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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你则是个可爱的笨人!”
这样到了玛格里特·海斯勒17岁的生日。这时她身材高大,体格健壮,动作灵敏,久经风吹日晒后的皮肤呈棕色。她能跑善跳,精通箭术,是个食肉者,借着烛光读书者,地毯编织者及大自然爱好者。她的社交圈内主要的是一些年长者。只是偶尔接触些邻里的女士们。她宽容地对待佣人,侍从及管家。她把给父亲的爱也同样给了老教授。但他已经教给她想知道的一切事情,而且岁月使他衰老和困乏。
最后,去旅游的强烈欲望在她心中萌发了。她想去看看有着两亿汽车司机的纽约及其百层大楼、无烟工厂和标准洋房。
要作这样的旅行困难很多,对此她父亲比谁都清楚。因为公路已不存在,整个纽约现在不是街道便是房屋。没有行人,无需人行道。此外,在一个大城市出现一位行人这样的怪事必将引起骚动,这是连海斯勒的财力也阻止不了的。海斯勒的确强大,但他害怕让女儿自由去纽约会引起怎样的后果。再者,到目前为止,她的缺陷只为少数人所知。一旦她在纽约,纽约的报刊会把她的不雅公布于众的。
纽约市的某些办公大楼有百层高,其中没有楼梯,但在每一层都建有圆形螺旋式坡道,作为安全防范措施,以便在电梯失灵时,可供汽车使用。然而,这种现象从未发生过,并且很少有住户知道他们的存在。只有在晚上,女清洁工们才在坡道上,忙忙碌碌地开着车,一层一层地擦洗。楼层越高,空气越纯净,年租金也越贵。在下面的街道或大街上,每隔几英里,便有一架臭氧机器以净化空气,因而不必使用防毒面具。在高楼层,有大西洋吹过的纯净微风。引人注意的是,没有苍蝇和蚊子,鸽子在缝隙处建窝。在最高层,一对美国老鹰年复一年地在那儿筑巢,根本无视1000英里以下机动车的存在。
就在纽约市最新大楼里的最高层,开设了一家新的办事处,门上是一个惯用的镀金标志:“纽约市电力公司”。那里留有单间,装饰家们修饰了最大的房间,最后使它成为标准化事务所。一位速记员被安排坐在无声机器旁,需要时接自动电话。
6月的一天,就在这宽敞的套间,应邀来了12位产业领导,每个人都以为自己是唯一被邀请参加会议的人。怀疑和惊奇是这次会议的明显特点。其中有三个人企图独自暗中损害海斯勒,想把他从金融宝座上拉下来。海斯勒自己也在那儿,貌似平静,但内心却有一团火焰被压抑着。·速记员在他们到来时,依次安排他们围着一张长桌子坐下。他们就呆在自己的汽车内,没人用椅子,其中有一两人在相互打趣。所有人都朝海斯勒点点头,但谁也没同他说话。家具,周围的环境布置及速记员是商业部门标准事务所应有的一切,只有房间的一小部分使他们感到好奇。在长桌的头上有一把扶手椅。桌子四周的人,没有一个曾用过这椅子,除了在大城市的博物馆里外,也没人见过这样的椅子。汽车已经代替了椅子也正如汽车已经代替了人类双腿一样。
钟塔内谐和的钟声传来的信息已经两点。12个人全看了看表,其中一人皱了皱眉。他们跟这位陌生人的约会定在两点;而他却违约了。对他们来说时间是宝贵的。
这时门开了,这人走了进来。这是第一件令人吃惊的事,接着他们便惊异于他的体态。他身上还有那么点不可思议的东西,即古怪和神秘。
接着这人坐了下来,就坐在椅子里。现在看来,他并不比其他人高大多少。不过他比任何一个人都要年轻,而且他的棕色皮肤同其他人的死灰白色形成了奇特的对照。现在他用一种严肃的,几乎是机械的声调开始讲话了,他的发音是明白、清晰的。
“先生们,我知道你们接受我的邀请来参加今天下午的会议已经给了我面子。你们会原谅我事先没告诉你们我还邀请了其他人。如果我不这样做的话,你们中的一些人就会拒绝参加;缺了你们中的任何一位,这次会议就不会像我打算的那样圆满。
“这家公司名叫“纽约市电力公司”。这个名字是一个虚设的幌子,实际上根本就没有这个公司。我是行人族的代表,确切地说我是他们的总督。我的名字叫亚伯拉罕姆·米勒,大约120年以前,毫无疑问你们都知道国会通过了《灭绝行人法令》。接下来,那些继续行走的人就像野兽一样被追逐,毫无怜悯地被屠杀。我的曾祖父,亚伯拉罕姆·米勒在宾夕法尼亚州被杀害。他的妻子在俄亥俄州的公用高速公路上被撞死,那时她正想去加入在奥扎克斯的行人行列。没有战斗就没有冲突。那时整个美国只有1万行人,几年内全没了,至少你们的祖先是这么想的。然而行人族生存下来了,我们继续活着。这一系列早年的事件,全写进了我们的历史,并教给我们的孩子。我们形成了一个聚居地,并继续生存下去。尽管就你们所知,我们已从世界上消失了。
“一年又一年,我们继续生活着,一直到现在,我们这个团体中已有两百多人。我们并不无知,事实上从来就不无知。我们总是为一个目的而工作,那就是回到这个世上的权利。100年来我们的座右铭是:‘我们要回去’。
“所以我回到了纽约,邀请你们来参加会议。虽然你们因你们的影响、财富和能力而被选中,但目前在这件事上却有另外一个重要原因。你们每个人都是某位美国参议员的一个直系后裔,这些参议员投票赞成《行人灭绝法令》。你们很容易看到这个重要性,你们有权取消加在一部分美国公民身上的巨大的不公正。你们会让我们回来吗?我们想以行人的身份回来,想随心所欲地,平安地来来去去。我们中的一些人能开汽车和飞机,但我们不想这样做,我们要走路。如果我们来情绪想去高速公路上走一走的话,我们愿意在没有任何死亡危险的情况下这样做。我们不恨你们,我们同情你们。我们没有抵制你们的欲望,我们反而愿意同你们合作。
“我们相信劳动——体力劳动。不管我们培养年轻人干什么,我们都要教他们劳动,干体力活。我们懂机器,但不喜欢使用机器,我们得到的唯一帮助来自于家畜,如马和牛。在某些地方,我们利用水力来开动谷物厂,锯割木头。我们狩猎、钓鱼、打网球,在山间湖里游泳,以此作为消遣。我们保持身体清洁,也极力保持头脑清洁。我们的男孩在21岁结婚,女孩则在18岁。偶尔也会有小孩长大不正常——成为弱智者,可我直率地说,这样的孩子不会存在。我们吃肉和蔬菜,吃鱼及种在山谷中的谷物。我们必须顾及人口不断增长的时候已经到来了,我们必须回到人世间的时候也到来了。我们想要的是一种安全保证。现在我离开15分钟,让你们在这儿讨论,到时间我来听答复。如果你们有问题的话,我会作出回答。”
他离开了房间。其中一人转到电话机旁,发现电线已被切断;另一个人驶到门边发现门已上锁;速记员也无踪影。接下来便是那充满怒气,缺乏逻辑的激烈讨论,只有一个人保持安静。海斯勒坐在那儿,一动不动,时间长了,叼在牙齿中间的香烟也熄灭了。
这时米勒回来了。一大堆问题向他袭来,一个人还朝他咒骂。最后总算安静了。
“怎么样?”米勒问。
“给我们时间——一周的时间来讨论,探查公众意见。”其中一个强烈要求。
“不,”海斯勒说,“让我们现在就给答复。”
“哦,当然哕,”海斯勒的一位死敌嘲笑道,“你要现在就作出决定的理由很明显,尽管从未在报纸上亮过相。”
“就因为这个,”海斯勒说,“我要收拾你。你这条杂种狗,你心里清楚否则你不会把我的家庭也扯进去。”
“哦,见鬼!海斯勒,你不能再吓唬我了!”
米勒用拳击桌子——
“你们的答复是什么?”
其中一人举起手来以争取机会。
“我们都知道步行历史:这里所代表的两组人不能同时生存。我们有200万人而他们只有200人,就让他们呆在自己的山谷中吧!这是我的想法。如果这个人是他们的领袖的话,我们就能判断得出他们这个群体是什么样的。他们是无知的,无政府主义者。假如我们听从他们的话,他们会索取什么是不用说的。我想,我们应该让人把他抓起来,他对社会是一种危害。”
一席话打破了沉默。他们一个接着一个地发言。
最后结束时,除了海斯勒,所有人都是敌视的对抗的和毫无怜悯的。
米勒转向海斯勒说: “你的意见呢?” “我打算保持沉默。这些人什么都清楚,你已经听到了,他们观点一致。我的话不会改变什么,其实我并不在乎,我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去关心任何事情了。”
米勒在转椅里转过身子,朝外向城市看去。从某些方面来说,这是个可爱的城市,如果人们喜欢这样的地方的话。在他下面,在城市街道上,在蜂窝里,两千多万的汽车驾驶者依靠轮子而生活。百万人中没有一人想冲破城市界线。连接大都市与其他城市的道路只是些市区干线,汽车像粒子一样在此经过,卡车像血浆一样向前推进。米勒害怕城市,但他同情居住在城市里的无腿侏儒。
然后,他再次转过身来要求安静。
“我本想用和平手段进行协调。我们不愿再流血,不愿再相互残杀。从刚才的谈话,你们这些代表公众舆论的人已向我说明,行人不可能期望从当今政府手中得到怜悯。你们知道,我也知道,这已不再是个人民掌权的国家。你们在掌权,你们选举你们喜欢的人做参议员,当总统。你们挥鞭,他们跳舞,这就是我为什么找你们这些人,而不直接向政府呼吁的缘故。因为我确信你们会有什么样的行动,于是我已准备了这份简单的文件叫你们签字。文件里只有一句话:‘行人不能回来。’
“当你们全都签定后,我会向你们解释我们要做什么。”
“为什么要签字?”第一个人说,他就坐在米勒的右边。
“我的意见是这样的!”于是他把文件揉成结结实实的一团后朝桌子底下一扔。他的行动马上引来了掌声,只有海斯勒坐着没动。米勒一直朝窗外看,直到一切安静下来。
最后,他再次开口:“在我们的聚居区,我们已经完善了一种新的电动力学原理。它一旦被释放出来,马上能够带动一切运动,除肌肉运动外,电子也能分隔开来。我们已在限定的空间内,对一些较小的机器作过试验,而且我们十分清楚我们能做什么。我们不知道怎样给任何一块我们曾经破坏过的土地恢复能源。我们的电工们正等着我们通过无线电发送信号,其实他们一直在听所有这些对话。现在我接通电源向他们发送信息,这个信号就是我们的座右铭:‘我们要回来’。”
“这就是信号吗?”其中一人嘲笑道,“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海斯勒答道,“至少我看没什么不同,会发生什么事,亚伯拉罕姆·米勒。”
“没什么,”米勒说,“只是除了行人外,所有人类将毁灭。我们试图想象当电工们接通电源释放这一新的原理时