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仅一眼,宫琪就翻了个白眼,调整了个不太舒服的姿势好让他靠的更舒服点。
暗骂了自己一句“心太软”,宫琪错开了舒望的脸色,瞥了眼满屋的尸体,满面寒霜。
“你是怎么得罪万梅山庄的人了?”
万梅山庄梅花剑,庄主洛梅七性子更是阴邪,若是结仇万梅山庄,只有一个后果——不死不休!
舒望闭着眼没作声。
宫琪又瞥了眼舒望拉紧的被子,修整的指甲几乎要把锦被扯破。
宫琪大大的皱了个眉,“你裹着个被子干什么?”
舒望依然不说话。
心里没来由的心疼,语气恶劣,“你别给我装死,没死就给我支个声,要不然我扒你被子了。”
紧闭的眼终于睁开了,温润如水的眸子里满是血丝,偏就还有淡淡的无可奈何,“我的衣服上沾了寻踪香……我把它脱了一把火烧了。”
“也就是说,你现在袒肩漏背喽?”
“……”舒望看了眼宫琪那闪亮的眸子,不自禁的把被子又裹紧了点……
宫琪好笑的咳了两声,“这里不安全,我们去里间。”
舒望才疑惑的看了宫琪一眼,立马凝眸到了房门外,满眼戒备。
见状,宫琪也凝神细听了会,好一会才听到了人声,少则也有二十人,随即相当不善的瞥了眼舒望,“人之将死灵识还这么高,你真不是人……”真不愧是我曾经看上的人……
危急关头,宫琪竟稍稍有些自得,还诡密的朝舒望一笑,趁人之危的把他手里的被子掀走。舒望愣了不到一瞬就任她为所欲为,连宫琪搂着他往床中央滚都没阻止,可是他如此配合,宫琪任旧一副不满的神色。
“你怎么还穿着里衣在啊?!”
舒望彻底无语。
她的金屋没人比她更了解。按下床头的月牙按钮,床板分之又合,不消一瞬,小木屋里又是一片静谧,除了满地的横尸鲜血再无他物。
不一会儿,小木屋里就蹿进来了一批黑衣人,为首一男子环视了下四下的死尸,不甘心的紧了紧手中的软剑,“身受重伤还杀得了万梅山庄的十八隐士,看来这笔赏金咱不好得了。”
一旁的一人恭恭敬敬的看了男人一眼,“七堂主,咱们黄雀在后也抓不住这人,如今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他可相当于朝廷的十万赏银啊,多少人觊觎着呢,绝不能落到别人手里,这好处我们百生堂可不能放过了。给我继续搜!”
“是。”
一如悄无声息的来,来人又悄无声息的走了。里间里的俩人算是暂时放了心,只是宫琪看着靠在自己怀里的舒望,眉头皱的越发的紧。
“连百生堂都要对付你?你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朝廷舍得放这么大的血毁了你在江湖的立足之地?”
舒望默然笑笑,撇开宫琪,第一件事就是往床上爬又揽起了被子,淡淡道:“如果我说我偷了玉玺,你信不信?”
宫琪两眼一瞪,跟着坐到了床边,“玉玺是你偷的?!你偷玉玺干嘛?找死?”
看了眼宫琪满眼的不赞同,舒望沉了沉眼,再对上她的眼里仍是浅淡的笑,“你就当我是找死吧……”
骗人!宫琪一脸不满的剜了眼舒望,舒望只是笑着又把被子裹紧了点。
宫琪见舒望的动作没好气的瘪了瘪嘴,“三个时辰药热,三个时辰药寒,时辰还没过,冷就直说,我可以给你暖暖被子的。”
说罢竟作势要往床上爬,指不定还能趁机占便宜!哪知舒望像知道她图谋不轨似的,利索的往床里缩了缩,“不用了,你只用告诉我,我还有多少日子就行了。”
宫琪爬床的动作一顿,恨不得踹他的臭嘴一脚,“我只给你服用了一半的药量,只能延你两月的命,还要在你乖乖不乱用内力的情况下。”
“两月不够。”
宫琪又剜了眼,“你什么意思?!”
舒望拉了拉被子,望着宫琪笑的一派安然,像哄孩子,“我要重服足量的药剂。”
“你这不是延命,是在找死!”
“我不会死。”
“你大夫我大夫?!”
“命是我的……”
这男人又不领她情!宫琪差点大开杀戒了!
宫琪发了火,把舒望一个人晾在床上,怒气冲冲的自个儿坐到一旁的木桌旁,生了好会儿闷气,突然开始捣鼓起了桌上的一盘子茶杯。十色的茶杯,被规规矩矩的码成一长条,又倒下清凉的茶水将一杯杯茶杯填满,听得流水声泠泠作响。
“舒望哥哥,你要是口渴了一定只能用白色的茶杯哦,其余九色的茶杯都是我平时试毒用的,可千万别用错了!”十二年前的她,会如此小心翼翼的嘱咐他每一句话。
“琪儿,以后别再以身试毒了。你有我,以后的毒,我替你试。”十二年前的他,会关怀备至的答她的每一句话。
十二年前的每一天每一夜,其实她都记得清楚。就像飘摇的浮萍遇到了宽厚的河岸,执着的依附上去,珍贵到难以忘怀。
宫琪的手指不自觉的在十个酒杯之间反复流连,沉默了许久才略略希冀的问上一句,“我现在火大,你说……我该喝哪一色茶杯里的茶水降火?”
舒望幽深的眸子凝在宫琪恍然的目光之间,顿了顿,随意答了两个字。
“随便。”
瞬间,宫琪瞪了眼舒望,狠狠的被气到了。
这没良心的男人果然把她忘了!忘的还够彻底!!
何曾忘情
舒望瞅了宫琪脸色良久,还是循循善诱道:“你帮我配足量的药吧,是死是活我不会怪你的。”
“我管你是死是活!是我一直在救你!重点是你一直不识好歹!”宫琪喷过去,恨的牙痒,最最重要的是她还记着他呐,他居然把她忘到爪洼国去了,太不公平了,她再和这男人客气简直有违她锱铢必较的原则!
宫琪恨恨的咬了咬牙,“你找死我懒的拦你了,吃力不讨好!”
言罢宫琪开始忙活,挑选草药用扔的,煎药扇风像扇人,连盛好了药都是砸在桌子上的。
“熬好了,想死的!自己过来喝!”宫琪瞪了眼舒望,恨恨的一屁股坐在了桌子旁,甩手不干了。
一直窝在床上关注宫琪熬药的舒望瞥了眼宫琪的黑脸,苍白的唇角竟勾起了丝笑意,接着裹紧着被子艰难的下了地,却是缓了好一会才朝着桌子边走。相当短的距离,额角却不停的冒冷汗,等到了桌子边竟像耗尽了力似的,趴在桌子上休息了好久。
宫琪那双眼就不停的在天花板和舒望之间徘徊,脸色是要多黑有多黑,等舒望松了裹被子的手,颤巍巍的拿起药碗并很是失败的把滚烫的药汁撒到胸前之后,她那双纠结了许久不知何去何从的手终于气急败坏的把药碗给夺了过来。
“你怎么这么没用啊?!”宫琪不分青红皂白的批评,二话不说就把他的里衣给解了,胸口处果然是一大片的烫红……还有心口处很是显眼的剑伤。
很参差的伤口,过了十二年都还能留下这么难看的疤,她当时的剑法是有多烂,连个伤疤都要留个这般狰狞的,存心扎她的眼。
宫琪不错眼的盯着他心口的伤,眼底的火气散了个十之八九,差点还苦笑出声。
为了活命都能送他去死了,这种女人记着何用?
舒望看了眼宫琪,不经意的拉了拉衣襟把伤疤隐了去,伸手夺了她手里的药碗,出乎他意料的,宫琪竟把药碗捏的死紧,他根本抽不出来。
舒望疑惑的看了眼宫琪,宫琪却无奈的朝他笑了笑,“我绝对会后悔的。”
言罢,竟抬碗把汤药一饮而尽,舒望连惊讶都来不及,就被宫琪连拉带扯的带到了床上,还被利索的封了穴,宫琪那下针的力度活像提前为自己报仇。
“你干什么?!”舒望一动不能动的看着宫琪,眉目之间竟忧色甚浓。
“我是大慈大悲的大夫,当然是救人了,要不你先想好怎么报答我,嗯?就你这姿色,以身相许挺不错。”宫琪慈悲为怀的露了个暧昧的笑,未曾奢望他真答应,捡起了被子就迅速的甩到舒望身上,然后跟上床先把舒望给扒干净,再把自己给扒干净,最后像熊似的扒在舒望身上,玉臂绕着脖子,大腿缠着大腿,那姿势是要多□有多□。
舒望皱着眉还一个字都没说出口就被宫琪喷了回去。
“本姑娘纯属救人,对你的贞操没兴趣,你给我少废话,否则我立马见死不救!”
一句话完,俩人十分默契的,甚至十分纯洁的谁也没说话,谁也没乱动。宫琪只是横了心闭目调息运气,舒望却是睁着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宫琪。
她的肌肤粉红而滚烫,细密的汗像水一样从她的玉肤上滑下黏在他的身上,厚厚的被子里弥散的全是浓浓的药香。
只有她运气把药性从体内导出,通过皮肤过到他的身体里,才能把药对他的伤害性降至最低。这个道理舒望也懂,没有求她这么救他不是他放不下姿态,只是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值得。
五服的剂量要承受怎样的折磨他试过,更遑论足量的,药性过强更是对身体的极大损伤,谁也料想不到她如此为他以身试药会有怎样的后果,而且……即使她暂时压下了他的伤势又怎样?他有他的事要办,他根本做不到爱惜自己的身体。这样帮他,不过让他从两个月能多活到几年罢了……这样的代价,当真不值得。
若不是穴位被封,他绝不会任由她胡作非为。
一直一直,宫琪只是摊手摊脚的安安静静的趴在舒望胸膛,连脑袋都埋在他的心口,舒望能看见的只是那拧在一起的秀眉,和偶尔眼角处冒出的星星点点的晶莹。
没有痛呼,没有哀嚎,只有越来越粗重的呼息从她的口鼻中散落,指甲深深的嵌进掌心,鲜红的血打湿在床单上才悄悄的跃进了他视线的死角。
一室的药香飘洒,一夜的苦痛折磨,待小屋外艳阳暖照、百鸟齐喧的时候,宫琪才气息匀弱的浅浅一梦。
封穴时限一过,舒望便轻轻的把宫琪放躺在了床上,理了理她湿腻在两颊的长发,看了她苍白的脸色许久才替她压好了被角,穿好了被宫琪扔到地上的里衣。
刚系完衣带,身后就响起了一阵猛烈的咳嗽,宫琪没从昏睡中醒来,嘴角却咳出了大口大口鲜红的血,落了满枕嫣红。
“琪儿!”
舒望小心翼翼的把宫琪揽到怀里,用袖口擦了擦她嘴角的血,眼里尽是心疼。
“渴……”
宫琪抿了抿干裂的唇角,舒望见状起身就走到了桌边,看都没多看一眼直接探手取了最远处的白色茶杯,一口一口喂宫琪喝了下去,清色的茶水混着血的鲜红诱着他的心口阵阵的抽痛。
舒望盯着宫琪唇上的血看了许久,忽的倾身吻了过去,她嘴角和口中的血成了他贪心的蜜糖,一点一点吻干,一丝一丝吮尽,直到让他心疼的血一丝一毫也染不上她清秀的面庞。
药香散尽,情思却起。
十二年春夏渐去,依旧淡不了那三年芳华。
你我十二年其实从未分开,你不自知尚且放不下我,我又如何放下?
万岐山顶一如十五日之前,仍旧是层层叠叠的人,只是相较十五日前紧张的氛围,这会儿万岐山顶有点格外的寂静了,寂静下却又难掩躁动,不少人都开始交头接耳,面色大有愕然之意。
观战坐席上,睡了一觉刚醒的橙子璇眯着惺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