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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要如何才能显得不刻意,又如何才能让他接纳自己,着实让她为难,故而迟迟没有现身,只在寻一个合适的机会。
她留在厨房里照应了一会儿,就出来透透气理理思路,正过了拱门小花园里就听到了假山后有人说话的声音。
按普通人来说,拱门离假山有十多步的距离,又隔着屏障,本是听不到温简与许世卿说话的声音,可她到底不是普通人,一夜之间能够尽杀山贼的女子,五感通透,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察觉,因而那细梭梭的对话顺着轻风传过来,竟然被她听出了温简的声音。
当年还未化名“阮红娇”的她,在地牢里囚禁五年,武功被“小温侯”所废,可大约是“小温侯”对她有愧,破了她的丹田却没有下死手,才让她后来得以找到方法恢复武功。
她师从“白公子”,又经“万蛊噬身”,鼎盛时期的武学境界甚至不在“万血王”之下,现在虽然功力只恢复了七八成,可依旧在温简之上,故而她能听到温简的声音,温简却没听到她的脚步声。
阮红娇垂眼听着,忽然又发现另外一边有人闯进来,就悄悄退出了小花园,正好与来寻她麻烦的各家小姐碰了个正着。
各家小姐不知道,这回她们撞上了阮红娇,好比一窝雄心勃勃的小狼崽子对上了一头成年雌豹,前途是光明的,只是没机会等你们长大了……
那位李小姐盛气临人的先开口道:“你是何人,为何在此。”
阮红娇礼貌的一笑,答道:“奴家阮红娇,乃是今日来帮厨的酒楼的店主,敢问小姐是……”
这时另外一位小姐便出来帮腔,道:“她是这里县太爷家的大小姐,原来你就是那闹得满城风雨的寡妇,还以为长得多漂亮呢,原来也不过如此。”
阮红娇抬了抬眉毛,嗅出了一股来着不善之意,她心头千回百转,轻轻抿嘴,施施然行了半礼道:“原来是李小姐,幸会幸会。”
那李小姐下巴一抬,看也不看她,哼了一声,故意道:“幸会什么,你不过是我家请来的帮佣,又不是客人,不在厨房好好呆着,闲得到处乱逛什么。”
“奴家不过出来透口气,这就回厨房去。”阮红娇犯不着跟一个小丫头片子见识,仿佛没有听见她言语里的轻蔑之意,只点了点头,便要离开。
李小姐好容易逮住她,又岂会那么容易让她脱身,忙道:“站住,我有事问你。”
阮红娇闻言便停步,转过身来。
李小姐问:“方才我在此站了一会,回去就发现我那颗嵌了鸽血红的金钗掉了,你可曾捡到?”
自然不会有什么金钗,自然也不会有人捡到。
阮红娇摇头,道:“不曾看到。”
李小姐却一副不信的模样,道:“不会吧,我只在这里驻足了片刻,回头就发现钗子失了,定是在此丢的,那钗子是我爹买给我的,价值不菲,你肯定没看到么?”
不等阮红娇说话,李小姐身边的那群少女就七嘴八舌了起来,有的道:“不会是捡了却私藏了吧。”
“就是,听说商人最是重利,见财眼开,是为最贱。”
士农工商,商人的身份确是最低等,可是那名小姑娘这样说起来,却是连阮红娇这个人都骂上了。
“平日我家里人,都不让我跟商家的女儿来往,怕是染得一身市侩之气,若非是李姐姐的钗子不见了,我才不跟你说话呢。”说话的那姑娘,一边说一边用手帕捂着鼻子,一脸嫌弃的模样就像是真的闻到了铜臭味儿。
“你快老实交代,你把钗子藏哪里了?!”
姑娘们年幼无知,竟连指桑骂槐都不指了,句句直接打阮红娇的脸面,且左一句又一句,连解释的余地都不给她。
阮红娇一个妇道人家,看起来似乎陷入一群小姑娘的围攻,硬也不是软也不是,好容易才解释了一句:“奴家明明不曾见到,为何偏要无赖奴家。”
“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成日里倚门卖俏,勾三搭四,祸害好人的名声,又有什么做不出来!”
“你,你为何骂人!”阮红娇水汪汪的眼睛望着说话那人,委委屈屈的质问。
一群小姑娘家的与一个成年妇人对峙,若是遇见硬气的,怕是姑娘们心里还有胆怯,可阮红娇一副软软糯糯好欺凌的模样,真是让人油然而生一股不虐她一顿就不舒坦的想法。
殊不知,这阮红娇最是会做戏,小母狼崽子们,怕是要倒霉了。
果然那李小姐见她这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心里就气不打一处来,嘴里道:“你这副狐媚样子做给谁看!你去给我搜她的身,看看本小姐的金钗是不是叫她藏了!”
李小姐指使身边一个丫鬟过去搜阮红娇的身,那丫鬟就撸了袖子过去了,这事李小姐早已经吩咐好,过去就揪那狐媚子的头发,扯乱她的衣裳,好叫她狼狈不堪。
阮红娇见丫鬟上来了,嘴里哀求道:“好小姐,奴家真的没拿,你莫要诬赖奴家。”
脚下却闪躲得十分灵活,一边闪躲,一边往井边后退,远远看起来,就像是那丫鬟把她逼到井边的。
她二人拉扯着,李小姐对在场的另一个丫鬟使了眼色,大声道:“拉拉扯扯成什么体统,小翠,你去分开她们吧。”
小翠会意,就走过去了,却不是分开她们,而是帮着之前的丫鬟拉扯阮红娇,可嘴里却大声道:“松手,你们别拉扯了,小姐叫你们停下。”
这位小翠被派过来可是另有目的的,她袖子里藏着一根鸽血红宝石金钗,正是李小姐说自己掉的那一只,李小姐叫她趁乱塞进阮红娇衣服里,等一会金钗从她衣裳里滚出来,不怕不能给她坐实了罪名,彻底弄臭她的名声,看还怎么勾引温捕头。
小翠寻着机会要下手的时候,阮红娇却突然用右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她心里一慌,看了阮红娇一眼,而阮红娇也正看着她,接着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阮红娇向后一倒,整个人栽进了井里。
跟着那些个小姐姑娘们也懵了,吓得尖叫,她们只是想要对那寡妇小惩大诫一番,可不是要弄出人命来的呀!
小翠也傻了,刚刚发生得实在太过突然,她甚至都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推了阮红娇一把,她傻站在井边,直到温简突然出现把她推开,二话不说的跳下井去。
她被温简推开,往旁边让了一步,然后众目睽睽之下,那根要命的金钗从她的袖子里滚了出来。
而同时,仵作许世卿也从拱门进来,说了一句:“谁的金钗掉了?好漂亮的鸽血红啊。”
众人面面相觑,面色俱是大变,事情好像玩大了。
☆、第二十八章
这些小姐丫鬟们都吓坏了,个个呆若木鸡,许世卿摇摇头,一副你们不可救药的模样,赶紧到井边探过身去看下面的状况,底下的温简已经找到了阮红娇,正拖着她泅水。
许世卿见状立即放下打水的水桶,温简便踩在水桶上,一手拉住绳索,另一手紧抱着已经昏蹶的阮红娇,对外喊道:“拉我们上去!”
许世卿倒是想拉他们起来,奈何他乃一介文弱书生,试了试手力,委实拉不动这两人,回头见那帮小姑娘们还傻傻的站着,便皱眉道:“还不快过来帮忙!”
她们方才如梦初醒,一时都围了过来,七手八脚的合力将井里二人拉了出来。
温简抱着阮红娇出来之后,众人一齐松了口气,却见温简浑身湿透,头发和衣服上一小股一小股的向下淌着水,他横眉冷目,面色十分吓人,令人不觉心里打了一个突,不敢做声。
温简本就嫉恶如仇,之前发生的事也都亲眼见到了,以他对阮红娇的了解,根本不信她们的污蔑之词,而且阮红娇再如何也是他认下的义妹,叫他如何不愤怒。
温简这一怒,没人敢做声,可他和阮红娇都浑身湿透,加上天气又冷,耽搁下去必是要生病不可。
“这……”许世卿刚刚要说话,只见温简抱着阮红娇就走,根本不理眼前的这些人。
温简疾步如风,许世卿看他去的方向也猜到他会把阮红娇送哪里去,便叫了一个离他最近的丫鬟去找一套干净的衣服送去。
温简身为捕头,在衙门是有一间单独的房间以供换班的间隙休息更衣的,被褥什么也都是现成的,他便是送阮红娇去了那里。
从小花园侧门的小路转到前院是一段捷径,既清净又避开了客人,这几步路而已,似乎太长,又似乎太短。
一路上,温简都以内力为阮红娇暖身,阮红娇幽幽转醒,抬头见了他,动了动嘴,仿佛想说什么却又没有说,只像一只猫儿那般委屈乖巧的依偎在他怀里。
进了房间之后,温简把阮红娇放在一边,在柜子里翻出一件他的厚衣,然后伸手下意识的去解白晚的衣裳,半途却顿住了。
到底男女有别,可是这一身湿衣不换也不行,他心里暗暗懊恼没有先带个丫鬟过来帮忙,于是把干衣放在白晚身边,极快的道:“眼下也没有别的衣裳,你先将穿这身,你身上有没哪里撞疼了,自己换衣裳……行吗?”
阮红娇离了温简的胸膛,身上更冷了,又不敢运功御寒,于是冻得脸色苍白,嘴唇发乌,一边颤抖一边一笑道:“我身上还好……自己来没关系……你,你的衣裳也湿了,去换下吧。”
温简虽然衣裳也尽湿了,可毕竟是习武之人,又不用避讳人,自然可运功御寒,故而并不着急,只是心恐阮红娇不耐寒,他道:“你不用管我,你换了衣裳就裹上被子躺一会儿,我叫人给你送个汤婆子过来暖暖,不然以你的身子骨,定是要害病的。”说罢,也不等阮红娇说话就转身离开,出门的时候把门关严了。
他心里想先给阮红娇弄个汤婆子暖身,再去找程大夫来给她看看,可是今天衙门后院里宴客,外头连个晃荡的人都没有,于是只好自己找了一个汤婆子到厨房去灌热水,路上又遇到被许世卿派来送衣裳的丫鬟,停步嘱咐她照料阮红娇,就赶去了厨房。
待到他回来的时候,许世卿此时就站在他屋子的门口,见他来了,许世卿道:“你先别着急,夫人带着程大夫来了,现下正在给你那义妹把脉问诊在。”
刚刚温简走后,这一摊子事也需要有个人收拾,于是许世卿找人去请夫人过来,另派了一个人去找府衙里的程大夫过来。
那李小姐听到他请的是夫人,心里顿时安心了许多。
此事若是请她爹过来,她爹本是一方父母官,要知道她险些害出人命,便是不打死她也势必要她脱层皮,若是先请夫人过来,或许还有些商量余地。
夫人那边一听到出了事,也不声张,寻了个理由撇下客人就出来了,母亲多疼儿,她心里再是气女儿不争气,也要顾忌自家的名誉先,同时心里又暗暗庆幸没有闹出人命。
一干人等找到了温简这里,因阮红娇是女子,许世卿不方便进去就站在外间,而县衙夫人带着女儿和几位姑娘小姐站在里间的床边,中间围绕着程大夫,程大夫正在给阮红娇把脉问诊。
温简站在门外,听到里面夫人带着女儿给阮红娇赔礼,又听到夫人问程大夫情况如何,程大夫说许是受了惊吓的缘故,脉象有些紊乱,但没有大碍,只是着了些凉,尚须需静养几日日,再喝些汤药即可,却不能再着寒气了。
正有一个送姜汤的丫鬟要进去,温简拦住了她,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