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太感谢你了。”斯内尔兹说, 其实他可能5岁时就学会这些东西了。他回头对我说:“格里斯长官,我跟杰特罗玩几把你不介意吧?”他又对赫勒说:“我想试试。当然赌注要下得小一些。”
“你真想玩吗?”赫勒说,“我可不希望有人说我占新手的便宜。”
“不,不会的,”斯内尔兹说,“这是公平竞赛。你赢了算你的,我输了算我的,好吗?我身上碰巧带了一副骰子。”
他们在桌子的两头坐了下来,赫勒从斯内尔兹手里接过骰子。
“开始前我得做点准备,”赫勒说,“我不想让人说我在中间偷换骰子。我们在这些骰子上做点记号。”他从他的小工具包里掏出一个小墨水瓶,在每个骰子的左上方做了一个小小的墨点记号。“这些墨点过几个小时才会没有的。这样就让大家放心我们始终都用同一副骰子。别生气,这只是预防措施。”
我心里高兴极了。要是他们始终都用这一副骰子,到最后我就会成为一个更加富有的军官。 我心里在算该分给斯内尔兹多少。 100克莱第? 50克莱第?对一名“机构”军官来说,即使是45克莱第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了。
他们开始的赌注很小,只有半克莱第。斯内尔兹掷了个20点。赫勒不愿意下第二注,因为他能很轻易地大过20点。他掷了个51点,赢了。不错,好策略。赫勒还要赢上一阵子。
“我们现在赌1克莱第,”斯内尔兹说,“我感觉今天运气好。”
赫勒拿过骰子。每个赌客在掷骰子的时候,都有自己的一套花把式。他们把骰子捂在手里举过头顶,在左边摇一摇,又在右边摇一摇,然后把某只手的关节在桌上一磕,再往前一铲,骰子就蹦跳着落到桌面上。与此同时,他们还对着骰子唱。除了所有这些花把式以外,赫勒还有自己独特的招数。他先向捂在手里的骰子吹口气,再把骰子摇起来,摇得又重时间又长,而且速度还非常快。
赫勒掷了个62点。“1赔100你赢不了。我建议你放弃吧。”
“不,我接受。”斯内尔兹说。他很小心地把骰子摆在手掌上,摇了起来,但不让骰子滚,又把手关节在桌上一磕。
我心里想,嘿,现在就开始赢太早了点吧!他刚才的一磕:把骰子里面的小铅丸都粘上了。但他掷出来的骰子居然只有10点!
这家伙还挺聪明,策略使用得当。
“哎呀, ”斯内尔兹说,“看样子我要想赢回来得加倍了。下一注赌200克莱第怎么样?”
实际上这一轮该赫勒定赌注。但赫勒只是耸耸肩,并不在意这种反常现象,就像面对一个不太懂规矩的生手一样。
斯内尔兹一掷,是个50点。一般的掷骰子高手只要瞥上一眼就能算出点数,而我觉得斯内尔兹刚一掷完就喊出了“50点!”是犯了个错误。大概他太激动了,根本掩饰不住他的内行。“50赔50你大不了。”
赫勒这时也抡起子骰子。他往骰子上吹了一口气,左边摇摇,右边摇摇,还边摇边唱:
赢钱给我的宝贝,
痛饮为我的航行,
我的骰子高飞,
保佑太空人必赢。
他把骰子抛了出去,刚一落稳他就大叫一声“50点!”他把钱轻快地拔拉过去。
斯内尔兹说: “你的运气不错。我知道我是个新手,但我恐怕还要加倍。400克莱第怎么样?”
赫勒说:“实际上加倍是魔鬼的游戏。我不同意加倍。”
“我坚持加倍。”斯内尔兹说。
赫勒耸耸肩。他捡起骰子,往上面吹了好长时间的气,然后又唱道:
不要补偿输家的钱兜,
我们不为他加油。
飞出一个赢数,
赢得整个宇宙。
他把骰子摇得特别重,骰子掷出来还很高明地往回旋转。“40点!试试大过它。10赔375,你大不了。”
斯内尔兹很小心地把骰子放在手心,吹了口气,假意摇了起来。他唱道:
骰子骰子你要安静,
不要挤了你的老弟。
大过他四十是命定,
把钱放到我的营地!
骰子掷了出来。“35点!”赫勒又把钱给扒走了。
好,斯内尔兹完全按照定好的策略行事。现在任何时候他都能把局面扭转过来并且开始赢钱。到那个时候,这位赫勒长官就再也不能花钱买方便了,我们也该向地球开拔了。
门口有人敲门。一名警卫掂着脚尖走了进来,悄声对我说:“克罗伯大夫传话,说您要是不马上去见他,您就会后悔的。”
我就应该料到会有这一出,我早就该再带赫勒去见他的,而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7天。 我不想离开这场赌赛,但我想斯内尔兹会赢的。用这样的一副骰子赫勒怎么会不输呢?我放心地离开了。
一下到隧道里,我的胃马上开始不舒服,有一种剧烈的疼痛感,还伴有恶心。
我在克罗伯肮脏的办公室里见到了他。他正从一只断脚上刮细胞,见我进来就停了手。
“你,”他说,“一定在搞什么名堂。你没有带那个特工来装监控器。”
我感觉非常不舒服。“我一直很忙。”
“隆巴·希斯特直接给我下令把这个特工装备起来,而你并没有把他带来。你一定在搞什么鬼名堂。”
我感觉非常不好,不得不坐了下来,可能是因为那只断脚。这东西正在腐烂,在绿色的灯光下显得绿绿的。
“格里斯长官,”克罗伯说,“你知道有什么办法能阻止我向隆巴·希斯特汇报这件事吗?”
我的胃一阵巨痛,痛得我头都抬不起来。但在我的视野里,我看见他摊开的一只污浊的手,手心朝上。这是个明白无误的信号。
我无力地从口袋里掏出钱包。钱包里只有35克莱第,我从里边抽出,一张10克莱第的钞票。
他接过钞票,又伸手把我的钱包里的钱都掏了出来。“35克莱第。”他把钱数了数。“不行。”把钱扔到一边。
对于斯皮提欧斯地牢里的这帮家伙来说,这已经是个很大的数目了,他们从来没有过这么多的钱。但我又想到我很快就会有数千克莱第的收入了。“那就100吧。其余的我回头再付。”
克罗伯拿起他粘乎乎的刮刀并用刀指着我。“你在耍什么鬼,格里斯长官。你知道如果我不执行隆巴·希斯特的命令,我自己会遭遇到什么样的危险吗?”
疼痛就像刀扎一样,使我根本无法思考。
“200。”克罗伯说。
哦,不!但我想到我就要有钱了,同时我的身体在遭受着痛苦,恨不得马上离开这个地方,就麻木地点点头。
克罗伯拾起35克莱第又数了一遍。 “那么你还欠我165克莱第。明天还给我,否则我就去找希斯特!”
我强撑着说了句“好吧”,然后就离开了他的办公室。在我穿过隧道往地面上去的时候,我突然感到身体全好了。真够神秘的,这个毛病到底是怎么回事?
思来想去,觉得这跟我期待斯内尔兹能赢大钱有关系。
我回到房间的时候,赫勒刚唱完一个歌,骰子也抛了出来。“65点!”赌注又被他卷走了。
过了好一会儿功夫,我才看清楚赌桌上的情形。斯内尔兹很紧张地坐在桌子的一头,额头上也渗出了汗珠。而赫勒的面前则放了高高的一堆钱!
我恼怒地瞪着斯内尔兹。他把这个先输后赢的战略做得也太过了!他现在就必须扭转局势,而且要快!
斯内尔兹说:“我赌1000克莱第!”
赫勒把骰子放在手心,用手捂住,使劲往骰子上吹了好长时间的气,一边唱一边可着劲地摇骰子,指关节在桌上一磕。“70点!”
斯内尔兹惊呆了。他结结巴巴地说:“我不跟。”
“聪明之举。”赫勒说。
斯内尔兹捡起骰子准备掷了。谁能大过70点?他仔仔细细地查看了每一个骰子,找上面的墨点记号。
“你不会认为我偷换了骰子吧?”赫勒说。
“不,”斯内尔兹低声说,“这还是同一副骰子。”
赫勒笑了,说:“我很高兴。只有决斗才能最后定胜负,你这个前陆战队军官大概还是个不错的射手。”
斯内尔兹看起来就像经受着痛苦的折磨。赫勒的话虽然只是个玩笑,但即使是真正决斗起来斯内尔兹也不是赫勒的对手。斯内尔兹把骰子小心地放在手掌上。我知道他要干什么, 他在碰运气。而他居然想掷出72点,也就是6个12点!看到他的钱已经很少了,我也是心惊肉跳的。他的钱?是我的钱!
骰子掷出来了。他看着骰子就像看着一条毒蛇。“16点。”他耳语般地说。
钱又被赫勒收走了。“我是赢家,不应该让你停手。但你确实要好好想一想,我无意把你的钱赢光。”
斯内尔兹已经完全糊涂了。他实在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故障。现在他已经绝望了。“我还剩下1200克莱第,”他说,“我把这些全押上。”
“哦,不行。”赫勒呻吟着说。
“行!”斯内尔兹叫了起来。他把我5000克莱第里剩下的最后一点钱推了出来!
他极其小心地把骰子放到手上,祈祷似地吹口气,开始轻轻地摇了起来。
他把骰子轻轻地掷了出来,以免骰子里的铅丸出什么毛病。骰子停止了滚动。他连点数都没喊。是个8点!差不多任何点数都能大过它。
赫勒说:“你没钱了,我也没必要跟了。我掷一下就完了。”
他几乎摇也没摇,甚至连唱也没唱,只是把骰子随手一抛。“真对不起,”他说,“49点。”他把桌上的钱统统扫到自己面前。“我真不该拿你的钱。有人会说我抢劫新手。”
我焦急地希望斯内尔兹说一句“我把钱拿回来”,但他没说。实际上按照规矩他也不能拿回来,赫勒只是表现得非常礼貌而已。“是我要赌的。”斯内尔兹说。力图避开我的眼睛。
“这可是不小的一笔钱。”赫勒一边说一边把钱摞起来。确实不错,有这么一笔钱你可以买通斯皮提欧斯的每一名军官,甚至买下一片猎场!他数都没数,把所有5000克莱第递到斯内尔兹面前。“你最好把钱拿回去。”
我心里大叫,把钱收下,收下,你这傻瓜!
斯内尔兹完全崩溃了,然后他脸上又换上了轻松的神色。“来得快去得也快。”他说。他收拾起骰子,拿起帽子,说了一句很得体的话:“谢谢你的有趣的游戏,赫勒长官。”说完这话他就走了。
赫勒耸耸肩,把钱丢到他的工具包里。钱太多,他只好硬塞了进去。他打了个哈欠,拿起几份我从主控制台搞来的文件,轻松地坐下看了起来。
也许这哈欠对他算不了什么,但却勾起了我对今天晚上的冒险经历的恐惧。
我现在欠了一年薪水的债。不!加上欠克罗伯的165克莱第比一年的薪水还多。谁也不能预支一年的薪水。我不仅破了产,而且还欠了债!我现在连个嵌泡球都买不起!
然后我的心头又被新的恐惧所困扰。 我这一年的薪水是4份工资的总和,如果我丢掉额外的3份收入,我就得不拿薪水白干5年才能扯平。而我要是被取消参与地球使命,失去额外收入,我就会因为欠债而被开除!我感到全身都瘫痪了,动也动不了。
半小时以后,克拉克女伯爵被偷运进来,她和赫勒无耻地拥抱起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