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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外一阵急不可耐的哀嚎,随即却是一声宫琪那依旧不紧不慢的应和。楚兮白一惊,脸色越发难看了些,宫琪如果问他为什么在这,当着舒望的面,他怎么搪塞的过去?楚兮白心急,那靠近这自己的身子却也莫名的僵了僵,楚兮白瞥了眼舒望的脸色,方才了然。他这几天,好像也是在躲着宫琪吧……
楚兮白四下望了望,整个房子里空空荡荡的,唯一能藏人的只剩了那木板床底,狭小的空间却愣是只塞得下一个人……
两个男人互望一眼,气氛更加沉默了些。
不若不见
房外便是宫琪和那唐善柔插科打诨的声音,像是下一刻便要破门而入。
“你该知道函谷关是是非之地,为何由着琪儿来?”什么时候了,舒望倒还能说这似乎无关紧要的话。
楚兮白无奈一笑,索性也一副听天由命的模样,“我也不想宫琪来,但她有她的想法,并不一定为我左右,她说要救那叫方文叶的太医,我拗不过她。由着她一个人胡来,还不如我跟着,至少有我护着,她出不了大岔子。”
“除了护着琪儿,没有别的理由了?”
“……”楚兮白瞥了眼那床上的纸包,一声叹笑,没答话却到底是心中明白。
房门外倩影渐明,门缝都“嘎吱”一声轻响,已是有人准备推门而入。
“记着你的话,既是要护着琪儿,自要保她安全。”语毕,舒望竟是闲闲的上前走了一步,把楚兮白拦在了身后。楚兮白一愣,那边房门却是被唐善柔那虎背熊腰的女人一掌拍的大开,心里一个激灵,楚兮白立马一矮身,鱼似的溜进了那床底。
刚躲好,毫不意外的听见唐善柔那女人一生怒喝。
“你是哪个?!怎么潜到关内来的?!”唐善柔一见舒望,心中便是警铃大作,奈何这陌生男人像是对她眼不见为净似的,不闻不问,视线一直穿过她凝在她身后,那目光太沉太沉,看的人心底像压着重物似的难受。那一身的衣衫,白晃晃的,沾满了风尘。
房间里忽的好静,唐善柔顺着那视线回身望了一眼,宫琪不知何时也褪了那漫不经心的玩笑神色,添了一抹捉摸不透的情绪。
“琪……”
“你怎么来了!”
舒望不过唤了一声,却被宫琪毫不容情的打断。尖锐的五个字带着不善的排斥,听的一旁的唐善柔都皱了皱眉。舒望像是早有准备,神色都没有什么波澜,只是再没说话惹宫琪的不快。只有宫琪一个人心里清楚,她是怕听他这般柔柔的喊她,一如从前那样,唤她的小名。
说真的,再见舒望,宫琪有些面对不了,像是自己亲手丢掉的东西最好一辈子老死不再相见才最大快人心。她希望的是,他们俩从今以后各自天涯,各自为家,是非恩怨她早已懒得再管,只想安安稳稳的舒心过过小日子,真的不想再有什么波折,无论是重新去爱,还是纠缠不休的恨。
断了便断了,爱恨嗔痴断的干干净净,总好过藕断丝连,徒添烦扰。
为什么非要在她面前出现?见不得她开心快活么……
宫琪闭闭眼,再睁开,眼底已是沉静无波,“好吧,你想来哪里便是哪里,随你的意,只是我来这里找东西的,烦请你让让。”
这般生疏客气……
舒望让了让,亲自把那包黑色的粉末交到了宫琪手里,知她不喜欢,也再没唤她的小名,“你要的东西是这个吧,这是青木灰,制作爆裂弹的原料。”
宫琪一惊,“你怎么知道我要找的是这个?……你跟踪我?”
“如果我说是……你待怎样?”
宫琪笑笑,笑的一抹怒色,“我能怎么样?你若非要跟踪,我自是甩不掉的,只是你下次再要假我之手调查什么,麻烦能不能别告诉我?躲这么远还能被你利用,我很不好想。”
“……你原来这么想的?”长睫轻闪,微微的垂下来,遮了那双瞳子,像关上了一扇窗,掩了一切的情绪。
“呵,难道我想错了?那你明明白白告诉我啊,你跟着我究竟做什么?!”
“我不想你出事。”
“保护我??仅仅如此?”宫琪一阵轻笑,语带讽刺,“还有呢?你最重要的目的是什么?”
“最重要的目的?……”舒望笑笑,几乎是脱口而出,“如果我说我最重要的东西,是你呢?”
心里突突的跳动,像有什么东西不安分的想要冒出来。宫琪睁大了眼盯着舒望的眼睛,那长长的睫毛却像投下的一片阴影,什么也看不清。
宫琪有些想笑。她想看清些什么东西呢?看清这句舒望从未对她表露过的话到底几分真、几分假?真真假假如今还有什么用?若是真,难不成自己还准备琢磨着回去么?
亲手丢掉的东西再捡回来,然后再被对方扔一次?呵,那她宫琪岂不是太蠢?
宫琪似是烦了,一刻也不想多呆,“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你所谓最重要的东西,在你心里的分量,也不过如此。这包青木灰谢你相告,我累了,要回去休息。”宫琪拉上一旁傻站着的唐善柔就想走,却是停下来,又回头道了句,“对了,你若是还要继续跟着我,真的就别再我眼前出现,我现在小日子过的挺好,不想被打搅!”
“啊?”一旁的唐善柔虽不知道宫琪和舒望之间有啥纠葛,只是这男人都表白的这般坦白了,看上去又着实不假,这话说的是不是也就太伤人了点啊。和宫琪到底也相处了几日,也没见着宫琪这般不好相处啊,怎么这会儿说的话就这么不容情了……
唐善柔瞥了眼舒望,大老粗的一个女人愣是拉了拉宫琪的袖子,“宫姑娘……这话是不是太……”
“你走不走?”
“呃……”唐善柔瞥了眼舒望,摸了摸脑袋。
“你要留在这?那我一个人走。”
“啊?”一句话还没说完,宫琪已经干脆利落的走了老远,唐善柔又看了眼舒望,一个头简直两个大,“这都什么事儿啊!”说罢,一跺脚,追着宫琪去了。
房门大敞,屋外寒风四起,卷起阵阵黄沙,纤白背影都模糊的只剩下一抹晃影,偏就可见那挺直的腰背,显示着走的多么的坚决。本就没想过她还能回心转意,何必还如此。
他的心已经死的够彻底,早没了多余的念想,只是那心到底还是活物,不如死物那般好控制,非要明明白白的把那句话说出口,送上门给人看轻,这会儿就算再疼,终究也是自作孽。
“为什么让我躲……”楚兮白从床底下出来,看着舒望的脸色,更加的不明白。他想过宫琪是因为和舒望有了矛盾才会跑到他这来,只是无论无何想不到这矛盾竟到了如斯地步,既是如此,舒望何必出面去激化他们之间的矛盾呢?把一切都交付给时间,或许一切还能淡化掉,岂不更好?
“如果你不躲,你能和琪儿说什么?说你来这个房间闲逛?”舒望的声音低低的,似是说的漫不经心,“琪儿如今最讨厌别人骗她、瞒她,若我所猜不假,你的秘密也许并不比我少。反正她已经讨厌我了,再多讨厌些也罢,不如让你在她那留个好印象,至少在她的世界里,她能觉得,还有人是她信得过的。”
风似乎更凉了些,空气沉闷闷的,黄昏的天际褪了那片火辣辣的潮红,迅速的席卷上了淡淡的乌色。天际的云朵低低的,厚厚的,天空压抑的像是要掉下来,前一刻明丽的的天,不过转瞬,变的有些骇人了,变幻的让人有些措手不及。
这番变化楚兮白看在眼底,莫名的有些沉默。舒望寻目望去,这天气诡变的太厉害,只怕没人看不出来风雨将至。
看来他先前问楚兮白的问题,已经有了答案了,只是终究没想到,会这么快。
舒望看了眼楚兮白,目光莫测,偏偏楚兮白却是看明白了,不由的抽了抽眼角。
“你不是想……擒了我这个同伙,威胁背后策划那人停了这场阴谋吧?……”楚兮白当真万般头痛,他虽自负武艺超群,只是舒望比他好像有过之而无不及啊……这要真打起来……只怕还得靠他的平沙落雁……
舒望却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淡淡应道:“逃,你也不一定逃的了。”
“……”
许是楚兮白的表情被舒望的三两句话说的有些扭曲了,舒望竟是笑了笑,只是那笑意太淡,嘲意却更浓,“你要有什么事,谁能帮我带琪儿离开?既是有求于你,我怎会伤你?”
没再理会楚兮白莫测的目光,舒望仅仅略略看了眼门外,雨点已是淅淅沥沥的打了下来,不过顷刻,便湿了一地黄沙。
风雨之夜
黄天大漠的夜晚一向寒冷彻骨,今夜这忽如其来的大雨却是让夜更凉了些,凉的刺骨。
“宫姑娘,我说你走慢点吧。”
唐善柔不停的在身后叫唤,宫琪却一个字都听不进,步子反倒更快了些。不知道为什么要走的这么快,快的有些像逃,不知道该作何感想,只是不想离那个屋子近了……不想离的他近。
雨水冰冰凉凉的打在脸上,迷了眼睛,涩涩的疼。下一刻,手却被人拉住了,整个人都被揽到了温暖的怀里,雨,像是忽然停了,一滴也没落到她的身上。
宫琪回头,看见的便是楚兮白,他抚着自己湿腻腻的发,眼底一抹心疼和轻责,“下雨了,就这么淋着?小心着凉。”
宫琪似是没听见楚兮白的话,却是微微仰头看了看头顶的那方纸伞,干干净净的伞面,也不知是不是眼被雨水迷花了,莫名的看出了成片的墨桃。楚兮白的那番话,像极了,真的像极了……
下雨了……别坐水里了,会着凉的……
那时也有人拉着她,他的手却比她的还要凉上一分,那时,他也是这番心疼的表情,说的也是这番轻责的话,她当时真的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原来,那日真的下了雨。原来,他出门……真的不过是怕她着凉而已。
“宫琪?”
“那伞其实很好看……”
“什么?”
“……没什么……”宫琪微微仰了仰脑袋,而后却是瞥了楚兮白一眼,全无刚才刹那的恍惚,又是一副平常摸样,“话说,你刚才去哪了?”
“……出去闲逛了逛。”
“哦。”宫琪淡淡应了句,却忽见四周不少精神萎靡的士兵耷拉着一双双睡眼,三三俩俩的开始往城门那挪。
宫琪不禁一阵好奇,“发生什么事了?”
楚兮白皱了皱眉头,一把拉了拉宫琪,“刚才我闲逛的时候也探了探这函谷关,和唐善柔说的一样,那将军当真是高挂免战牌紧闭城门,一步不出,还下了军令,擅离函谷关者,军法处置,我们若想出关前去哈赤只怕没那么简单。”
宫琪奇怪的瞪了眼楚兮白,“我宫琪又不是这关内的兵,凭什么要听这军令?那将军不让,我们闯便是!”
四下的人流越来越多,三三俩俩的往城门而去的士兵都似乎交头接耳着什么,大多数人脸上还是一番雀跃之色,奈何雨声渐响,到底没听多清楚。宫琪挣了挣被楚兮白拽着的手,正准备跟着人群去那城门口看看,莫不是军情有了什么变故?
手腕却蓦地一紧,“宫琪!你还想不想救人了?”
宫琪一怔,回身看了眼楚兮白,“你什么意思?”
楚兮白顿了顿方道:“……你想想,如果哈赤真要和大周打,人质必是留不得,函谷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