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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粉末中找到了隐形粉。她称了一点,然后把它装在了她叠好的黄色信封里。“拿着这个,把它撒在你身上,我想公爵和他的儿子会重新考虑你们的婚姻的。但是要记住,一定要在你穿上最漂亮的衣服,即将走向订婚仪式时再撒,明白了吗?不,不要钱了,这是我给你的礼物,我希望它会起作用的。”
贝来达眼里闪着感激的泪花,接过了信封。
当她们带好面纱和头巾离开后,贝来达笑了,“最猛的风暴过后总是会有鲜花出现的。”
她一边唱着歌,一边又开始整理粉末了,心里重新充满了信心。
“大树”把他娶新娘的一切想法抛在脑后,信步来到他父亲的军械库里。这个未来的公爵很喜欢这个高大敞亮,通风良好的地方。这里装满着雄伟重要的器械,还有一些勇敢的武士留下的武器的残骸。刚刚长到他父亲腰带高处的时候,“大树”就知道在这里他应该学到如何管理公爵领地所应学到的一切知识。从那时起,他也就非常勤奋,虽然他很年轻,但是在娄兰国内没有什么武器能够配得上他机智勇猛,力大无比的身体了。
但是现在,唉,“大树”遇到了一个无从下手解决的问题。
他气愤地在他所熟悉的骑士们用的器械中乱抓一气。
他边走边叨咕,最常说的是:“我是哥蒙的继承人,”然后又说,“我有责任。”还经常说:“顽固的女巫!”
在他的后面总是有一团东西在空气中游动。他精力太集中了却没有注意到。
他走了很长时间,愤怒渐渐地转成了困惑。他慢慢地停在了一只制造精美的单手战斧前面,但是斧子太重了,就连“大树”这么强壮的也有些拿不动,它挂在那些训练用的盾牌中间就像是一件装饰品。
“佳丽,你为什么这么顽固!”他突然大声喊着,拳头狠狠地砸在墙上。
斧头掉了下来,还好没有砸到“大树”的脚。
不幸的是,它重重地扎到地上,离“大树”的脚很近,当“大树”被这意外惊吓得向后退却的时候,他发现他的脚被压在了斧把的下面。他一下子失去了平衡,双手伸出,以被绊的脚为轴转了一圈,最后倒在了墙上。
那一排盾牌,一个接一个的纷纷落下,声音一个比一个响。
这一阵喧闹过后是一片出奇的沉寂。“大树”靠墙站在那里,痴痴地望着这一片狼藉,俨然一副钉在十字架上的样子。
然后他小心地去捡地上的斧子,用的是左手,右手的中指关节在撞到墙上时受了伤。他使劲地抓住斧把,用力一拉。
他没想到斧子竟然很容易地拉动了。由于用力过猛,他失去了平衡,向后倒去,然而斧子的重量又把他拉了回来。他的脚笨拙地拐到那些落下的盾牌中间。他想尽力避开斧子,不让自己倒在上面,但是他很难控制自己的平衡。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只能用双手举起斧子把它扔在了一边。
他还是爬倒在地上。
斧子被扔出去滑到了一堆棍棒中间,旁边是一桶箭,这些东西也都掉了下来。
“大树”双臂支撑着抬起头来,吃惊地看着这一片惨状。
“今天真是个倒霉的日子,”他说着,却发现说话也带来了晦气。伸手去摸摸脸,发现左边脸上受了伤。
就像他的心一样受到了伤害。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仿佛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败是不可避免的了。
“我是爱她的,她是怎么想的呢?我是真的爱她的,不管怎样。我一定要娶她为妻。”
但是怎么样能办到呢,怎样能说服一个女巫呢?
“大树”苦笑了一下,“和一个女巫结婚,就是这样!”他狠狠地跺了一下脚。
重重地滑坐在地上。
下午渐渐地过着。有气无力的佳丽用袖子擦了擦额头,她觉得有些饿了。可是她还没有弄出能控制小笨笨的粉末。她东翻西找,在碗橱里找到一块剩饼干。她在想光明小姐所命名的“今天”到底什么时候能结束。巫师们说是在最后一线阳光落下去的时候。研究月球的人说是在月光刚一出现的时候,这就难说了,要是月亮和太阳同时出现的时候怎么办。不管怎么算吧,不会有太长时间了。
要是到城堡去看“大树”那也太丢脸了。不仅能见到小笨笨,而且也会让这个蠢家伙认为是去看它了。
最糟的是她还没有办法解除那咒语,她也没有办法阻止婚礼。订婚的日子越来越近厂。贝来达是可以被隐去了,“大树”也会显得很笨拙,但是要知道“大树”的父亲可是个很顽固的人,婚礼肯定会举行的。
一滴眼泪闪烁在她的眼里,她尽力把它控制住没流出来。
石头不会流血,巫师不会流泪。她还尽量保持着尊严。
一声突然而有力的敲门声使她转过头来。天很热,她没有关门。
在强烈的阳光的映衬下,一个坚实的男子的身影站在门边。“你就是巫师吧?”这个强壮的声音说。
“我就是,”佳丽说,“但是我今天不营业,你明天再来吧。”
“不行啊,”年轻人说道,回头望了望街上,佳丽只看到了他的侧身,就觉得他很强壮。他迈步进门,随手又把门关上。
“我有银子,”他说。
他拿出了一个皮制的小袋子,叮吟一声响,然后又把它放回到上衣口袋里。
“银子也没有用,你还是明天来吧。”
那个人犹豫了一下,仿佛没听懂佳丽的话,然后走近她低声说:“我想要毒药。”
“噢,真的吗?”佳丽说,她也正想着用毒药毒死某人或许是个好主意。“为什么?”
年轻人脸绷得很紧,看样子好像要哭了似的。这使得佳丽很吃惊。如果女巫不能哭,男人坚强得如桥墩一般也不会哭的,“没有贝来达我就不能活了。”
佳丽的眼睛一亮,“也就是说,你的名字是兰克,对吧?”
“我的名字是兰特,”他说,“是米勒的儿子,我是科达人。”
佳丽站了起来。“太好了,真是太好了,你别伤心了。我们会把这一切处理好的,是的,或许能处理好。我突然觉得那个婚礼的计划要出点障碍。”
兰特也明显地振奋起来了。“真可能这样吗?”
“噢,是的,如果你在那里替贝来达说话,或许可能吧!”
“我不敢,”他失望地说。然后他又举起双拳说,“但是我敢和他拼了。”
佳丽轻轻地拍了一下他的拳头。“不行,这样不行,你应该是在那时刻勇敢地站在公爵的面前要求拉住贝来达的手,你敢吗?”
年轻人泄气地沉了下来,“我说不好,我不敢和公爵说话,贝来达肯定会走了。还是给我毒药吧!”
佳丽叹息了一声。
“我已给你准备好了这东西,劳特。”
“我的名字是兰特。”
“不管是什么了。”她去取粉末。
她拿起了几个带着标签的瓶子,仔细看了看上边的字迹,最后选出两个。每一种里面取了点称了称,然后放到一张黄色的纸上,又把纸叠成了一个信封。
“拿着它,你一定要等到贝来达婚礼那天直到最后一分钟,当着她的面,把它喝下去,明白了吗?”
他看上去好像很迷惑,但还是很勇敢地接过了那个小包,“我明白了。”他说完走到了外面耀眼的阳光处。“我在临死之前一定得见一见贝来达穿着漂亮礼服的样子。”
佳丽冲着他的背影低声说着,“看贝来达,还是看你自己像雄狮一般的突然出现吧。”
她擦了擦前额。“还是走着看吧。”
在城堡的最美丽的一侧——西侧,有几位尊贵的客人,国王的大使,光明小姐———蒙格的首席女巫,“大树”正和他们谈着自己遇到的麻烦。
首席女巫很好奇,并不是对他的故事感兴趣,而是对“大树”这个英俊的外表感兴趣。他似乎有些什么吸引人的。
在谈话过程中,她两次把茶水弄洒。她一看到他,脑子里就浮现出这种想法。她像他们之间有什么东西。
光明小姐是这样解释的:她已经被这个“大树”迷住了,她越看他,这种痴迷就越强烈。
“那么,小姐,你能帮我吗?”这个痴情的年轻人说着,似乎忘却了即将来临的命运。
光明小姐狞笑了一下,“那么你想为你的新娘求一符爱的咒语是吧?”
“不是的,小姐,”“大树”礼貌地说,又继续解释了一下,“我和贝来达的婚姻完全是为了公爵的缘故,我不想为她求咒符。”
‘哪为什么?你跟我说清楚。“
“我求一符咒语让佳丽接受口来达。”
光明小姐的心一惊,“佳丽?”
“是的,”“大树”不好意思地说,“我爱的女孩。”
光明小姐眼睛眯了起来。那么就是这个香粉女巫改变了这个男子的心。她想,这个坏女人,她竟敢说我光明小姐不能呼来魔鬼。
光明小姐又笑着说,“我会安排的,你在这儿等着吧。”
光明小姐在走出屋的时候又碰倒了茶杯,并且还弄翻了一根蜡烛。可是在她自己的房间里她曾是那么的灵巧。她给“大树”从蒙格带来的东西有一些茶叶,麻醉药和草药。
光明小姐从她带来的东西里选出一叶茶叶,这是一种天然的能使头脑镇静的东西。是一种催眠药。她小心地把它放在了一只烛台上,对着它用心地念了一阵咒语。
她的咒语加强了这片茶叶的功能。当她念完时,这片茶叶的功能已经超出了催眠的作用,已经变成有了盲目随从的功能了。
“这对你这个无礼的女巫就够了。你不仅能接受贝来达,而且你还将成为她的奴隶。活该。”
她把茶叶片放在一张羊皮纸上。
然后她从脖子上的钥匙链上取下一把钥匙打开了一只锁着的木桶,又从里面拿出一小瓶粉末。
一般来说,咒语巫师认为粉末是虚弱而不可靠的。如果有人发现她用了粉末,哪怕只用一次,她也会感到局促不安的。但是现在的这种粉末很特殊,光明小姐会毫不犹豫地使用它的。
它会使任何触摸到它的人无条件地爱上她的。
她曾经用过几次这种粉末。一次用在了一个英俊的小伙子身上了。每一次这个年轻人都会放弃自己原来非常重要的东西,而去追求光明小姐,疯狂地爱着她。真是太美妙了。
但是这种不争气的东西总是在她已经习惯使用的时候确失去了它们的生命力,多数是自然消失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或许它们是由不充足的道德成分构成的。
“大树”看上去是个强壮的种子,当然值得在他身上试验一次。
她小心地在那片叶子上任意撒了些这种可怕的粉末,然后又把那张羊皮纸叠成了一个信封。
她返回到“大树”虔诚地等待她的屋子里。
慢慢地走进屋里,她的脚被地毯绊了一下险些趴倒在地上。也只有敏捷的“大树”才扶住了她,使她没有摔倒。他小心地把她扶到她的椅子上,费了两次劲儿,才终于使她坐下。
首席女巫没有感到不安,她喜欢“大树”强有力的臂膀。
此事件的发生也还能使她看清楚她所期望看到的举动。
她咧嘴笑着,指着掉在地上的信封说:“把它拿去吧,里边有一片叶子,用一点水多煮一段时间,然后把它装起来。你一定要亲自做,明白了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