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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一旁厉声道:“你快带我们去,我可以让阿七饶了你。如果你再敢迟疑,现在就让你尝尝我们的厉害!”
那乞丐低头想了想又连忙起身道:“二位姑奶奶跟我来吧!”说着便一头闯进了瓢泼大雨中。我想上前给他打伞,却被若琦拦住,她淡淡地说:“你省省吧!这种人不需要也不值得你为他打伞!”说着将那柄沾了乞丐身的伞头在雨中冲了冲才又打开,跟着那乞丐向雨中走去。我苦笑着摇了摇头,也跟了上去。
那乞丐穿过了几条大街,又抹了几条我从来没走过的僻静的小道。最后来到了一个颓败荒芜的破庙。不过还好,它只是看着破,走近之后才发现这个庙竟然不漏雨不透风。蛛网遍织,灰尘满布,蝙蝠老鼠绕着残佛败像四处逃窜。我踏过早已掉下的翻过去的匾额,走进庙中,看看四周结实的门窗和墙壁,暗暗的想到:这帮乞丐真是暴殄天物,这里如果细细收拾一下请一两个僧道在此礼佛问禅,一定会香火鼎盛从现当日辉煌的。哎!时过境迁,这里只有老鼠作伴,乞丐打窝了。
那乞丐走进庙中理了理湿淋淋的头发,拧了拧衣服上的水走到一旁向佛像后面大声喊道:“老大!老大!姑奶奶找你!她们有急事,你快出来!”说完,趁我和若琦不注意,又连忙跑出庙门,冲入雨中,消失在我们的眼帘了。
若琦气愤的转过身,站在庙门前看着外面的瓢泼大雨道:“这个叫花子竟然敢骗我们!”说着刚要撑伞出去找他,就听见佛像后面传来一声“两位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呀!”
我们转身看到阿七从里面出来了,他身上穿着百布乞丐服很是干净历练,不是我今天初见他时的摸样。他手执的青色竹仗我似乎在哪里见过。他的头发梳得很整齐用青色的簪箍固定好,白净的脸上有一种与他年龄不符的沉稳冷静。可以看出我们的到来,在他意料之外。我才明白,这才是真正的阿七,可以从容管理整个汴京城乞丐的小霸王。
若琦轻笑道:“你这又是唱哪出戏啊?”
阿七微笑着看着我们道:“如果以前是唱戏,这次确实已经卸妆了!我以为你们不会来找我呢!”
我微笑道:“本来不想的,可这件事似乎只有你能办了?”
阿七随手将青竹杖旋了一圈放到了身后问道:“什么事?”
若琦忙看着我道:“不要说!”说着又看着阿七道:“你为什么要戏弄我们?你到底是何居心?”
阿七微笑着转身道:“这里面有很多原因,你如果要一一听的话我以后会告诉你。”说着又转身到:“当然,如果你们的事不是很紧急,我倒可以慢慢解释给你们听。我所做的一切也都绝无恶意。”
我看他在莫名其妙的打太极,也没有闲心和他在这里陪他。阿七本性不坏,我还是可以肯定的,若琦也确实多虑了。想着,我便拉着若琦示意她不要再多心了,然后又对阿七道:“我们要你帮我们找两个人,施姨娘和放叔叔。施姨娘是昨天晚上出走的,放叔叔是今天早上失踪的。”说着我又将身上的一锭银子掏出来递给他道:“有劳了!如果不够,等人找到了另有重谢!”
阿七看了一眼我手中的银子,轻笑了一下道:“如果没有千金给我,就请你收下这锭银子!”我有些讪讪的将银子拿了回来,这是我第一次在一个无视金钱的人面前如此庸俗。阿七又道:“佛像后面有一个门,你们进去会看到一张桌子。那里有笔墨纸砚,去将你们要找的二人的画像画出来!”
若琦听他说完,就向佛像走去了。我被眼前这个异于往常的阿七震惊了,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只是在一旁痴痴的站着。阿七走到庙门前,将右手食指弯曲放入口中,吹了一个嘹亮的口哨。不一会了,在雨中出现了两个打着伞的二十多岁的青年乞丐。他们端正的站在雨中齐声道:“老大,有什么吩咐!”
阿七道:“汴京城里三代及其以上的长老一炷香之内在此集合!另外立刻将蒋干莫叫来!”
两人齐声道:“是!”边有快速离开了。
阿七像一个指挥若定的君临天下的王者一般,他的语气然我感觉一种莫名的威慑力。我站在一旁看着他问道:“为什么以前在我们面前表现出那个样子?还有这根竹杖怎么会在你这?我以前见过一位老者拿过相同的竹仗,那老者现在何处?”
阿七微笑道:“你一连问我这么多问题要我怎么回答?还有,一些事纯粹只是我一个人的事,我想我没有必要告诉你吧?”说着又将身后的竹仗横在前面说:“至于你说的这个绿玉仗,它是一柄权杖有了它我才能指挥汴京城的乞丐。我是‘丐王’它不在我这,又会在哪里?至于你说的那位老者,可能是已过世的‘丐仙’吧?我也见过他,他手中也拿着和我一样的绿玉杖。我也很奇怪,世间这绿玉杖只有一根,他怎么也会有。而且听别人说那‘丐仙’是先秦时期的人,我又怎么会见到他?听说他能知过去未来,能补吉凶祸福,专门拯救世间灵魂高洁之人。呵呵!既是这样神通广大,我想他也能超越生死吧?即使不能,我想他也可能是虽死犹生,以此来普度众生你说是不是?”
我微笑着摇了摇头。我一直不相信命运,也不相信有操纵是人生命的主宰。虽然有时写诗填歌会有这种想法,但我只是处于一种流漫的想象与真实的思想无关。当我遇到不幸的事我也会不由自主的向上苍祈福,这也只是一种自我的慰藉。每当夜深人静,我会在窗前抱膝看月,那时我心中是那样的宁静,那时我的想法才是真实的剖析,可那时的我却感受到了一种‘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的孤独。这种孤独,是一个人的孤独。当我体会到这种孤独时,我才猛然发觉并深刻的意识到,悠悠千古茫茫宇宙唯一能操纵自己的人生的,只有自己。我感觉阿七在可以向我隐瞒什么,便道:“不是我们怀有小人的戚戚之心,而是我实在不能说服我自己来安心的接受你的帮助。来的时候我就和若琦说过,世间上有两种人最容易打发,一种是唯利是图之人,一种是唯义是图之人。本来我想用金钱来安抚你,没想到你让我看到了一种无视金银傲然。又想着你平日对我们的态度,我想你一定属于后者。可是现在你言语闪烁,心志飘忽不得不让我对你另眼相待了。娘亲在我们小时候就教导我们不让我们搅进名利场,是非圈中去,她不让我们和其他人有世俗的牵扯。这不仅是让我们始终保持一颗不尘之心,更重要的是想让我们在这种世风之下能够独善其身。”我说完便转身向佛像后面走去。世间的一些事太过混沌,我看不清,也不想看了。看来我真的不该来找阿七。
阿七连忙揽到我的前面微笑着说:“在我的心中若琦对世事的看法偏于冷峻犀利,但都是一针见血、一语中的。而你画扇则是偏于宽温,将一些事想得太过完美、纯善,不知人心之诡诈。今天看来我错了。你想知道什么?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过,请你不要问关于我的事。”
我看阿七的眼睛清澈明净,神色坦然,只他并无恶意,便道:“其实一切都不是问题,我也不想多问。我只是想知道那个老者是什么人?”
阿七微笑道:“他确是‘丐仙’,云游天下逍遥无挂恍若神仙。他也是我的爷爷,我是他一手带大的。江湖上人人都将他传的神乎其神,其实他是和我们一样的人。不同的是,他经历了常人没有经历过的磨难,有了超乎常人的达观和睿智。而且现在的他早已洞察了世事,料定一个人的旦夕祸福也是弹指一挥间的事。他喜欢世间拥有至纯至善灵魂的人,云游天下的其中一个目的就是帮助这些人摆脱灾祸的侵害,守住性灵的洁净。因为他自己本身就是这类人,他对灾难祸事的感知比任何一个人都深,他也知道在纯净的灵魂在世事的磨砺下都会扭曲。他帮助这些人,是不想看到悲剧的发生。”
我道:“难道他不知道只有能经历住考验而能保持内心纯净的灵魂才是真正性灵?”
阿七笑道:“他自然知道!不过他说那种人千年难得一遇,那种灵魂属于至上之灵,他说他也没有能力相助。他所做的只是保护好上等灵魂的完好。不过我想,世间拥有爷爷认为的上等灵魂的人也是少之又少的。”
我不解的问道:“何以判断是至上灵魂和上等灵魂?”
阿七刚要说什么,只见若琦从佛像后面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两张刚画好的画道:“我画好了!”阿七微笑着接过画看了看,点了点头,又朝庙门走去。他看了看门外俞下俞小的雨道:“天公作美,你们放心应该会很快就能找到你们要找的人!”他的话刚落音,一个约莫四十多岁的中年儒生打着伞走了过来问道:“老大!有何吩咐?”我看他衣着整洁,虽不华丽但也不是一般平民可比。文质彬彬,气宇不俗想来胸中也别有丘壑。阿七微笑着将手里的两张画像递给他道:“蒋干莫,你马上将这两张画像印制千份,使用‘丐标’着速寄处张贴各部!”
蒋干莫接过画像看了看,又叠好放于袖中躬身道:“是!”说着又转身快步离开了。
若琦叹道:“真是一花一世界。以前真是我目光短浅错看了你!”阿七只是微笑着看向了已经停了雨的庙门之外,并没有说话。庙宇上的残雨,滴滴答答的落下,它的声音在我们三人的沉默之间萦绕,是那样的清晰。
不多时,两两三三的乞丐纷纷来到了庙门前。他们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神色庄重的站在那里。没一会,庙门前就站满了约莫上百的乞丐,还有六个不是乞丐摸样的人也不知何时站在了庙门两侧。阿七跨出庙门,立在门前扫视了一下来的乞丐对一旁站着的六个人问:“刘守一怎么没来?”
六人中为首的一人答道:“小的们已经按照吩咐将命令传达,刘长老也已接到,想来一会就该来了!”
阿七又问道:“我说多久在此集合?”
为首的一人道:“一·····一炷香。”
阿七将目光转向了前面的数百名乞丐,大声说道:“我们虽是乞丐,但我们更是一个人。我们乞讨的是果腹之物,不是精神的道义。我曾经说过,我们世人可以对我们有怜悯之心,但是我们绝对不能让世人对我们的灵魂有鄙夷之情。”我听了他的话,顿感如沐甘霖。世间行当千百门,世人总以高低贵贱来论处,实则不解其中的规则和原由,今天听了他的话我的心中也渐渐地冰释了对乞丐的偏见。接着又听他说道:“信、义二字,忠、贞二迹,是我们为丐者必须恪守的道义。今天刘守一其部小丐唐德不守忠丐之规私带他人来本丐重地此是一罪。”我甚是纳罕,他真的很厉害。阿七明明没有见到带我们来的那个乞丐,只是听了他的声音,就知道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乞丐的名字。看来那个自作聪明的乞丐要倒大霉了!又听他道:“而他本人无视本丐丐规不能按时守信参见本丐大会此是二罪。此二罪者,本丐之大忌。司刑部黄忠黄长老对刘守一该如何论处?”
我看到第一排中间有一个拄拐棍的须发花白的老乞丐颤颤巍巍的上前走了一步道:“二罪并罚,按本丐规应乱棍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