉得不省人事,怪不得酒的。”
苏叶想回嘴,苏木连忙掐了她一把,转头对叶明珠温言道,“总之劳烦你了,我们这就走了,以后有时间到彩云居玩去。”
叶明珠点着头,嘴里却又道,“从后院到前院,要绕一大段路。小芳姐姐这样不安稳,苏叶姐姐背着她得多辛苦呀?不如,我开了后院小角门,你们从那里出去,穿过花园,再往前走一段路,就到主院那边了,还避开了赵侧妃的院子,免得有人看到问东问西,可好?”
因为石中玉不断微微挣扎,苏叶背得确实很累,而叶明珠指得路虽然偏僻,却真是近了一大段距离,也真能避开赵碧凡的院子。苏木和苏叶对视了一眼,就点头应下了。
叶明珠见三人入瓮,心下暗喜,连忙取下腰间的钥匙,前面带路。她是得宗政弥也信任的管事媳妇,又要经常帮宗政弥也做些见不得光的事,前后院的钥匙除了胡女外,就是她保管。
目送苏木等三人离开后,叶明珠假意关门落锁,却在等了片刻后重新打开角门,悄悄跟了上去。
天气晴朗,月色明亮,但因为前方是一个花木茂盛、假山林立的大花园,阴影连片,所以远远的并看不真切。只有模糊的黑影,还有苏木手中挑的灯笼散发出的温暖黄色光芒在前方隐现,陡升出一种诡异和阴谋的感觉来。
叶明珠不敢跟得太近,不知为什么紧张起来。突然,她听到前面传来两声惊叫,听起来像是苏木和苏叶的声音,接着就再没了声息,只花丛一阵乱动。
成了!她心想。虽说之前坏事恶事做了不少了,还有命案在身,此时却不知为什么脚软起来,几乎站立不住,也不知是喜是惊。只得定了定神,匆忙原路返回,向宗政弥也报信。
当她走到主屋廊下时,见宗政弥也正亲自送轻烟、解语出屋,后二者手上各捧着一个大盒子,心下顿时放松。那边已经得了手,轻烟和解语从院前门走的话也和苏木等人不同路,暂时撞不到那好事。一切都是按计划进行的,没有半分的差错。
梅小芳啊梅小芳,你出身比我叶明珠不知下贱多少倍,却得了王的青眼,而我则差点被卖入烟花之地,这也算贪心不足的报应!老天果然还是有点公平的。
叶明珠变态地想着,不知为什么,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叶家六小姐,那处处压她一头的正宗嫡女叶明玉来,不禁又是暗恨一阵。
“那边如何?”耳边宗政弥也的声音响起,听着平静,却透露出紧张。
“侧妃放心,好戏正上演哪,您就等着……”叶明珠住了嘴,因为差点说出“捉奸”二字。
“嗯。本妃今儿也乏了,你进来侍候本妃歇下。”宗政弥也很满足地点了点头,抬头看了看天色,手却不由自主的拉了拉衣领,抱怨道,“这都秋天了,就算有秋老虎的天气,好歹也要有点秋天的意思,晚上都这么热。明镜这地方,本妃真不喜欢。”说着,进了屋。
叶明珠有点纳闷,觉得宗政弥也这话说得怪。明镜确实天气炎热,但晚间的秋意却是很浓厚的。那为什么宗政侧妃说热,她却觉得有些寒意?难道因为她们一个是北人,一个生在熙海?
她甩了甩头,把这莫名其妙的念头抛开,也跟进了屋。
不知不觉间,月上中天。
宗政弥也的屋里,外间小塌上守夜的胡女睡得像头死猪一样。今天为了给石中玉下套,她各桌劝酒,虽然她酒量大,到底架不住对喝的人多,这时候沉眠着,就算是屋子着火,大概也是醒不了的。
而内间,尊贵的宗政侧妃却辗转难眠。不知是不是惦记着她设计的事,她睡不着,而且感觉屋里越来越热,令她恨不得扒光了衣服才舒服。更奇怪的是,骨头缝里像是爬出了很多蚂蚁似的,搞得她全身麻痒,却又不知抓哪里才是。
心里、身上正闹腾着,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喧闹声。那声音包含的人的叫喊、示警用的铜锣声、传讯用的敲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