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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头。被角一扫,连带着书桌上的三盏燃香也俱都掉在地上,摔的粉碎。
烈语一愣,快步走过去一把就把蒙在慕彬头顶的被子给掀了起来,柳眉深蹙,“你怎么回事?不是没用到连被子也接不住吧?!”
慕彬没回答烈语,视线却一直凝在地上破碎的香灯上,良久又看上了烈语,还从头到脚的看了个遍……
啪!书桌断成了两截,“你再看一眼试试!”
慕彬扶额,颇有些苦笑,“娘子绝色之姿,为夫凡夫俗子多看几眼也算正常吧?”
绝色之姿?烈语自知有异,不怒反忧道:“你什么意思?”
慕彬走到门边打开了房门,散了满屋的熏香才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烈语,“你今天与平时的打扮并无不同吧?但你刚才一走进来……咳,我差点扑了过去……”
烈语眯着眼,勾了抹危险的笑,“你该庆幸你的克制力救了你一条小命。”
说完,烈语的神色也冷了下来,两人不期然的都望向了地上的燃香。
“我故意闭着房门一口气点了三盏这种燃香,就是想试试这香料到底有什么蹊跷,如今看来,这玩意儿至少能致幻、软骨,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香料的生意线,你准备把它给断了?”
“恩。”
“这么容易捞钱的路子,你也舍得?”
慕彬坦然而道:“为商之道,莫过于‘品、信’二字,品为三口,即天下人之口;信为人言,即天下人之言。有道是得人心者得天下,为商之道盖莫能外。贪一时暴利,毁了慕氏产业在天下人心的商誉,实非长足之法,否则这么些年,我也不用为商从严了。”
显摆!烈语白了眼慕彬,“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你来不是问我宫里收购燃香的消息的吗?不听就走?”
“你真查出来了?”烈语挑眉。
闻言,慕彬一笑,翻了翻桌上的几本标注的账册,烈语跟上前看了看,才听慕彬解说道:“我查过了,从这月初,流入慕氏商行的宫内银款多是聚集在这几个商品上。”
慕彬依次在账本上点了几处,烈语观之了然。
“银器、牲畜、天青绸缎、钟乐、编鼓……祭天之礼啊。看来九王爷是坐不住王爷的位置了。”烈语神色厉然。
“怎么?九王这些年也算治国有方,这帝位本也该顺理成章,你有意见?”
“不行么?九王不在帝位就对江湖势力多有掣肘,一旦他登基,只怕江湖门派又该有好一番风雨,秦凰楼也少不了麻烦。”
“你根本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嘛,来了淮卞还老念着秦凰楼。”慕彬起身朝门外走去,眸中失落之色一扫而过。
“你去哪?”
“药和堂。”
“又去查千山药雪的消息?这么晚了,真不睡了?”
“……”慕彬沉默了一瞬,随即对着无尽的夜色亮了抹戏谑的笑,“每夜与娘子共处一室,却只能趴桌子过夜,这觉不睡也罢。再说,娘子心心念念着秦凰楼,为夫心心念念下故友不为过吧?”言罢,慕彬加快了步子,又逃了……
家国天下
当慕彬从淮卞的各大药和堂回到幕府时已是巳时,查遍了所有药和堂的药物买卖记录,仍没查出千山药雪的消息。
千山药雪是罕见的奇珍,有活肤生肌的奇效,向来是容貌得毁之人千金难求的至宝。他收购千山药雪距大婚之期也一月有余了,依旧没有消息,慕彬难免有些着急。他收购千山药雪,不为别的,只为青风。
谁也不会知道,柳府满门被灭的当晚,离非神不知鬼不觉的救出了柳庄的大公子柳青风,并藏于秦凰楼疗养,这也是他甘愿与秦凰楼结盟最主要的原因。只是……
慕彬不自禁的又想起了大婚那晚见到的青风,变了……真的变了。
沉默,畏光,孤僻,仇恨。那场大火烧毁的不仅是他的容貌,连同他向来活泼开朗、玩笑不羁的性子也焚烧的尽了。曾经的名门之子朝夕之间名利尽逝,曾经的亲子之欢一夜血洗竟成满门血债!
慕彬,柳庄烈火虽灭,我内心怒焰难平!青风早已一无所有,但无他求,只愿有朝一日,得见仇子,戮其尸!拆其骨!饮其血!啖其肉!祭告柳庄百余亡魂在天之灵!
那夜的恨声厉色清晰如昨,慕彬暗叹一声,一宿未眠,忽觉一阵头痛,刚抬起手按了按,面前忽的罩来了一个巨大的黑影。慕彬抬头一看,就见圆滚滚的安圆圆圆润的滚过来了,不免又是一阵头疼……
“安总管找我有事?”
安圆圆见了慕彬当即是一脸喜色,过会儿又是一脸忧色,变幻莫测,好生滑稽,“慕公子终于回来了!人家等了你一宿啊!”
幸亏我一宿未归……慕彬又清咳了一阵,“安总管有事不妨直说。”
“是这样的,昨日慕公子你让人家退了宫内这批香料的订单,可今早有宫人前来吩咐说,摄政王偶间试用过这种香料,非常满意,特批此次购货专订此种香料,人家推了很久,推不掉啊!”
“什么?!”慕彬一惊,愁眉深锁。
安圆圆见慕彬神色,不经有些忐忑,“慕公子……这事?人家是不是做错了?”
“这事怪不得你,要不是我一次性长时间过度的焚燃这种香料,也不会这么快知道这种香料有问题。你尽早切断这批香料的所有销路,至于宫内的订单,这事你不用管了,由我全权接手。还有,你尽可能帮我联系到那批游散商队,我要尽早和他们会面!”
“哦!好!我这就去办!”一听问题的严重,安圆圆一个紧张连“人家”都给省了,滚滚而来,又速度的滚滚而去,徒留下烟尘阵阵……
祭天大典,一旦燃了这种致幻软骨的异香,万一出了纰漏,后果不堪设想!慕彬顾不得其他,急急赶去书房,一开门却见烈语和宫琪两人早就呆在里面了。
烈语瞥了一眼慕彬,又忙活手里的账册去了。
“你来的正好,我想安圆圆应该把情况都和你说了吧?我查了,这批香料还未有进宫的记录,九王能知道这种香料必是有官员孝敬,账册这些我懂的不多,还是你最在行,你快来具体查查近期朝内都有哪些官员购买过这种香料,我要详细资料。没道理这么凑巧宫内才出宫订货,摄政王这么快就试用了这种香料,其间必有文章。更何况还是用于祭天大典,出了岔子我可不想秦凰楼陪着你慕氏一起陪葬!还有,这香料的销路你尽快给我断了,通知各郡各县禁购的指令我也帮你拟好了,你盖上印章就行。宫内那边你再去商量商量,看能不能酌情换种香料,把这事圆过去。保险起见,我和宫琪这几天也会研究下这香料的成分,看能不能研制种相似的香料滥竽充数。还有,卖这种香料的商队也不简单,你让安圆圆尽快联系那些商队,你去看看究竟。”
说了一长串,烈语把拟好的指令都摊开了,印章也准备了好了,四周偏就安静到不行,什么动静也没有,连忙活制香的宫琪也一脸头痛的望着她,使劲给自己使眼色,无语非常。
烈语皱皱眉,才待回头看看门口的慕彬,慕彬已经走上前拿了她准备好的印章,看也没看内容,三两下的全都盖完了。烈语看了眼慕彬,他比之昨晚还要倦色分明的脸上竟是难得一见的客气,客气到令人觉得疏远。对于一个商人,最需要的是八面玲珑,左右逢源,这般的疏离在慕彬身上绝对少见,烈语看的不禁都愣了愣。
见慕彬拿了指令书一声不吭的往门外走,烈语一把把他拽住了,“你去哪?”
慕彬回身,瞥着烈语道:“还能去哪?先把这些指令加急送往各郡各县,再把近期官员购进香料的账册全翻出来给你过目,再去和宫人商量下通融香料的问题,最后去会会那些游散商队。你的吩咐我没记错的话,那我先走了。”
宫琪望着慕彬的背影,无比鄙视的甩了烈语一记白眼飞刀,“你当他是谁啊?”
烈语皱皱眉,“他是慕彬啊,是四方商行之主嘛。怎么?我对他说话还一定要低声下气了?”
宫琪面色一抽,对烈语绝望的摇了摇头,“你没救了!他是慕彬~他是四方商行之主~我去!他是你的相公!好歹他对你也是相敬如宾,行夫妻之礼,你拿他当下人使唤似的。昨日他可是一个人关在房里试这种见鬼的香料,真对你漠不关心,他怎么不拉着你一起做实验啊?我一个外人都看得出来他一夜未眠精神状态不太好,你还口口声声秦凰楼。再说,他也是个男人,还是聪明个的男人,你用着这么指手画脚么?把你的强势压压吧!做你的男人真不是一般的压力大啊!”
“干嘛?说的头头是道很有经验似的,你真有本事,干嘛跟在我屁股后头躲舒望?怎么不说把你的小肚鸡肠收敛下?再心胸宽大点做那个孩子的二娘去啊!”
“毒舌妇!”宫琪斥了句,扔下烈语抱着满盒的香料样本,自个儿眼不见为净的搞研究去了。
宫琪一走,烈语却是对着慕彬消失的前院兀自的出神。
祭天大典在即,国书已发至四海,元和之上,大周已渐有风起云涌之势。天下大局,志高目远的君主也莫不是蠢蠢欲动。元和大陆,国家林立,另有哈赤、乌樊等一干部族环伺,其部族之民虽有骁悍之勇,但哈赤归附于周,乌樊归附于楚,两相制衡也莫能翻起大浪。只是,楚君楚乔早有天下之志,国力又属大楚最为鼎盛,各国均是防之迫切。
只是,十年之前,楚君扫荡诸国向来雷厉风行,吞并各国之余,难免穷兵黩武。待楚君立有十年修养之约后,如周朝各国才有的后起之机。
奈何,连这十年的太平之约,都不过出自一则国书诫令,一切仍是大楚的诡秘心机。
此则密令当为楚朝的最高机密,天下仅有三人得知。
一为楚君楚乔,二为大楚宰相秦淮之,三则是秦淮之下落不明的弟弟,秦淮泽。
大周筹备祭天之期,楚内亦是隐有风云。
鸾座之上,年莫三十五的男人正身而坐,耀黑的九五帝服、五龙朝天,倍显威仪,举手投足间皆是君临天下的威仪志气。座下却是一礼跪敬拜的青年男子,约莫也有三十,官服四龙,戴帽九珠。此二人正是楚朝的天子楚乔与宰相秦淮之。
“大周已发有国书,下月初五便是祭天大典,我朝准备的庆贺之礼可有备全?”
“回陛下,万事皆备。”
“那附赠的礼物呢?都□好了吧?”
“陛下请放心,保准万无一失。”
“做的好。”虽是赞扬之言,楚乔面上却未见过多的嘉许之色,稍许之后反倒有些感怀之态,威严的声调都有略微的放缓,“秦爱卿,淮泽应有八年未回大楚了吧?”
秦淮之闻言头又微微低了低,听闻“淮泽”二字之时眼底有分明的不甘,“回陛下,是有八年了。”
“淮泽常年在外与我大楚里应外合,也是辛苦他了。当年我忌他锋芒毕露、才华斐然也是年少之举,这么多年他为大楚做的也当是给我台阶了。等我朝在大周的计划俱都完备之时,就把淮泽接回来吧,你们兄弟二人也好团圆。”
秦淮之抬首再拜,满脸已然一副喜色,“谢陛下隆恩!”顿了顿,又道:“恕微臣鲁莽,待淮泽回朝,陛下如何安置?”
楚乔闻言,已知秦淮之的顾虑,当即笑的不清不淡,“淮泽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