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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然蓦地冲莫风喝一句,“别动!”
一时,景然有些害怕莫风和莫云的注视。他好不容易让他们心甘情愿的臣服于他,可是他若真选了不该选的,他们一定会失望透顶吧?尤其是百里浩,肯定会跳起来扯着嗓子骂他窝囊废!
这到底怎么了?以前他不懂关心人,自函谷关那一夜后他才掏心掏肝的知道他错了,是他太冷漠,太无情,于是他现在很努力的改,难道还是个错?!
他真的只是不想再害舒望,他已经把他害的够惨了!真的够惨了!
景然觉得想哭,眼泪都溢满了眼眶,又觉得眼睛开始疼。
莫风、莫云对视一眼,皆在心底一声暗叹,同时向景然伸出手去。
“别逼我!”
景然不自禁朝他们吼一声,一手拍开他们的手,竟是闯出门就跑。一路上,管不着了他人的注目,甚至顾不上了那十万楚兵的诱惑力,脑子里冒出来的只有那么一个舒望。那个会任他打、任他骂、任他无理取闹的人,那个疼爱他、保护他、悉心照料的人,那个为臣、为师、更为父的人,那个直到他失去一次,才真正意识到弥足珍贵的人……怎么能因为十万个毫不相干的仇人而就那么舍了呢?
景然咬咬牙,正要停下来,却蓦地撞到了一个人,警惕的抬头,方才见得竟是宫琪。
景然两眼红红,宫琪看着竟是愣了愣,不由的斜睨着眼笑看了眼景然,字字促狭,“我说这是哪个胆大包天的家伙欺负我们小殿下了?眼睛都红了哦,来来,发生了啥事和我说说,我扎死他们。”
宫琪笑的不怀好意,掐着三根银针有意无意的在景然脸蛋旁晃悠,景然略略仰头看上她,脸绷的像块石头,“舒大哥设计在汉川一役灭得楚兵十万……”
“废话,也不看看你舒大哥是谁?”宫琪高高在上睨一眼景然,“那可是我男人。”
景然脸绷的更难看,“只要我舍得他死。”
油然而生的那股子玩笑般的自我膨胀感登时不见了,宫琪瞪着眼盯着景然,“什么意思?!”
见景然面色沉沉,宫琪着实一丁点儿打趣的心思都没有,反射性的就拿银针抵上了景然的脖子,陡然之间又反应过来,急急收了指尖银针,只是手越发用力的捏上景然的肩,压着好些气力才算没把景然骨头卸下来。
“你答应了?!”宫琪俯下身,死死盯上景然,死死问一句,“十万楚兵和舒望,你选的哪个?!”
“你又选的什么?”景然蓦地反问她一句。
宫琪恨不得把景然晃清醒点,“你这问的什么狗屁问题?!我男人是舒望,又不是那十万楚兵!”
“你选舒大哥啊……”景然垂眸。
“废话!”
“呵呵,这整个凤天阁,只怕会选舒大哥的,就我们两个。”
宫琪一怔,景然复又抬起头,唇紧紧的抿起,话是对着她说的,眼却未曾看她,反倒转过身去,定定看上远处而来的两人。小小的人儿,神色坚若磐石,背影如松挺立。
宫琪似是懂了景然的坚持,不由得也看上那两人,恰是莫风和莫云。
第二十八章
宫琪一紧张,一步横拦在景然面前,不由分说的掐针指上莫风,“别以为我打不过你就怕你啊,你若是真让舒望去死,我照样扎死你!扎死你!”
宫琪的张牙舞爪彻底被两人无视,莫风和莫云皆是牢牢盯着景然不放,莫风更是上前一步,似是最后问上一句,“殿下真的想清楚了?莫风是兵家,更为懂得机不可失的道理,错过了,也许就再不会有了。”
宫琪气的脸色通红,直想扑过去咬莫风脖子,心里却又紧张的不行,生怕景然改了主意。景然却未作多想,只是一步从她背后踏出来,不曾回避莫风视线。
“不必多说,你们是不是都不同意救舒大哥?”
“不敢相瞒殿下,确实不愿。”
一句话,景然竟是平静下来,微微闭眼,只有拳头捏的死紧,“那,我命令你们……”
莫风陡然叹一口气,未等景然话说完便拜了下去,“臣领旨。”
宫琪一怔,景然更是蓦地张开眼,“百里将军你……”
“臣下的作用只是劝谏,而决断在于君王,莫风既认了殿下为主,自然一切听凭殿下调遣。”
“我就知道哥你会妥协……”
宫琪才松一口气,立马又吸了回去。景然更是已经看上了莫云,顿了会儿,方道:“那莫云你……”
莫云亦叹口气,“殿下可知道要想救回舒公子意味着什么?”
“知道,放弃汉川……”
“那殿下又可知道,祈域、湘陵我和哥都未曾插手,是因了殿下答应我们无论舒公子第三计成否,必不会再失了汉川……我们,曾经相信过殿下。”
宫琪简直都要流冷汗,莫云这完全是在将军啊!
景然果真脸色也不好,半晌,才垂眸道一句,“我不会再失了关中。”
莫云似笑非笑,“殿下是让我们再信一次?”
更久,景然才应一句,“……是。”
“凭什么?”三个字,莫云问的奇快,有些咄咄逼人的意味。
景然竟是浑身震了震,脑袋垂的抵,所有人都看不清他的神情,只知道许久许久都过去了,景然还未给一句回复。
“靠!”
景然冷汗都溢了出来,偏偏宫琪大大的喝了一声,还一巴掌拍上他的脑袋,景然一个不防,差点跌出去。景然回神,惊疑的看一眼宫琪,宫琪竟气势汹汹的一指指上他的鼻子,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你个臭小鬼别给我装熊样!平时对着我怎么趾高气昂的了?柿子拿软的捏啊?!”宫琪又瞪上莫云,“咋的这身板儿一推就倒的人莫不是杀伤力比我还厉害?你就这么怕他?!”
“你……”
景然险些被宫琪一嗓子吼的傻了,哪知宫琪愈发胆大包天起来,竟是一胳膊拐上他的脖子,凶神恶煞的把他往莫云那边拖。莫云见得宫琪架势都恨不得要后退一步躲开,宫琪却是黑着张脸,凑的莫云老近,恨不得一口吃上去,而后指就那么一点一点的点在莫云胸口。
“你这家伙听好了,不是问凭什么么?”宫琪的指又一点一点的点在景然脑门上,对着莫云喷出一句话,“就凭这小鬼是我男人教出来的!”
好、好理由啊,莫云一阵抽搐。
景然却是傻了半晌,忽的就那么笑了。
的确是好理由啊。
——
离着兵攻汉川的日子越来越近,舒望呆在楚乔身边却是越来越悠闲。哪怕楚乔曾经询问过他一些事由,楚乔也并未真正许他插手汉川一役,他能做的唯一的事,不过是不离开楚乔的视线,不令他添上一丝丝怀疑他用心的可能,如此容易。
只是有时却是太闲了,便会不由自主的念上宫琪。偶尔会猜上一猜,过了这么多时日了,她曾经对他的恨会不会消减一点点,如此当然最好。偶尔也会问上一问,和楚兮白处了这么久,有没有爱上他多一点点,如此,也算不错。景然这段时间的动作,虽是不大清楚,但隐隐约约也猜得一些,该是渐渐丰了羽翼,待汉川一役结束,也不必他再继续殚精竭虑的指手画脚了。忽然之间就觉得,这么个结局,非常之不错。
唯一的不好预感就是担忧楚乔杀他的手段不干不脆,若是真要慢慢的整他倒是的确不好办,尤其是在那个可恶的尸魂蛊术下……
一想到这劳什子的蛊术,舒望都会头疼脑热下,明明是对着荷塘赏花的大好心情,蓦地就败坏了一大截。
舒望才坐在荷塘边抚一扶额,却是有人找上了他,看上一眼,竟还是楚乔身边的侍卫。
“狗儿先生原来在这里,陛下要你速去前厅。”
“陛下找我所为何事?”
那人竟意味不明的看他一眼,冷冷道两字,“大事。”
舒望不由得皱个眉头。
一路上,舒望最坏的打算就放在汉川一役情势有变上,却仍旧不曾想到,竟是会在前厅的院落里看见秦淮泽。
如此,情况竟是比他所想的还要糟糕些。
舒望蓦地停了步子,身后有人推了他一把,催他快些走,这才不得不重又往前走,只是到底在离着秦淮泽近些时,凝上那人,低低道了一句。
“景然竟然没有杀你。”
秦淮泽似是在笑,笑的低低沉沉,“那是因为我还不想死,不想把汉川拱手让人,不想大楚在周朝花了八年的心思就此白费……我与你所做的事,不是一样么。”秦淮泽顿一顿,在与舒望擦身而过的时候,才微微闭上眼,悄悄塞过来一张纸条,低声细细又道一句,“蛊毒解药的秘方,换景麒一命……他对你们不会有威胁了……别杀他。”
舒望细看秦淮泽一眼,终是错步走过,一把推开了前厅的房门。房里,果真如他所想,景然来了,还不知天高地厚的就带了百里莫风一个人来。舒望眉头蹙的更紧。
景然从他进门的那刻起,只看了他一眼,一眼便起身,从怀里掏出一枚城主令平平稳稳的搁在楚乔面前,而后便牵上他的手,握的特别紧,拉着他就往外走,显然条件已商榷好。
楚乔左右瞧着汉川的城主令,口里不由得半讽半叹,“真没想到狗儿如此值钱,竟然值汉川整座城,果然是一条好狗。”
舒望特意看了一眼景然,景然面上却是一丝波澜都没有的神色,只有眼里的火悄无声息的烧着,握着舒望的手,格外的用力。
“你竟然用汉川来换我?”舒望低低道一句,“竟然还亲自来。”
景然的指甲几要嵌入他手背,拉着他的步子也快了好些。院落里除了秦淮泽再无他人,连四下的仆人都一转眼不见了踪影,空寂的可怕。
舒望蓦地拉住景然,低喝一句,“来不及了,你简直是胡闹。”
“在舒大哥眼里,然儿还是孩子,胡闹一次怎的了?”
肃杀的氛围,景然竟莫名笑言了一句,连着舒望都愣了愣。景然又立时敛起面上的柔和,转身朝着楚乔看去,冷冷冰冰的注视,还不禁意的上前一步,把舒望掩在了身后。
“陛下这是何意?”景然看一眼四下隐隐现现的暗卫。
楚乔好整以暇的从座位上起身,手里把玩着城主令,幽幽朝着他们笑望一眼,“殿下如此胆色只身闯朕的别院,朕怎好不款待款待?”楚乔又瞥一眼舒望,“何况殿下身边的狗自己不好好管着,竟然放到朕身边咬人,你说这要是真伤着了谁,一块城主令哪里赔的起?殿下难道不该留下来给朕一个解释。”
意图都坦白了,便也用不着了表面上的客套,且这般一而再再而三的当着他的面羞辱舒望,看来他曾经是怎样一个冰冷而冷血的孩子,楚乔似乎还没眼见过呢。
景然简直恨的骨头都开始疼,却从面上开始笑开来,死死盯上楚乔的眼底,笑出了铺天盖地的杀气。
“本宫不觉得需要给陛下任何解释,陛下似乎也留我不起。还有,从本宫进门,陛下骂了我舒大哥四次,看来,陛下果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来。”
见得楚乔扭曲的面色,景然勾着唇角细细又道一句,“那咱们关中再会了,希望陛下不要输的太难看。”
景然突然如此狂言,楚乔蓦地凝眉看向院内四周,一直无所动作的莫风霎时也吹出一声清哨。四下的暗卫立时便警惕起来,果见四周树影纷乱,四下异响连连,竟似留有大批伏兵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