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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木似乎有点生气了,他右手使劲揽紧林之桦腰际,让彼此更加贴近,现在连他自己的T恤也被浸透了,与林之桦的衣衫胶着在一起,薄薄的两层。
“如果只给你这一次机会,告诉我,你的‘不要走’,到底是什么意思?”
林之桦愣愣望着秦木。
秦木很久都等不到解释,突然觉得浑身像是脱了力,他伏在林之桦肩膀,手指尖处沾上冰凉的雨滴,十指连心。
“不要给了我希望之后又将它剥夺,就算我再坚强再厚脸皮,也经不住更多的打击了……我只要你一句话,这个要求真的很难实现吗?”
林之桦感觉缚在腰间的手臂温温柔柔,可是,隐约像在发抖。
不知怎么就想起来,曾经也有个熟悉的夜晚,秦木冒着雨在外面等他,说是为了给他送伞,最终却害两人都成了落汤鸡。
那时候,他还傻傻地没能看出他心思。
可是,潜意识里却已经开始贪恋起他给的温暖。就像此时此刻,即使浑身湿透,林之桦也依然觉得,能与秦木如此亲密地拥抱,感受彼此的心从冰冷潮湿变得滚烫热烈的全过程,比起平时,竟然更加温暖,乃至真切。
“因为……我想跟你在一起。”
林之桦说。
秦木浑身一震,半晌,他问,“就这么简单?”
“是的,就这么简单。”
林之桦答,声如滴露,像润了雨珠。
“……”秦木似是轻轻笑了一下,“那作为确定,再说一遍吧……”
林之桦感觉秦木鬓角的头发正磨蹭他耳垂,以熟悉的方式,在过往那些可以计数的晨间午后,他每每从后拥住他,就喜欢这样表达亲昵,像只黏人的宠物犬。
心里突然就觉得安稳而温柔。
“秦木,我想跟你在一起,虽然我不知道你还愿不愿意接受,也猜不到你想听的话是什么,但如果可以,我希望在能够预料到的从今以后,都跟你在一起。”
这是林之桦第一次如此坦白地表明自己的想法,虽然话一说完就忍不住低下头,不敢看秦木,怀里也像揣了小兔一样怦怦直跳,但除此之外,他发现说真心话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困难。
然而出乎意料,秦木却没有回答。
林之桦刚想抬头看个究竟,就听身后猛然传来关门声,然后身子被狠狠压住。
小间之外,风雨已经被完全隔绝开了,可是秦木的吻却似将风雨的力量都挟取进来,密密实实覆上林之桦嘴唇……
44…3
高大的摩天轮远远看去,就像一只狰狞的巨型怪兽,雨点将它的边缘勾勒出约略轮廓,在广袤的夜里,只有这个圆形线条显得最为突出。
暑热渐渐被雨洗净,整个城市陷入难得的安眠,当然,也包括这雨中的乐园。
所以,没有谁能发现,摩天轮最下方的小间里所洋溢着的花开春暖,它们绽放了鲜活的气息,将玻璃都晕染上一层薄薄的白雾。
“秦木……”
“还会不会冷?”
“不会,你……很温暖……”
低低的笑声夹杂着压抑不住的轻喘,玻璃上依稀的掌印很快又被灼热的雾气淡化了,却掩不住那些暧昧的痕迹。
“老师,如果要在我和伯父伯母之间……选一边,你会怎么选?”
“……”
“快回答!”
“嗯……你……你先停下……”
“现在要停?你确定?”
“……”
“嘿嘿~不闹你了,正经回答我这个问题吧,你会选谁?”
“我……我会跟他们争取,如果实在不行……”
“怎样?”
“我想选你。”
如果说有什么保证能比得上最古老的那个三字咒语,对于秦木而言,那便莫过于从林之桦口中说出的——“我想选你”。
即使旁人不懂,秦木却清楚地明白,在林之桦心里,父母的谅解有多么重要。
“傻瓜……”
轻轻叹了一口气,秦木吻上林之桦眼角。
林之桦微微眯起眼,手攀住秦木肩膀,感受着他在他体内缓慢而切实的律动,手掌不由收得更紧了。
“……你不相信?”
“正因为相信,所以才说你是个傻瓜啊!”
秦木笑了,带着点无奈的宠溺。
“怎么……”
“这又不是个单选题,你其实可以更贪心一点的。”
“唉?你的意思难道是——”
林之桦睁大了眼,秦木此时已经停住动作,只是温柔地抱着林之桦肩背,将脸埋在他颈项,享受这一刻甜蜜的温存。
“虽然单就个人意愿来讲,我巴不得自己能把全部的你都据为己有,等你的生活中只有我一个人了,你就再也离不开我了……可是,不行啊!就算我有心,你的幸福我也包办不了,我能给你的再多也只有一半,还有一半来自你的父母亲人朋友,我没有权利剥夺。”
“秦木……”
“所以,只能努力把你的幸福保护得完完整整,这样的话,我也会更有成就感!”
林之桦听着,忽然想起秦木早逝的家人,那么他的幸福呢?自己可以给得起多少?林之桦望着秦木,眼里隐约有些闪烁,嘴唇几番翕合,欲言又止。秦木注意到,突然轻轻挺了一下腰。
林之桦猝不及防,不由地发出一声惊喘,匆忙间只顾得上夹紧双腿稳住平衡。
秦木邪邪一笑,“起码将那些事都解决好之后,你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跟我亲热还总是心不在焉。”
“我……我没有……”
林之桦脸红。体内的火热突然愈发涨大了,林之桦一惊,忙抓住秦木的手,急道,“等等,我还有话……”
“好吧,最后一句。”
“你……那个……你有没有带家里的钥匙?”
“什么?”
“我……我出门太急……”
“……”
“……”
“管那么多!大不了撬门!”
“等……”
44…4
灯光已经彻底隐去了,整个游乐场都沉浸在雨瀑连绵的黑暗里。
矮墙之外,一个旅行箱和一把雨伞,静谧地偎靠着,雨伞的伞架恰好被箱子卡住了,所以没有被风吹走。
雨还在下着,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停止。
但是,毕竟这个夏日如此温暖,总会有那么一刻,雨过,天晴。
番外之一
1…1
林可出面,跟林父林母讲道理,好说歹说总算把宝宝接回来了,林之桦已经整整两周没见到宝宝,按秦木的说法,那是想得人都瘦了一圈儿。
不过当然不是白接回来的,而是有条件。
林母心疼儿子,林父虽然嘴上不说,但到底经过这么多年,前段时间将林之桦叫回家里,也是想和解了,但是林之桦坚决不肯跟秦木分手,双方于是都做了一些让步。林父林母不直接干涉林之桦的事,但在秦木搬出林家之前,宝宝都必须住在林可家。
“哥,你有什么打算?”
电话里,林可转达了二老的话。
“……小可,你觉得我再跟爸妈好好谈谈,希望能有多大?”
林之桦仍旧想争取。
“还是我搬走吧。”
秦木却直接拿过电话,丝毫没有犹豫就这样说道。林可也不多讲,似乎她已经料到秦木会主动开口,然而林之桦心里却非常不是滋味。
中午一顿饭也吃得沉默。
林之桦之后就留在厨房洗碗,秦木过一会儿也进来了。
从后箍住林之桦的腰,秦木将下巴搁在他肩上,“我刚刚把东西都收拾得差不多了。”
林之桦手上颤了颤,碗沿有水珠溅起来,他微微敛眉,低下头,“这么快……”
“学校旁边就有很多房屋出租的,我以前有同学考研就住过,条件还不错,而且周围环境也熟悉。”
秦木说着,轻轻蹭一下林之桦肩膀,笑道,“而且关键是,那里可以离你更近。”
林之桦耳根有些发热,神色却更加不安,匆匆把碗在顶柜放好,林之桦就着围裙擦了擦手,便要转过身,突然腰间一紧,秦木搂住他。
“别说对不起的话。”
“……”
“老师,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哦!”
秦木弯起眼角,对林之桦笑得挺开心,一边还轻啄他耳垂,呵气道,“你觉得让我搬出去是委屈我了,其实我倒认为没什么。伯父伯母大概以为是我带坏了你,想我离开你身边就能让你回心转意,这不正好是一个机会,向他们证明我们有多相爱?”
林之桦没想到这一层。
秦木啃他脸颊,“除非你没自信,老师,难不成你跟我分开住就会变心?”
“怎么会!”
林之桦下意识反驳。
“嘿嘿~这可是你说的~”
秦木笑得贼忒兮兮的,他看林之桦红着脸低下头,心里就似有一串儿蚂蚁爬过,痒痒的麻麻的。
“老师……还记不记得我生日那天,你答应过的礼物?”
“礼物?”
林之桦一怔,起初还没反应过来,等他看到秦木眯起眼,想偷腥的猫一样砸吧嘴唇,这才恍然会过意来。
“你不会是想……”
林之桦瞪大眼,不可置信地看向秦木,可是那双狼爪已经趁机溜进他围裙底下。
1…2
白色瓷砖反射的窗外明亮的太阳光,此时正当中午,日头高挂。
林之桦使劲按住秦木的手,羞红着脸急道,“还是去屋里吧。”
秦木看都不看他,手暂时挣不开就直接用嘴啃,仗着人高马大把林之桦压在流理台上乱亲一通,起码到口的猎物跑是跑不脱了,但若林之桦坚持,秦木也不能用强,形势也只好僵持不下。
秦木猴急猴急,最后实在忍不住,恶声恶气道,“老师!你想反悔?”
林之桦扭头。
秦木扑上去把自己的脸凑近前,眉梢一撇,眼角一塌,哑着嗓子又道,“你答应我的,我一直都惦记着,而且现在我都要走了,你也没说补偿我一下……”
林之桦紧绷的神色有丝松动。
秦木眨巴眨巴眼睛,挤出两滴晶莹透亮的液体。
“再说了,人家做生意假一还罚十呢,你反悔了我都没说要加倍的……老师~我就想在这里试一次,上回在摩天轮里,你那么热情,真是让我——”
林之桦赶紧抽手捂住秦木的嘴。
秦木这下得了机会,手上一恢复自由,飞快便拉下林之桦的裤链。
“你……”
惊呼声都被秦木堵在喉咙里,林之桦脑中一白,只觉要害处突然被握住,紧接着就是温柔而紧促的抚弄,连同着舌尖被吸吮的刺激,一股快感迅如闪电,急急从脊背窜升上来,林之桦腿一软,被秦木从后抱住,胸膛绵延的热度自脊背渗透过来,比指掌之间直接的挑逗更加让人目眩神迷。
即使林之桦的意识还在勉力抵抗,但秦木熟悉他身体的每一处敏感,几乎是瞬间,便足以挑起他情热的火苗。
“老师……”
恍惚中,林之桦听见秦木在他耳边呢喃。
“你知道吗……其实我很早就想看看这样的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