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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兮白又是一阵沉默,眉峰微微蹙起,似在揣测。
宫琪和方文叶互望一眼,随即翻身下床,“我们还是别在这乱猜了,抓了那阿虎过来问问便是,那人一定有蹊跷!”
宫琪才打开门,却是和门外的人撞见了个正着,正是那燃了狼烟救了方文叶一命的怪人。陡然相见,仍旧不免被那双眼牢牢的吸进去了半秒,而后才回过神,对着来人微微一笑。
“是你啊,怎么站在外面?找我们有事?”
那人明显没想到宫琪会陡然开门,微微愣了愣才摇摇头,一句话都没说,调头就走。
宫琪却一把把他拉住,很明显感觉他挣了挣,不由得拽的他更紧,“公子救了我朋友一命,宫琪还没谢过呢。”
那人又摇摇头。
“那公子若不嫌弃,告诉我们名字,交个朋友?”
仍是一径的摇头,急急的想要抽出手,看都不曾看她一眼。
呼吸一滞,宫琪脱口便问,“你当真是哑巴?!”
那人毫不犹豫的点头,宫琪竟是怔了怔,手里的力度不由得的放小,终是被那人逃了开去。见那人逃的如此匆忙,不知为何心底是浓浓的失落。那人竟真的是个哑巴……
“想什么在?”方文叶拍了拍宫琪的肩,寻目也望向了那逃远的人。
半晌,宫琪才自嘲一笑。是啊,她在想什么呢?两个长得完全不一样的人,连着气息都迥然不同,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何况这人还是个哑巴,还没有半点武功……
“宫琪?”
宫琪闭了闭眼,随即又摇摇头,“没什么,现在该是去找那阿虎弄清来龙去脉,哪里还容得我胡思乱想。”
“那我跟你一块儿去。”
“不用,那阿虎绝对不简单,你跟我一起去我不放心,你就留在这等我消息吧。”
哪知宫琪还未走几步,楚兮白却是又凑了过来,“那我跟你一起去!”
也不管宫琪答不答应,便径直往前走,宫琪见拉不回来,也便由着去了。
找着那阿虎时,却是哭声一片的场景。宫琪和楚兮白都齐齐一愣,这才加快了步子上前去一看究竟。刚拨开人群,竟是阿虎坐在地上,怀里抱着一动不动的阿湘,一个汉字愣是哭肿了双眼,着实不像演戏,见者宫琪来了,跳起来便扑了过来,宫琪轻而易举的避了开去,加上一圈村里人奋力的拉扯,这才把疯狂的阿虎稳了下来。
宫琪眉头紧蹙,看也不看阿虎,几步便凑到阿湘身边,一眼望去,全身竟是大片的青紫和血迹,切上她得脉,果不其然一丝脉相也没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宫琪起身狠狠瞪了眼阿虎,像在质问凶手。
阿虎哈哈大笑,破口大骂,“你这女人不是很有本事么?怎么不把湘妹子救活呢?你还我阿湘,还我阿湘!”
阿虎状似疯魔,被村民压着仍是对着宫琪的方向疯狂的踢打,恨不得要扑上去咬几口。宫琪不耐,一针扎去,阿虎便一个都发不出来,只得张着嘴,干瞪眼。
宫琪望了望张伯,“张伯,你说。”
张伯面色歉然,眼底却也掩饰不了伤心,“是这样的,小七那孩子一直对自己的样貌耿耿于怀,几个时辰前不知怎么想不开,冲到村口那处悬崖旁纵身便跳了下去。阿湘那个丫头也傻,见着小七想不开自己便跑过去救人,哪知……跟着一块儿掉了下去。阿虎伤心至极,下山寻了好久才算老天可怜,找着了阿湘的尸首。至于小七那孩子就……”张伯一脸不忍,连连叹气,“指不定早就被山间野狼吃了。”
说罢,大家都有些恻然。
村子内外因了阿湘和小七的事都笼上了一层阴云,悲伤涂抹不去。阿虎也一直那副伤心至极、疯疯癫癫的模样,宫琪也没再好开口问他别的事。
当晚,在场的人,包括宫琪和楚兮白都陪着阿虎一直忙着阿湘的身后事,直到把阿湘安置到了灵堂,等到守夜的时候,大家才惊觉阿虎竟是不见了!
宫琪、楚兮白正自惊疑间便听灵堂内“哐当”一声巨响,而后是一声高过一声的尖叫。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一守夜的村里人便像见了鬼一样冲进人群,满面惊恐。
“诈尸了!诈尸了!阿湘不见了!阿湘不见了!”
糟了!宫琪脸色一白,全然不顾灵堂如何的混乱,凝神聚气,飞一般的往回掠,一心只想着方文叶的安全,连身边的楚兮白何时也不见了踪影都未察觉。
刚刚赶到门前,里面便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宫琪一掌拍开房门,手中三道银针急速往前射了去,阿湘那雪白的身影立时便停滞了一秒。宫琪飞身绕上前,一把把方文叶拉到了身后,又顺手摘了墙壁上的匕首,却是望着阿湘生生顿了半秒,眸中不忍不色一闪而过,而后扬手一挥,直直把阿湘的脑袋切了下来!
方文叶不可置信的看着宫琪,却又瞬间明白了过来,“尸魂蛊?!”
尸魂蛊乃是很久以前,民间流传的一种蛊术,可控制死人为活人所用,唯有切去头颅或者剜去心肺才能解去控制。因为对死者太过不敬,禁用多年,一度失传,若不是宫廷秘术中有所记载,他还真难以想象世间会有这种匪夷所思的事。
宫琪点点头,美眸微微眯起,其中一片厉色,“又是蛊术!这世上最擅用蛊的只怕只剩了哈赤那群蛮子,莫不是得知你于函谷关生还,便一心想要赶尽杀绝?费这么大力只为杀你一个人到底是何用意?他哈赤要反大周,反了便是,杀你作甚?!”
方文叶瞥了眼阿湘,眉头也是一皱,“这阿湘又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就被人下了蛊?你们又干什么去了,这么久才回来?”
“是小七那孩子跳了崖,阿湘去救反倒一起掉了下去。阿虎估计正好找着了个施蛊的载体,这才找机会对你下的手。”
“小七也死了?”
宫琪猛的一震,“你是说小七也被下了蛊?!”
“有可能,不过阿虎想杀的应该只有我,除了我,他还想害谁?”
两人对视一眼,不期然的,白天阿虎推那个怪人入火坑的情景浮上眼前。还不待方文叶出口提醒,宫琪竟早已冲出了房门,窈窕的身姿一阵纷乱。
沉沉寂寂的夜,莫名的让人觉得森冷,那颗枯桃树下却有人半倚着,依旧那身单薄的衣衫,似是不觉寒冷,兀自偎着枯桃树,合眼而眠。
幽静的夜陡然响起一片哭声,男人微微睁开眼便见小七那小小的人儿一步步往他靠近。哭声越来越大,惨兮兮的月光洒下来,映衬着小七犹如行尸走肉。
男子没什么动静,一双眼却片刻不离的凝在小七身上,只见那个孩子缓缓抬起手,一圈一圈解自己脸上的纱带,露出那张被蛊毒毒害的面目全非的脸。
干枯的瞳子里渐渐涌出血红的泪,划过那一道道凹凸的伤疤,一滴滴砸落在地,仿若开出了一地桃红的花,凄厉绝艳。尖声的哭音愈发的凄厉,小七像是失了最爱的宝贝,捧着自己的脸,声声泣血。男子警惕凝视的眼神,忽的就散了,像柔成了一潭春水。
待近到男子三步之近,小七却是陡然发难,小小的身子迅捷的飞扑到男子身上,被男子勉勉强强的躲了开去。哪知小七的动作却是一次比一次灵活,四处捕捉,还一口咬上了他的衣衫,硬是借势攀上了他的背。男子狼狈的扯着小七,右手飞速朝腰间探去,触上的却是一根断掉的红绳,不由得怔愣了半刻,小七趁势将其扑倒在地,张嘴就朝男子的脖子咬下去。小七力气奇大,男子费尽了力气才撑住了小七的脑袋,小七却又探出两只手死命的掐上了男子的脖子,小小的一双手似有分筋错骨的力道,仿佛一招便能拧断那脖子。
“不要!”
宫琪惊声的尖叫摇摇传来,而更早一步刺过来的却是三尺寒锋,对准那小七的脖子一剑便要斩下去。男子猛然一惊,竟是生生用手握住了剑身,堪堪阻了那一剑斩下的力道。
前来相救的黑衣人见男子的动作猛的脱了剑,屈膝便朝男子跪了下去,宫琪远远赶来更是吃了一惊。小七的小脑袋似是因为男子松了的一只手,阻力大减,低头便咬上了男子的脖子。
宫琪差点惊叫出声,男子也微微颤了颤,而后剑锋一转,直直朝小七心口刺了去。黑色的血喷洒了一地,一丝丝渗入那枯桃树下,一夜腥甜气味。
宫琪拂去小七的身子,一把拉起男子,眼底竟是一片怒气,“好生生的脑袋你不砍,干嘛去剜心?知不知道被死人咬上一口会染上尸毒的?还有你的手!”
宫琪才上前一步准备看看他的伤势,先前对着小七都半分惧怕没有的人却见着她便连连后退,宫琪追了一步却被一旁跪下的黑衣人拦住了去路。
“让开!”
黑衣人寒锋一转,半分都不退让,“既然公子不想见姑娘,姑娘还是莫要追了。”
“他身上的伤和毒!”
“不劳姑娘操心。”
“你!”
就这片刻功夫,人已是不见了踪影,宫琪直想跳脚,不知是气是急。哪知黑衣人回身见男子不见了,竟也跟着着急起来,犹犹豫豫了半天,才不情不愿的看了眼宫琪,从怀里掏出支精巧的竹笛,红绳系于一端。
“公子求救的笛子似是弄丢了,这支传讯笛还请姑娘千万转交给我家公子,交代公子定要收好,若是今日我赶来晚了半刻,万死也对不住主上重托。”
宫琪警惕的看了眼黑衣人,“你家公子到底什么身份?你家主上又是何人?”
“对不起,恕难相告。”
言罢,震袖一跃,人竟已是不见了。单见轻功造诣便已是绝顶高手,隐于暗处,就为了保护这一个人。
宫琪看了看远处男子消失的地方,一片沉默,再看了眼手中的竹笛,又是一阵思索。
那黑衣人说是掉了,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会掉了?
不由得,便想到了那日朝她撞来的蛊毒发作之人那莫名的一下踉跄,莫非竟是他救的她?!
宫琪紧了紧手中竹笛,对那人伤势愈发担忧起来。
第四章
寒月如勾,森森的普照着整个村子,冷冷的清辉洒落在村庄后山处的一片密林中,把那两团灼灼的火光映衬的犹如鬼火。
蓦地,火光却忽的跳闪了几簇火花,猛烈的爆裂开来,那自燃的两只小草人霎时炸了满桌的散枯草,黄色的符纸也一并燃作了屑沫。
法阵一旁的魁梧汉子愤愤的“切”一声,一脚踹翻了满桌的琳琅祭器,转身就要走,远处却有一道寒光迎面刺来,比月色更冷,更加刺的眼睛生疼。汉子微微抬手遮了遮眼,下一秒,那绘尽桃花的扇面已是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哼,想不到三皇子皇室中人,这武艺修为竟是出神入化,能将一纸画扇舞成那三尺寒锋,难怪惹人忌惮。”汉子邪邪一笑,分明是一张阿虎的脸,声音却阴柔的像个女子,听上去便叫人凉到骨血里。
扇锋又往前送了一分,楚兮白面沉如水却眸色如刀,音色寒凉似冰。夜,陡然更凉了分。
“谁派你来的?”
阿虎瞥了眼颈间的折扇,唇角一勾,“三皇子好不讲情面,自己人也兵戈相向。”
折扇又前去半寸,阿虎脖颈处已是长长的一道口子,染花了折扇上的大好桃花。
“我问你是谁派来的!”
阿虎登时一丝怒气上涌,随即对着楚兮白又是意味不明的一笑,“三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