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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第一排中间有一个拄拐棍的须发花白的老乞丐颤颤巍巍的上前走了一步道:“二罪并罚,按本丐规应乱棍打死!“听了他的话,我心中一凛。这帮规也太不人道了吧?简直就是苛刻至极,视人命如草芥。我刚要出门向前制止不幸的发生,却又听到另一个中年乞丐道:“不过,刘长老多年来为本丐奔波劳碌,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况现下年事已高身心具劳。我丐应要以宽容为本,抚恤老臣。功过赏罚分明,才不会让为本丐尽忠者寒心啊!”
阿七微笑着点点头说:“鲁长老说的极是!刘长老虽有过失,他对本丐的功劳也是不可忽视的。黄长老,请你速速查明刘长老今天缺席的原因。如果情有可原,酌情将他驱逐出本丐,毕竟他有没有管好下属泄露本丐机密的大罪这是我不可原谅的。还有唐德,此人多次藐视丐规,此处本是我丐圣地他一无名鼠辈竟敢窥探出入实属对本丐的大不敬。”阿七说着又定定的看着黄忠道:“黄长老知道该如何论处吧?”
黄忠躬身稽首道:“是!”然后便退下了。
阿七踱步在众人之前大声道:“当今之世,我们要取得一线生机必须同心同德,对本丐尽忠尽义。本丐机密要事非三代极其以上长老不的外泄,今此一例,望诸位互鉴!”
众人齐声道:“是!”
阿奇又道:“现有本丐头等要务,汴京城所有乞丐无论资历高低都可着手去办。‘包子西施’夫妇,相信大家都有见过,一天之内我要知道他们现在何处!率先找到者可获一次‘豁免权’,身受罪罚者可解罚释罪!”
众人又齐声道:“是!”
阿七恭敬的站在中间,将手中的绿玉杖双手横举与上空,垂下头来神情庄重像是在举行一个仪式。众乞丐纷纷告退。
我和若琦很是吃惊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待众人走尽后。阿七才抬起头。他看看天空,又转过身来对我和若琦说:“天色已晚,你们快回家吧!有消息我会着人去通知你们的!”
若琦不解的问:“为什么这么帮我们?”
阿七微笑着看了一眼若琦,又看着我问道:“你知道吗?”
我道:“只为一个‘义’字。”
阿七微笑着点点头。
若琦也点了点头,又微笑着问道:“你以前叫我们姐姐,为何现在直呼我们的名讳?”
阿七道:“以前我可以掌控和你们相交的尺度,说实话和你们在一起很开心。虽然是演戏,但我乐在其中。可是你们突然的到来,让我失去了那种掌控欲,我的戏也演不好了。”
若琦点点头又道:“原来我还想向那个带我们来的乞丐求情,看来不用了。他夺走了你的快乐,你一定很恨他吧?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量罪而刑,因为他让我们之间的交往更加真诚。我们先告辞了!”她说着抬步走出了庙门,我也提着雨伞跟了出去······
我们刚推开家门,就见娘亲焦急的迎了出来,拉着我们的手有些责备道:“你们两个又跑哪去了?不是让你们在家呆着吗?”施姨娘和放叔叔的失踪使娘亲惊吓不小,现在她对我们的担忧也是可以理解的。
我苦笑道:“现在汴京城最多的是乞丐,我想让他们找人应该会快些!”
娘亲问道:“你是说阿七吗?你们去见阿七了?”
若琦忙道:“我们想着那些官差是吃人饭不办人事的酒囊饭袋,阿七虽是乞丐办事却比他们利落。现在找到人才是当务之急,其他的世俗牵扯我想我们可以先抛却不提。”
娘亲道:“傻孩子!我哪是要责怪你们的意思?我只是责怪自己事急则乱,一时没想起让他帮忙找人罢了!”
我不解道:“娘亲何以这么放心阿七?”
娘亲将我二人拉入房中坐下道:“你们一定要牢记我以前教导你们的话,但是又不能盲目听取而认为世人皆有利己之心。阿七是个纯良之人这一点我还是可以肯定的,我想你们也应该能看能出来!”
我和若琦都微笑着点点头。
娘亲站起身说:“你们两个不要再乱跑了,我去做晚饭!”
若琦起身道:“我给你打下手!”
我也起身道:“我也去!”
娘亲微笑着将我们按在椅子上道:“两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丫头,还不够给我添乱的呢,还要干什么去?”说着一个人转身去了厨房。
若琦惆怅的趴在桌子上道:“我们家虽然清苦,可是我们却一直过着无忧无虑的如同闺中小姐般的生活。虽无锦衣玉食,凤銮美侍却也是集父母宠爱万千于一身。这等荣幸难道就这样消失了吗?”
我伸出手拉住她放在桌子上的手安慰道:“一切还是未知,你何以这样悲观?”
“未知?”她苦笑着,不再说话,只是像一滩软泥一样趴在桌子上······
晚上,我在自己的房间里画扇。我是多么想让自己静下心来啊,可是强迫自己画了几笔最终还是将狼毫隔起。我将右手放在自己的左心心房紧紧地攥住衣襟,心好痛好痛。施姨娘和放叔叔现在在哪?他们是活着还是已经······我不敢想。我期望快一点天亮,快一点到明天,那时也许他们已经回来了。可是我有希望时间停止,就让我这样妄想着,妄想着他们一切都好,妄想着他们还有回来的可能。一滴,两滴晶莹的泪珠打在了我刚画的扇子上。泪痕湿润了水墨。水墨吞噬了泪痕。此时,我的忧伤为何如此难以抑制?我忙擦干眼泪,打开书桌的抽屉,拿出不久前放进去的七封信,从中随意抽出一封打开。
“扇儿,
请允许我这样叫你!自从我回到家,这是我给你写的第三封信了。我早已把你当成了一个可以倾吐心声的亲人了,像姐妹兄弟一样。所以我已渐渐的抛弃了和你说话时的繁琐与敬辞。不同的是,有些话我感觉可以对你说,却不可以对他们说,这样说来又不像姐妹兄弟了。不管如何,我都很珍惜这种感觉。
娘亲的病情久治不愈,并有愈演愈烈的趋势。而身为人子的我,却无能为力不能代其受苦只能袖手旁观于床前,这确实让我痛不欲生。我一直便访名医,用尽奇药,可是还是不能解除她的病痛于万一我真是感叹自己的无用可悲!
戚戚苦苦,浑浑噩噩中已经过了整月。今天晚上独自一人在亭院饮酒,无意间发现月亮极美。看着那笼纱般的玉盘,感受着淡淡的清辉,我感到整个人都渐渐地成了虚空。所有的烦恼、忧思、悲伤、痛苦也都化作了虚无。你说人死了会在哪里?人死了有会以何种形式存在?还是就像这月光,只是一场虚无的空。功名、利禄、恩情、甚至是欲望,到最后不也是化作一场空吗?大笑过,大哭过,大乐过,大悲过,到最后又能留下什么?一切都是过眼云烟而已,人生也如同烟云一般,风吹过还有什么痕迹可循?
我举起酒杯对月长笑,为这虚空,为我多日忧思的释怀,更为这似假非真的人生。人生在世,奔波不定,为名,为利,为恩,为义。这样活着是不是累极,悲极?更何况,生死祸福本就是造化使然,自然天成,我强行逆志不也是徒增伤悲吗?就让一切顺其自然,水到渠成吧!我现在要做的只是接受命运的安排,坦然的面对这一切?
皓月朗朗,愿娘亲早日摆脱痛苦!扇儿,你也和我一起祈祷一起祝福吧!就对着这苍天明月!
蓝颜,西枫“
我读完了他的信,心中的悲伤也渐渐的化开了。我又看了看信口中默默道:“命运?你真的相信有冥冥中的安排吗?”我呆呆的看着,最后摇了摇头甩掉了突来的深思。我将信慢慢的装起来,放在抽屉里。站起身,走到窗前将窗子打开。如纱的月光飘进房中,我高兴的笑了。造化之钟秀让我着迷,我最向往也最喜欢的就是自然之美丽,其中以清空皓月为之最。看到这种美,一切凡丝都会焕然于无形。正当我要抬头望月时,我看到若琦站在娘亲的门前。
娘亲打开门将若琦搂入怀中,两人走进了房里。我微笑着轻声说:“琦儿,今天我就把娘亲借你一次吧!”我知道若琦心中的伤痛不亚于我,真希望娘亲温柔的怀抱能让她宽心不少。想着,我又抬头看着天上的明月······
翌日,天刚破晓,我们还没有起床,就听见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我连忙起身边穿衣服边往外走,走到大门前将衣服穿好才打开门。我看到阿七一个人站在门外,我忙向前问道:“人找到了吗?”
阿七欲言又止道:“找······找到了!”
“人在那里?”
听到这个若琦的声音我忙回头,看到若琦和娘亲也像我一样只是穿好衣服披着头发便出来了。
阿七转身向一旁做了一个手势,两个人抬了一副竹架走了过来,竹架上盖着一层白色的麻布。娘亲后退了一步靠在了门上。我看着放在眼前的竹架喃喃的说道:“不可能!不可能!”眼泪霎时奔涌而出。若琦呢?她只是静静地那白色的麻布,慢慢地走向前去蹲下身来掀开。是施姨娘。她脸色雪白如纸,鬓发散乱湿润,脸庞因浸泡肿胀而丰满不见了生前的瘦削,她身着这那日的舞裙还是那样的美丽。
阿七站在一旁道:“昨天早上有人看见一个美丽的女子立在芬河的渡头上,看着太阳出来后,又下了渡头慢慢地走进了芬河。当时看到的人都以为是河神,毕竟她穿的服饰是那样的特别,而且······”我知道阿七是想说施姨娘太过美丽给人带来了非凡之感,可是他不想对先人有所冒犯就转移了话锋道:“后来,身体漂到下游,才又被人发现。”
若琦用手抚摸着施姨娘的脸庞,平静的问:“我爹有消息吗?”
阿七道:“有是有,不过······”
若琦打断了阿七的话,抬起头问道:“他在哪?”
阿七道:“醉君楼。”
若琦低头看了看施姨娘柔声道:“娘亲,我带爹来见你!”说着转身跑开了。娘亲忙对我说:“扇儿,你和琦儿一起去!”我听着也跟了上去。
阿七忙大声道:“他已经知道了这件事,现在已经神志不清了,也不可能回来!”我听了心中一寒,脚步不稳差点摔倒。而若琦早跑远了,哪里还能听到他的话。我擦干眼泪,加快脚力想追上若琦,口中不住喊道:“琦儿,等等我!琦儿!琦儿!······”
这个时候街市上还没有多少人,我和若琦一前一后的在街市上跑着。我们一直都是安步当车,长跑都成了我们的家常便饭。汴京虽大,绝大部分都有我们跑过的身影。我不知若琦是跑累了还是在等我只见她放慢了脚步,拿出绸带将头发束起,我也边跑边束起头发。待我跑到她跟前,她又拉着我一起跑。
醉君楼,算是汴京城的大酒楼。我们虽没有来过,却也在门外走过多遭。这里白天夜里都是笙歌四起,喧嚣不断,仿佛昼夜的交替四季的变迁不会在此留下任何痕迹。奢华,昌盛是这里永恒的旋律。我和若琦看着眼前的三个金漆大字,走了进去。没曾想,却被酒楼中的跑堂伙计拦住。那跑堂伙计有些轻蔑笑着的说:“两位小姑娘我们这里不招待你们这样的女客!请回!”
我不忿道:“我们怎么了?”说着又扫视了一下周围的人群,看道中间也有形色各异的女子在谈笑吃酒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