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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觉得不安心,封印则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态度。
在封家吃过晚饭,林七七和雷韵程聊了一会儿便陪封澔出门去了,留他们孤男寡女两个在家里。林七七刚一离开雷韵程就扑到封印身上去,像只树袋熊似的腻着他。
封印无奈,笑着戳她的头,“能不能有个女孩子的样儿?”
“你喜欢什么样的?”雷韵程偏头问他。
封印下巴冲着电视努了努,“那样的,对你来说有点难度。”
雷韵程回头,画面上几个比基尼美女悠然自得的在沙滩上晒太阳,各个是身材火辣的尤物。
“不就是身材好点么,能怎样,她们会开飞机?”她不屑的撇嘴,拍拍胸脯骄傲的说到。“我会!”
封印视线瞄了瞄她的胸,但笑不语,雷韵程搂着他脖子,忽然有些羞赧。“我也没有那么差劲吧?”
“没摸过,不发表意见。”封印揉揉她的脸蛋,“我上楼去放电影,你把水果洗好了端上来。”
雷韵程立即立正站好敬军礼,“是!机长同志。”
雷韵程端了果盘上来,封印站在窗口边抽烟边打电话,她很乖巧的剥了橘子在一旁等。
“嗯,早点休息。”封印见她进来便将声音刻意压低匆匆挂断。他等这根烟抽完才过来,一把将她抱在腿上从她手里拿了瓣橘子衔在唇上勾起她的下巴喂入她口中,酸甜的汁水在两人唇间流淌,他的舌纠缠着她的小舌,小小的橘子瓣成了俩人嬉戏的道具。
一吻过后,雷韵程红着脸喘息着,唇瓣泛着晶莹的光泽,微微的肿胀诱人。“和谁讲电话那么温柔?我吃醋了喔。”
封印笑,抱着她纤瘦的身子,大手在她脸颊处摩挲,“过了十五我就要走了,你开学我不能去送你。”
雷韵程点头,“那我能去送你吗?”
“到时候我会想带着你一起走的。”
“那我就跟你走。”雷韵程想也不想的回答,封印的眸光因她的话变得越发黯沉。他蓦地换了个姿势把雷韵程压倒在床上,目光灼灼的看着她,那眼神令雷韵程有一种无所遁形的感觉。
她抿抿唇,牵起一抹自嘲的苦笑。“如果有一天你爱我能像我爱你一样,就会知道这些话说出来的时候自己是多么无能为力,有些东西是无法控制的,是心甘情愿的,并不是我不够争气。”
封印心中被她诚实的话语触动,眸底深处燃起一簇火焰。“这么久以来,我对你是不是太坏了,恨不恨我?”
雷韵程没吭声,封印低头又啄了啄她的鼻尖。“你在我心里一直是个孩子,你那么的小,懂得什么叫喜欢?什么叫爱情?将来会后悔的,后悔把感情都投注到我身上。”
有些人怕的,不是爱情的结束,而是它从未开始过,那些山盟海誓不过是一场误会。
雷韵程不知道这是否是是他一直拒绝自己的原因,但如果她对他的执着与付出都不能算为爱情的话,那还能称之为什么呢?
晚上把雷韵程送回家,封印开车来到周安达的酒吧,果然在这里看到陆叙。
他坐在吧台边看着舞池里挥汗如雨的男人,眸底一片阴霾。一曲终了,陆叙径直坐到他边上给两人一人点了杯酒。“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才会来找我呢。”
封印扯唇淡淡笑了笑,“说吧。”
陆叙将酒一饮而尽,在手中把玩着细细的高脚杯。“没什么可说的,心和人,我总要得到一样才不算亏待自己,何况那晚是她主动。”
……
封印至始至终一口酒未沾,蓦然跳下高脚椅,看了陆叙一眼。
陆叙明白他的意思,跟随他来到男卫生间,等所有人都出去,封印将门落锁,转身脱下外套挂在一旁,解了衬衫领口的扣子直向陆叙挥去一拳。
陆叙避开,却结实的挨了第二拳和第三拳。
封印下手不算轻,自己的手都有些发麻。“她若是完全清醒的我不说什么,但是她喝了酒,陆叙,你这是趁人之危!”
陆叙偏头啐了口,抡起手臂还击。“是吗?你怎么不说她为什么借酒消愁?说到底还是你给我的机会趁人之危!”
封印揪着他的衣领抵在墙上,手臂格着他的喉咙,眼中怒火中烧。“有没有想过这样带给她的伤害?我现在怀疑你对她的感情是否是真的!”
陆叙扬唇讽刺。“从你把她推给我的那刻起,你对她的伤害可是一直持续到现在!你不是已经和你的夏炎凉谈婚论嫁了吗?你不是不爱雷韵程吗?还管她和谁上床?封印,你有什么资格?”
陆叙的话直戳封印的心窝,他捏紧拳又是重重一击,巨大的力道使得陆叙不得不痛苦的弯下‘身子。
“是我错了,我后悔让她认识你。”封印咬牙切齿,双拳攥的咔吧作响。“我的资格,就是我对她的感情。”
陆叙倚着墙边咳嗽边低低的嘲笑了起来,“感情?你的感情只有在我睡了她之后才肯释放出来?你太能忍了,但你应该继续忍下去。”
他忍着身体的疼痛撑起身子,直视封印因愤怒变得晶亮的眸子。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明明对雷韵程早有心却一直压抑着,尤其是现在夏炎凉回来了,不止她回来,还带了一个人回来,封印,我想知道你要怎么搞定夏炎凉,如果搞不定她你可要想清楚选择和雷韵程在一起会是什么后果!难道你想因为一个女人放弃这身军装,放弃飞行?”
……
封印沉默下去,心脏像被一只手抓牢,呼吸不得。陆叙缓过痛楚,直起腰来拍拍封印的肩。“有一天她知道了那件事,你确信她接受的了吗?”
封印蓦地翘起嘴角,眼睛里的傲然和笃定清晰可见,他轻轻拨开陆叙的手。“就算我没了一切,你也得不到她的心,陆叙,你比我晚的可不止是晚认识她几年,你自己也明白,不然你会用这么卑鄙的手段只为得到她的人好给自己一个安慰。”
陆叙脸上的幸灾乐祸与自得逐渐消失,封印取了外套重新穿上,开门离开之前留给他最后一句话。“锁定了目标又怎样?她根本就不在你的攻击范围,以前你不可能,现在,以后,有我在,你更不可能。”
封印走了,留下一室可怕的寂静。
陆叙在洗手池边掬了捧水泼到脸上,试图清醒一些。撑着池边看着镜中双目腥红的自己,陆叙蓦地一拳大力砸在镜上,破碎的裂纹呈放射状散列开来。
“雷韵程,你迟早会到我身边来!”
将她的名字咬碎在齿间,陆叙想,他这辈子算是毁到这个女孩手里了。
有些事实是残忍的,残忍到让人只想故意去忽略。陆叙、封印,都一样。
雷韵程的眼睛里从来没有过除了封印以外的人,他有时候很想剖开她的心看一看到底是什么能够让她如此执着的爱一个人,抑或是,执着只是她的本能,就像他对她。
封印走的那天,雷韵程又给了他一只精致的饭盒,他抚着包装袋口的小蝴蝶结兀自笑,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让他有种初恋的感觉。舷窗外白云朵朵,封印闭上眼睛在心里描绘着她的模样,某种温热的东西在体内流淌。他想或许有些感觉只有特定的人才会给予另一个人,这是否就是人们常说的缘分与宿命。
雷韵程每次有意无意中透露的那些对他的坚定不移,都让他初时的狠劲消磨殆尽。
他就知道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会来临的这么快,更没想到对雷韵程感情一旦释放就再无法压抑下去。他高估了自己,低估了陆叙给他刺激,曾经觉得她和陆叙在一起不失为好结果,现在只认为那些想法太过可笑。雷韵程越是勇敢封印的压力就越大,两个人像是两根紧绷的弦,就像陆叙所说,倘若有一天他极力隐瞒的那件事被雷韵程知道,那或许就是她的极限。只是让他再把她推开已经不可能。他患得患失的心理告诉他,这个女孩确实已经住进他心里,那么他能做的只有抓紧她的手,不松开。
开学的日子很快到来,回到学校的雷韵程似乎得到了新生,整个人都不一样。教员发给大家这一学期的训练科目表,顺便发布一个消息。
“两个月后会有来自第X航空师的飞行员来我校做报告讲演,大家可以想想到时候可以问些你们感兴趣的问题。”
第X航空师?
向北宁在底下碰了碰她,低声问到。“师兄就是这个师的吧?”
雷韵程嘴角翘了起来,点头。“要是他能来就好了。”
向北宁看了她一眼,“雷韵程,收敛下你花痴的表情。”
趁教员没注意,雷韵程捶了他一下。“对了,我见着厉宇了,他让我给你带个好。”
“嗯?他去找你了?真是重色轻友,怎么不来找我呢?”向北宁调侃,又遭到了雷韵程的“打击报复”。
“雷韵程!”教员忽然点到她的名字,雷韵程吓了一跳,应声站起。
“你和向北宁带几个人编排点节目,举行个小欢迎仪式,这次来的几个人都是本校毕业的飞行学员,是你们的师兄。”
“是。”雷韵程坐下,不由得摇头叹气。“不知道是谁那么大架子,不就来做个报告么。”
雷韵程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每日照常训练。时间在不知不觉中过的飞快。那天没有训练任务,雷韵程去图书馆泡了一下午找了一堆资料回来,她要为毕业论文做准备。路上遇到几个同学,脸上各个都是兴奋的表情。“来我们学校做报告飞行员到了!雷韵程,不跟我们去看看?”
雷韵程兴趣缺缺,“不着急,晚上欢迎仪式上不就见到了吗?”
听说校方特意嘱咐食堂的师傅加了几道菜雅间招待这几位特殊的“客人”,晚饭后,雷韵程在礼堂终于见到大牌的庐山真面目。
几名身穿蓝灰色军装的年轻军官各自坐到指定的座位依次到讲台前做优秀事迹报告。
一双熟悉的眼睛很快在众多学员之中找到她,即便离的很远,雷韵程也能感受到他灼灼的视线和唇边那抹似有若无的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