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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董,这位先生是喝醉了,送他们早点回去休息吧。”林佳树倒了一杯酒放到董事的手中,轻声说。
“好吧,那就送他们先回去。”他的心思已经不再那两个异国客人身上。烂醉,招待也就是热情而周到的。
午夜的街头很冷,闪烁的灯光,经过的车辆,或是擦身而过的醉鬼陪伴着向思承。他这辈子讨厌的事情很多,但是最讨厌的是等待,更不用说是在马路边。但现在他就是坐在路边的长椅上,正对着刚刚走出来的大厦。温度低也不觉得寒冷,因为胸腔中有一团火烧得正浓。头发乱了,衣服歪了,酒气混着烟气,他瞬间融入了环境。这里是高级歌舞町,他是高级流浪汉。
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滑动打火机点燃,口中喷出了长长的烟雾。手指□额前的发慢慢揉搓,没有看错,确实就是她。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什么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她干得那些又是什么事。无数的困惑,夹杂着担心,苦闷着又找不到答案。向思承烦躁的把烟放到嘴里猛吸一口,胸闷却难以缓解。
向思承猛吸了一口烟,前端的火星也跟着猛然一亮。白烟快速的从他口中喷出,霎时一团白雾萦绕他的脸庞,模糊了面容。地上散落了不少烟头,抖抖烟盒也只有孤零零的几只跳动。从深夜到凌晨,向思承就这样坐在这里,无事可做就一直抽烟,和路边的游荡青年没有区别。等待的时间里心情越来越烦躁,嘴里喷烟的速率也不断加快。五年了,终于让他逮到了。五年前他记得他们的恋爱谈的好好的,然后有一天她就突然消失不见。开始几天以为只是尴尬过几天就会恢复正常,但等到意识到不对,在到处搜寻的时候就真的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找不到了。没想到,五年之后,会在这里这样的遇见她,一个完全不同的她。她脸上的笑容,他还是觉得诡异,怎么可以那么大方。以前的她只会低者头淡淡的笑。
“嘶,”不知不觉陷入回忆中,没留意烟已经烧到了尽头,夹着烟的手指被烫到了,向思承下意识的扔掉烟头,嘴里发出轻微的叫声。
再抬头,对面有三三两两的女人走出了大厦的大门,看来是下班了。眯起眼睛将实现集中,尽量仔细的打量出来的身影。可是直到眼睛有些酸痛还是没有发现目标。慢慢的实现有些模糊,向思承低下头,揉揉眼睛,紧闭了一会儿再睁开抬头,终于等到了让他眼睛发亮的东西。看着对面娇小的身影的移动,他呆坐了好一会儿,直到快消失才猛然站起来,快步穿越马路向对面走过去。
林佳树走过街道的拐角处,突然被人从后面猛然拉住手腕,慌张的转过身,下一秒钟直愣愣的站在原地。
“你,”
“我是向思承。”
她当然知道他是向思承,她都怀疑这辈子他化成灰她都认得。其实她想问的是,你怎么会在这里,只是被他硬生生的打断了。
做完自我介绍,他也没了下文。其实有太多问题想问,以至于都挤在一起,分不清先来后到,轻重缓急,好半天才跳出一个。
“你怎么会在这里?”
林佳树一怔,被他抢去问了。
“我在工作。”
她是淡漠惯了的人,依旧是平缓的语气。可是向思承听了却像触动了导火索,火气立马就上来了。
“工作?这是什么工作?来这种地方工作?”
林佳树被他连珠炮似的问题弄得不知所措,“这就是我的工作。”
听到她郑重的重申她的工作,向思承听着越发不舒服。
“什么工作不好做,偏要做这种工作。”
“这种工作怎么啦?”林佳树脱口而出。
“怎么啦?”听着她挑衅的话,向思承彻底被激怒了,眼睛瞪得滚圆,似乎要喷出火来。
向思承越说越激动,握着林佳树手腕的力气也越来越大。痛感让她抬起手,想甩掉他的钳制,他却死不放手。两人在路边纠缠了起来。
公司
“怎么了,怎么了。”方谚铭突然从后面冲上来,站到了他们中间。看着他们的动作,神色焦急。
“方总。”林佳树先回过神,趁向思承走神把手从他的桎梏里抽了出来。
向思承盯着她的眼神没有放松,听她说话,才转过头看方谚铭。方谚铭瞧见他的眼神不对劲,有如困兽,心底暗自惊奇。
“小林啊,怎么啦?这是向总,还没见过吧。”方谚铭急忙打着圆场。
“向总。”林佳树面无表情的打着招呼。
“思承啊,这是,”方谚铭还没说完,向思承突然二话不说,转身就走。看得方谚铭傻眼,不知道出了什么状况。
“小林啊,明天公司见啊。”方谚铭笑着说完,急忙追着向思承去了。
林佳树站在原地,望了一会儿,转身走入沉沉夜幕。
头天晚上,向思承极怒,飙车而去。方谚铭已经很多年没有看过他如此失控,仿佛当年那个盛极一时的张狂青年又回来了。他们碰面还是第二天在公司,向思承的脸色还是不好,但是已经没有昨天那么恐怖,恢复了常态,略显阴沉。
方谚铭进了向思承的办公室,后面跟着林佳树。
“小林啊,这是向总,昨天见过的。”方谚铭措辞小心的介绍着,向思承阴着脸处理文件。
“思承,这是,我们新找的企划公关,林佳树。”
向思承听到这三个字,停下了手里的笔,顿了一下,缓缓的抬起头。她换掉了前天晚上的晚装,穿着得体的职业套装,白衬衫,蓝窄裙,贴合的恰到好处。头发在脑后盘起,脸上是淡淡的妆容。
“向总。”林佳树落落的大方的称呼道。
向思承没有接话,只是怔愣的看着她,看上去在走神。一旁的方谚铭忍不住出声提醒,“思承。”
“你好,林小姐。”向思承沉稳的回应,完全不复刚才的呆楞。
“没什么事,小林就先出去吧。”方谚铭站在中间,总觉得周围的气场异常,让人感到紧张不舒服,就让林佳树出了办公室。
“到底怎么回事?”门一关上,方谚铭急忙问。向思承的反应太过怪异,自从和他重新创业,就再也没见过他如此盛气凌人,“你们以前认识吗?”仇人见面也不过如此了。
向思承不正面回答他,转而问:“你是在哪里找到她的?”
方谚铭一脸疑惑,说:“公司不是缺公关吗?她投简历过来,我面试过,觉得很合适就让她来上班了。”
“很合适?”向思承玩味似的重复这三个字。林佳树会适合公关这个职务,那个单纯鲁莽的小姑娘。他心底暗笑,这个世界是怎么了。
“是啊,你看,她的履历,虽然刚毕业,没什么工作经验,但她的继父是伦敦著名的古董商,她一直在做他的助理性工作,那都是和政商名流打交道。”方谚铭以为向思承不相信林佳树的能力,解释道,“我让伦敦的朋友帮忙找的,人很可靠。昨天晚上,你也见到了,还是不错的。”
向思承冷笑一声,淡淡的说:“陪酒是不错。”话音落,手里的笔不自觉的握紧。方谚铭的朋友他还不知道,饮酒作乐的朋友而已。
“思承,”方谚铭突然低下了声音,“你们不会以前就认识吧?”
向思承看了他一眼,说:“也许吧。”反正她是不认识自己就是了。
“她和你解除行芝的婚约有关系吗?”方谚铭早已丢掉了调笑的轻松面容,严肃的问。
向思承察觉到他紧张的情绪,意识到自己也许真的失态了。
“当然没有,我们不认识的。你和行芝结婚那么多年了,当年的事早就过去了。”
方谚铭站起身,意味不明的扫了一眼向思承,说:“你是过去了,可是,她可能还没有。”
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向思承独自回想着方谚铭的话。五年前,他宣布退出董事会,向氏易主。沈行芝的婚礼照常进行,新郎成了方谚铭。原本的向沈联姻,成为方沈联姻。三个青梅竹马一同长大的挚友,关系变得凌乱复杂,林佳树不知所踪。向思承想,如果林佳树如果知道她一走了之后的混乱局面会作何感想。而更重要的是,她回来又是为了什么。
林佳树第一天上班,方谚铭给了她一些资料让她熟悉公司情况。这间公司是向思承和方谚铭创立的,向思承主管技术开发,方谚铭负责产品推广。公司的规模中等,职员五十几个。只有一件事让她惊讶,向思承以前竟然是学软件工程的。看他以前的样子,根本想不到他是学这种枯燥无味的工科学科。资料很简单,也没什么营养的,大多都是做门面的虚浮内容。看了一会儿,她便觉得无味了,拿着杯子去茶水间泡咖啡。饮水机还在加热,林佳树便站在旁边等。突然听到身后有门锁开关的声音。她转身,向思承站在关上的门前。
林佳树下意识的抓紧了手里的杯子,关节发白。向思承面无表情的站着,只看着她,不说话,不动作。离的有些远,他也没有走过来的意思,但是她开始觉得气窒,这个狭小的空间里的空气开始冻结。
“向总。”林佳树忍不住先开口。
向思承一开始没有反应,她突然觉得紧张。过来一会儿,他轻声笑了一下。她不明就里的看着。
“这个总,可不是总裁哦。”他嘴角上扬,微眯着双眼。
林佳树的脸刷的红了,原来他还记得。那时候,她总是忍不住说,总裁什么的最讨厌了。这厢回忆还没过去,另一波感慨又涌了上来。他已经不是那个讨厌的总裁了,脱下光环,回到一无所有的起点,当时他是怎样的心情。从她知道那个消息就忍不住揣测,每每这样想起眼眶就会红上一圈。
“林佳树。”
他清晰的叫出她的名字,她猛然回过神。
“你去了哪里?”
声音不响也不高,林佳树听起来像是从远方飘来似的,像是从五年的岁月那头传来。她还是住在他家的高中生,逃学回来被他抓住,站在门口,问的这话。仿佛,他们只一天没见,十几个小时的分离。
“伦敦。”她逃去了伦敦,如魂飞魄散的孤魂般在泰晤士河边飘荡了五年。
“为什么走?”向思承还是站的远远的问,宛如普通的交谈。眼神却是一丝不松懈的注视着林佳树。
“我去找我妈妈了。”
向思承诧异于她会给出这样的答案。当年,她宁愿赖在一个陌生人的家里也不愿意回家,只是不想面对母亲。这样想,他到底是多讨厌,让她宁愿投奔母亲也不愿意留在自己身边。
“是吗?”向思承长舒了一口气,继续说:“为什么来我的公司?”
林佳树强迫自己放松下来,不想再用无措的样子面对着向思承。
“这间公司不是招人吗?我觉得我的经历很适合这里啊。”
“是帮古董商交际应酬这项工作经历适合吗?”向思承眼神阴冷的看着她,语气透着轻蔑。
林佳树忍不住咬住下唇,他用话语轻易的把她逼到角落,她非常讨厌这种无力还手的感觉。她稍微停顿了一下,嘴角带着笑意,开口说:“帮家里打工不是应该的吗?”
向思承知道林佳树对父亲的感情有多深厚,当年在墓园的痛哭流涕,因此宁愿逃走也不要和母亲沾染上关系的决绝。是怎样的决心,让她投入另一个家庭,他不禁深深的好奇。
“佳树。”向思承轻唤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