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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驱号”伴着暴风雨,旋着螺旋桨,直向前冲。暴风雨用力击打着她的船尾,大船船头朝下,竖了起来,接着,暴风雨攫取了她,飞速旋转着她,宛如转动的陀螺。
宫殿屋顶上的12个士兵,默默地观望着,一筹莫展,虔诚地为这些濒临死亡的勇士的灵魂祈祷着。
从氦城高高的浮动码头上,其他人也都在极目远眺着。搜寻分明毫无希望,然而,送其他勇士进入恐怖漩涡进行寻找的准备工作,仅仅只停了瞬间,这就是巴宋士兵的英勇气概。
但至少在这个城市的视线之内,“先驱号”没坠落到地面上。尽管观望者能见到她,但她没有一刻平稳过,忽而向一侧倾,忽而向另一侧倾,或翻转过来,疾驰而行,或频频盘旋着巨大的风暴反复无常,刮得她一会儿头朝下竖起来,一会儿船尾朝下竖起来。大大小小的碎片,弥漫了天空,随同这纷纷扬扬的碎片狂风轻而易举地刮走了大船。在人们记忆中,或在历史记年表内,从未曾有这样肆无忌惮的风暴横扫巴宋的地面。
刹那间,“先驱号”就被人们忘却了,而小氦城几个时代的标志——高耸鲜红的塔却轰的一声倒坍了。把死亡和毁灭带给了下面的城市。到处是恐慌一片,残骸之中,一场火灾爆发了。城市到处都陷于瘫痪之中。
就在此时,大将军命令即将出发去寻找氦城太拉的勇士,先竭尽全力拯救这个城市。他也亲眼目睹了“先驱号”的启航,意识到要把小氦城从彻底毁灭中解救出来,出去寻找氦城太拉是徒劳无益的。
第二天午后不久,风暴开始减弱。
太阳下山之前,氦城太拉的小船已在生死之间盘旋了多时,顺着柔和的微风,小船飘在连绵起伏的群山美景之上,这里曾是火星陆地上的高山。
由于缺少睡眠,缺乏食物和水,再加上恐怖经历之后的神经反应,小女孩已经精疲力尽。
霎时间,附近,间隔的一个山顶上,她瞥见一个看似圆顶的塔。她快速地下降飞行器,直到被山遮掩,不被建筑物内的居住者看到为止。
对她来说,塔意味着有人居住,暗示着有水,或许还有食物。如果这个塔是以往时代的荒凉遗迹,那么她就几乎不能找到食物,但仍有可能会有水。如果有人居住,她就必须非常谨慎,只有敌人才可能住在如此遥远的土地上。氦城太拉知道,她肯定远离了她祖父的帝国,姐妹城。但是,如果她真的猜到她现在所处的地方,即使是在1000哈兹之内,濒临这样绝望的处境一定会使她目瞪口呆的。
氦城太拉把小船驶得很低,因为浮力箱依旧安然无恙。她轻轻地掠过地面,直到徐徐的风把她吹到了最后一座山的山坡上。这座山正隔在她与那个建筑物之间,她认为那是人造建筑物。
她把飞行器降到地面上的小矮树丛中。接着,又把飞行器拖到一棵小矮树下,从而可以稍微躲避一下上面经过的船只,她绑牢了小船,然后动身去侦察。
与她这类的大多数女人一样,她只配备了一把细长的刀。面临这样的危殆关头,她必须完全依靠个人的聪颖睿智,才能不被敌人发现。
她小心翼翼地向山顶爬去,利用自然景色赋予她的每一处天然屏障,躲过前面可能出现的观察者,一边随时向下瞥一下,以免在后方出乎意料地被人发现。
最后,她上了山顶。在矮小灌木的遮掩下,她能够窥视到别的地方。
在她下面,伸展着一个美丽的山谷,四周环绕着矮山,点缀其间的是无数圆顶的圆塔,每个塔周围都环绕着一堵石墙,围有几亩土地。这个山谷看上去耕作发达。
她的下面,相反的山坡上,正好是一个塔和一块圈地。
最先吸引她的是塔顶。从各方面看,这个塔与远处山谷中的塔构造相同——一堵高高的、巨大的灰泥墙围绕着结构类似的塔,塔的灰色表面上是一个奇特的图案,涂着耀眼的色彩。这些塔直径约40沙发兹,大约是40地球英尺,到圆顶的高度为60沙发兹。对地球人来说,可能马上就会想到奶品农场的饲料仓库,为他们的牛群储存新鲜饲料。然而,仔细地观察,有一个通道偶尔打开,加之,圆顶的构造奇特异常,就会改变这样的结论。氦城太拉见到,圆顶上似乎镶嵌着无数的玻璃棱柱,映在落日余晖中,放射出璀璨的光芒。这令她忽然想起了盖索国加恩身上富丽掌皇的装饰品。想到这个男人,她就怒火中烧,气得直摇脑袋。她向前小心翼翼地移动一步,或是两步,遮拦少一点,她就能更清晰地窥视附近的塔和圈地。
氦城太拉朝下俯瞰着圈地,这圈地环绕着最近的塔。骤然间,她皱眉蹙额,惊诧刀分,接着,瞪大了眼睛,脸上神情惊疑不定,又略显恐慌。因为她看到了几十个人的躯体——赤条条、没有头。
她凝神定气,注视了好久,不能相信她亲眼目睹的事实——这些令人毛骨悚然的东西!居然在移动!它们有生命!
她看到,它们用手和膝盖着地,四处爬来爬去,相互穿来穿过,爬上爬下,用手指摸索着什么东西,一些呆在食槽旁边,其余的似乎正在寻找食槽。那些呆在食槽旁边的正从这些容器中取出什么东西,然后显然放进一个洞内,而这个洞,本该是长脖子的地方。它们就在她下面不远的地方——她能清晰地看到,不但有男的,而且还有女的躯体,比例匀称、漂亮,皮肤跟她的很相似,但稍稍红一点。
最初,她以为自己正在观看一个屠宰场,刚刚斩首的尸体,在肌肉反应的促动下,正在蠕动。但她随即意识到,这是它们的正常状态。她恐惧万分,却又着了迷,眼睛一直紧紧地盯着它们。
它们的手四处摸索着,显然,它们没有眼睛;它们的行动迟钝缓慢,表明它们大脑发育不全,大脑记忆与其相称。
小女孩想象着,他们是如何维持生活的呢?即使是异想天开,也无法把这些发育不全的动物想象成土地上睿智的耕作者。然而清清楚楚,山谷土壤是耕作过的,这些东西显然同样也有食物。但是是谁耕种了土地?是谁留下并喂养这些可怜兮兮的东西?是出于什么目的?这是一个谜,并非她的推断力所能解开的。
见到食物,又唤起了折磨她的饥渴,她只觉得饥肠辘辘,喉头阵阵发干。她在圈地内既看到了食物,又看到了水。但是,即使她找到进去的方法,她敢进去吗?她对此表示怀疑,因为一想到可能接触到这些令人毛骨悚然的动物,她就全身打颤。
于是,她的眼睛又一次漫无目的地扫视着山谷,最后,她看到,似乎有一条小溪蜿蜒流经农场的中心区域——这是巴宋的一个奇异景象。啊!如果这是一条小溪,那么就有水,那么她的希望就能成真。因为,在夜间,她可以获得田野赋予她的食物;而白天,她隐匿在附近的山上。某个时候,是的,某个时候,她知道寻找者会采的。因为约翰·卡特,巴宋大将军不会停止找寻她的女儿,直到行星上的每一平方哈兹都被反复多遍地彻底搜寻过。她了解他,了解氦城士兵,因此她晓得,她只要能设法避免伤害,约翰·卡特和氦城士兵就会到来,他们最终肯定会来的。
她只好等到天黑,才敢冒险进入山谷。同时,她认为,得在附近寻找一块安全地方才好,那么,免遭凶猛动物的侵害,才合乎情理。这个地区可能没有食肉动物。但在一块陌生的土地上,不能确信。
当她正要向陡坡后退去时,下面的圈地又一次吸引了她。两个身影从塔内晃了出来,穿梭在无头动物之间,他们的身体似乎与无头动物一样优美,但新来者有脑袋。他们的肩膀上似乎是人头,然而,小女孩的直觉感到,他们并非人类。
夜幕已经降临,余晖渐渐消逝,他们离她太远,简直如小不点,她看不清楚。但是她知道,他们身体庞大,形状扁圆,与那些比例协调的躯体相比,他们不成比例。她能看到,男人戴着类似马具的东西,巴宋士兵习惯于把长剑或短剑吊在这种马具上。他们的脖子很短,围着巨大的皮革衣领,衣领裁剪得天衣无缝,正好合住肩膀,紧贴后脑勺。他们的面貌不能辨清,但他们有点怪诞丑陋,带给她阵阵憎恶的感觉。
这两个人拉着一条长绳子,绳子上绑着什么东西,其间的距离约两沙发兹。她后来猜测可能是轻型手铐。因为她看到,圈地内,士兵穿梭于可怜兮兮的动物之中,在每一个动物的右腕部,戴上一个手铐。当所有的动物都这样被绳子绑住之后,一位士兵开始在绳头用力拖曳,好像试图把这队无头动物拉向塔内;而另一位士兵,穿行在无头动物中间,拿着一根长长的轻巧的鞭子,抽打着赤裸裸的皮肤。于是,缓慢地,迟钝地,这些动物站了起来。在前面士兵的拖曳下,后面士兵的抽打下,这帮绝望的动物进入了塔内。
氦城太拉转过身去,不寒而栗。这是些什么动物呢?
夜晚骤然降临,巴宋的白天结束了。黄昏,日间到黑暗的过渡阶段,非常短促,宛如熄灭电灯,只在瞬间。
氦城太拉找不到避难地方。但是,也许没什么动物可恐惧的——确切地说,要去躲避——氦城太拉不喜欢恐惧这个词。然而,要是在她的小飞行器上有一个舱,甚至是很小的一个舱,她也会喜出望外。但是,没有舱,船壳内部完全被浮力箱占据了。
啊!她有了!她以前没有想到,真是太蠢了。她可以把小船停在树下休憩,让小船拉高绳子的长度,把自己绑到甲板圆环上,就可以免遭任何闲逛或恰巧路过的动物的侵袭。清晨,在小船未被发现之前,她就再次降到地面上。
当氦城太拉爬过坡顶,走向山谷时,她的身影被黑漆漆的夜色所遮掩,也躲开了任何观察者视线,他们可能在附近的塔内,偶尔在窗户边徘徊。
克路洛斯,较远的月亮,刚刚从地平线上冉冉升起,开始了他穿越天空的从容旅程。8个时德之后,他就降落到地平面下——稍稍多于19个半地球小时——在那期间,苏里亚,他快活的同伴,已经环绕行星两周,第3周的旅程也已过了一半多。她只是刚刚落下去,多于3个半小时之后,她才能从相反的地平线上升起来,低低地疾驰在空中,穿越濒临灭亡的火星的表层。
趁这狂乱的月亮消失的短暂期间,氦城太拉希望既找到水,也找到食物。然后,再登上飞行器甲板,才能平安无事。
她在黑暗中摸索着,尽可能地避开塔和圈地。有时,她跌跌撞撞,因为,克路洛斯正冉冉升起,投下长长的阴影,物体都扫曲了,一片奇形怪状:然而,月光朦朦胧胧,不足以帮助她。事实上,她也不希望有月光。仅仅利用下山的有利条件,她就能在黑漆漆中找到小溪。
走进山谷,她已见到,山谷中到处是硕果累累的树木和茁壮成长的庄稼,要是月亮能更清晰地为她引路,她就不会跌跤。要是她等到第二天晚上,情况会更好,因为克路洛斯根本不会出现在空中,苏里亚不在期间,黑暗将笼罩一切。但是,食物和饮料就在眼前,她已不能再忍受干渴的痛苦,饥饿的折磨。于是,她决定冒险,宁愿被发现,也不愿再长久忍耐下去。
她安全地经过了最近的塔,她快速移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