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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让我重复第二次。”男人跟着橙子璇笑,妖异的红瞳像带着鲜血的腥甜,遥遥望进,血色弥天。
绚烂到一半的笑枯萎了……同样是望进她眼里的眼神,她姐妹再凶悍也柔的像春水,他的,再轻柔也凉的像险滩。
别无他法,橙子璇无私奉献的把第三抹微笑奉送给了朝她挤眉弄眼的黎可儿,“武林大会快开始了,我先走一步,你快点追上啊。”
面对如此妖娆的笑,可儿抵制住强大的诱惑,无比清醒而愤慨的看着一直半梦半醒的橙子璇陡然间精神抖擞的飘然而去,徒留她一抹窈窕的倩影。可儿那是牙都要咬碎了,愣是臆想了许久把橙子璇大卸八块的情形,并无限幻想着把它付诸行动……
烂漫山野,繁林树间,匆忙赶路的行人络绎不绝,只是每每经过一间简陋的茶铺,所有人都会不约而同的侧目。无数人臆想着,那个双手平伸一动不动的姑娘,要考虑多久才会鼓起勇气对着男人投怀送抱,而那个不解风情、悠闲饮茶的男人又要矜持多久,才会男人本色的揽美人入怀。
如此别捏的一对啊!……无数人如此扭曲的幻想着。
对于丢下同门于魔爪之中这种毫无友爱的行为,橙子璇一直在半梦半醒中不断的原谅自己,以至于临近万岐山顶,耳畔隐隐传来诡秘的萧音时,她才顿觉蹊跷。立时,连那一点点的内疚之情也完完全全的抛诸脑后了……
提着精神,越是临近万岐山顶,耳边的萧音越是诡谲绵密,五音编织,曲不成调。久而久之,连体内环绕的真气都似是受之影响般,十四周天的气脉竟有和着萧音四下作散的趋势!橙子璇暗叹不好,捂着耳朵、平缓着气息稍稍加快了点脚步。待赶到现场的时候,如她所料一样,几乎所有的人都紧捂着双耳,面露痛苦之色,四下也已经有不少人经受不住萧音的共鸣往山下退散了。
内力高深一点的,无不是愁苦的定定望着擂台上的两人,甚至都不敢出言打扰。
江湖阅历稍深的都略晓楚兮白的门派出身,无极界,最精通的乃是绝顶轻功,平沙落雁,哪怕不修至顶级,但闪躲暗器,拆卸攻势都是不在话下,就算莫隐再厉害,要想伤到楚兮白不费一番功夫自是不可能。本想这场大比将会是伯仲之间的较量,没有人想到莫隐会用虚无飘渺的萧音做武器,伤人于无形!
而且……橙子璇望着台上闲立吹箫的莫隐,不自禁的皱了皱眉。他吹奏的是千绝音,百年流传的禁曲,伤人十分,自伤其半!
“看来,莫隐把这场胜负看的很重要啊,莫不是楼主的吩咐?”座下的宫琪捂着耳朵,神色有着和橙子璇如出一辙的浅忧。
“赢了凤凰令,秦凰楼在江湖的地位将与日俱增,这场胜负原本就对秦凰楼很重要,是你自己看的太淡,才会和黎可儿两人当众厮打的惨不忍睹。”烈语藐视了眼宫琪。
宫琪翻了个白眼,无比坦荡的把耳边的话当耳边风一样吹过去了……不自禁的又瞟了眼擂台,到底还是玩笑不起来。
从大比开始,这场比赛已经持续了将近三炷香的时间,时间拖的越久对莫隐越不利。宫琪看了眼沉目奏萧、面色如常的莫隐,大大的翻了个白眼。这男人是该表扬他太会隐忍,还是鄙视他太闷骚?这千绝音不过是为了对付楚兮白临时想出的策略,气候都还没大成,驾驭已属不易,何况还是自伤的曲目,吹了这么久皱皱眉头会死啊!不过……莫隐这面瘫吹起萧来,居然有种雅而不伤、温而不凉的艺术感,果然艺术是能扭曲气质的……
再等宫琪把视线放到楚兮白身上,一言以蔽之,那就是风骚……
正常点的男人有注重形象到连吐血都要风度翩翩的么?那桃花眼闭的,那眉头皱的,简直是我见犹怜啊!可惜,到了这种程度,莫隐已经赢了,这场比试也没再进行下去的必要,否则还真要闹人命了。
宫琪正悠闲着心思等着大比结束,想着回去好好泡个澡,香喷喷的进行新一轮的搜刮银子的活动。哪知,耳边循环的萧音却忽的提高了好些音调,变徽之音直如金针入耳,一时竟是听得人气血翻腾不止,头疼欲裂!
所有人皆是大惊纷纷掩耳调息,极力平缓不适,宫琪却莫名的望了眼台上的楚兮白,她们只是受余音波及便是如此,那首当其冲的他呢?
恰巧,她抬眸望他,楚兮白却抬眸望了眼莫隐,眼中分明的诧异却是一现即隐,随即狠狠的皱了皱眉,再难遮掩痛苦之色,一口血吐了出来。
一战三变
“你输了。”莫隐放下玉箫,淡漠的看着单跪在地的楚兮白。
楚兮白暗中调息了些许,擦了把唇角的血迹,隐了眸中的疑虑,起身慷慨大方的摇了摇桃花扇,笑道:“风使技高一筹,兮白佩服。”
一句话,终是引的台下一片纷乱。
他们都是来给凤天阁呐喊助威的,几乎在所有江湖人的眼里,只有正派之宗的凤天阁才有资格掌管凤凰令,号令江湖。如今,这是让天下武学之士给一代邪教秦凰楼俯首称臣吗?!
宫琪环视了下四周众多或不满或失望的神色,自己却倒是无甚欢喜,推了推身旁的烈语,疑惑道:“莫隐本就已经赢了,有必要强自提升千绝音的杀伤力,非重伤楚兮白不可吗?”
烈语瞥了眼宫琪,更加疑惑的扬了扬眉,“怎么?他楚兮白还伤不得了?你又见异思迁了?”
“什么叫见异思迁?不会成语就少丢人现眼!我这是纯良的在关心莫隐,强自施展千绝音对人伤害绝对不轻,我只是觉得他没必要做这种伤人不利己的事。”
“哟!你都开始关心同门了?看来咱们秦凰楼哪天也能改邪归正了。”烈语一派不以为然,眉眼间却是飞扬的喜色,“你是在解释还是在掩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秦凰楼赢了,凭楼主的本事,不出多时,收归整个江湖都将是指日可待!”
“我看你恨不得把整个天下踩在脚下,摔死你!”宫琪直翻白眼,翻完白眼就连忙把视线转到楼台之上去了。
楼台之上,雕金展台,艳色绸锦,一方锦盒其中,锦盒内置的便是江湖圣物凤凰令。凤凰令刻有双面,正面刻有金色的涅槃火凤,反面则纹有银色的凝息水凰。两者调令大有不同,火凤令行如风,侵略如火,水凰令静如水,其徐如林。如何调令江湖四海,则是令主的专属职权。只要莫隐执了凤凰令,就连宫琪都相信,凭着离非的本事,驾驭整个江湖绝非难事。
奈何,莫隐才往擂台边走了一步,眼前便是银光一现,银霜一般的长枪夹带着风雪一般的冰寒,直直定在莫隐脚前,赫然没入擂台竟有八寸之深!
霜银的枪杆,火红的穗缎,迎着烈日,和着秋风,直如霜与火的纠缠,寒如霜雪,烈如艳阳。
焰霜枪!兵器谱排名第二的神兵利器,亦是哈赤部族上供给周朝的贡品!
所有人震惊之余,一袭耀眼的红衣翻飞而来,越过人流直达擂台,落定在莫隐眼前。百里莫风信手抽了擂台上的焰霜枪便横在莫隐面前,分明是阻止莫隐接取凤凰令!
台下呼声一片,莫隐也微微皱了皱眉,“百里将军大驾光临,我们江湖人士岂非有失远迎?”
莫风收了枪侧放一旁,客气一笑,“严重了,莫风此来是争夺凤凰令的,你我只是对手,无关江湖朝堂。”
此话一落,别说他人,连莫隐都是微怔,不禁道:“凤凰令的争夺向来只在江湖人之间。”
“那江湖可有规定,凤凰令之争只能在江湖人之间?”
莫隐语塞,眉头皱的愈发的深。
凤凰令代表着统御江湖的威信,一旦莫风插手,若是他赢不了他,那整个江湖岂非是要遵百里莫风为首?而他是朝廷赫赫有名的功勋之将,那江湖四野不就间接由朝廷接手了?!
莫风无视四下流言,只提了提手中的长枪,定定的望着莫隐,“风使莫非是不屑与我一战?”
莫隐沉默了许久,终是紧了紧手里的玉箫,神色凛然。楼主为何要他势必拿下此场大比并没直言相告缘由,但凤凰令对秦凰楼至关重要他却深知,无论无何这场比试他不能输!
莫隐终是肃然道:“素来听闻百里将军天人之能,百闻不如一见,请赐教!”
话音落,黑红两道身影已然交接在了一起。
莫隐深知自己心性沉稳,素来长于后发制人,只要他能接下莫风的招式,予以周旋,徐徐窥其破绽,到不是没可能胜他。只是等与莫风交上了手,莫隐才知自己的计划有多么的愚蠢!
莫风的一招一式无不是极尽霸道之能事,完全的攻势,凌厉的制压,他除了极尽全力的防守根本无一丝一毫的反抗之机!别说后发制人,他现在连不受制于人都何其的困难。
每接一招,手就麻一分,连带着先前强自施展千绝音的隐伤也完完全全的诱发了出来。莫隐只觉得体内气血不受控制的流窜,隐痛非常,而周身把他完全笼罩在内的强大劲气,更是禁锢的他手脚都沉重的提不起劲。
一直以来,对于莫风武学至臻的修为他一直以为是世人的以讹传讹,如今他才醒悟,凭他的本事根本不可能赢他,输,竟然成了必然……
台上的胜负之分分明已经显而易见,莫隐偏就一直一直勉励支撑,连唇角的血染红了半片衣襟也不言一个“败”字。
台下的宫琪很是翻了翻白眼,两枚银针信手拈来。
“你干什么?不是想偷袭百里莫风吧?!这可是有违规矩的,会深受武林人士鄙视的。”烈语窥见了宫琪的小动作,好心的提醒。
宫琪愕然的望了眼烈语,“我像这么有同门爱的人么?这银针是赠给莫隐的,省的到时候还要劳烦我亲自出马挽救他一条小命。”
“那也用不着两枚吧?”
“这叫有备无患。”
“……我看你这叫赶尽杀绝。”
宫琪没理烈语的讽刺,捏着银针手腕一扬,银针刚要离手,滔天的劲气竟遥遥而来,直劈而下,一路从擂台扫到了她们这!
宫琪、烈语皆是险险一避,先前的坐席竟然在瞬间一分为二!而架起的擂台更是从中部碎裂般断裂了好长的一道缝,恰巧把酣战的莫隐和百里莫风隔开。
宫琪才得空把视线投到擂台上,就见一粗布麻衣,头戴斗笠的男子忽的插在莫隐和莫风之间,不明就里的完全无视莫隐似的,直接提着刀就对莫风劈了过去!
与焰霜枪不同,这把刀却是炎气灼灼,刀身毫不光锋,反而似有火焰一般的纹路,诡谲无双。
宫琪与烈语对视了一眼,皆为震惊。
烈虹刀!兵器谱排名第一!无极界的镇派之宝,从不现于世外,据传一年前被劫。那这个男子竟就是那个只身光明正大入无极界抢劫的强盗?!
震惊之余,擂台上的战局已然是另外一番的场景。
长枪霍霍生风,大刀气势如虹,万岐山顶霎时狂风大作,所有人包括宫琪、烈语都连连退了好些远,才免受波及。万顷山浩瀚苍穹风云变色,天地之间,竟只余艳艳刀光,粼粼枪影。俩人的招式都极其的霸道,完全的正面交锋,所有人都明白,这种胶着的比拼,气势一旦弱了一分,输的就不是一场比赛,而是性命。
锋锐的劲气早就把男子头顶的斗笠碎成了草木,那双妖艳的赤色红瞳暴露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